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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会留下来,对吗?”贺琅的声音极轻极低,似断未断,他明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了出来。
邱向阳笑了:“不会啊,我还是会留下来的,只是不是作为你的妻子,而是作为你的朋友,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
当不成爱人,但可以继续做朋友啊,邱向阳想的挺好的,而且她也需要通过他来进行位面交易,他也需要她来提供现代物资,她与他,本来就是相互成全的。
可惜贺琅却无法接受这样的想法。
一方心悦于另一方,却被另一方无情拒绝,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做到豁达,更何况他的性情还偏于霸道激烈,说好听点是坚持理想不放弃,说难听点就是固执己见、不撞南墙誓不回头,他想要做到的事,不是一次拒绝、一次失败、一次阻挠就可以阻拦的。
他两世为人,第一次在同一个人身上明白,什么叫心悦,什么叫克制,什么叫忍耐,什么叫温柔,让他放弃这个人,他做不到,他也不想去做到。
贺琅勉强自己扯出一抹淡笑:“好,我明白了,我想,先一个人静静。”
邱向阳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但想想自己留下来可能会让他产生误解,所以乖乖的点头。
“好,我先走了。”邱向阳穿回去了。
园中小亭,只余贺琅一人。
贺琅一个人坐了很久,久到站在远处观察的柯全都心生不安,想要过去劝解时,贺琅终于站起来了。
贺琅抬头看天,蔚蓝的天空中,丝丝的云絮在缓缓的飘移,越是凝视蓝天,越是觉得天高无际、天阔无垠。
贺琅伸手朝天。
好,你想要广阔的天地,那我就给你打一个广阔的天地。
你想要自由自在的行走在这天地,那我就给你造一个自由自在的天地。
贺琅心中猛地生起万丈雄心,重生一世,一直被他强压着的霸主之心,再次熊熊燃起。
权势,至高无上的权势,至强至刚的权势,执掌天下、号令天下的权势,唯有权势才能随他心意打造出一个他想要的天地。
皇位,天下,万万人之上,再不受他人的钳制。
贺琅看似平静的身影,却突然迸发出了慑人的威压,如前世时他傲立于千军之中,倾全国之力,驱虏荡寇。
柯全,侍人们,以及众护卫们,心中突然无因生惧,膝下一软,齐齐跪了下去。
贺琅转过身来,步下台阶,走过跪了一地的人:“走吧。”
只是平平淡淡的两个字,众人却觉分量深重,不敢发出多余声响,躬身紧紧跟随太子身后。
柯全看着太子的背影,心中疑惑不解。
邱仙子到底与太子殿下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如此威势大盛?
贺琅修正了人生新目标后,对掌权进度表的安排更加紧凑了,他不再顾忌王皇后的情绪,直接下令逮捕王家人,他的外祖,他的舅舅们,全都在逮捕名单上,除了王家人之外,还有一大批的宗室和勋贵。
这样一份名单,这样一个行动,足以让整个朝堂震荡,在行事之前,为了师出有名,为了名正言顺,贺琅向嘉和帝禀报了此事。
嘉和帝这两日的中风病情刚刚稳定,乍闻此事,病情又有加重的迹象,在一旁守候的太医们赶紧扎针施药,控制嘉和帝的病情。
贺琅跪在龙床之前,揪心的看着父皇痛苦的模样。
待嘉和帝平静之后,贺琅俯地痛哭:“儿臣不孝,让父皇重病之时仍不能安心养病,还要忧心至此,儿臣有罪。”
嘉和帝喘着气,轻轻摆了摆手。
贺琅继续哭道:“父皇,儿臣本不想如此早便挑明此事,但大燕如今形势危急,国事处处捉襟见肘,儿臣,儿臣实在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这些蠹虫毁我大燕的江山社稷了。”
嘉和帝急喘几声,太医赶紧又给他嗅了几下药瓶,嘉和帝这才终于平静下来:“你,你可有,证据?”
“儿臣自然有的。”贺琅命人呈上证据,很快,三大筐整理好的文书资料摆放到了嘉和帝的龙床之前。
“这些都是物证,还有人证都关在牢中,父皇可派亲信大臣前去审问。”贺琅俯地再拜,“儿臣对他们的举报问心无愧,所有证据,全无私造。”
嘉和帝强撑着病体,挑着看完了一筐的物证,最后大手推开了。
“此事朕就交托于你了。”嘉和帝很伤心,掩面不想再看了,同是贺氏子孙,同是血脉连枝,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能如此呢?
得到了嘉和帝的许可,贺琅的逮捕行动马上开始了。
为了速战速决,不走露风声,贺琅越过了正常的行政流程,还越过了拥有合法执法权的署衙,直接动用东宫侍卫营和辅兵营,还特地选在半夜,紧急捉拿逮捕名单上的一应人犯。
为了保证名单上的人犯能够全部逮捕,贺琅还给了东宫侍卫营和辅兵营极大的权限,“遇有逃跑者,有违抗者,可先斩后奏。”
哐哐哐,承恩公府的大门被砸响了。
“谁呀?不知道这里是承恩公府吗?半夜三更还敢乱敲!”门子不耐烦的开了角门出来看。
这一开倒好,一下子涌进了一大波的兵卒,这些兵卒冲进了承恩公府,一路上高喊着“太子令,逮捕承恩公”,遇到护院家丁想要阻挡抵抗的,直接提刀便砍。
兵卒们毫不停留的冲向内宅,一路上皆是惨叫连连。
前院一片惨叫声,后院的人还在晕头转向,半夜被惊起,急匆匆的穿衣穿鞋,尚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急急的叫了几个人前去打探。
至于逃跑,此时根本没有多少人升起逃跑的念头,毕竟承恩公是皇后、太子的外家,这里又是燕京内城,府内府外都有重重守卫,再是如何大胆的歹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过来吧!
