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色之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狼嚎。
“唔!有虫子!有蛊!”
“救命!救命……啊!”
“啊!好疼……”
临水小栈之外,突然响起一声声凄厉的呼喊,一声一声,好似锥心的针,落入耳中,竟是惊心动魄地骇然。
“外面发生了什么?”叶泠兮停步在门口,急声问道。
候在门外的卫士一脸惊骇地跪倒在叶泠兮面前,惊呼道:“公主莫要出来,外面有……啊……”
只见卫士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呼,汩汩鲜血便从他的甲缝中沁了出来,一只青色小虫从他的舌尖钻出,“嗡”地一声朝着叶泠兮袭来。
“咣!”
子鸢手中长剑猛地劈落了这只青色小虫,只听她急呼道:“速速关闭门窗,准备好火把,莫要让这种小虫钻入体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萧烨看准这一刻的混乱,连忙朝着门口跑去。
子鸢瞥见了萧烨的身影,当下伸出足去,将萧烨绊倒在地,手中长剑又逼在了他的颈子上,“国使大人,你这出去是送死,不如就留在这里吧。”说完,示意左右两侧的禁卫将士上来按住萧烨,自己快步冲到窗口,把窗口紧紧掩上。
“啊——!”
外间的惨呼犹在继续,这里虽然暂时安全,却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曹伯宵骇然站在沈远身后,示意左右侍卫保护好自己,又见不得叶泠兮紧紧跟在子鸢身边,忍不住探出了半个身子,“公主,来这里,我……我可以护着你!”
“不必了!”叶泠兮冷冷地应了一声,看向了一脸严肃的子鸢,“祁都尉,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须得想个法子出去!”
子鸢点了点头,眉心紧紧锁了起来,此时此刻姐姐与阿翎还在醉今宵,若是不知道临安城出了蛊乱大事,万一被蛊虫伤了,如何是好?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冲出这间小栈,亲手去保护姐姐与阿翎。
“火把可做好了?”子鸢急声问向其他人,只见他们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半天,这小栈中所有可用的物事加起来,也只能做出十余只火把。
这护城河两岸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惨死当下,这些死尸会成为蛊虫繁衍的温床,一只蛊虫可以繁衍出十只蛊虫,现在外间已不知有多少可怕的蛊虫肆虐?
蛊虫即便是再畏火,这区区十余只火把,只怕也难以杀出一条生路。
子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一切事情串在一起想了又想——寒西关外有十万大晋兵马,若是大云临安爆发蛊祸灭城,那便是最好的吞灭大云的机会。蛊虫数量若是没有达到一定数量,必定没有现下这样的威力,可大云素来禁蛊,与蛊虫相关之物俱是严查的禁物,想要把那么多蛊虫相关的东西运入临安,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薛家产业,遍布东西二陆,只要麒麟墨旗挂起,两国都约定俗成地不予拦阻,可以免过检视,为的只是加快商物交易,让薛家创造更多的财富。
“七哥……”这个称呼在心底一唤,竟是揪心的痛,子鸢倒吸了一口气,忍住了涌到眼眶边的热泪,颤然握紧了双拳,暗暗问道,“你究竟要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叶泠兮觉察到了子鸢的异样,伸出手去,微微地扯了扯子鸢的衣袖,“祁都尉,你怎么了?”
子鸢别过了脸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哑着声音道:“我只是担心,担心姐姐和……和……在醉今宵的禁卫营兄弟们……”
“苏姑娘……会没事的……”叶泠兮心头一酸,哑声回道。
沈远铁青着脸喝道:“担心谁不会?祁都尉,你若是连活着出去的本事都没有,也没有什么资格接近折雪!”
“你……”子鸢横眉怒瞪沈远,忽地舒开眉心,淡淡道,“沈少将军,你不也没有活着出去的本事么?”
沈远不服气地吼道:“不过是几只小虫,你当本少将军会怕?”
