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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遗珠淡声说:“不是你以为。”她是真的不屑,只是事到如今,不得不跟她说说话。“黎满满,你要的不过是顾颜殊,现在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来烦我?”
“为什么?”黎满满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伸手用指甲刮过陆遗珠的脸,她厌恶地躲开。黎满满收回手,把手放在自己面前,细细观摩自己的指甲。她的指甲是今天新做的,修得尖尖的,涂成纯/色,胶刷了好多次,看起来美丽精致。
“陆遗珠,你觉得我真的得到顾颜殊了吗?”
“我记得你一开始不过要待在他身边,还有什么不满意?”陆遗珠看见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就有点恶心。“你所谓的爱情,也不过是变相的占/有欲。”
黎满满微笑着说:“所以说我跟顾颜殊才最相配啊,他对你,也不过是占/有欲。哦,还有,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不要以为回到钱家就能高枕无忧,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她身后的后台强硬,陆遗珠并不怀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所以她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么做,而是问了一声:“为什么这样做?”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为什么?陆遗珠,你知道顾颜殊爱你什么吗?”
陆遗珠靠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静静听她说话。
她忽然就大笑起来,看起来病态又癫狂。笑了好一会,才喘了口气,说:“对,就是这个表情。他就是喜欢你这样,清清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像是什么都在里面。可是陆遗珠,你能够永远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都是有人愿意宠着你,有人愿意这样纵容你。一开始是你父母,后来是顾颜殊,现在是钱昕然。我倒是很好奇,当你一无所有,还能这么目下无尘吗?”
“黎满满,你让我觉得可悲。”陆遗珠听到最后,就绽开一个轻柔的笑意。平心而论,她并不是多绝色倾城的女人。可是这一个笑容却像是被冰冻的水流开始缓缓流动,梨花被春风吹着悄然绽放。
美得安静又自在。
“很多时候,这并不取决于环境,而是自己的性格。黎满满,你天生就是那么嚣张跋扈的人,就注定顾颜殊一辈子都不会爱你。”
顾颜殊,其实更喜欢安静温和的女人。
陆遗珠也有锋芒,但那是她自己性格中的一部分。而黎满满更擅长利用自己身后的背景,她才是真正的,失去了背后的人,就一无所有。她跟柳如梦其实是同一类人,只是上苍对她更宽容一点,她的出身比柳如梦更好点,所以顾颜殊一时奈何不了她。
黎满满一点都不想相信她,冷哼一声,说:“有本事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也这么跟我说话,陆遗珠,我已经迫不及待看见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的样子了。”
状似疲惫地闭上双眼,“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黎满满,我累了,你走吧。”
被下了逐客令,黎满满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起身说:“也是,我也到时候去片场了。看看别人的生活多恣意,你却只能永远睡在病床/上,到底可悲的是谁?”
出了病房门,就看见顾颜殊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背靠着墙睡着了。像是睡得很不舒服,他的眉头还紧紧地皱着。黎满满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紧皱的眉心,将将要摸/到的时候,却又不知为何,又把手收了回来。
轻轻地,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空气听。“顾颜殊,其实我也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签了素颜,为什么要在踏进娱乐圈的第一天就遇见你。要是不遇见你,我就还是骄傲的黎满满。”不会变成这么蛇蝎心肠的模样,说给以前的自己听,都觉得可怕。“遇见你之前其实我是挺天真的一个女人,但是好像挺不公平,上帝一定要我明白明白挫败的感觉。真是世事难料。不过既然选择了这么难走的一条路,我也会走下去。在我黎满满的字典里面,绝对没有到此为止这四个字。”
既然爱,就要得到。
十四岁那年黎夫人嫁进来之后其实怀过一次孕,只是黎满满说了一句:“爸爸,你还想要我这个女儿,就不要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黎夫人很明白黎满满的强势霸道,即使她拼死不肯,黎先生也会让她做掉。所以在他开口之前,她就先去做掉了那个孩子。甚至在黎先生问起的时候,她还虚弱地说:“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不偏不倚对满满好。所以没有孩子对我们来说反而好。就当我已经生了满满这个女儿,相信满满将来也会孝顺我。”
就因为这句话,黎满满开始叫她母亲。也让族里的小辈们都知道了,她是怎样嚣张跋扈的一个女孩子。
黎满满起身,戴上墨镜,就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她最后看了顾颜殊一眼,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很骄傲。
月姨看她走了,就到病房里面把饭菜盒子收了收。一边收一边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
“月姨,”她闭着眼靠在床/上叫了一声,“手指甲有点长了,给我拿把剪刀来。”
怕她用剪刀伤到自己,轻声说:“剪刀剪指甲容易伤手,要不我给小姐拿个指甲钳来吧?”
“不用,我喜欢用剪刀。”
“哎,医院里估计是没有。等等我回家的时候给小姐带来。”
她看了看门外,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身影。“顾颜殊走了?”
