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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之间，只有心脏的疼痛如此清晰。是的，疼，好疼，疼到无法呼吸，疼到想要哭泣。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当陆尘诩的目光之中只容得下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是这样的感觉。
“尘诩，你疯了吗！”傅子滢喝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是什么时候？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强忍着的情绪，终是被这几句话逼出了眼泪，眼眶灼热的疼。小米握紧了她的手，低声道：“优优妈妈……”
“陆大哥，陪姐姐去一趟医院吧，因为今天的婚礼，你的医院都没有医生……姐姐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次落水之后一定更糟了，而且这样的场合，对她来说……你在身边才是最好的……”
“对她好，那对别人呢？”席添翼大步走过来，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陆尘诩，“优优还在台上，这场婚礼还没有结束，你想做什么？你忘了曾经跟我说过什么？别忘了谁才是你的新娘！”
“人命关天，让他去吧……”秦优优轻声开口，“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还有什么比生死更紧要的？我在这里等。”
“优优！”
席添翼心疼地看着她，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还会忽然之间冒出这样一个人来，早知道陆尘诩还会给她这样的伤受，他就不该在他们之间从来不横加干涉。
“优优……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陆尘诩喉咙沙哑，想要抱起路优儿，还是直接唤过助理，脚步匆匆往前走去。
所以说，他还是顾及了一下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间，以及，她作为新娘的心情？
“优优妈妈，陆叔叔很快就会回来吗？”小米眨着眼睛，“是不是因为他是医生，所以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你要在这里等陆叔叔回来吗？”
秦优优点点头，摸着小米的脑袋。是，救人才是最重要，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大过生死？她经历过，她懂。尤其，对于陆尘诩来说，路优儿是失而复得的人，她应该也能体会那样的心吧？若是林沁现在能活过来，不是做什么，都可以吗？
生命消逝，就什么都消失了，能活着，多好。
“优优，你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呢！”白荷冲上来，握住了她冰冷的手，“你傻不傻？这样的场面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疯了才会……”
“即便是在，他的心思也不会在婚礼上。倒不如让他了了这样的心愿，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匪夷所思，现在想想，还是跟做梦一样。不管怎么说，路……小姐没死，是好事。”
“这是婚礼，新郎这样走了是好事吗？抛开你带着其他女人离开这像话吗？都已经结婚了，都已经是你的男人了，就不应该对着其他女人看一眼，是死是活跟他陆尘诩又有什么关系！”
“对不起，白荷，都是我们尘诩的不是，对不起……”傅子滢着急地叹着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小子！他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席添翼想说什么，但看着秦优优面如白纸的脸，什么的说不出来。是他太傻，太迟钝，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婚礼上发生。他那么小心翼翼珍惜着舍不得受伤的女人，在看着她逐渐迈向幸福的时候，却以这样的方式被伤透，都是他的罪过。
场面确实是尴尬的。
优优却是已然没有了知觉，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只是重复着刚才的画面。傅子滢跟白荷，还有席添翼，跟她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什么意识，她们又走下台去，该是把场面处理得更为妥帖一些。小米一直拉着她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唐语轻把戒指捡起来，放到她手心，她缓缓抬起眸子，看着唐语轻的眼睛，嘴角缓缓地勾起微笑。
“人命大于天，语轻，你说是不是？”
唐语轻点了点头，伸手抱住了优优，她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如何不懂？若只是人命，若只是因为这个，那又有什么是需要担忧的？可是来者不善，事情哪里有这么简单？人的心，深如海，如果是陆尘诩曾经对路优儿情深似海，那么以后……
对优优，那是退而求其次，还是心底唯一？
不管怎么样，她了解优优，她不会让自己处于那个其次之中。原本以为她跟陆尘诩一路走来顺利，而这段爱情让她摆脱了曾经，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优优，是那么好的女孩啊……优优虽然让陆尘诩这样走了，可是陆尘诩，你真的就这样走了吗？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婚礼是多大的事，承载着一个女孩子所有的梦想和希望的时刻，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
***
医院。
病房里，医生和护士在忙碌，陆尘诩站在长廊上，手指点燃了一支烟。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点缓冲都没有，他没有想到，多年之后，那个曾经在他眼前消失的人会重新回来。一遍遍想，一遍遍觉得不真实，却也一遍遍了解，这是事实。
路优儿，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就那样在婚礼现场出现了。
这么多年，她在哪里？找不到尸体，不是没有找过她，可是她怎么就能凭空消失？现在又能凭空出现？无数个问号在翻腾，没有答案，他的脑袋灼热如同岩浆。分辨不清心里是喜是悲，只觉得事情太过突然，他到现在还能整理出个头绪来。
“陆大哥……姐姐还活着，那太好了……我刚刚翻过她的包，她竟然一直留在泰国，吃了很多苦。她失去了记忆，回到G城是因为脑子里还有关于你的记忆，很模糊，这是她的日记……”
路璐哭着拿出了日记本：“陆大哥，你自己看吧……姐姐真是受苦了，若不是那次意外，她跟陆大哥的孩子都应该很大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毕竟今天是陆大哥的大喜日子……”
