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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劲说:“原来如此。不知道司徒教授最近如何了?”
“他已经出国了,等他准备好了,那时我如果还在,他会告诉我的。”
这话题变得沉重,朱柏东不想多说,他抬了下手,保镖近前,握住他的轮椅扶手。
轮椅下了坡,朱柏东忽然回头,“高医生,催眠真的能止疼吗?”
高劲道:“也许能,如果催眠成功的话。”
朱柏东道:“那你觉得我怕疼吗?”他留下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没有等高劲回答,他抬抬手指,保镖推着他前行。
远处树荫下,焦忞和朱少康已经站了许久。距离远,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等朱柏东离开凉亭,朱少康才说:“我爸跟这医生倒是亲热,居然能聊这么久,少见。他现在跟我都不乐意讲话。”
焦忞一直望着高劲,他勾了勾唇,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从这医生下手?”
朱少康不解:“什么意思?”
焦忞道:“你爸现在每天起码有八小时能见到这人,病人最信任的就是医生,医生一句话,比你们十句话都管用。”
朱少康一愣,随即若有所思:“这个……你说他经济条件怎么样?”
焦忞意味深长:“医生拿的是死工资,他住在老破小,你觉得呢?”
朱少康眼神闪动。
***
下午,顾襄抓紧时间又去走了几圈,回家后见文凤仪坐在案桌上写东西,她奇怪:“奶奶,你在写什么?”
文凤仪把纸收起来,“没什么。”看向顾襄,“你怎么脸这么红?”
顾襄道:“外面又闷又热。”
文凤仪说:“是要下雨了。冰箱里有绿豆沙,我给你盛一碗。”
“我自己来。”
顾襄走得一身汗,她洗完澡出来喝了一小碗绿豆沙。文凤仪的绿豆沙熬得很美味,里面加了陈皮,口感是顾襄喜欢的。
喝完绿豆沙,顾襄坐在客厅的案桌上做图形分析,她全神贯注,不一会儿就写出了一堆纸。
文凤仪看着好奇,问她一句,顾襄跟她解释记忆宫殿,文凤仪听得糊里糊涂,“算了算了,你还是自己忙吧,我听不懂。”但她还是不走开,就坐在客厅里陪着顾襄。
顾襄喝了一口蜂蜜水,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褚琴在电话里问她有没有生气,顾襄道:“本来有点。”
褚琴:“那就是说现在不生气了?”
顾襄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吃饭?”
褚琴:“我这几天要赶稿,再说吧。”
顾襄皱眉,她的话像托词。
褚琴在电话里笑:“我是说真的,真的要赶稿,吃饭而已,有的是机会。”
顾襄听罢,“嗯”了一声。
挂电话前,褚琴本来想提醒她,让她那个男朋友远离豪门斗争,不过一想,又算了。
***
第二天上午,顾襄出门,打算继续完成接下来的计划。等她走进电梯里,才想起要带把雨伞,打开电梯门,她返回家中,才走到门口,她忽然听见碰撞声。
顾襄拉开纱门一瞧,只见地上有一只碎玻璃杯,文凤仪正扶着柜子,吃力地喘气。
顾襄一怔,去扶她:“奶奶!”
文凤仪诧异:“怎么回来了?”
顾襄问:“你怎么了?”
文凤仪摆手:“我没事,这天气潮湿闷热,喘气比较累,黄梅天是这样子的。我待会去医院吸一吸氧就没事了。”
顾襄说:“现在去吧,我陪你去。”
文凤仪:“你去做自己的事,我一个人可以。”
顾襄摇头:“走吧。”
文凤仪拉住她,顾襄抿嘴。
文凤仪笑着说:“那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啊。”
片刻,顾襄听奶奶的指挥,拿好大红色的购物袋,往里面放上保温杯、病历卡,薄毯子,小腰枕,两人终于出门,去了对面的瑞华医院。
文凤仪经常来吸氧,她熟悉流程。两人坐下后,顾襄翻看单子,说:“待会儿再去验血。”
文凤仪说:“嗯,听你的。”
顾襄把保温杯拿出来,问文凤仪要不要喝水,文凤仪点头。
手机响了,顾襄把保温杯递给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号码,她顿了顿。
又响了几秒,她才接起电话。
“香香。”焦忞说。
顾襄没吭声。
焦忞问:“在做什么?”
顾襄面无表情:“你有事吗?”
焦忞:“秦博士昨天就到这里了,过几天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顾襄回:“我有秦博士的电话,我自己会跟他联络。”
焦忞:“……我想跟你谈谈。”
顾襄:“你电话里说吧。”
焦忞:“我想见面再说。”
顾襄:“我今天没时间。”
焦忞:“你又不上班,哪来的没时间!”
顾襄蹙眉:“我是没有工作,但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今天没时间就是没时间。”
焦忞似乎在抑制着自己的脾气,他道:“抱歉……”
他很少道歉,在他看来,他做的事都不会错。
顾襄想到什么,无声地叹气,说:“我也想跟你谈谈,明天吧。”
电话一挂,手机忽然又响,顾襄忽然沉闷,看见来电显示,她才拨开云雾。
“郭千本?”
郭千本心情似乎很好,“你在家吗?我过来拿你在海州给我买的东西。”
顾襄轻松道:“我和奶奶在医院,要晚点回去。”
“出什么事了?”