“怎么肯啊,在外面的椅子上睡着了。小姐病的这两天都是他在看护着,也真是为难他了。”
陆遗珠低眉想了想,“去叫醒他,让他回去睡。”
“小姐,这样可不好。叫醒了顾先生他也是万万不肯走的,他睡着不容易,小姐就当施舍他一点怜悯。”
她无力地缩到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边上有毯子,你去给他盖一盖。”想了想却又添了一句:“是你要给他盖的,跟我没关系。”
她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月姨也习惯了,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碰巧这时候阿标回来,就把毯子给他,朝着顾颜殊的方向努了努嘴,“顾先生睡着了,你去给他盖上。”
“月姨你刚在家里还说讨厌他,现在这是怎么了?”阿标虽然不能理解,却也只能照她的话去做。
顾颜殊这一觉睡得很沉。月姨给他盖了被子就和阿标回去了,叫醒他的却是一个轻柔的女声。睁开眼睛一看,却是想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宁想衣半蹲在自己面前,脸上很担忧的样子。她穿着米色的套装,身上暗香袭人,看起来柔雅又美丽。
“颜殊,你怎么睡在这里?”
他没理她,坐直了身子。刚才的睡姿不大好,脖子有点疼痛,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后脑勺。
宁想衣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这里是妇产科,你在这里,是因为陆遗珠怀/孕了?”
他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你在这里干什么?看了新闻过来的?”
“新闻?”宁想衣有点疑惑,想了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柔柔笑了一下。“我没看见什么新闻,就算估计也被钱昕然压下去了。钱家的事情,基本上都不能上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礼物,本日双更,么么哒。
☆、第67章 请你别爱了
宁想衣会来妇产科是因为她怀/孕了,顾颜殊乍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有点吃惊,后来一想,也就释然。卓非臣可以说是京城的一方霸主,身价利益摆在前头,他如果不重视,也不会舍弃史风,娶了宁想衣。所以生一个孩子,是必然。
其实顾颜殊挺佩服卓非臣当断则断的果决,不然卓家也不会在他带领下日益坚不可摧。
“也好,”顾颜殊眉目淡淡,“有个孩子,你在卓家也算有个念想。卓非臣也说不定会多回家几次。”
他当然有听说,卓非臣整天不着家,就在史风当年的小房子里面住着。
宁想衣听到之后苦笑了一下,“他回不回家,我并不在意。这个孩子也不过是他对家族的交代。颜殊,其实我们都知道,他这辈子最放在心上的人,只会是史风一个。”
恨只恨史风身为男儿身,即使家世相当,也注定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在一起。宁想衣甚至相信,如果史风是女的,就算他家境贫寒如路边的野草,卓非臣也会拼自己一切力量娶她。
可惜,不是。
或许卓非臣想过跟他远走高飞,困住他一辈子。可惜在这世上,很多时候爱情不是所有。需要考虑的人和事,还有很多。无奈总是大多数。
世事如此,即使他家财万贯翻手云覆手雨,却终究只能败给世俗的眼光和蜚短流长。
“不说这些了,”宁想衣看向顾颜殊,微笑似水,看起来很温柔。“陆遗珠怀/孕了,看起来你们过得不错?”
顾颜殊从前很讨厌宁想衣,今天却难得的很有兴致,饶有兴味地笑着说:“过得不错?你最近没有看新闻吗?”
“当然看的,最近你可是苏城娱乐报纸上的头条。不过我是不大相信那些的。”她曾经雇过水军炮轰陆遗珠,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有多大。换了别人还能信,但是说顾颜殊对黎满满有什么想法,她绝对不能够相信。
宁想衣不是没有跟陆遗珠打过交道,即使讨厌那个女人,也不得不承认,你要么不喜欢她,要是喜欢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陆遗珠那样的女人,放在现在来说,特立独行,说是怪异其实是特别。遗世独立,有自己的一份特殊在。黎满满跟她比起来就像是人间富贵花,虽然很美,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顾颜殊既然肯为了陆遗珠以身试险,就肯定不会选择一个跟她截然不同的黎满满。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回答。宁想衣也回他以温和从容的微笑。
他起身说:“我先进去了,遗珠应该快醒了。”
“我也应该回去了,再见。”说了再见,她却站在原地看顾颜殊离去的背影。他的背影似乎在告诉她三个字,不可追。
宁想衣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是真的放下了。她本身就是温婉如花的女人,遇见顾颜殊之后才变得偏激刻薄自私,因为想要拥有。后来嫁给卓非臣之后,她终于在他们的悲剧上学到,爱是宽容,而非占/有。
她仍然还是爱着顾颜殊,只是学会了从容放手,只要知道他安好就可以,在背后默默看着他就可以。
左右除了这个,她也做不了什么。
以前她总觉得陆遗珠配不上顾颜殊,现在却知道,除了她,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能够困住顾颜殊的女人。
宁家人都受了诅咒,一个个在爱情的剧本里面,只能当配角。
顾颜殊走进病房门的时候陆遗珠并没有在睡觉,灯光开得很亮,她歪在枕头上拿着一本书在看。怕她伤神,大家都没有给她带书来看。
顾颜殊有点疑惑,走过去看了看封皮。暗红色的封面,上面是四个黑色的大字,规规矩矩地写着:《滚滚红尘》。
“哪里来的书?”
她头也不抬,继续翻过一页,“问护士小姐要的。”
“你身体还很差,不要看太久。”
顾颜殊发现每次进医院,陆遗珠似乎都喜欢用书来打发时间。她宁可看书都不愿意面对自己。她其实是喜欢书胜过喜欢自己的。
想到这些,她心里不由的就有些悲凉。不是没有想过就这么放手算了,一开始总能规划得很好,只是最后却终究没有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