承恩公和他的儿子们也是如此作想,他们甚至还穿上了朝服,亲身前往前院,想要震慑歹人,结果这一去就被一锅端的给绑走了。
除了承恩公府之外,还有数个高门府邸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一夜之间,整个燕京震荡了。
经历过前段时间的大清洗,经历了几乎每一天都有官员被拖走下狱的恐惧,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所有的官员们都毛骨悚然了,都想着这会不会是第二波的大清洗?
但是在惊悚之后,官员们又马上发现了昨夜这场逮捕潮的一个重要关键点,那就是这次被抓走的都是宗室和勋贵,没有一个是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
有了这个发现后,科举出身的官员们最起码松了一口气,半颗心可以放下来了,但是蒙荫出身、捐监出身官员们却都一下子汗毛倒竖、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就会是第二波被拖走下狱的人。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人的胆气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宗室们,勋贵们,蒙荫出身和捐监出身的官员们,他们都想到要去质问太子。
为何无故抓人?
是否获得了嘉和帝的旨意?
是否是无旨妄行?
不过想归想,由谁去质问呢?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缩起脖子,等着出头鸟。
只是也不需要他们去质问了,贺琅在天亮之后,就把昨夜那些被逮捕的宗室和勋贵的罪证,贴到了宫门外的大告示栏上,向天下公布了他们的罪行。
在公布了他们的罪行后,贺琅又下达了第二道政令,那就是抄家。
当王皇后一觉醒来,从宫女口中得知了这个惊悚的消息后,王皇后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乾元宫。
她要问一问她的陛下,她的夫君,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父亲,她的兄弟?
“陛下,为什么?为什么要下令逮捕臣妾的父亲和兄弟?为什么要查抄承恩公府?陛下,这是为什么?”王皇后冲到嘉和帝的龙床前连声质问。
嘉和帝朝苏承恩看了一眼,苏承恩快步上前,挡在王皇后与嘉和帝之间。
苏承恩恭敬的行礼:“皇后娘娘,陛下昨夜刚刚动了气,如今需得好好静养。”
王皇后推开苏承恩,又要往嘉和帝冲去。
“王氏!”一道饱含威慑的女声响起。
王皇后停下了动作。
圣慈安皇后缓缓走向她,眼神严厉:“王氏,你想要冲撞君王吗?”
王皇后微微一颤,这才发觉她刚才的举动有多么的不妥,多么的不敬,嘉和帝是她的夫君,但更是大燕的君王。
圣慈安皇后站到了龙床前,先对嘉和帝施了一礼,再转身面向王皇后。
“皇后,是谁和你提及承恩公被捕一事?那人又是怎么说的?”
王皇后的眼神朝后飘。
圣慈安皇后又问:“你可知承恩公犯了何罪?”
王皇后这回敢抬头直面圣慈安皇后了:“皇嫂可知?”
圣慈安皇后摇头:“我不知,但我知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就算降下的是雷霆,也得俯首接受。”
王皇后微微后退半步,她被嘉和帝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她在惊怒之下忘了分寸,此时她听明白了皇嫂的话,心中不由得生出慌张来。
身为皇后,王皇后过的太舒心了,皇帝夫君尊重她,儿子很优秀被立为储君,后宫的妃嫔不敢触怒于她,连庶出的皇子公主都养在她的膝下,几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烦心恼怒,虽然她不如前几代皇后过的富贵,要茹素,要穿旧衣,甚至要织布,但她获得的尊重和安宁,却远超过前几代皇后。
所以王皇后对待嘉和帝是真正的当作夫君,而不是君王,因为是夫君,所以她才这般大胆,才敢质问,才敢冲撞。
圣慈安皇后看到王皇后彻底冷静下来了,才转向嘉和帝:“陛下,昨夜到底为何如此?”
嘉和帝长叹一声,看向苏承恩。
苏承恩替嘉和帝把昨晚的事都说了。
太子面见嘉和帝,并呈上罪证,获得嘉和帝允许,逮捕一应人犯。
圣慈安皇后怔住了。
王皇后更是震惊了。
她的儿子,要斗倒她的父亲和兄弟?
她的儿子,要置她王家于灭门死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的儿子不会如此!
第172章 处决
“太子呢?本宫要见太子,让太子马上来见本宫!”王皇后马上就要见到儿子,她要让儿子给她一个交代。
贺琅没让王皇后等太久,他来了,他不仅来了,还带来了承恩公的罪证。
侵占民田,插手官司,假造账簿,贪墨官银,除了这些贪官污吏常犯的罪状,还有一个更要命的罪状,勾结反贼。
承恩公竟然从成贼的手中买入了很多古董珍玩,他向成贼交易的则是银两和米粮。
嘉和帝向百官求捐时,承恩公只出了少少的一点钱,而他却向成贼交易了大笔的银两和大量的米粮,不提他犯的其它罪状,单是这一条,就足够砍下承恩公及其一家子的脑袋了。
王皇后看完罪证,瘫坐在椅上,无话可说,无话可讲。
有了这些罪证,不要说保住承恩公的脑袋了,就连她的后位,只怕都要动摇了。
贺琅看着王皇后失神落魄的样子,心中百感交集。
前世他一直忍着王家,忍到忍无可忍,忍到王家犯下越来越大的错,他才终于动手解决王家,他之所以一忍再忍,就是因为担心母后的立场和情绪,但他没有想到,他一心护着的母后却在他向王家动手后,与他站到了对立面。
母子不相见,这是他对母后的惩罚,也是母后对他的折磨,但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