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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恐怖!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杨巅峰不耐地说,举起铝棒冲向光头人与硅胶,我赶紧同其它人跑向传说中位于晒衣间的强力洗衣机,还不时往后张望杨巅峰以一敌二的战局。
“口口声声老大!我就不信你们老大有多厉害!”光头人狂啸,夺命香鸡腿踢出,脚上轰出的雄劲我在远远的晒衣间都可以感觉得到一股热气。
杨巅峰的铝棒奋力一挥,竟硬生生被光头人的猛脚踢成一个热腾腾的L型,杨巅峰手腕一震,铝棒脱手掉在地上,硅胶趁隙一棒挥出,杨巅峰白浴巾一扬,惨叫倒地,干啊真是废柴。
“找到了!”肚虫大叫,指着一台外表破旧灰尘满布的洗衣机,那洗衣机旁边立了一块介绍牌子,上面写着:
超强牌洗衣机荣誉出品,只要一分钟,不管是什么颜色、多么肮脏的东西、多日没洗的锅碗瓢盆、多么不爱干净的小孩,本公司出品的超强洗衣机绝对能将其洗成纯洁无暇的皎白色,而且脱水、烘干一次完成!如果有产品上的疑问,请打本公司的服务电话:03…7878…52778。注意:请勿将泡面整碗倒进去、或蹲在洗衣机上大小便。
“就是它了!”我兴奋大叫,杨巅峰、廖国钧!你们不会白白牺牲的!
王国赶紧将酸内裤丢下去,我干脆将所有的洗衣粉都倒了进去,盖上洗衣机的盖子。
但我感到奇怪的是,为何硅胶跟光头人不来阻止我们?
我的心感到凛冽的寒意,对啊,如果我们已经来到四楼,木已成舟,硅胶为什么还要这么激烈地阻止我们消灭酸内裤?仍旧硬要将酸内裤塞给我们?为什么要冒着跟老大作对的生命危险,也不肯让我们将酸内裤简单地丢进超强洗衣机?
我心一惊,马上蹲下来检查洗衣机的插头;记得有部好莱坞搞笑片的结局是,当白发苍苍的神探面对倒数计时的核子弹,无计可施时,竟阴错阳差地将定时器的插头拔掉,于是就解救了全世界。
但,洗衣机的电源好端端地插着,没有异状,硅胶并没有破坏它。
我摸摸头,站了起来。
只见热狗拉屎虚弱地昏倒在一旁,肚虫也摇摇欲坠,王国两眼呆滞地指着〃奇〃书〃网…Q'i's'u'u'。'C'o'm〃洗衣机的投钱口,摇摇头,我看了投钱口一眼,也感到一阵晕眩。
“请投十万个十元硬币。”上面这样写着。
干!那不就是一百万块吗?好黑的洗衣机!
硅胶与光头人慢慢走了过来,光头人一脸的不屑,而硅胶则感叹:“是的,你们这些穷鬼永远不可能成功的,放弃吧,把酸内裤好好收着,对大家都好。”
我跟王国相拥大哭,天啊,这个任务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啊!
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小孩果然没有用好东西的命,有钱人洗一次衣服就要一百万,而我身上只有精虫超过这个数字,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泣。
“戴上去吧,不管是王国,还是简霖良都好,事情总要有个了结。”硅胶叹口气,光头人大吼:“快戴上去!然后滚出八舍,永远别再回来了!”
热狗拉屎蹲在地上挥挥手,莫可奈何地咳嗽:“这件事我不管了,随你们便吧,咳。”
肚虫索性站了起来,他连拉屎抗议贫富差距的力气都没有,说:“我要去女二舍吃东西了,你们谁戴都无所谓。”
整个酸内裤冒险至此,已经终告失败。
我擦擦眼泪,准备迎接充满酸气的大学六年。
王国举起酸内裤,在阳光煦煦的照耀下,准备自己加冕自己,成为极恶酸爆大魔王。
“你妈会替你感到骄傲的。”我低着头乱说。
“等等,怪怪的耶。”王国歪着头。
“什么东西怪怪的?”我蹲在地上画圈圈。
“那些风啊大风啊的声音,好像都不见了。”王国傻理傻气地说。
硅胶手中的铝棒掉落在地上,一脸的惊恐,好像看见肉食性恐龙出现在木栅动物园里。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走廊的尽头,遥遥看着晒衣间里的我们。
那是恶魔?
