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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密令?”杨夙的眉头紧紧皱起。
“那密令是让县丞带人封了城门,不许染了瘟疫的人四处逃算,如果事情严重,就地焚烧以控制灾情。”
“什么?镇里五六千的人口哪?还有很多根本没得病的,他们这是想控制瘟疫泛滥,还是想屠城啊?杨夙惊的瞪圆了眼睛。
哪个皇帝在位的时候,能保证一点灾情不出现?大致的做法都是皇帝下罪已诏,然后播下大笔的赈灾款,派钦差过来控制灾情,抚慰灾民,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而苏昭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把百姓当初了牲畜一般对待,要将一城的百姓活活困死以控制灾情泛滥。
“老伯,此事可当真?”杨夙无法置信。
那老伯苦笑一声,“那马县丞早就把家眷送到别处去了,那日白家大公子畏罪自焚后,那省城派来的官兵就已经把城门堵好了,只许进不许出。
我心里一急,忙将家私换成现银,贿赂了与我交好的一个小校,他趁机把我和小女放了出来,只可惜我那女婿已经染了病,那小校是死都不肯放人的。
我女婿为了让我们快些逃命,居然趁我们不注意一头撞死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啊!老头子我当时恨不得,唉……,最后只好先带了女儿外孙逃出来。
现在,也不知道那伙人有没有开始放火,我们逃了这几天,说不定那采和镇已经成一片废墟了。”
纳兰容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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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阿杨的身份
老伯说到此处忍不住垂头抹着老泪,那妇人早已忍不住呜呜啼哭起来,那怀中的孩儿仿佛也感受到了亲人的离去,哇哇的啼哭起来。
杨夙一脸铁青的走回蓝桃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蓝桃只感觉心里一阵发凉。
“阿杨,你问出什么了?”
杨夙叹口气,突然飞身上马,将蓝桃圈在怀里,马儿嘶鸣一声,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阿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蓝桃努力的仰着头,想要问个究竟。
杨夙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别动,一会儿就到。”蓝桃双手握紧了缰绳,脸色苍白起来。
待到马儿来到一个小山岗上,蓝桃原本红润饱满的红唇瞬间失去了血色。
山岗下面,原本热闹繁华的小镇,如今只剩一片废墟,余烬仍袅袅的冒着青烟。
风呼呼的拂过山岗,这里寂静的可怕。一种绝望的感觉席卷了蓝桃的身心,身上的伤痛与疲乏被失去亲人的痛楚夹杂在一起,蓝桃只觉眼前一片灰暗,渐渐失去了知觉。
“喂,臭丫头,笨丫头,快醒醒……”
怀中的少女软软的倒在她的身上,脸色和唇色都是不正常的惨白,手脚冰凉一片。
杨夙心里慌了,赶紧脱了外衣将蓝桃裹住,然后自处打量着能够让人暂时栖身的地方。
远远的有一处破败的小土地庙,杨夙忙驱马过去,双手将蓝桃揽紧下了马来。
土地庙的门扉残破不堪,仿佛风大一点就会被掀翻,周围的土墙被雨水冲刷出一道道深沟,庙顶还长着几丛茂盛的茅草。
杨夙推门进去,险些被灰尘呛出一个大喷嚏。眯着眼睛打量里面的情况,除了中央坐着一个面目慈祥的土地神,旁边立着两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儿。
泥塑的神偶因年久失修,除了厚厚的一层尘土,还挂着不少蜘蛛网,当然神像下面没有半点贡品,连供桌都缺了一条腿。
杨夙嫌弃的皱皱鼻子,却也寻不到第二个去处,只得到外面寻些树枝扎成扫把,略略打扫一番,将蓝桃安顿在供桌上睡着,身上盖着大衣服。
蓝桃再次醒来,天都已昏暗下来,旁边的火堆霹雳啪嚓的燃烧着,火光映在守在自己身边的少年脸上,只觉他具有着不似凡间的美丽。
“阿杨。”
蓝桃的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头上也晕乎乎的没有半分力气。“我想喝水,嗓子疼的紧。”
水袋立刻被递到嘴边,蓝桃忙凑上去狠狠喝了几大口,清凉甜美的泉水缓解了喉间的焦灼。
“阿杨,我们在哪儿?”
蓝桃的菱唇滑下一颗晶莹的水珠,原本活泼调皮的杏眸此时却无神的可怕。
“在山脚下,等天亮了我就带你走,我们去……”杨夙还未说完,蓝桃的眼泪刷的一下滚落下来,“不用了,我不想走。”
“别任性,你也知道,蓝家,蓝家可能都不在了,你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杨夙声音焦躁,心里一阵不痛快。
蓝桃低下头,“真的不用了,你还有事要忙,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受了伤,会拖累你的。你只管把我放下就行,等我脚好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杨夙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腿本就不牢固的供桌立马撒了架子。
蓝桃惊叫一声,眼看就要跌倒在地。杨夙忙一把抱住将她缓缓放在了火堆旁。
“抱歉,我不应该朝你发脾气。”杨夙的脸色难看的吓人,手上却递过来一个烤好的馒头片。
蓝桃勉强一笑,“我是真的不想和你走。我的家人,都在那里,我好歹应该回去替他们立个碑,不枉他们对我好这一场。”
“你就那么想回去送死?”杨夙忍不住大声喝道,那死一般的小城里,压根不会再有活着的人了。
蓝桃的眼泪扑簌簌的滚下,忽然睁大了眼睛,瞪着杨夙道:“先是山里的大火,然后是整个采和镇的大火,一次是你来的时候,一次又是你走的时候,你让我如何骗我自己,这事和你无关?”
