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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里面连一块手指大的黄金也没有,古城里剩下的每一件东西,中原都是多得不得了。桌子,椅子、床、帐子,许许多多的书本,围棋啦、七弦琴啦、灶头、碗碟、镬子……什麽都有,就是没有珍宝。
百里行是沙漠上的行家,当时一看这地图心里就不由犯了嘀咕,一行人又顺着地图的指示回到了那个废墟古城,果然里面大多是传自汉朝的日常用具,沙漠里气候干燥,历时虽久,诸物并未腐朽,遍历殿堂房舍,果然没见到过丝毫金银珠宝。
蓝桃不由叹息道:“果然那些传说都是靠不住的,这楼兰古城早就成为废墟了。如果那公主真的拥有如此宝藏,还怎么会将一朵食人花作为庇护者,到处吸引江湖人来献身,就为了保住那小小绿洲的水源。可惜不知多少人因此而枉送了性命。”
白薇道:“姐姐,你可知道这迷宫的来历?”
蓝桃摇头道:“不知道。薇薇,你知道么?”
白薇笑着点点头道:“我娘原来在月氏国,曾经听一个老人讲过这楼兰古城的故事,这里原来是一个极其富饶的国家。”
那时楼兰在西域上一条重要的交通要到,不仅水源丰富,且国势强盛。几百年前,当时还是沅朝统治,沅太宗让楼兰臣服於沅。
沅朝派使者到楼兰,要他们遵守许多汉人的规矩。可那楼兰国王对使者说:“鹰飞於天,雉伏於篙,猫游於堂,鼠叫於穴,各得其所,岂不能自生邪?”意思说,虽然你们是猛鹰,在天上飞,但我们是野鸡,躲在草丛之中,虽然你们是猫,在厅堂上走来走去,但我们是小鼠,躲在洞里啾啾的叫,你们也奈何我们不得。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们遵守你们汉人的规矩习俗呢?
沅太宗听了这话,很是愤怒,认为他们野蛮,不服王化,於是派出了大将侯君集去讨伐。
楼兰国王得到消息,对百官道:“大沅离我们七千里,中间二千里是大沙漠,地无水草,寒风如刀,热风如烧,怎能派大军到来?他来打我们,如果兵派得很多,粮运便接济不上。要是派兵在三万以下,便不用怕。咱们以逸待劳,坚守都城,只须守到二十日,沅兵食尽,便会退走。”
他知道沅兵厉害,定下了只守不战的计策,於是大集人夫,在极隐密之处,造下了这座迷宫,万一都城不守,还有可以退避的地方。当时楼兰国力殷富,西域巧匠,多集於彼。这座迷宫建造的曲折奇幻之极,国内的珍奇宝物,尽数藏在宫中。楼兰国王心想,便算沅军攻进了迷宫,也未必能找到我的所在。
然而沅朝大将姜靖熟识兵法,善能用兵,一路上势如破竹,渡过了大沙漠。楼兰国王听得沅朝大军到来,忧惧不知所为,就此吓死。
楼兰女祭司只得率领国民躲入迷宫中,但楼兰的一些皇室和大臣却想要跟沅国投降,被愤怒的女祭司赶出了楼兰。
后来姜靖率领大军,攻到城下,连打几丈,楼兰军都是大败。沅军有一种攻城高车,高十丈,因为高得像鸟巢一般,所以名为巢车。这巢车推到城边,军士居高临下,投石射箭,楼兰军根本难以抵御。
后来楼兰新国王和大臣见都城已被攻破,主动投降,姜靖俘虏了新国王及其文武百官,大族豪杰,回到长安,将迷宫中所有的珍宝也都搜了去。
楼兰女祭司带着的一群人则躲在不见天日的地下迷宫中,坚决不肯投降,苦苦的挨了许久。沅太宗见了丰厚的战利品很是高兴,于是赏赐了大批汉人的书籍、衣服、用具、乐器等等给楼兰。
那时候的楼兰已经名存实亡,那些赐予的书籍文物、诸般用具、以及佛像、孔子像、道教的老君像等等都放在了楼兰废墟中,谁也不去多瞧上一眼。
千余年来,沙漠变迁,树木丛生,这本来已是十分隐秘的古宫,更加隐秘了。若不是有地图指引,谁也找寻不到。楼兰女祭司带人从地下迷宫中走出来,无意间寻到了那株奇异的食人花,发现它只要每年开花的时候食了足够的人,就能安心扎根于此,并用它强大的根系将地下几百米深的水源引导过来,这水源积攒的多了,渐渐就形成了一个美丽的绿洲,蔷薇正是楼兰女祭司后人的标识,为了能够维持族人的生活,这些后人多用美貌和财富骗来江湖中人,用他们的血肉喂养她们的食人花。
“天啊,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蓝桃叹了一声,拉起白薇的小手望着夕阳喃喃道:“薇薇,咱们可别学那些家伙,非要寻什么不找边际的宝藏,若想要钱,咱们有手有脚自己去赚就好啦!”
