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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不送了您呢。
所以,那一刀黄砂纸,就是给学子们这个时候用的。
甭管平日中再放荡不羁的才子,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反复斟酌的,先演练一番再上啊。
待到这满满的八开的宣纸的试题,被顾峥全部的填写完毕的时候,位于大殿院子中的居于中间摆放着沙漏钟鼓的计时器,也走到了最后的尽头。
看着其中的细沙,最后一点洒落,一旁负责司时的吏员,则拿出一鼓锤,朝着一面小钟锣面上,这么快速的一击,就做出了让学子们停止的命令。
“上半日中,经帖试结束,午食过罢,墨义试即将开始。”
“诸位,收卷罢。”
话音刚落,分别负责各个坐排的监场吏员们,就一个个的从自己的案几前方站了起来。
依然是依照殿院中最远的距离,开始收取试卷,几行人行动的很快,将这些试卷一份一层,用宣纸隔绝开,防止未曾干涸的墨迹相互晕染之后,再统一的归拢于前方的矮案之上。
由两个吏员一起,一同抬到尚书省的中殿之中,在那里交付给此次春闱的负责人,就算是完成了第一场的监考任务了。
这一动作,这群老吏们年年都要做上一番,自然是轻车熟路的。
但是对于这一年的春闱的学子们来说,简直就是莫名的煎熬了。
其中光是因为那到了时间的通知,就让底下响起了不下于三成的哀嚎。
有的人是被这一声锣给打断了下笔的笔画,嗖的一下,就在试卷上直接划出了一道墨迹。
而更多的人,是因为过于紧张,在这般压抑的考试的氛围内,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试题全部的答完,而跟着一起哀嚎叹气了起来。
这最检验基础的一场,若是做的不够圆满,对于第二场全看理解的墨义来说,实在是影响太大了。
学子们的哀嚎,没有给这群见多识广的吏员们,带来任何的影响,他们将最后一份试卷归拢到了矮案之上,就由一个主要负责的吏员,朝着两旁的羽林卫中的将士们做了一个手势。
见到了这种手势,在尚书省内做事的士兵们则是秒懂。
待到两个人退下不久之后,这尚书省的右偏殿的院落中,就飘散出了一种十分好闻的属于食物的味道。
到了这个时候,满殿的学子们才反应过来,他们为了参加此次的春闱,避免过多次数的如厕影响临场的发挥以及答题的时间。
竟是在入场之前,就未曾吃喝。
到了现在,竟是过去了一上午的时间,一个个的早已经饥肠辘辘。
到了现在,总算给了他们互相交谈,讨论试卷的机会了,但是他们之间,却只剩下用咕噜噜的肚子的作响的声音。
腹中的饥饿,让学子们早已经失去了交谈的兴趣。
须臾的功夫,这香味竟是越来越浓了起来。
还是从右偏殿的最深处的亭廊处开始,一队扛着食物的大兵们,很是稳健的就开始派发起食物来。
而他们手中的大蒸屉中却是只有一种食物,那就是桂花蒸饼。
这种用细磨的麦面填上桂花与红豆熬制而成的馅料,在蒸锅上整出来的饼子。
很是有豆沙包的几分风采。
因为白砂糖的得来不易,这蒸饼中也未曾多过于添加,反倒是将小豆以及桂花中的自有的清香绵甜给发挥到了极致。
再加上一层饼皮一层桂花豆沙的做法,让每一个蒸饼当中的馅料,都达到了一个甜与面的完美的结合体。
就算是不噬甜的学子们,对于此种蒸饼的接受度也是非常的高的。
第504章 下半场的风云
发到顾峥这里时,掀开了盖子的蒸屉中的饼子,已经不温不火的正好到了微微烫可以入口的程度。
饥饿难耐的顾峥,忙不迭的捧过来就是一口。
真香啊。
唇红齿白的少年,做出这样的举动,反倒是真性情的让人看着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但是这年头,有些人却偏偏见不得,有人长得比自己还要受欢迎的。
所以,当顾峥埋头吃的欢快的时候,斜对面的矮案上就传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呲,这尚书省内,竟还会有这般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的学子出现,也不知道这位学子的第一关的面试关是如何通过的。”
在大唐初始,到现如今的大周,取士之前,春闱的名单中能否有你的一员,可是要进行一轮最基础的面试的。
仪表体态,都有标准,不能堕了泱泱大国的威风。
所以,对面的这位仁兄,从某一方面来说,还真的没有嘲讽错误。
顾峥这样的表现,说的难听点了,是可以往那乡野粗人的范围中划分划分的。
但是在这个世界中,到哪里……皆是江湖。
顾峥抬头看了看斜对面嘲讽他的那个人,自己的记忆中却是没有一个能对的上号的啊?
不认识。
眼熟倒是有点,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了。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与他长得有六分像的男人,这一时之间,顾峥真忘记了在哪里见过他们这般长相的人了。
只觉得,这个嘲讽他的学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桃花泛滥,风流肆意的有点放荡了……
要说呢,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籍籍无名,那些人知晓此人内情的人,还真有不怕触了他霉头的人存在。
果然,对面桌的另外一侧,就出现了一人,仗义执言了回讽了起来:“是啊,对面的这位学子,能够出现在这个考场之内,这般的行为,人家起码能够称得上一句是真性情。”
“但是张学子你呢?难道你不应该为了避嫌,去另外一个考棚之中,去参加那个什么别头试吗?”
