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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蓉紧闭着眼睛,时不时地皱眉挪一挪身体,脑袋左歪右歪地想靠个舒服的地方。于是毫不意外的,她的头一偏就靠在了在旁边邢炎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满满阳刚的男人气息昏沉入睡。
邢炎偏头看着季雨蓉乌黑的头顶,见她那样毫无防备地靠着他睡,一张俊脸上顿时划过不自然。
他手指动了动,伸手扶着她的头靠回树边后,自己默默地坐远了一点。
可没过多久,季雨蓉的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再度歪头向他靠过来。
然而这下靠了一个空,她打了个激灵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季雨蓉挠了挠脑袋,无意识地向他挪过去一点,靠在他靠着的那棵树上,脑袋东摇西摆的,很快又掉在了他肩膀上。
肩膀一重,少女的发香若隐若无地飘了过来,邢炎微微皱眉,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第3章 雨点儿
她睡得那么熟,想推开她有点不太忍心,可一想到她明早醒来发现自己靠着一个男人睡了一晚,女孩子脸皮薄会尴尬怎么办?
于是乎,邢炎很老实地又动作很轻地挪开她的头,打算再坐远一些。
只不过这次手指刚碰到她,她就醒了。
季雨蓉瘪着嘴,大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着他,有点委屈道,“我好困。。。。就不能靠着你睡一会吗?”
邢炎的脸顿时红了,“我。。。。。”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样说了,他便不好再动了,只得僵着身体任由她靠了过来。
但由于他坐得有点远,背后靠的那棵大树直径长度有限,季雨蓉又小声开口道,“你可不可以,再坐过来一点点?”
邢炎依言挪过来一点点。
季雨蓉这下终于心满意足地靠着他睡了,男人的肩膀虽然有些硬,但总比那些硬如石头的树干要舒服得多。
她性格单纯,心无杂念,一旦信任一个人了就会剔除所有的怀疑和警惕,全心全意去信任他,依赖他。从这一点上,可以算是她的优点,但也能成为她人生中隐患的缺点。
季雨蓉这次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气息绵长,额前碎碎的空气刘海下,纤长的眼睫毛敛着,鼻子小巧笔挺,红润菱唇微张,五官精致,清灵脱俗。
火堆里偶有火星炸裂溅到她脚边,只是还没发挥什么余光,下一刻就被一只铁黑的军靴踩住碾灭了。
邢炎不知何时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眸底的光芒流转深沉。
都说女大十八变,她小时候那样水灵灵的,长大后也果然出落得标致。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后,嘴唇动了动,有些不自觉地低低喊出了几个字,“雨点儿。。。。”
邢炎压低的声音很轻,季雨蓉睡得很熟,根本没有一点反应。
“你还叫这个小名么?”
邢炎低喃着,复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透过错落的枝叶投射而下的点点星光有些出神。
他少小离家,虽与她同样出生在京都市,但他却不长于京都。说起来,那个家也不算是他的家,因为于那个家的主人而言,他不过是个寄生虫,赶得走,却斩不断血脉的牵连。
在京最大的军区大院里,他不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候他早早被丢到偏远地区的少年军营里训练,两三年才能被召回去一次,回去也只能待几天就必须离开。
当时相对于大院里那群孩子来说,他十岁的年龄比他们都大,性格沉默内敛,也许是因为他身世复杂以及不被父亲看好的缘故,没有人愿意来搭理他这样一个几年回一次的生面孔。
他不知道季雨蓉当时是搬来的还是偶尔来住一段时间的,只知道她的外公是大院里一位德高望重的旧军区司令员,因此,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自然备受那群孩子的追捧和区别对待。
那天他刚好从家里出来透气,走到大院里的一处运动场时,就看见一身洁白公主裙的小女孩坐在台阶上,小手攥着画笔在认真画着花草树木以及各种小动物。
可别看她当时年纪小,但画出来的东西已经有模有样颇有点神形的了,一众半大的孩子围着她,一个个都夸她画得好看。
只有他坐在单杠上,独自一人沉默地晒了很久的夕阳光,等到不得不要回去时,他才跳下单杠向阶梯走去。
他没想做什么,只是好奇地想看一眼她画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于是,在经过她时,视线不经意扫到画纸上的某个动物后,他的嘴角顿时撇了撇,随口就说了一句,“画得不像。”
小季雨蓉愕然地抬头看他,眼睛又大又黑,声音也软软地问,“哪里不对呀?”