不!
那是个连恶魔也不敢直呼名讳的身影。
“丢脸。”那身影看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杨巅峰,一把抓起,然后将杨巅峰朝廖国钧撞破的墙壁大洞丢下,我似乎听见自由落体的啪哒一声。
哈棒,我老大。
“等等!老大!我可以解释!”硅胶吓得面如吐色,一脚将铝棒踢得远远的,显示自己绝对不敢跟哈棒老大对抗。
哈棒老大没有说话,只是大刺刺地走过来,眼神充满“你的脖子最好是铁做的”的表情,我赶紧跟王国立正站好,装出一副刚刚其实并没有落居下风的样子。
“硅胶!干嘛怕成这个样子?”光头人愤怒地看着几乎快跪下的硅胶,说:“亏你还是去年梅竹赛天挑五轮的搏击冠军,马的,这家伙跩屁啊!看我把他踢到外层空间去!”
光头人怒气冲冲,连青筋都像蚯蚓一样缠动在脑瓜子上,他的肌肉瞬间爆发,撑破宽松的足球制服,他一双脚的肌肉尤其惊人,连高筒袜也给撕裂了。
光头人刚刚将廖国钧一脚踢破墙壁的力量,坦白说绝对赢过老大许多,因为那石破天惊一脚的力量,只是纯粹的物理力量,而不是恐怖的力量。
说到底,我根本无法想象老大输掉的样子。
在我的眼里,光头人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丧礼中花瓣纷飞的气味。
老大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将拳头直直举高,摆明了要杀人。
“看我的大力金刚腿!”光头人眼看老大没有将他摆在眼中,狂暴地踢出排山倒海的一脚!
轰!
只见大力金刚腿的鞋子飞出,一股劲全歪了;老大的拳头由上往下、直直地朝光头人的脑袋轰落,光头人电光火石地倒地,脑袋重重一撞。
“铁头功是吧?”老大蛮不讲理地说,然后又高高举起拳头。
“我是金刚腿!”光头人忿忿,头昏脑胀地想爬起,鼻血有如尼加拉瓜大瀑布。
“铁头功是吧?”老大一拳下去,光头人重重倒地,右脚虚弱地朝天空轻踢,一点力道也没了。
光头人的脑袋上出现鲜明的拳印,嘴里吐出雪花般的断牙。
“我……是……金刚……”光头人意识迷离地说着,我彷佛看见他的灵魂从鼻孔里喷出来。
“铁头功是吧?不知好歹!”硅胶突然上前,一脚往光头人的脑袋踹下去,光头人昏死过去。
我想,现在硅胶的心里一定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欺负我们的行动有多么愚蠢,他汗流浃背地看着老大,干笑说:“老大来交大,那自然要好好大吃大喝一顿了啊!”
老大没有说话,只是一脚用力踢向超强洗衣机,洗衣机受到可怕的巨震,居然开始运转。老大的脚力足足价值一百万啊!
