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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脑袋怪叫,我的天!为什么我跟勃起能够成为好朋友?
“如果从电梯停止开始算起,我们只剩下两分钟。”秃头的中年男子看着手表。
“如果有人不抽烟的话,氧气会消耗得慢点。”第二个彰女学生毫不惧怕地瞪着刺青男子,刺青男子嘿嘿嘿地吐着烟圈。
三个国中生面面相觑,不晓得该不该举手发言加入这个话题,此时电梯居然很点题地又晃了一下。
“你有没有听见电梯上面有锯子在锯缆绳的声音?”勃起小声说道,我仔细聆听,却只听见那刺青男人瞪着勃起说道:“从刚刚你就一直在胡说八道什么?找死吗?”
“要不要赌,是你先打死我,还是电梯先掉下去,大家一起死掉。”勃起拿出一个十元硬币放掌心,轻轻丢上后又接住:“正面是我先被打死,反面是大家一起死掉。正面反面?”
“反面。”性别不明的人托着下巴沉吟着。
“干嘛跟他猜!还猜反面!”刺青男子骂道,将勃起手中的硬币拍掉,举起手来佯装作势要揍勃起。
“你看过炼锯星人吗?就是身体由电锯作成的外星人,脑袋上有两个圆形的开关那个。他们虽然善良,但缺点是太喜欢锯电梯了,听比克说,去年光太阳系就有一万台电梯缆绳被他们锯断。”勃起盯着电梯矮矮的天花板,说:“也许现在他们就在上面。”
勃起抬起头来,裤裆里的大炮高高正对着长发美女,长发美女嫌恶地看着勃起,我想她就算在世界末日来临前想干一炮,也不会选择勃起的。
此时电梯里的灯突然亮了,门也打开了。是一楼。
电梯里的人错愕地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三个国中生争先恐后地冲了出去,两个彰女学生也摀着鼻子快步离去,性别不明的人低着头从角落钻出,而秃头中年男子咳了两声后,看着表若无其事地走开。我架着勃起头也不回地踏出电梯,远离喜欢抽烟的男女。
“可惜!刚刚差点就干到那个女的!”勃起乱骂道。
“干得到才怪。”我用力拍了勃起的脑袋一下。
后来我还是让勃起躲到我家过了一夜,毕竟野放处于精神失常状态的勃起一个人在街上暴走实在是太过凶险。我很庆幸这么做,因为三天后勃起就失踪了。
他失踪得很彻底,整整有半年没有人在任何地方看过勃起,我的生活也少了很多该死的荒唐笑料;在哈棒没有挂掉勃起的情况下,我猜想他会不会就是肥婆预言的那个倒霉的朋友,被外星人抓去的那个?
也许,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哈棒传奇·钓水鬼
大学一年级的暑假,参加完王国的婚礼后,我们便兴匆匆地在哈棒的带领下跑到澎湖玩几天,第一次坐飞机的我感觉非常刺激与惊险,因为机长是哈棒爸爸的朋友,所以从台中水楠机场出发到澎湖马公的过程中,都是哈棒开的飞机。
那次去的人有哈棒、王国、杨巅峰、谢佳芸、廖国钧、肚虫、还有我。
这次故事的标题,就是发生在我们刚刚到澎湖的第一天,那天我们驱船来到吉贝岛。
“对不起,请问浮潜的船什么时候开?”我问一个在码头打盹的船夫。
“年轻人!黄昏了耶,要涨潮了啦!等明天早一点我再带你们去喔!”船夫兴高采烈地递上名片,然后问了我们下榻的旅馆。
我也知道黄昏根本不适合浮潜,但问题出在哈棒。哈棒立刻就要浮潜,谁都不能打断他的兴头。
“没办法啦!我们一定要浮潜,钱一毛也不会少给你啦!”我笑着。
“不行啦!很危险咧!出事了谁敢负责啊!明天找我,我算你们便宜一点啦哈哈!”那船夫哈哈大笑,然后就昏死过去。
哈棒丢掉手中的木棍,指着船夫绑在岸边的小艇说:“走吧,夏天是不等人的。”
毫无疑问的,看见船夫躺在沙滩上酣睡的模样后,大家都飞快上了小艇。谁都不愿意客死在这个小岛上。