“若是不怕?你为何不先出去?”子鸢反将一军。
“出就出去!”沈远拍胸走到了门口,手才落到紧拴的门栓上,又缩了回来,冷冷回头看着子鸢,“你以为本少将军会中你的计?这样傻头傻脑的出去送死?”
“出去未必是送死,留下就肯定是死。”子鸢的目光突然落向了紧闭的窗户,那层窗纸已不复之前的完整,似是要被蛊虫钻破。
“祁都尉……”叶泠兮冰凉的手指突然紧紧握住了子鸢的手,只见她定定看着子鸢,“你说,我们如何做?本宫信你!”
子鸢怔怔地看了看叶泠兮,重重点头,“人人手执一支火把,随我冲出去!”说完,又冷眼瞥了一眼萧烨与随从,“国使大人若是不想死,就不要乱来,自己拿一支火把,跟我们一起跑,你来自大晋,应该比我们谁都清楚,火光越大,蛊虫越不敢接近,若是火光越小,那蛊虫便敢下口了!”
萧烨惊愕无比,眯眼看了看子鸢,“祁都尉倒对蛊虫有些研究。”
“禁卫营誓保临安周全,岂能不懂这最简单的驱蛊之法?”子鸢匆匆应了一句,看向了叶泠兮,“公主,跟我走!”
“好!”
☆、第七十九章 。初平京华祸
“踏踏!踏踏!踏踏!……”
“速速烧了那些尸首!”
马蹄声在临安巷陌间驰骋,禁卫营几乎是全营出动,满城火把攒动,凡有虫乱之处,火光四起,焦尸之味弥漫全城。
沈之淮带领禁卫营全营打马救城,听闻楚山公主被困护城河岸,当下杀出一条生路来,直奔这边驰来。
这边子鸢领着临河小栈中的众人冲出小栈没多久,便瞧见了禁卫营的旗帜,当下松了一口气。
大云向来防蛊,今日这蛊祸虽然来得急,却终究难以在临安造成灭城之祸。
毕竟,今日被困小栈的人,除了楚山之外,还有九千岁与镇国大将军的两位独子,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独子葬身蛊虫口中。
所以今夜举火禁蛊,除了禁卫营倾巢而出外,还有安乐王府与镇国大将军府的家将。
这狼蛊虽然厉害,却终究没有那么多的数目。
惊骇一夜,终究算是扑杀尽了这些可怕的小虫子。
沈之淮翻身下马,跪倒在了叶泠兮身前,抱拳道:“微臣酒驾来迟,还请公主速速上马,由微臣护送公主回宫!”
“这……”叶泠兮迟疑地看了一眼子鸢。
子鸢算是舒了一口气,下令其余禁卫营将士押好萧烨,这才回头对叶泠兮道:“请公主先行回宫,微臣须得去瞧瞧姐姐是否安好?”
“嗯。”叶泠兮点点头,翻身上了马背,对着沈之淮道,“有劳沈大人了。”
沈之淮心头一暖,刚欲说什么,子鸢的手便在他肩头拍了拍。
“沈兄,多谢了!”
沈之淮淡淡道:“大人一人力孤,属下岂能视若无睹?”
“有劳!”
“不必!”
沈之淮冷冷丢下两个字,牵起缰绳,护送着叶泠兮朝着皇城前行。
“世子,王爷有令,命我等速速护送世子回府!”
“少将军,将军有命,请少将军速速回府!”
各自的家将护住曹伯宵与沈远,这两人才终于放下了心。
子鸢看了一眼萧烨,沉声道:“你瞧瞧你们大晋的蛊虫,一旦发作,是怎样的可怕,若是有一天,这些蛊虫反噬你们,你们当真可以全身而退?”
萧烨沉默,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押他们去天牢!”子鸢当即下令,不忘又加了一句,“好生看管,不得待他们无礼太过。”
“诺!”
子鸢看了看当下局势已可控,下令剩下的禁卫营将士继续灭蛊,自己按剑朝着醉今宵的方向跑去。
临安突发此事,不知道姐姐与阿翎是否安好?