“知道不提，还提什么！”门外，席添翼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路璐走上前去，他却是眼角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了陆尘诩面前。
“人也送过来了，这里应该没你陆尘诩什么事了，该回婚礼现场了吧？”
席添翼眸光有些红，路璐咬了咬唇，刚刚她看到了席添翼的样子，那样愤怒和心疼。这个男人，果然是爱秦优优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席添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总不会告诉我你还想留在医院里等着这个女人吧！你说过优优不是替身，你现在是在反悔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已经后悔了这段婚姻！”
“我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你还跟着到医院来！”席添翼低吼，“优优让你来，是她心地善良，处处为你着想，你呢？你有没有为她想过！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这样被人丢在婚礼现场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样的时刻有多珍贵！你知道有多少记者跟着吗！你知道是在全程直播吗！这个女人不管之前跟你什么关系，我要的是你现在的说法！陆尘诩，你说，你还要不要优优！”
“我当然要优优……”
“咚”地一声，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到陆尘诩脸上，身后一声女人的尖叫，路优儿很快一把拉开陆尘诩，“你是谁！你怎么可以打人呢？尘诩，你怎么样？你受伤了，天哪！怎么办？”
“你滚开！”
席添翼一把拉起路优儿，又一把拉过陆尘诩，“如果你还想要优优，马上跟我到婚礼现场，去跟优优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了！”路璐低呼着跑到了路优儿面前，女人在墙角的位置，微微闭着眼睛，雪白的墙上，已经是一片红色，她额头的位置，也是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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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二章 【优优篇】当然是优优
第三零一二章
“姐姐，姐姐！姐姐你怎么了？”路璐低呼着跑到了路优儿面前，女人在墙角的位置，微微闭着眼睛，雪白的墙壁上，已经是一大片红色，她额头的位置，也是鲜血淋漓。
***
“陆大哥！”路璐惊叫着望向陆尘诩，席添翼一把松开握着陆尘诩衣领的手，“陆尘诩，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个女人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现在如果选择留下，我就会马上带优优回螺城，不管她愿不愿意。从此之后，她跟你陆尘诩，也不再会有半毛钱的关系！”
席添翼扯了扯衣领，大步往前走去。现在这样又是什么状况？甩手之间她伤成这样？他虽然有些力道，但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她是瓷娃娃，还是纸做成的？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若是要跟这样下作的女人在一起抢一个男人，那优优也实在是太不值了！他不该给陆尘诩这样的机会，在婚礼之中就这样离开了，他根本就不该回来劝他什么，他根本就应该直接拉着优优回家。
对，没错，是回家。
车子迅速在路上行驶，席添翼又加大了油门。想到刚刚的场面，想到优优的眼神，他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烫着一样。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考虑，他的优优，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今天的婚礼即便是继续下去了，之后的生活呢？如果在陆尘诩心里，优优不是唯一，那这样的婚礼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车子“吱”地一声停住，跟路面的巨大摩擦发生的声音让人耳膜震荡，席添翼打开车门，朝着礼堂跑去。
那样的安静多少还是有些慑人的。
宾客还在，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门前，清清楚楚地看到优优眼中的那一抹光芒倏然熄灭，她以为进来的是陆尘诩，却不是。
谁能理解一个新娘此刻站着的感受？每一分钟，不，每一秒钟，都是凌迟。
在等什么？还需要等什么？一切都在今天结束，都还来得及，以后若是跟这么个女人纠葛，她的生活将会经历怎样的灾难，他想都不敢去想。
“优优妈妈，陆叔叔还是没有来吗？”小米轻声开口，“他是不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不知道。”秦优优垂下眸子，是的，不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说什么，两个人这么久之后再见面，应该是有很多话要说要问的吧？所以，她让他回到婚礼现场，是不是为难他了？毕竟，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这样出现……总不是这样放到医院就走人吧？
又或者，路优儿还是昏迷不醒，他需要在身边陪伴？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再也不愿意放开手了不是吗？所以，她竟然还想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回来了，又怎么样？继续举行婚礼，这个仪式完成了，又怎么样？她曾经觉得，一个人的过去不代表什么，人总要面对未来，而不是面对过去。但是，这个过去并没有结束，会重新开始，或者是会以一种比过去更为狂热的方式重新开始，那么，这样的等待，是不是一种徒劳？
在被逼情况下做出的选择，通常都不会是理性的。刚刚在这里站了那么长的时间，想了那么多，有一点她是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是无法将就的，否则，只会是三个人的伤。
所以，不战而败，成全？
她眨了眨眼睛，心底有酸涩淌过，这是一种懦弱，还是一种智慧，她都已经分辨不清。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是还能回忆起他偶尔提及过去时的表情，是一种伤，一种疼。若说对她而言，他是出于责任，出于空白时候的弥补，那么这个时刻，她可以消失了。
席添翼的步子在她面前站定，他定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