小艇在哈棒的驾驶下险象环生,我们在翻滚的浪里毫无目标地朝夕阳前进,直到哈棒觉得满意了,我们才在四顾无人的海面中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
这个问题大家都想问,可是没有人想被丢进海里。
王国身体虚弱,小艇才刚刚停下来,他便抓着栏杆猛吐,谢佳芸也摸着肚子蹲在杨巅峰旁边,眉头皱得高高的。
“浮潜吧。”哈棒微笑,将救生衣和蛙镜丢给大家。
哈棒还是有良心的,我本来以为我们要赤身裸体跳下水的。
但风浪真的挺大,一望无际的海面尽管在夕阳的看顾下波光荡漾,但马上就要入夜了,所有人,除了哈棒,都知道现在最好不要下水。
“有点冷呢。”我苦笑,已经换好衣服。
杨巅峰牵着女友谢佳芸先跳下水去,在小艇附近慢慢适应水性,而王国跟我在哈棒周围游来游去,肚虫跟廖国钧的水性较好,两人一下水便往深处潜去,我带着蛙镜观察水底,但天色开始转黑所以水底视线不佳,只看到几只干干瘦瘦又黑黑的小鱼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底下游过,漂亮的热带鱼什么鬼都没看到。
“好像没什么鱼呢!”廖国钧浮出水面,向哈棒报告水底的情况。
廖国钧是个混血儿,爸爸是美国黑人,妈妈是台湾人,所以他的皮肤又黑又粗,体格高大,国中时还是个亚运铜牌游泳选手,是个具有假性憨厚的角色。他后来跟哈棒念同一所大学认识的,据说大一开学没多久,哈棒就拿着机车的大锁把不断骚扰廖国钧的前任女友送进了医院,所以廖国钧一直很服哈棒。
“的确没什么鱼哩!”肚虫也浮出水面。
肚虫很肥,是廖国钧从国中就在一起的死党,他有非常厉害的特异功能,就是在上课时漫不在忽地大便,而且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地举手发言、跟脸色难看的同学小组讨论,甚至下课时也不愿去厕所把裤子洗一洗,就这么撑到哈棒发狂揍他为止。
而现在,哈棒听见没有鱼,脸色变得很难看。
“没有鱼也没关系啊,游来游去就很好玩的!”王国一边大笑,一边用力将秽物吐在大海里。
“不好玩。”哈棒说。
这下死定了。
“上船吧。”哈棒说,于是大家都爬上了船,不知道哈棒又要搞什么鬼。
哈棒没有多说什么,拿出小艇上的零食跟汽水,大家就在逐渐转凉的天气中、坐在甲板上吃着晚餐。
“我们玩个游戏好了。”哈棒沈思道。
“什么游戏?”王国抱着毯子说道。
“钓水鬼。”哈棒愉快地说。
钓水鬼?这游戏听起来怪阴森的!
谢佳芸害怕地抱住杨巅峰,杨巅峰安慰地拍着谢佳芸的背,水性极佳的廖国钧反而兴致高昂地说:“钓水鬼?水鬼要怎么钓啊?”
“用人钓。”哈棒颇有兴味地说,小艇上顿时刮起一阵阴风。
“这个有趣!”廖国钧击掌大叫,无视其它人脸上的愁云惨雾。
“怎么……怎么钓?”我呆呆说道。
“幸运轮盘。”哈棒很快地说。
我就知道是幸运轮盘!哪一次不是用幸运轮盘?
“决定人后,又要怎么玩啊!”廖国钧这死没大脑的笨蛋兴奋地说。
“我们用绳子绑住一个人,把他丢进海里面当饵,水鬼看见了就会游过来抓他,然后我们把那个人拉上来的时候,就可以钓到水鬼了。”哈棒简单说完,一阵冷飕飕的阴风又吹过我的发际。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水鬼吗?”王国摸摸头傻傻说道,他还搞不清楚状况。重点不是有没有水鬼可以钓,重点是这个危险的游戏非玩不可,而且当饵的人非常可怜。
“有。”廖国钧斩钉截铁说道:“我国中时一个游泳队的好朋友,就在河里被水鬼拖到河里的漩涡里,后来我们合力把他救上岸后,他发誓刚刚有只手非常用力地抓着他的脚,让他完全没法子抵抗。”
“假的吧?”我冷笑。
“真的。”肚虫认真的表情附和道:“当时我也在场,他的脚胫上有五个深黑色的抓痕,真的非常恐怖,后来他妈妈带他去收惊时,那个收惊的阿婆还说他的后面跟着一个水鬼,死缠着他呢!”