叶泠兮悄悄回头,看着子鸢远远跑去的背影,不禁轻轻地一叹。
锦奴打马过来,低声道:“公主殿下,若是心中真想……”
叶泠兮正色摇头,打断了锦奴的话,“锦奴,今夜蛊祸突起,必有变故,现在最重要的是速速觐见父皇,本宫最担心的还是寒西关!”
锦奴点点头,只觉得有些心疼,若是楚山是皇子,那是国之幸事,可楚山毕竟是公主,家国的担子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沉,锦奴只怕有一日,这个担子会把楚山给压垮了。
所以在锦奴心底,最近总是盘旋着一句话——公主,多个人帮你担着,可好?
临安巷陌,薛家酒庄。
酒庄大堂之中,挤了太多惊魂未定的寻常百姓,兀自瑟瑟发抖。
酒庄后院,密室之中,瑟瑟发抖的可不是临安百姓,而是两位当朝权贵——九千岁曹衙与镇国大将军沈佑。
玄色麒麟袍在身,碧色玉带轻缠狼腰,齐王萧焕眯着一双阴沉的眸子,一一扫过这两人,“你们两个坏了本王的大事,可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曹衙颤声道:“回少主,今日犬子尚未回府,这狼蛊实在是危险,我……我就这一个儿子,实在是怕……”
萧焕坐直了身子,看向了沈佑,“你也想告诉本王,你就一个儿子?”
“还请殿下恕罪!”沈佑连忙跪倒,对着萧焕一拜。
萧焕阴冷地笑了笑,突然笑容一沉,怒声喝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道,这些狼蛊是本王算好了数量准备的,禁卫营根本来不及扑灭,足以让整个临安城变成一个炼狱!可是就是因为你们,擅自出兵灭蛊,你们让本王的屠城大计终究功亏一篑,坏了本王踏破大云山河的大计!”
“请殿下恕罪!”曹衙也连忙跪倒在地,重重叩头。
沈佑接口急道:“其实……其实就算是临安城无事,殿下的兵马也可以踏破大云山河!”
萧焕蹙眉,问道:“哦?说来听听?”
沈佑点头道:“今日我已将寒西关急报扣下,大云皇帝定然不会派兵增援寒西关,我只须栽给晏谦一些莫须有的罪名,鼓动大云皇帝把晏谦调回临安审问,只要寒西关没有晏谦在,十万大军已足以攻破寒西关!”
“寒西关一破,大云皇帝必定会逼令我出兵驰援,我就作壁上观,放任殿下大军入境,必定可以直破临安,成就殿下一世大业!”沈佑说完,抬手擦了擦汗水,看了一眼曹衙,“曹大人可以操控朝中势力给大云皇帝施压,逼迫大云皇帝让位太子,太子向来懦弱,必定会在临安城破之时,举国投降,到时候大云五州,便尽纳大晋版图之中!”
萧焕眉头舒开,笑道:“听得倒是句句在理。”
“属下定会戴罪立功,还请殿下念及属下爱惜独子之心,饶过属下这次破坏殿下大计之罪吧!”曹衙又一次重重叩头。
萧焕冷眼扫过曹衙与沈佑,道:“本王就再信你们一次,若是再办事不利,你该明白,在你们身上的蛊虫,会如何发作?”
“诺!”
“滚——!”萧烨怒声一喝,曹衙与沈佑灰头土脸地跑出了密室。
密室的一角,有个人一直静默不语,只是自斟自酌,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萧烨转头看向了薛子珏,“七公子倒是好雅兴啊。”
薛子珏淡淡笑道:“殿下要我薛家做的事,我件件都办了,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说着,薛子珏看向了萧烨,“可别忘记了这次我帮你运送蛊虫的报酬,你该知道,我们薛家向来是认钱不认人。”
萧烨舒眉笑道:“当真件件都办了?”
薛子珏笑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