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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子鸢发出一串猛烈的咳嗽,本来损耗过多的内息已经极为衰微,经此一震,内息大乱,瞬间坐倒在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折雪听见了子鸢的咳嗽,忍不住折返进屋,上前扶起了子鸢,焦急地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子鸢强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扯了扯苏折雪的衣袖,示意两人一起出去。
苏折雪点点头,扶着子鸢走出了小木屋,才踏出木屋门一步,木屋门便被老婆婆狠狠关上。
“这位婆婆的脾气实在是古怪……”苏折雪说不出这老婆婆究竟是哪里可怕,可从第一眼瞧见她开始,她总觉得那老婆婆对她是满满的敌意。
缓了半晌,子鸢内息终于平静下来,她笑着拍了拍苏折雪的手背,低声道:“一般世外高人不都是脾气古怪么?”
黏黏的感觉在手背上升起,苏折雪下意识地去看子鸢方才轻拍的地方,分明是四道淡淡的血痕,她倏地抓住了子鸢的双手,心头忽地一疼,忍不住骂道:“死呆子,分明就是你伤了,方才还在诓我!”
子鸢抿唇一笑,“姐姐,这等小伤,要不了我的命,不必担心,过几日便好啦!”
“你……”苏折雪眼圈一红,刚低下头去,打算给子鸢吹吹伤口,可身子却硬生生地止在了半途,她颤然放下了子鸢的手,涩声道,“爱惜自己一些,不成么?”
“姐姐少为我哭一些,又好不好呢?”子鸢心头一酸,扶住了苏折雪的肩头,“待阿翎没事了,我们三个一起回去,煮一壶酒,弄几个好菜,好好庆祝庆祝,可好?”
“子鸢……”苏折雪泪光盈盈,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她眷恋她太多太多,可若是欢乐的经历越多,那将来对这呆子而言,便是回忆的痛楚越多,她如何舍得?
子鸢拉着苏折雪坐在木屋小阶上,叹声道:“姐姐,你能好好的,阿翎能好好的,我也好好的,那便是最好的事。过几日,我便要出征了,寒西关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局势,我一无所知,究竟该如何行军布阵,我也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这次容不得我再胡闹,因为,只有我打胜了这一战,我才能在大云真正有些势力,才能让大云皇帝多相信我一些,才能去做一些我想做的事。”
子鸢眸光一沉,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苏折雪是第一次瞧见子鸢这样的神情,她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子鸢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来,“姐姐,其实我姓薛……”
“不要说了!”苏折雪突然掩住了子鸢的嘴,紧紧抓住了子鸢的双臂,摇头道,“正如你所说的,只要大家都能好好的,便是最好的事。”
“嗯……咳咳……”子鸢又轻咳了几声,定定看着苏折雪,“姐姐,其实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从你我重逢那时起,可是我做错了些什么?或是,或是……”子鸢的目光落在了苏折雪的朱唇上,“我唐突了姐姐,为何突然觉得姐姐你离我远了些?”
“我……”苏折雪默然低头,忽地想到了什么,扶着子鸢起身,走到了井口边,问道,“这神仙井水可否祛除蛊毒?”
苏折雪心底涌起一丝侥幸,若是可以,若是她能一切安好……
子鸢摇了摇头,迷茫地看了一眼小木屋,“若是可以饮水就祛除蛊毒,只怕婆婆也不会用针了。”
苏折雪的心微微一凉,坐在了井口,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姐姐,你不必担心,婆婆若是出手,阿翎性命应当无忧。”子鸢以为苏折雪是担心阿翎,柔声劝慰了几句。
匆匆一笑,苏折雪嘴角微微抿起一丝苍凉来,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来一切已成定局。
“杀!”
突然听见一声男子冷喝,冷箭所射之处,并不是井畔的苏折雪与子鸢,而是小木屋的纸窗。
十余条黑影从桃林中跳出,宛若从地府跳出的修罗,提刀冲向了小木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井畔的两人仓促应战。
这一路上内息的损耗实在是太大太大,子鸢甫才一动气,好不容易才平息一些的内息又开始混乱起来,想要冲去小屋帮忙,双腿却又痛又软地跪倒在了地上。
“子鸢!”苏折雪连忙抱住瘫软的子鸢,只见她已满面惨白,额上青筋隐隐现出,似是要走经脉逆行之相。
“救……救人!”子鸢憋出了这两个字,终究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血水来。
苏折雪看着那猩红无比的鲜血,心头疼得厉害,低头检视子鸢的情况,却发现子鸢已昏了过去。
“主上!”苏折雪心头大慌,忍痛放下子鸢,一步踏地,掠身飞向小木屋。
无论如何,主上不能有事!
“呆子也不可以有事……”苏折雪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昏死在井畔的子鸢,身子才落在木屋门口,便觉察有一股杀意从身后升起,她下意识地错身避开。
数十支金针从骤然敞开的木屋门内射出,几名冲上前的黑衣人中针倒地,顿时哀嚎不断,丧失了杀人的能力。
“咳咳,咳咳,是你们……你们引来的凶徒么?”老婆婆左肩中了一箭,箭矢入肉的边沿,隐隐泛着绿光,她颤抖着走了出来,凶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一旁的苏折雪。
“前辈误会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
“擅入桃源者,死!”
不等苏折雪解释好,老婆婆突地长袖一甩,数十枚银针自袖中甩出,朝着视线之中的黑影尽数射去。
黑影身形极快,避得开金针的致命一击,却避不开金针入体的结果。
“啊!”