白薇笑的眼角弯弯,“好的,姐姐。”
百里行对着段飞羽一阵挤眉弄眼,段飞羽难得红了脸问道:“那我呢?”
蓝桃噗嗤一笑,“你啊,还是在这大漠捉拿悬赏强盗吧,万一哪天还能碰见个招驸马的公主呢!”
众人一阵大笑。
西域之行,始于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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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嘉毅关上几个面黄肌瘦的士兵搬来一车车大石和黏土,修补着破败的城墙。城里的居民早已逃的逃、死的死,留下一堆老弱残兵苦苦挨着日子。
苏旸一张俊秀的面容略显枯槁,双眉紧锁,一张薄唇抿成一道窄窄的缝隙,凤眸里皆是血丝,下巴上带着青黑色的胡茬,如此不修边幅的摸样已经持续了很久。
“表哥。”城墙上走上来一位红袍女将,如出一辙的凤眸浓眉,来者正是骠骑女将军——梅凤歌。
“凤歌,你怎么来了?外公他怎么样了?”
苏旸放下手中的舆图,带着梅凤歌一同进了军帐。
“祖父的大限要到了。”梅凤歌的眸子里强忍着泪意,若是一般人家的八十岁的老翁及时大限将至,对于古人来说也是一件喜事,然而梅老将军不仅仅是一位老者,他还是镇守边关多年,可以说是煌国保卫者的人物。
一旦梅老将军逝世,整个北疆大营都会面临危机。梅家的两位少将军年岁还小,虽然也英勇善战,但毕竟没有到让匈奴人闻之丧胆的地步。
朝廷苏昭方面也对北疆军权虎视眈眈,只等梅老将军咽气,他就会派来别的将领担任漠北甚至是梅家军的元帅,对于梅老将军嫡系的血脉定会想方设法进行压制。
更可怕的是,一旦朝廷来人,定会发现废太子苏旸就隐藏在军营中,到时候别说苏旸性命不保,就连梅澈、梅凤歌兄妹都会受到牵连,难逃一死。
梅老将军病重前已经做好了部署,委托自己的老朋友剑神谭褚衣带领门下弟子截杀朝廷派来的监军,这些监军不过是苏昭身边的心腹太监,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探查梅老将军的身体到底如何,朝廷何时派出将领最为合适。
而且他们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和匈奴谈和,割地联姻、缴纳岁贡都可以,但就是不想出兵抵抗,为了平息匈奴人的怒火,连嘉毅关旁边的两个城镇都想要割舍出去,完全不顾边关军民的死活。
剑神谭褚衣也自诩为爱国人士,他带领的一群江湖豪侠自然看不惯苏昭消极抵抗、迫害忠良的姿态,同时也认为苏昭是谋权篡位,暗中拥立苏旸这位“废太子”重新回归皇位。
他们见苏旸并不像传闻中那样纨绔不堪,反而是一位有勇有谋、有容人之量的贤德之人,心中早起了几分拥护之心,后来看苏旸倾尽所有打造铁甲卫,并在匈奴人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攻击中成功的守住了嘉毅关,更是对他赞赏有加。
谭褚衣将一人引见给了苏旸,此人名陈一,其貌不扬,身不满六尺,长的招风耳,额头像锄头,小蒜头鼻子塌塌的,一口龅牙,龇牙一乐差点没把人吓着。
苏旸虽然对他的容貌不敢恭维,但还是礼貌的对着他拱拱手,谦虚了几句。陈一笑了笑,一口龅牙龇的更丑了,“你是头一个见着我脸上没表现嫌弃的人。”