杨夙愣在原处。
阿大寻来的时候就说过,苏昭的人马早晚会寻到这里,所以劝自己快些离开。
本以为不会有人发现也不会有人留意一个低微的小厮,但这一切若说与自己无关,那火场上发现的专为皇帝追踪钦犯的事物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出现。
这次带兵前来赈灾的钦差不是普通的臣子,而是当年背叛自己,帮着苏昭追杀自己的朱太师之子朱睿,他不是普通的臣子,而是苏昭的心腹和当年的近身侍卫。
这一切都表明,苏昭得到了消息,自己就在这里。杨夙一时间心头涌上万般情绪,悔恨、愧疚与不安交织在一起,不知再如何面对不住抽泣的蓝桃。
“你走吧!”
蓝桃抹掉脸上的泪水,一双大眼直直的盯着杨夙。
“救命之恩只能来世再报了。杨夙,你走吧!”蓝桃撑着矮墙,站的笔直。
不能让他看出我的脆弱,蓝桃拼命的支撑着身体,想要做出一副决然冷酷的模样。
杨夙叹了口气,一步步走上前来。
“你别过来!”蓝桃怒目而视,“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谁?我想知道采和镇是因为谁才逢此惨祸?”
“我,我就是苏旸”,杨夙的笑容带着苦涩,“就是那个一无是处、死有余辜的废太子。”
蓝桃一愣,心里却早已相信了他的话。他那骄傲的性格,又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且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高超的武艺,这岂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原来如此。”蓝桃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几分,“原来是太子殿下,恕民女不敬了。”
“蓝桃,你……”
蓝桃回转身去,一双盈盈秋水般的剪水双瞳紧紧注视着少年的眼睛。
杨夙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只能与她对望着。
“阿杨,你走吧!你放心,我一个人也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我会趁官兵撤走后,悄悄跑回家看看。
我只想给伯爷爷、大伯、大伯娘他们收敛一下尸骨,烧点纸钱,再说上几句心里话。你放心,我一个人也会过的很好的。”
蓝桃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不让眼眶中的眼泪再留下来。
“好。”杨夙答应下来,“你过来,我给你一件防身的东西。”蓝桃不疑有他,拖着伤脚走过去。
然而凌厉的风声划过,蓝桃只觉脖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身子软软的被杨夙接了个正着,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哗啦——”
杨夙陡然一惊,迅速推开门扇,向门外抓去。
“哎呀,别杀我,救命啊!”杨夙拎住了一个小孩子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他拖到土地庙里。
“你是谁?”这声音听着颇耳熟。
“呜呜,别杀我。”那孩子偷偷的抬起眼睛看望面前的男人,“你是阿杨哥哥?”
“明远?你怎么会在这里?”山脚下的伽蓝寺也没逃脱大火的侵袭,化为一片残砖破瓦。
“呜呜,佛茶被夺走了,连寺庙都被那些人给烧了,师傅、师傅只把我扔出来了,师傅师兄都还在里面啊!”明远哭的凄惨无比。
“你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杨夙心里一惊,莫非老和尚的身份被曝光了,可那些侍卫为何不早些将他带走,反而任其被大火烧死呢?
“我那天正在禅房里念经,师傅进来塞给我一个小包袱就把我扔出了寺外,说不许我再回来。
我以为我那天偷吃东西师傅生气了,又不敢回去敲门,只好在山上佛茶那里蹲着。
没想到寺庙里传来一阵厮打声,不一会儿寺庙里就冒起黑烟来。我一害怕就往山上跑了,回头一看,一伙官兵过来把佛茶直接给挖走了。
再后来,整个采和镇都开始放火,我一害怕就拼命的跑,然后就迷路了,一直走到这里才看见一点火光,我,我就过来了。”
明远的僧袍蹭的一片乌黑,脸上手上也都是划痕,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包袱,一双大眼咕噜噜的转着。
“你师傅给你的包袱里放着什么?”杨夙瞟了一眼搂在明远怀中的小包袱。
“只有一卷经书,除此什么都没有。”明远毫无防范的打开包袱,把那经书拿出来给杨夙看。
不过是一本普通的《金刚经》,杨夙翻了翻就还给了明远,又递了一片烤馒头给他吃。
明远开心的接了过来,快速的塞到嘴巴里,嘟囔着“好吃”“真好吃”。
杨夙笑笑,瞥见墙角的蓝桃,眉头又紧紧蹙了起来。采和镇的大火疑点重重,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蓝桃回去,万一被人抓到再问出自己的事情来,她一个姑娘家必然难逃一死。
“阿杨哥哥,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晕桃子姐姐啊?”明远咽下嘴里的馒头,噎的直打饱嗝儿。
“因为你桃子姐姐不听话,该打!”杨夙黑着脸又把水囊递了过去,换来小和尚讨好的一笑。
“阿杨哥哥,明远听话,你能不能带明远一起走啊?”明远甜甜的巴结道。
杨夙心里一番斟酌,只好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把一个小孩扔在这里不管,只要把他们两个带离这里,再寻个安全的地方把他们安顿下来,自己也就做的仁至义尽了。
纳兰容尛说
乃们都说不够虐,现在我把女主的家烧了个干净,一夜变赤贫,够虐了吧!
第七十六章 冤家路窄
身子好似被放置到摇摇欲坠的床榻上,头痛欲裂的蓝桃慢慢醒来,“嘶——”,后颈处的钝痛让她忍不住伸手摸向后颈,却摸到身后一面毛茸茸。
蓝桃瞬间一个激灵被吓醒,仔细辨认了一下身后披着的毛茸茸的东西,是一张灰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