顾襄解释:“奶奶喘不过气,现在来医院吸氧,待会儿我再陪她做点身体检查。”
郭千本担心:“那我过来看看。”
顾襄说:“不用了。”
“没事,反正我今天休息。”
郭千本一早就打算去顾襄那里,他打电话时人已经在瑞华医院附近,转个弯,几步就到了医院后门,他顺便买了点水果,走出水果店,不巧,竟然碰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两个人。
阮维恩搀着父亲,脚步一顿,愣了愣。
昨天她父亲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想通,答应去医院做检查,阮维恩喜出望外,同别的老师调了课,打算今天上午陪父亲去看医生。
原本她想去市医院,父亲却非要来瑞华,他看出她的迟疑,说:“我为医学奉献了大半辈子,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既然我没做过亏心事,我为什么要避开别人。”
到底瑞华医院更熟悉,阮维恩便和父亲打车来了这里。
谁知出租车刚开走,她就看见了郭千本。
郭千本咬着牙,一脸冷色。
阮医生第一眼时没认出他,第二天,才把人认出来。他倏地抓住女儿的胳膊。
阮维恩收回视线,看向父亲:“爸……”
阮医生情绪波动很大,他的手不停颤抖,视线一直跟着郭千本。
阮维恩瞧出不对,“爸?”
郭千本忍耐着从他们面前走过。
“爸——”
阮医生忽然倒地。
医院后门没见保安,附近是几家商户,行人见状望了过来,却全都踟蹰不前,甚至无动于衷。
阮维恩手足无措,着急喊人过来帮忙,她拉着父亲跪到地上,慌乱地去翻找手机。
那头郭千本已经走出十几米远,脚步一顿,他捏了捏拳头,然后继续往前。又走几步,他猛地折回,快步走向后门,一把抱起地上的阮医生。
阮维恩愣了愣。
郭千本没好气道:“还愣着干什么!”
阮维恩回神:“快,快!”
两人把阮医生送进了门诊大楼,郭千本把人放下就走。
他心底压抑,暗自唾骂自己,找到顾襄和文凤仪后,他才勉强调整好情绪,放下水果,问了几句文奶奶的情况。
文凤仪笑着说:“不碍事,都是香香,何必告诉你这个,害你要特意过来一趟。”
郭千本笑着说:“我跟顾襄是好朋友,应该的。”
顾襄打开保温杯,水见底了,她说:“你先坐着,我去接点水。”
郭千本直接拿走她的水杯说:“我来。”
他出门寻找接开水的地方,不想过了一条走廊,竟然又看到了阮维恩。
窗户边,一名医生正在跟阮维恩说话:“病人之前有过轻微脑梗,他再晕倒,你应该等医生过来急救,而不是这么冒冒失失地移动他。我们当医生的最怕的就是你们这些没有常识的病人家属,自作主张,自以为是,从来不听医生的!”
有位男医生走了过来,尴尬地说:“她父亲也是医生,大家都认识。你少说几句。”又安抚阮维恩,“维恩,阮医生这次没有大碍,你别太担心。”甚至开玩笑,“阮医生现在的身体情况,回去只要好好养养,老虎不能打死,但去公园耍拳是肯定没问题的。”
郭千本愣愣地听完前面那一番对话。
医生离开了,阮维恩站在原地,后怕地深呼吸。她的手还有点抖。一转身,她正对上郭千本。
两人相隔数米,彼此面对面,谁都没有说话。
走廊另一头,顾襄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退后一步。
文凤仪吸氧结束,她是出来找郭千本的,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顾襄又看了看两人,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
天黑后还是下起了雨,老天憋狠了,这回大雨倾盆。
高劲望向窗外,雨打着树,似乎摇摇欲坠,岌岌可危。雨雾下一片模糊。
“高医生,走了。”同事打招呼。
“明天见。”高劲说。
高劲收拾收拾,拿上东西下楼,到了住院部底楼,他在门口站了会儿。
雨太大,裤脚被飘来的雨水淋湿了。
他把手表摘了,放进口袋,提脚跑进大雨里。对面橙色路灯下的雨雾中,渐渐显出一个奔跑的人影。
高劲没多留意,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步往前,对面的人冲破雨雾,露出纤细的身形。
高劲一顿,在雨中停步。
“你怎么出来了?”对面问。
高劲望着伞下的人。
“我发给你信息你没看到吗?”
“什么信息?”高劲问。
“我说来接你啊。”顾襄把雨伞举到他头顶,再把手上的另一把折叠伞递给他。
高劲咽了下喉咙,又张了张手指,笑着接过,打开雨伞。
才往上撑起一点,伞就上不去了。这伞坏了。
顾襄诧异:“这是奶奶的伞……”
高劲把伞收好,将人搂住,拿过她手上那把伞说,“这样走吧。”
她这把是单人小伞,黑色,还绣着漂亮的金丝花边,一个人撑刚好,两个人完全不够。
高劲将伞全举在顾襄头顶,却还是避闪不了被大风刮来的雨水。
顾襄躲在他怀里,抬头看他湿漉漉的样子。高劲原本目不斜视,过了几秒,他忽然把伞往前一挡,低头吻住怀里的人。
雨势汹涌,天地连成一片,声音也成了唯一。
一触即离。
大雨遮盖着前路,依旧叫人看不清。
顾襄扬着嘴角说:“白来了,我也全淋湿了。”
高劲口是心非:“就这么几步路,我跑回去就行。有没有洗过澡?”
“洗过了。”
“回去又要重洗。”
后面这半程,高劲近乎将顾襄完全藏在自己怀里,小伞挡着前面,他的后背用来挡住后方袭来的雨水。
第55章
回到小区; 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高劲浑身湿透; 衬衣成了透明; 尤其是后背那一块,布料紧贴皮肤,底下的肤色清晰可见。顾襄倒还好; 有他护着; 虽然也狼狈,却没他那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