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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暖阳走到摆放石头的案台旁边，伸出手正准备去拿时候的时候，手腕突然被抓住了，许榛的力度一直都很大，乔暖阳疼的吸了口气，许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着站在前面的胖男人说道：“你先选。”
一听到这话，乔暖阳脸色一沉，这胖子也算是个识货的主儿，不然刚刚也不可能一口气拆了五个包裹也没有买，那五块毛料里面还真是开不出什么东西来，但是这两块就不同了。
乔暖阳生气的是许榛居然让对方先选，这样不就没得选了，乔暖阳现在着急，可是偏偏许榛捏着她手腕的手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许榛的意思很明显，乔暖阳既然想让他帮忙，现在她就不要插手了。
那胖子扫了一眼许榛，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案台上的两块毛料，拿起一个来，放在手上颠了颠，乔暖阳的脸色一沉，这是她拆的那一块，一半有玉，一半没玉。
那胖子掂量了两下，又拿起来另外一块石头，顺着缝儿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他皱着的脸就舒展开来了，乔暖阳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那块石头……
“我选好了，就这一块。”胖子说完，他的视线就落到了自己手中的玉石上面。
许榛皱着眉头，但是并没有拒绝，胖子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些讽刺。
“那我就选这块，开切吧。”许榛说道。
卖玉石的老板又工具，一个不算很大的切石机器，应付这样不算大块的毛料正好，老板接过了许榛手中的石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还是能够从眼中看到喜悦，既然这两块毛料都要开切了，自然是卖出去了，他怎么不高兴。
机器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许榛和乔暖阳两个人站在旁边，老板也是个识货的，他先从有玉的那边开切的，开了个天窗，乔暖阳看了一眼，成色还不错，一刀切下去，立刻能看清楚，里面是一半石头一半玉，经过十几分钟的收边，最后就剩下这一鸡蛋大的玉石原料，乔暖阳倒是有些意外，原本以为也就一拇指那么大的，没想到还能开出来这么个尺寸。
“哼，不过是小小一块。”那胖子冷哼了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毛料递了过去，老板掂量了一下，没找到下刀的地方，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下刀了，这一刀切下去，围观的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成色虽说不算是上等，但是这一刀切下来，满满的玉，老板也有一些意外，又一刀下去，还是玉，外面的一层都打开，还真是一整块玉，完完整整的，因为成色的原因，算不上是通透，但是这要是真的比起来，这大块的价值还真比那小块的价值高。
“姑娘，输了，给钱吧？一口价，十万块。”那胖子抽了口烟，脸色平静的说道。
“刚刚不是还说好一万，现在怎么就改口成了十万？”乔暖阳脸色阴沉的说道。
“刚刚是刚刚，现在玉都开出来了，我这料子起码是值了这个价码。”胖子用右手中指的关节敲了敲自己那块玉石，一脸得意的表情说道。
乔暖阳正想要反驳，没想到许榛率先说了一句：“那你要是输了呢？二十万一口价，你赌还是不赌？”
乔暖阳到最的话又让自己给咽回去了，许榛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怕自己噎着了！
“笑话，你赢了，别说是二十万，就算是三十万我也给得起，但是你瞧瞧，大伙儿瞧瞧，他那鸡蛋大的一块，能跟我这一拳头大的玉比吗？”胖子将案板上的玉石拿出来在四周人的眼中晃了一圈，又放了回去，夹着烟的手朝着乔暖阳而来，乔暖阳脸色一沉，许榛牵着她的手一拉，又把乔暖阳拉回到了自己的身后。
许榛面不改色，直接走到那胖子的旁边，将那块玉石拿了出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许榛将老板放在旁边的小锤子拿了起来，众人还没来得及阻止，只看见许榛一锤子下去，好好的一块玉就这么裂开了。
“你！你！你！”那胖子也没想到许榛会这么做，看着自己还准备捞大钱的玉石就这么瞬间碎成了小块，他的脸都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大老板，你说你这玉值几个钱？”许榛将那锤子往案板上一丢，砸的一声响，那带着寒意的眼神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的心一颤，这家伙还真是没有留情，那么好一块玉，就这么给毁了，但是没人敢多开口。
“这玉是你砸的，起码值个五十万，你不赔给我今天就休想从这赌石场离开。”胖子男人被许榛这一锤子砸到了心坎上来了，这会儿一脸的惨痛，恨不得将许榛给咬的吃了！
乔暖阳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满嘴跑火车，刚刚都说十万，现在又说五十万了，再下去估计一百万都能喊上去。
许榛拍了拍手，一脸平静的看了一眼那个胖子，收回视线后压根就懒得再去看对方，只是掏了掏腰包，将里面的一千块都给了老板，顺手捞起案板上的那块石头就往兜里塞。塞了半天没塞进去，就盯着乔暖阳手里的包包看。
乔暖阳也不跟他墨迹，直接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包里，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就不怕刮花了哪块？
那胖子还想要找乔暖阳和许榛的麻烦，但是做生意的老板立刻就喊住了他：“金哥，别看了，您开出来一块艳玉！”
“什么艳遇，屁来的艳遇！”胖子呸了一声，收回视线一扫，这脸色立马就变了。