说到这里,那开口的学子,就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朝着自己的嘴巴就是轻轻的一打:“哎呦喂,真是太失礼了,那别头试再怎么门槛低,走旁门左道的,人家最低的要求,也是要考官的子弟,朝中的大臣亲戚,或是勋贵之后。”
“像是你这种依靠裙带关系……”说到这里,那个学子又是一巴掌:“张兄,算我错了,依照以前的地位,令弟那也是宠妃级别的。”
“你们也算是外戚,外戚,瞧瞧我,这不是就是小瞧了你们家的本事了。”
“真是罪过,罪过啊!”
听完了这话,一旁那被称为张兄的人,额头上的筋儿都崩了起来了。
他指着那一侧的学子就嚷到:“你!崔郎君!你可以啊!”
正打算挽起袖子,自己直接上呢,一旁的长相相似的兄弟,就赶紧一把将其给拽了回来。
“五郎,哥哥求你,莫要惹事了。”
而那个邪性的桃花眼,则是朝着张一冷一瞪眼道:“二哥,你莫要拦我!我跟这恶心人的崔家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六弟被送到了宫中,就是那崔王八在太平公主的面前,吹的枕头风!”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张易之压低了声音与张一冷小声的分说的。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埋头吃饼的顾峥,才微微的动了动他偷听的耳朵,知晓了对面这三位不对付的男人的身份都到底是谁。
一个是靠着裙带关系,取得了春闱资格的,张家外戚。
另外则是靠着自己出色的世家,游走在一众贵妇面前,最懂得推销自己的崔。
说是太平公主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也好,说是崔的魅力要大于只有皮囊的张昌宗也罢。
反正现在跟随在太平左右的是崔家的儿郎,而为了政治献祭也罢,为了铲除对手也罢,被送出去的,却是张家的六郎。
这对于自诩风流无人能敌的张易之来说,是不能忍的。
他的怒火继而就从顾峥的身上,转移到了一旁更加嚣张和有威胁性的崔的身上。
对方是真正的天之贵胄,就算是王谢世家中人,也是将崔家放在了等同的地位之中的。
其人身上的气度容貌,与张易之之间,就成了水火之势的两种风格。
难较高下。
这样的局面,对于已经将蒸饼吃完的顾峥来说,是愿意见到的。
此时的他已经喝完了竹筒中的温水,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准备先去放个水了。
这时间并不是考试开始的时段,居于这个殿内的学子们,低声讨论的都有,更不要说起身去殿后的茅房这等小事了。
要说,这尚书省还真的是为学子们想了不少的办法。
春闱中的茅厕,乃是由一偏墙根的一角给改造的。
若是放水,沿着简易的沟槽排队如厕即可。
若是腹中疼痛,则是可以入两侧带墙的简易的蹲坑就行。
蹲坑中的土凹很深,春闱结束时,由专门的掏粪人,将其中的污秽挑走,再用泥土附上,就不再有任何的异味了。
相比之以后的丑号旁边的恭桶,不知要强上百倍。
这时候的学子们,也没有了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颇有些课间操集体排队蹲坑的感觉。
两个狂生,还一边噗噗放气,一边高嚷着对着答案。
说到尽兴的时候,一旁放水的人也跟着互相讨论一番。
见到此情此景,顾峥的嘴角就跟着翘了起来。
真是有趣,这般的体验,也只有他能够体会其中了。
正想着呢,遥远的外殿方向,又传出来了一声鼓漏的声响。
这一声,是提醒下一场的考试时间,还有不到半刻的工夫,就要开始了,诸位学子们,请尽快赶到自己的考案之前,沉下心神,迎接下一场至关重要的考试的通知。
听到与此,顾峥就赶紧将自己的裤子提了起来。
缚好腰带,一路小跑的就回到了自己的矮案之前,朝着对面左右看看,见到这崔张二人,竟是连正脸都懒得给对方一个,背对背的歪侧在自己的案前,等着下一场的到来呢。
此情此景,让顾峥直接就将头低了下来,此时的他是不知道,后院中的博士们竟是为了谁是状元而吵了起来的事情。
若是知道了,他一定会跟着崔一起,怼一怼那个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的张易之的。
正在偷乐的顾峥,突然就听到了殿前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原是监考的吏员们,用完了饭食,返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一个个的安坐在了自己的桌案之前,等待着上首的老吏,掐着点的发布接下来的命令。
待得这钟鼓的声音再一次的被敲响的时候,那个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吏员则是大手一挥,就发下了今日中下午,也是春闱的最后一场试卷。
墨义卷。
墨义,就是围绕经义及注释所出的简单问答题。
在一张卷子中,这类题目往往多达30至50道。
在这次春闱的考试之中,明经科的人要做出50题尚可,但是进士科的人只需要能够答出20题来,就可以着手做自己最拿手的诗词歌赋了。
既然能完成前面的明经填空,对于注释这种搞清楚文章主题,以及思想含义的墨义来说,其实就简单的许多。
虽然可能在一些小的环节上,所跟随的老师或者是流派的不同,对于经义的理解少许有些偏差。
但是各个学院之中的研习以及注释的大方向,都是基本相同的。
只要把持住了忠君爱国的一贯思想,在这种环节之中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
但是若是非要有一个穿越的人士,为了表达自己的与众不同,让皇帝老儿看到你的政治倾向的话,哈哈哈,不好意思,你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