我跟王国看着硅胶,而热狗拉屎、简霖良跟肚虫则张大嘴巴看着哈棒老大,他们看见老大轻易毁掉光头人的大力金刚腿,眼中充满了崇拜与景仰。
老大瞪着硅胶,没有说一个字。
“是!”硅胶大声说道,果决地打开洗衣机的盖子,二话不多说跳进洗衣机。他明白跳进洗衣机里自我惩罚,绝对比老大的拳打脚踢还要舒服一百倍。
一分钟过去,我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硅胶静静坐在洗衣机里面,果然头发白了,皮肤也白了,全身上下都白了,香喷喷的好不干净。
“真不愧是强力洗衣机,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我赞道。
不过硅胶学长就这么一直坐在洗衣机里,没有出来过了,因为他已经被神奇的洗衣机洗成了白痴,脑袋空白一片,从此便成了交大八舍的新传奇,记载于“交大八舍万万不可置信的传说之七”。
哈棒老大看了硅胶学长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吃到一半的土司,丢进洗衣机,硅胶学长乖乖地捡起来啃。
然后我们就走了,留下硅胶与他的新家。
我看着老大坚强残暴的背影,心下大慰,立刻带老大去一楼的寝室,走过楼梯口时,我瞥见一楼宿舍外围倒了好几百个橄榄人的残骸,现场唉声不绝,而杨巅峰跟廖国钧就倒在他们之间。一天摔楼两次,真是辛苦他了。
王国哈哈大笑:“这些白痴居然敢拦老大的路,真是活该。”
我向热狗拉屎他们眨眼示意,暗示他们不要多问老大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轰杀数百橄榄人的过程,因为在夕阳闪耀的光辉下,我依稀看见散弹枪用的小钢珠在地上滚来滚去。老大总是粗暴得不可思议。
我装作没看见,问道:“老大,现在那条酸内裤要怎么处理啊?要不要丢进去洗一洗?”
简霖良连忙说:“主人,酸内裤可不可以给我?”
老大根本没有搭理这个问题,于是简霖良便欢天喜地地戴着酸内裤离去,从此酸内裤便一直戴在简舍监的头上,但酸内裤的恐怖传说却销声匿迹了,只留下了臭味,怨念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廖国钧、肚虫、热狗拉屎跟随老大的故事,就留待以后慢慢说吧,总之后来在我们念交大的几年中,除了偶而遇到简霖良舍监时还会闻到酸内裤的臭味外,这段冒险传奇算是终结了。
一开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出院后的杨巅峰跟我说:“一定是老大的霸气镇压住了酸内裤,就跟钟馗压小鬼一样的意思吧。”
我想想,也是这样吧。
因为多年以后,我又从念交大的学弟妹口中听到酸内裤在八舍肆虐的故事,那可是我们毕业多年以后的事了。
哈棒传·吴老师的数学课
我们国三的导师是个卷发人,顾名思义就是个卷发的人,他胖胖呆呆的,还有一撇胡子长在鼻子下面,长得很像吴孟达,所以不管他姓王,我们都叫他吴老师,他虽然无奈但也没办法,就这样一直被我们叫吴老师到毕业,后来办公室的其它老师也被我们搞胡涂了,竟然也开始喊他吴老师,所以当他把自己的小孩取作王清文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吴老师教的是数学,不过他自己在开学第一堂课的自我介绍就说了:“其实我大学念的是国文,虽然念不好但也好歹念到毕业,不过刚刚校长跟我说,现在学校缺数学老师所以叫我暂时带一下国中数学,我想说算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我就教你们数学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全班都张大了嘴巴。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个什么啊?
“不过我刚刚翻了一下国三数学的课本,发现我都不会,这下可麻烦了,我应该从国一数学开始教起的,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所以大家打开课本,班长是谁?”吴老师一般说着令人目瞪口呆的鬼话,全班同学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
哈棒是班长,但他当然不必举手甚至不需要醒来,所有人都用眼神看着躺在牛皮董事长椅上的哈棒,吴老师立刻知道班长是谁。
“那个谁叫一下班长起来,班长念一段课本吧。”吴老师搔搔头。
“老师!”杨巅峰举手。
“干嘛?”吴老师。
“叫值日生念吧。”杨巅峰为了顾全大局,做了睿智的建议。
“好吧,我能有什么办法?”吴老师耸耸肩。
国三的第一堂数学课,就在值日生念数学课本的诡异情境下结束了。
你能想象这种荒谬的情节吗?我必须承认我的数学不太行,所以遇到这种“念数学课本上课”的情形我不仅是震惊,还差点无法自制地在课堂上拉尿……我什么都听不懂,连三角函数的公式都是念一遍就结束,我不禁开始为国家的数理教育担心起来,亡国指日可待。
我擦擦眼泪往旁边一看,几乎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