这些金针入体,即便是没有射中关键穴位,也像是活了一样,沿着经脉往身体更深处钻去。
一霎那间,小木屋前的杀手倒了一片,嚎叫声从最初的凄厉,到奄奄一息,最终随着气息的断绝而终止。
苏折雪来不及去惊叹这老婆婆下手的狠厉,下意识地去看小木屋中的阿翎。
阿翎呼吸均匀,脸上终于有个血色,似是有了好转。
老婆婆咬牙冷声道:“若不是因为施针要要命关头,这些小子又怎能伤到我一分?”
苏折雪舒了一口气,感激地对着老婆婆一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说完,她仓皇无比地跑出小木屋,她的呆子如今还生死未知,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一会儿这老婆婆提任何要求,她都会为了呆子去做,只要这老婆婆还愿意救人。
“子……呆子!”苏折雪跑到井畔,可是井畔那个昏迷的子鸢却已没了踪影,她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才混乱之时,有人把子鸢掳走了!
苏折雪瘫坐在井畔,看着地上兀自鲜红的血,眼眶尽湿,她失措地喃喃念着,“呆子……呆子……你不能有事……不能……不能……是姐姐不好……没护好你……是我没用……没用……”
“那边——方才的哀嚎便是从那边传来的!”
桃林之中,响起了兵甲摩挲之声,整整齐齐,似是来了不少兵将。
“你们今夜是准备要我这条老命了?”老婆婆气急败坏地出现在了苏折雪身边,突然出手,钳住了苏折雪的喉咙,恨声道:“外面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人!我今天就不该信你们,就该将你们这些凶徒全部杀了!”
☆、第八十九章 。今朝断水流
“汪!汪!汪!汪!……”
火把照亮了小木屋前的一切,将士甲胄上铭刻的云纹昭示了这是来自大云的宫卫,几条凶恶的猎犬不住大吠,似是被这小木屋前的死尸惊了魂。
“放开苏姑娘!”
当先的着甲少年拉满长弓,对着老婆婆大喝了一声,正是大云三皇子叶桓。
“我若不放,你奈我何?”老婆婆颤然回头,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铁青,连掐住苏折雪的手也开始了颤抖。
“前辈……”苏折雪觉察到了老婆婆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了她,目光落在她肩头那支暗箭上,当瞧见了上面隐隐的绿光,惊呼道,“你中毒了!”
“这种毒物药性再狠,也比不过你们人心的歹毒!”老婆婆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猛地将苏折雪震开,坐倒在了井边,“你们好本事啊,一个个这样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真的好本事啊!”
苏折雪听得心酸,俯下身去,想去再扶她,却被老婆婆再次打开。
“苏姑娘!”叶桓收起长弓,按剑跑了过来,将苏折雪拉到了身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我担心姑娘晚上出城危险,所以只好带了猎犬,寻着姑娘的气味而来,好在,还是来对了!”
“三皇兄,你且先放开苏姑娘。”熟悉的声音响起,苏折雪万万没想到今夜连楚山公主叶泠兮也跟来了。
“你们……”苏折雪眼角泪痕未干,如今在月华照耀之下,更显楚楚,她愕了愕,还是做出了一个草民还有了礼数,“民女拜见殿下,拜见公主。”
“免礼。”叶泠兮连忙扶起苏折雪,歉声道,“今日三皇兄来找本宫寻军营猎犬,本宫一问之下,实在是担心,所以也跟来了,”说着,叶泠兮看了看小木屋前的死尸,又瞧了瞧井畔的老婆婆,“本宫突然不知道今夜是来对了,还是来错了。”
宫卫按剑将老婆婆围了起来,等待着两位主子的命令。
苏折雪摇头道:“公主殿下,这位前辈并非恶人,”她说完,快步走到了老婆婆身边,俯身准备去扶她起来,歉声道,“前辈,今日实在是……”
“滚!”老婆婆怒吼一声,似是去了半条性命,不住在原处喘息。
叶泠兮示意宫卫们退后一步,走上前来,本想亲自将老婆婆扶起,也被老婆婆给喝骂了一句“滚”。
“你这老妇,好大胆子……”
“不得无礼!”
叶泠兮喝止了宫卫,再次歉然俯身,目光却瞥见了井水的异样,她忍不住往井中瞧了瞧,那熟悉的水蓝色龙影分明便是——长生杯!
“难道母杯在这儿?!”叶泠兮喃喃惊呼了一句。
老婆婆听见了叶泠兮的说话,挣扎着从井畔站起,恶狠狠地一扫众人,“你们果然是为了我的神仙井来的,果然没安好心!”
叶泠兮摇头道:“婆婆,本宫并无恶意,只是这井中的宝贝应该是我大云皇家之物……”
“哈哈哈……好笑!好笑!皇族便可以颠倒黑白么?”老婆婆放声狂笑,兴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是他给我的唯一,怎会是你们的?”
“你……”
“私盗皇家之物,是死罪!”叶桓拔剑出鞘,横眉指向老婆婆,“不管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律拿下!”
“诺!”
“三皇兄,”叶泠兮想拦住宫卫胡来,摇头道,“不可冲动!”
“哈哈,哈哈哈……”老婆婆仰头大笑,全身上下颤抖得甚是厉害,此时此刻,她已面色惨白,越发地像一个从黄泉路上走出的孤魂,“千不该……万不该心软……更不该出手救那丫头……招来如斯下场!我好恨呐!”
“前辈,我们并无恶意……”苏折雪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处解释?
“我的东西……我若不给……你们谁也拿不走……永远也拿不走!”几乎是咆哮地,老婆婆突然朝井中一跳,整个人往井中坠去。
“轰!”
这井中藏有机杼,只听一声巨响,瞬间崩塌。
“前辈!”苏折雪想要上前,却被叶桓猛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