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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只能后日去找校长问问看。”柳燕飞还是有些于心难安,“或许,小雁应该去念书。”
“我不要去念小学!”柳落雁回过神,一颗红心急忙表态。
“到时再说吧。”柳爸应的含糊。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个难眠之夜,柳落雁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今日之事,与十四年后有着那么多的相似之处,甚至类似到细节上。
她忽然坐起身,在黑暗中直直地望着沉睡中的小鱼,心中默念:若非得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得小鱼的生,她柳落雁,愿意用自己此生中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东西来作交换!
除家人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下一秒,苏逸那儒雅俊秀的脸跳入她的脑海。苏逸。。。。。。如果用她最重要的苏逸作交换,舍得么?
呵呵,舍不舍得,却与他无关,从来是她一个人的事。就算是重生后,他有可能会爱上她么?是否有些事,是早已命中注定好了的?
柳落雁苦笑,颇有些赌气的意味,就用他爱上自己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作交换!可,就算只有万分之一,对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可正是因为重要,才配得上与小鱼的生命作交换!
柳落雁赌气之后,又有一刹那的后悔,后悔之后,是更为坚定的重誓。她,不后悔!她柳落雁,此生愿用除了家人外,最重要的东西为代价,换得小鱼此生平淡幸福的生活。
苏逸离她还很遥远,远到离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有十年的时间。孰轻孰重,柳落雁心中早已作出理智的抉择。
她已经活过一世,自己的幸福,哪里有小鱼的重要。她要小鱼去体验自己的人生,读书、考大学、谈恋爱、嫁人、生子。。。。。。再慢慢老去,这才是一种平淡的幸福。
第二天,柳落雁被老妈摇醒,半睁着眼恍惚着不知身处何处。
沈秀英拿着件大丫头的漂亮裙子,并想亲自替她换上。
柳落雁岂肯穿裙子,死活把自己的衬衫和打了n个补丁的裤子穿上。
沈秀英无奈,只好挑了条补丁少点的裤子,勒令她换掉,万般叮嘱道:“等会去见杨校长,可别太丢人了。”
柳落雁打着哈欠洗漱后,几乎是闭着眼胡乱地塞了几口早饭,便被姨夫领去杨柳村小学了。
柳爸不放心,随他们一块去了。
杨柳村小学在附近几个村的中间位置,四周围只有农田松树林子,没有人家。进了大门,空荡荡的院子里,所见之处是黄泥巴地。除了一栋两层的老旧青砖教学楼,就是后院沿墙的几间教室。这几间教室极为破败,毫无疑问可划为危房一类。
张油增领二人进了教学楼,从后堂上了木制楼梯,到了二楼校长办公室。
柳落雁见了杨校长,一个和蔼的老人,可脑海里却完全没有他的记忆。她小时候记性真是不好,能记下的东西不多。
杨校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和声问道:“听张老师说,你很聪明?”
张油增脸顿时红透,他上次喝高了,稀里糊涂应下这事。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可今天开学,随口对校长提了句,岂知这老头子竟会感兴趣。一个不到六岁的孩子,能聪明到哪去?还想自学成材,姐姐姐夫怎么由着孩子瞎胡闹!
柳落雁岂知道这姨夫的心思,小腰杆挺的笔直,特蛋腚地回道:“聪明不敢说,只不过略识几个字。”
“哦?”老校长厚厚的镜片后,一双眼闪着睿智的光芒。
“有趣!”他朝张油增笑道。
张油增暗自松了口气,陪着笑脸,“这丫头是有几分灵气。”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老校长缓缓道:“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您请说。”柳落雁微微一欠身,恭敬地道。
老校长拿着笔在纸上圈圈划划,声音不大却坚定,“首先、你要通过我的测试,要达到我的要求。第二、期中期末,还有一些重要小测试,你都得参加。否则,我们不可能凭空给你捏造学籍档案。。。。。。”
“这个没问题。”柳落雁忙点头。
“若不是看在你家这么困难的份上。。。。。。”老校长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一旁的张油增,“杨柳村自建校已来,还从未出现过你这种特例。所以,我等会的考察会很严格。若你通不过,还是趁早打消这门心思,老老实实按部就班上学!”
“那,请杨老您先考察再说。”柳落雁虚心道。
“杨老?”杨校长愣了愣。
柳落雁怕他误会,忙解释,“这是尊称,以此表达学生对您的滔滔景仰之情。”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僵化。柳燕飞有些后悔,若自己女儿过人之处曝光,万一再牵连到过世的老爷子庇佑这一说,终归是不好。
柳落雁一心想过杨校长这关,岂还会掩饰自己身上的光芒,去作个五岁半无知野丫头的表现。
杨校长有些震撼,从目前来看,这丫头表现的的确很不一般。但也不排除是有大人教好的成分,真要测试出是不是神童,还得亲自检验。
于是,杨校长支开张油增与柳燕飞二人,独留了柳落雁一人。当场数学语文各出了几道难题,五年级的深度,小妮子若真会做,他二话不说,批准了她!
柳落雁就等着他这一招,刷刷刷几下搞定,小菜一碟。
杨校长捧着试卷的双手在颤抖,老泪冒出激动的泪花,哽咽道:“想不到我这把老骨头,竟在退休前,真正遇上个这么有天分的学生!”
柳落雁怀着深刻的内疚感,昧着良心接受了老校长的赞美之辞。
杨校长同意了柳落雁不来上课五年级可再参加升学考试的无理要求,柳燕飞很高兴,张油增则是真真正正的意外了。
“不过。。。。。。”杨校长转了个折,“小丫头,你若是有时间,不妨来学校听老师讲课。我也不作强制性要求,只是有老师指导会好些。”
“杨老您真是个大好人啊。。。。。。”柳落雁为这老人家的高尚情操而折腰。
“不过。。。。。。”又是一个转折,“学费照交,杂费我可以免了你的。”
“学费?”柳落雁肉痛,“杨老,我不需要老师教,可不可以不交学费?”