“蛇不是这样的。”他指了指她画纸上的一条毛毛虫道。
话一落,她瘪起嘴有点失落,皱巴着小脸解释道,“我不喜欢蛇,不敢画它的样子。”
“那你画成那样,不就误导别人了吗?”他淡淡道。
“哦。。。。”被他说了之后季雨蓉也没有娇气,拿起橡皮擦就把毛毛虫擦掉,“那我以后不画它就是了。”
他当时没把这点小插曲放在心上,随口说完就走了,根本没想到接下来的那几天里,她就天天跑过来找他,每画一样东西都问他画得对不对,像不像。
他若说像,她就高兴得笑出一口小白牙,可他要是说不像了,她就皱巴着小脸一顿重画,就像把他当做是美术指导老师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知道他对画画压根就一窍不通。。。。。
如果说他的童年是灰暗一片的,那当时与她的短暂接触或许就是唯一的一点色彩了。否则那么久远的一幕,他也不会至今还清晰地记着,一看到她成年后的照片就能立刻认出是她。
初秋的夜晚本就有些凉,季雨蓉穿的衣服不多,一件针织衫内搭白衬衫外加一条牛仔裤,而且衣服还被树枝勾破了几个口子,此刻一阵凉风拂过,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
邢炎从往事中回过神来,低头看了她一眼,便把身上的迷彩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自己仅穿了一件贴身的黑T恤。
季雨蓉感受着他衣服中带着的体温后,无意识地拢了拢身体,越发靠近了他。
邢炎看着几乎贴进了自己怀中的少女,抿了抿薄唇,脸色被火光映照得有点发烫。
他手指摘下她头发上沾到的一片叶子后,便靠着树坐着一动不动了,唯有深邃的眼睛偶尔警惕地留神着四周的动静。
这一觉季雨蓉睡得不甚安稳,不仅是因为靠坐着睡得腰酸背痛,而周围就是一点虫鸣鸟叫都会让她惊醒好几次,下意识抱紧身边男人的手臂,看他还有没有守在自己身边。
只是在她每次惊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邢炎时,他都会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睡。
直到后半夜第四次惊醒后,季雨蓉睡得差不多了,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借着火光看向腕表上的时间。
凌晨三点半。
一开始被挟持的时候,她身上的钱包手机等贵重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只有手腕上这个像老古董似的旧腕表被人不屑一顾,殊不知这块表看上去古老陈旧,色泽暗沉,却是她身上携带的所有物品中最值钱的一样东西。
诺答最新款镶嵌陀飞轮音乐腕表,采用极细的拼接复古工艺,内部构造复杂,边沿镶嵌多达一千多颗珍贵的黑钻,全球超级限量版,价格在两千万以上,是她妈妈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季雨蓉醒来后,就对邢炎轻声说道,“炎大哥你去睡一会吧,我来看火。”
邢炎闻言摇了摇头,眼睛依旧清明。
以前野外侦查任务时他试过三天三夜不睡觉都精神抖擞,现在这才一个晚上,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黎明之际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不能掉以轻心。
季雨蓉劝了两次都劝不动他后就只得作罢,低头一看到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时,她脸一红,偏头看了一眼他短袖下露出的一截壮实的胳膊,她手指摩挲了一下便递回给他,小声道,“夜里凉,你快穿上吧。”
邢炎看了她几秒,接了过来穿上。
后半夜季雨蓉也睡不着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了会话后,等到凌晨五点多时,森林的天已然大亮。
邢炎熄灭火堆,把任何一点火星都踩灭后,就用一张大叶子卷成斗状弄了点露水过来递给她。
露水不多,季雨蓉喝两口就没了,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看着邢炎拿好装备准备出发。
“我们赶紧走吧,看今天能不能找到正确的路出去。”他头也不抬道。
“好。。。。”
邢炎率先往前走去,但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时,他不由地回过头。
季雨蓉的脸蛋此刻红红的,目光躲闪而扭捏,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视线下移,当注意到她手捂着小腹时,邢炎便顿悟了过来,耳根烫了烫,撇开脸指着前方三四米外的一棵大树道,“我前面等你。”
说罢他径直走向那棵大树。
季雨蓉看他高大的身影掩在那棵树后面,脸色越发羞涩地红了,但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在这片清理过的小空地上借着简易树枝帐篷的遮掩蹲了下来。。。。。
她已经忍了很久了,昨天经过的地方大多潮湿多草,而晚上他们坐在一起又不好意思开口,现在难得有块干净的空地,她当然最好是就地解决。
等解决完后,季雨蓉走过去时整张脸蛋已经红成一个大苹果,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邢炎见她过来了,就给她递来了一根刚修好的树枝棍子。
“这样拿着走路省力点。”
季雨蓉接了过来,把玩了一下就发现青色的木棍上所有的枝结和木刺已经被削得干干净净,连握手的地方也被细心打磨过,透着一股清新的青草味道。
没想到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就给她制作了一根探路棍。
她眼睛亮亮地握着,看着他道谢,“谢谢。”
“不用。”邢炎收好军刀,神色如常地再度走在前面。
季雨蓉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在葱绿的森林里,丝丝缕缕晨光透过树枝落在他身上,就像一尊会发光的天神一样,让她的心跳禁不住地悄悄加快。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手里拿着木棍,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第4章 甜入心扉
高耸入云的千百年古树,树势苍劲,分枝低矮粗壮,枝梢相互交错着,伸展开的繁盛枝叶几乎能把头顶上的蓝天遮个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苔藓地衣密布,草藤丝萝悬挂,一株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眼前,墨绿色的树皮,奇形怪状的枝干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不止如此,还有落叶松,红皮云杉,樟子松、白桦、山杨等等,微风拂过,一众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季雨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样化的树木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草植物,走在林间,她只觉得每一个视线定格之处,大自然的风光都美得让人窒息。
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能有一个相机带在身边,把这些美景都拍下来,方便以后能画成一幅幅油画。
只不过,大自然美则美矣,危险也是并存的,别说个别潮湿之地的毒虫沼泽了,就是丛林顶上,石头草地等各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生长出来与树根勾连牵扯在一起的藤蔓,都足够让季雨蓉不知道被绊倒了多少次。
这期间要不是有邢炎及时扶起她几次,否则她会摔得更惨。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