原本一拳头大的玉石现在都碎开了，里面的色儿露了出来，可不是玉的颜色，那完全就是石头啊！
石包玉，玉包石，这艳玉也算是个稀罕玩意了，一般还开不出来这东西，懂行情的都会私藏起来，回头转手在拍卖场上卖出去那可是抢手的好货，至于哪个冤大头买了，那可就没人管了，看着老板那心疼的脸色也知道是有点可惜了。不过再怎么可惜，这要是露了里面的石头，这艳玉还真是值不了多少钱。
“走吧。”许榛说了句，乔暖阳应了一声，跟着他一块走了，至于那觉得自己开出来好东西的金哥，现在还站在赌石铺子前久久不能回神，这算是赔大了！
“你今天也不算是亏本，再怎么说，你这块玉石还是值得了一千块的。”看着许榛不大愉快的脸色，乔暖阳故意说道。
虽然这块玉的成色没有帝王绿那么好，但是价钱上还是不亏的。
“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用。”许榛说道，他在这里就职几年，还真是一块石头都没有买过。
乔暖阳还真是被他的一句话堵的说不出什么来了，她怎么就看不出来这许队长是这么死板的人呢？
“再帮我挑挑有什么好石头，要大块的，成色好的。”乔暖阳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算是看出来了，许榛也是个行家，刚刚她也瞧出来那块玉不正常，没想到他倒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一个条子，对这玩意也不怎么感兴趣，你说怎么就瞧出来了呢？
“那你得去玉石拍卖场买了，这赌石场很难找到你要的东西。”许榛是一点都不给面子的说道，倒像是在说她这天天来蹲点完全是白痴一样的行为。
乔暖阳也不反驳，赌石其实大多数是骗局，毛料都从缅那边过来，挖出来的毛料那边都有人检查，遇上好料子，开了天窗卖出来的价位都不低，可是这一刀穷一刀富还真是说不准，没准切下来也就是只有天窗那一块，有些没见绿的，那边的人会修复破损表皮再当做石料运过来，里面基本是没什么东西，今天是许榛运气好，还能开出来这么一块。
“拼拼运气也是有可能的。”乔暖阳说道。
她运气好，前几年都撞到了好货，今年要是实在撞不到她准备南下，亲自去缅那边看看刚挖出来的料子，前提是这边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她原本准备待几天就走，不过现在卷入了麻烦事情，估计一时半会离开不了了，折磨折磨这个许队长倒是能让她出出气。
“你既然想买玉石，我倒是能带你去另一个地方。”许榛蹙眉，忍了忍说道。
乔暖阳一愣，许榛这表情可不像是个好地方，她嘴角微扬问道：“不会是……黑市吧？”
第七章
许榛听到乔暖阳的话，挑了挑眉，倒是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不过许榛倒也是诧异的，没想到乔暖阳居然连黑市都知道。
乔暖阳光是看着许榛现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猜对了，只不过还真是让她觉得有些意外。她弯了弯嘴角道：“你说你一个做警察的，怎么不该去的地儿都知道呢？”
乔暖阳还真是觉得意外，既然知道有黑市，不仅没打击，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她去，乔暖阳的笑容戴上了几分玩味。
黑市可不比这些明面上的地方，只要你想要的东西，黑市总是能让你找到，包括这玉石，明面上赌石场的玉石总是能开出些东西来，但是也就是说说而已，赌石场的玉石大多数都没什么货，就算是开出来一这桌面大的玉石切面，这里头也估计没什么东西，好的玉石早就在缅那边经过检测后直接流入到了拍卖场，那价钱可就不是毛料这么几千几万块能计算的了，少说也是六位数开拍，但是偶尔还是能捡漏的，能不能捡上个好货全凭运气和眼力。
乔暖阳也不是拍不起一块玉石，只是公司的预算并没有那么多，她何必自掏腰包……
黑市就不同了，这黑市里的玉石，那可是刚刚挖出来就直接给运了过来，天窗都没开过，碰到好东西的几率往往会更大，只是现在黑市看的紧了，她这种外地来的生人要是没人介绍，很难进入。
许榛没有说，他的嘴里叼着烟，抽了一口，白色的烟从鼻息间吐了出来，烟草的味道飘了过来，乔暖阳看见许榛并没有回话，直接伸手从许榛的嘴角边上把烟头掐在两指指尖，一个甩手丢在了旁边。
“不愿意说就不说，你带路。”乔暖阳面色平淡的说了句，她算是看出来了，能得到这许队长的一个解释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高兴了回应你一句，不高兴了，一个字也别想抠出来。
“嗯。”许榛应了一声，他走了两步，突然蹲下了身，把乔暖阳刚刚甩开的烟头捡了起来，乔暖阳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做声，她看着许榛把自己的那个烟头捡起来摁灭在了一旁生锈的垃圾桶上，头也没有回过一次，径自的朝前走了去。
乔暖阳用眼睛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好几个烟头，许榛是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乔暖阳想，他出了性格冷了点，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看着宽阔高大的背影，乔暖阳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许榛没有催她，但是她还是知道许榛走的慢是在等她……
这一次，许榛并没有开着自己的车，反倒是拦了一辆出租车，这个地方人多，出租车还真不是怎么好找，乔暖阳来了好多次，每次都是坐着三轮车来的，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所谓的出租车，但是许榛带着她一下就找到了。
“去a市金沙路。”上了车，许榛报了一个地名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乔暖阳也没有问，看着出租车师父开了导航仪，乔暖阳瞥了一眼就知道路不近，许榛没有说话，她也不好意思看他那边，反倒是把视线落到了窗外，每一年夏天到这边来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这一年来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