“不行!”杨校长表情坚决,“这学费是要上交到教育局,学校不是我家开的一切我说了算。报了名就要交学费,否则我难以替你保留学籍档案。没有学籍档案,五年级时你也没法参加升初中考试。”
“是这样的。”张油增点头。
柳燕飞无奈,只得同意,“我家小雁有时间,我一定让她多来听老师上课。”
“嗯。。。。。。”老校长轻拂下巴,“张老师,你们是亲戚,多上门辅导。就这么着吧,明天来报名,我会同你的班主任把特殊情况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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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每次打柳落雁,手指总会惯性地打出筱叶。这思维还没转过来,入文难出文亦难!
哈哈,才发现自己今天两章码了五千多字。
卷一 第十八章:开学报名(上)
一般阳历八月末两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沈秀英裤兜里揣着钱,背着儿子,领着两丫头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去学校的田梗路上。这小皮猴,硬要嚷嚷着去学校看看,正愁在家没人带,沈秀英便把他一块带来了。
一路上,也是三三两两的人群,大人领着孩子,一堆一堆,扯开嗓门相互打招呼,熙熙攘攘同赶集一般。
“嗖。。。。。。”一个小皮猴从身边飞过,光着脚跑的忒快。
柳焱夏挣扎着要下来走,沈秀英只好由着他,紧紧跟在后头以防他摔进田里。大片的稻谷早已收割完毕,有些人家的田犁开了,准备种双季稻。但好一部分的则是闲置着,冒出一丛丛光秃秃的稻茬。
柳焱夏走了几步路,就叫嚷着要脱掉鞋子。
沈秀英这回没答应,吓唬他,“这田梗上有坏小孩埋了荆棘刺,小心会刺穿脚,会痛死人!”
“妈,抱!”柳焱夏吓的转身扑入柳妈怀里,不肯自己走了。
略过这段插曲,沈秀英抱起儿子,一家四口继续往前走。
“啊。。。。。。”前方忽然响起一阵尖叫,惨不忍睹。
“哪个兔崽子,短命鬼,缺德!”一个干瘦泼辣中年妇女同志一边骂骂咧咧,一旁蹲下身子,“有爹生没人教的。。。。。。”
“啊,妈,好痛!”小女孩尖叫着。
“叫你不穿鞋!”女人一巴掌pia了下去。
“桂兰,怎么了?”沈秀英几步上前。
桂兰放下女儿,愤愤站起身,叉腰指着地上,“你看,不知哪个短命的兔崽子,在土里埋这些刺!红英刚被刺到脚,这丫头,偏偏不肯穿鞋!”
那叫红英的女孩,略微有些胖呼呼,梳着两个小辫子,很可爱的样子。两眼红红的,含着两包泪,正缩着一只脚绞着裙子可怜兮兮地站在一旁,咬着唇不敢哭出声。
一提红英的名字,柳落雁立马就想起她是谁。红英小学毕业后,就出去打工。回来找过柳落雁几次,长大后的红英又白又胖,哪里似现在这般模样。
“能走路吧?还是要穿鞋子的好。”沈秀英安慰完红英后,扭头恐吓儿子,“小夏,你再不穿鞋子,就会像红英姐一样,被刺伤到脚!”
“知道啦。”柳焱夏不自觉抖了下脚,皱着小脸一副怕怕的模样。
桂兰弯腰背起红英,一路骂骂咧咧,两家人继续往学校走去。
一路上,碰到好几个人被这种荆棘刺伤脚的,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响成一片。
柳落雁好歹在这条路上走了六年,怎么会不知那些个坏小男孩的恶作剧。
这种荆棘刺,在乡野遍地都能找到,一种藤蔓类植物,生命力极强。开白色的花,浑身带刺。花开时,刺是嫩绿的,软软的。待花落后,刺慢慢变得紫红,坚硬。叶落后,刺仍留在光秃秃褐黑色茎藤上,并且变的越发坚硬。
有些心思坏的孩子,小心掰下几颗刺,倒插入软泥巴的田梗路当中,尖锐的刺朝上,再往上撒些松散的泥土掩饰。
杨柳小学的孩子们几乎都是来自于邻近几个村的农户,只要不是大冷的冬天,一般都是光脚四处跑动。上下学也是光着脚,当然一踩中这些地雷刺,穿不透脚掌也会刺入肉中,疼的满地打滚。
干这种事的小屁孩,一般来说,的确是很缺德。当然,也有些女孩子,同谁吵了架,就用这种方法打击报复。
桂兰瞥了眼沈秀英家的几个孩子,叹气,“秀英哪,你两个女儿都是这么文静乖巧。”
沈秀英看了眼低头走路地柳落雁,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桂兰嘟嘟嚷嚷地在教训背上的女孩,“红英,你比小雁还大了半岁。你瞧人家,穿着鞋走路多干净。”
柳落雁低头瞄了眼脚上的鞋子,想起自个小时候也是极不爱穿鞋,光着脚到处跑。乡下路上,到处是凹凸不平的小石子。而且她小脑特不发达,一天要摔好几次,摔的膝盖上尽是伤疤,长大后也未消褪。十个脚趾头一不小心就磕碰到石头上,每每碰破皮,出血露出里头鲜红的肉来。
为此,这世的柳落雁,就算在自家房里,也必穿好凉鞋。再说了,上辈子穿鞋也养成了习惯,要她光着脚还真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