苏旸笑道:“人的相貌都是父母所赐,先天生成。先生是谭老爷子推荐来的,定然有过人之处,旸不敢怠慢。”
陈一摆摆手,“不用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这人厚道,眼神澄澈,心智坚韧,将来定能成就大业,我陈一虽没有什么大才,但一定会辅佐你成就一番事业。”
苏旸大喜,对着陈一拜了两拜,“有劳先生。”
原来陈一这人是鬼谷子的传人,?学成后,曾外出游历多年,但因相貌奇丑,到处被人嫌弃,根本没人想要用他。最后穷困潦倒,狼狈而回。他的?家人都私下讥笑他不治生产而逞口舌之利,舍本逐末。父母不待见他这个儿子,兄嫂更是对他白眼相向。
陈一心中大受打击,也甚感惭愧,于是闭门不出,遍观所藏之书,他本就有过目不忘之才,自己苦苦钻研撒年,揣摩出合纵连横之术,被友人推荐给了剑神谭老爷子。
陈一感念苏旸的知遇之恩,根据现实情况一条条给苏旸分析道:“您是正统皇室血脉,苏昭篡权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朝中很多大臣心里也存着一定的想法,只不过他们手中并没有实权,也根本不能和苏昭一党相抗衡。
正好如今煌国大旱,蝗灾遍布,苏昭沉迷酒色,根本不顾民生国事,全国怨声载道。再加上他对匈奴卑躬屈膝,不顾边城百姓死活,早已积起了民怨,这个时机正是您起事的好时机。
您最好联合北方各个少数民族,然后我会秘密出使梵音国和澜沧国,为主人求得两国相助,到时民心所向,您的大业指日可待。”
苏旸眼中迸发了光彩,陈一的到来为他指明了方向。靺鞨一族一直与苏旸保持着友好的联系,每年都会互相赠送珍贵的礼物。同时靺鞨也视匈奴为仇敌,与苏旸联合正中他们下怀,若是任凭匈奴侵蚀煌国边城,靺鞨也会受到致命的打击,所以这么说来,苏昭也是他们的仇人。
陈一带着沉重的使命先去了澜沧国,新任国主亲自接待了陈一,虽然先是震惊于陈一的丑陋,但接下来陈一在大殿上一展才华,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些文官辩的哑口无言,面如土色。
澜沧国本就与煌国有纷争,但前几天国事动乱,这个新任国主水泷不过十三四岁,他八岁即位,当时是摄政王在把持朝政。水泷不满摄政王的嚣张跋扈态度,时时准备除掉这个最大的敌人。
本来澜沧国国主是要在十四岁亲政的,但摄政王并不想放弃自己手中的大权,反而把持了议政王大臣会议和六部的实权,任意行使小皇帝的权威,因此,任何人都没有勇气对他提出异议。此时的摄政王已经对水泷的皇权构成了严重威胁。
水泷极其母族萧家决意铲除摄政王集团。但摄政王党羽已经遍布朝廷内外,行动稍有不慎,必将打草惊蛇,酿成大变。
水泷决定不露声色,于是挑选一批美貌的民间女子进宫,每日只在宫内整日歌舞为戏。摄政王见了,还以为是水泷沉迷女色嬉乐,不仅不以为意,心中反暗自高兴。
但这些女子其实并不是歌姬,而是萧家暗中培养的女刺客,水泷先将摄政王的亲信一个个派往各地,离开京城,又以自己的亲信掌握了京师的卫戍权。
然后他召摄政王入宫觐见。摄政王此前常常出入宫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