我的妈呀!我听了简直快尿裤子了。
“老大……我看还是玩别的好了……”杨巅峰忍不住说道,这样大胆的发言已经严重违反他的个性,可见杨巅峰是真的怕到了。
“好啊!”哈棒爽快地说。
现场差点没响起一阵欢呼。
“那我们来玩大寻宝。”哈棒阴沉着脸,拿出六个一块钱的硬币,说:“我把六块钱丢进海里,谁找到了就可以上来,限时半小时,半小时过后我就把小艇开走,你们自己游上岸。”
“好!”杨巅峰回答得更爽快,令我大吃一惊。
这寻宝游戏根本是自杀啊!玩钓水鬼至少还有条生路,参加那个饵的丧礼也就是了,干什么要在海里找根本没法子找到的硬币?连水性一级棒的廖国钧都露出震惊的脸。
哈棒点点头,愉快地拿起硬币,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麦克笔在硬币上面写字,杨巅峰看了,原本自信满满的脸色顿时黑了一片。
“老大,我看钓水鬼比较刺激有趣,突然间我又想玩了说!”杨巅峰拍手大喝。马的,原来这小子刚刚的算盘是潜进海里后,接着用自己的一元硬币鱼目混珠骗老大!
“到底是要玩钓水鬼还是大寻宝?”哈棒不耐地说。
“钓水鬼!”所有人异口同声大叫。
是的,我们要钓水鬼了。
哈棒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地等待幸运轮盘的转动。
“幸……运……幸……运……谁……幸……运……”哈棒的手指在空中画着圈圈,顺着他口中的念念有辞,手指在每个人的头上快速掠过,我默默祈祷幸运的手指不要停在我的头上。
其实大家都知道,幸运轮盘根本就是哈棒个人的意志,跟最后一个字应该打住的位置毫无关连。
最后,哈棒的手指停在肚虫的头顶上,肚虫还来不及昏倒,其它人全都乐得跳起来狂欢:“钓水鬼啰!”
于是大家兴高采烈地将麻绳牢牢地绑在几乎昏厥的肚虫身上,手忙脚乱的,大家的心里都很高兴要被丢下海的饵不是自己,但瞧在肚虫除了乱大便之外跟大家处得还不错的份上,绑在他身上的死结非常扎实。
“老大……如果我钓不到水鬼……那……那怎么办?”肚虫几乎要哭了。
“一定钓得到的。”哈棒微笑:“如果钓不到其它的水鬼,等到你挂了,把你拉上船,也算是钓到一条水鬼。”
王国听了噗嗤一笑,廖国钧温言安慰面如死灰的肚虫说:“老大开玩笑的,你快死的时候我会跳下去救你的。”
“那你代替我下去好不好?”肚虫哭道。
“不要。”廖国钧笑道。
“老大!我要下去多久?”肚虫挤出一个笑脸。
“钓到水鬼为止。”哈棒认真地说道,拿出一把小刀放在肚虫的手里,说:“看到水鬼的时候,别让他逃了!”
于是,我们用力把肚虫丢下海,哈棒催促肚虫游远一点比较可能钓到水鬼时,我跟王国开始讨论奠仪应该怎么包。
“我妈说感情一般的朋友包一千一就可以了。”王国说,他妈妈是灵学的权威。
“可是肚虫可以说是死在我们眼前的,应该包多一点吧?”我说,虽然我也不想包这么多钱。
“不然大家合包一个吧?”杨巅峰插嘴道。
“好啊。”廖国钧同意。
这下子肚虫有死无生了。
夕阳很快就不见了,海面上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