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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口,韭菜韭菜”徐娇举起手乐蹦蹦往厨房走去。
“都有”
她买香菇的时候就买了把韭菜和白菜还有木耳,随她们挑。
把一次性塑料手套给她们,“你们先包,我再剁剁”
徐娇撩起衣袖就要开工,“这个我拿手,我在家常包”
马小月是南方人,没包过饺子,不过倒也兴致勃勃戴起手套,“哪管好不好看,能吃就行。”
厨房那么闹腾,只隔着一堵墙哪可能听不见,但林泉一也不好让她们小声,只在她们问起怎么不见她室友时,才委婉说,
“他工作忙,在房间休息呢。”
哪知道这俩小姑娘完全没领会这意思,反倒热情说,“再忙也得吃饭不是,叫“她”一起出来吃吧。”
她心想这也是基本礼貌,他来不来是一回事,自己叫不叫又是一回事。点点头去他房间敲门问,“顾先生,饺子好了,要出来一起吃点吗?”
听到顾先生三字,两个小姑娘都是一愣,大眼瞪小眼,男的?
倒不是保守,现在男女合租的倒也不少,只是林泉一在她们印象中挺保守的一形象,所以不免有些吃惊。
“不用”过了几秒,顾灵秀低沉的声音才传出来。
她也没再说,坐回位子上重拿起筷子换上正常的笑,“我们吃”
愣是反应再迟钝,两人也大概估摸出个形势来了,徐娇咬着筷子压低声音问,
“小泉姐,你那室友是不是不大好相处呀?”
林泉一觉得不是事事都得跟人说道,咬了口后放下说,“不知道,不太熟”
马小月最爱分析这种,刚刚听声音是个成熟男性的声音,放下筷子说,“我跟你们说,这种出了外面工作的男生多都自以为是,看还在我们读书的都一看小孩样。其实谁不是小孩过来的,真当自个多牛掰似的。”
林泉一戳着饺子忍不住笑起来,觉得她这话竟然有几分在理。
“诶,要我说,处不下来搬回来算了,我们晚上尽量安静,不闹腾让你好好复习。”
“再说吧”
她把剩下的半个又放进嘴里,倒也没把话说满。她也不好为了自个,让她们俩和男朋友打电话的权利都给剥夺了吧,如果实在找不着合适的就只能搬回去了。
估计两人是碍着顾灵秀的原因,后面没那么闹腾了,吃完聊了会天就走了。
她觉得对两人挺过意不去的,来玩还玩得那么不尽兴。
她在厨房洗碗时,顾灵秀从房里出来倒水,身上已经换了身灰色的休闲服,看样子下午应该是不出门了。
两人都没说话,像没看到对方似的。
一下午,两人都关着房门在各自房间做自己的。
林泉一看完书后,就去网上查了下附近的房子,都是贵得要命,环境也不怎么样。
晚上,她自己随便弄了两个菜摆在客厅桌子上吃,听了两耳朵他的房间,一点声都不带的。
如果不是门缝透出的光,她一定以为他又出去了,摸黑出门深夜不归形容的就是他这种人。
吃到一半,听到门咯吱一声,然后是脚步声。
她咬着筷子看了眼,见他径直进了厨房,然后是洗锅的声音。
连续五六分钟水声就没断过,她记得自己明明洗了三遍了,至于么。
然后见他打开冰箱,开始翻腾找着东西,拎了个袋子出来嗅了嗅,皱了皱眉又丟回去,又拿了盆熟食看了看生产日
期,直接丢到旁边垃圾桶里。
把冰箱门一关,就进了房间。
林泉一看着他本想说菜有多,但想起他洗个锅都要来回刷个几遍,而且都吃成这样了,他不定怎么嫌弃,所以还是没说出口,吃完后默默收了碗。
她在厨房里听到门铃响了很久都没见他去开门,无奈,抹了抹手去开门。
“您好,您订的外卖”
门外站着个送外卖的小哥,手里提着袋东西。
她一愣,看了看他的房间方向,接过东西。
“谢谢”
“一共是一百六十”
还是现付,吃什么一个外卖要一百多,朝他房间喊了两声都没有应,又不好让人干等着,便拿了自己的钱先付着。
她把外卖直接放客厅餐桌上,想着等会他自己总会出来拿的。
但是过了半小时还没见他出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难道睡着忘了?
门是虚掩着的,她刚伸手碰到就自动开了一半。
抬眼看到的是,顾灵秀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死死咬着嘴唇表情痛苦地捂着左腿,旁边一支拐杖靠在床尾,一只摔在地上。
她急忙走进去弯腰要扶他,“顾先生你没事吧?”
一眼就看到,他露出的左小腿有块暗黑的疤,周围一圈明显浮肿,表皮也是不正常的红色。
他把裤腿放下来,一手撑着地一手抓着床沿慢慢地半站起来,因为费劲脸色粗红,渗出来的汗直滴到脖子。
她站在旁边伸出一半的手,感受到他的拒绝又慢慢放了回去。
他坐在床上左脚伸直着,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因为疼痛脸部都一阵颤动,拿起靠在床沿的一支拐杖,左手撑着慢慢单脚站起来,悬空的左脚疼得直颤。
吸了口凉气,左手撑着拐杖右脚单立着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
林泉一是在他出到房门的时候收回目光的,拨了拨前面的刘海,弯腰把倒在地上的拐杖扶起来,出了房门。
晚上她躺在床上,屋里一片漆黑,眼睛睁开看着天花板,双手和贴地放在被子上,微微拽着被套,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做了一晚上的梦,杂乱无章,一会是她在田梗上奔跑,一会是暗无天日的牢房,铁链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金属声,然后是顾灵秀面无表情的脸,重叠着的是一条血淋淋被扣出骨头的腿,她猛地被吓醒了。
衣服都被汗浸湿了,下半身一阵粘糊,手往床单摸了摸,摸到一滩血红,吓得猛坐了起来,脸色都白了。
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看到是大姨妈才重重舒了口气。
起身换了条干净裤子,把床单全部都拆了下来,拿了套衣服进了浴室冲澡。
第二十三:搭伙吃饭
洗完出来的时候,顾灵秀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文件,一双拐杖放在旁边。
想起昨晚的事,还是笑着打了声招呼:“早呀”
“早”
他头也没抬地应了声,可能是因为刚起来还没开嗓,声音有些沙哑暗沉。
她看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把绑着的头发披下来,
“我煮面,要吃吗?”
按她的印象,顾灵秀来句我是吃这种东西的人么才正常,出乎意料的,他说了声好。
她点点头,进厨房捣腾起来。南方人不大爱吃面,桂林那边尤其,吃米粉倒是挺兴。
但来北京一个月不到,她吃面的次数就比二十一年都多。刚开始也不习惯,到后面习惯了竟也能吃出味了。
早上吃面除了图方便,也因为对胃好。高中那段时间把她胃给弄坏了,所以上了大学,她也有意开始养胃了,倒是真的有些效。
她认认真真把锅洗了两遍,把火点了倒了小半勺水进去。肉是没有,只能打几个鸡蛋进去,去冰箱拿鸡蛋时还是问了句他能吃蛋不。
不知为什么,他没表现出过他很挑的,但她第一直觉就在想他能不能接受。
“可以”依旧简单回了两个字。
她捧了三个蛋打进去,见昨天的白菜还剩半颗,丢了几片进去清清汤。
小心翼翼捧着煮好的面端桌上,面上两个蛋的放对面位子,一个蛋的留自己这边。又去厨房拿了两筷子和勺子端端正正放好,“好了”
他抬头看了眼,放下文件把它反盖住,撑着俩拐杖慢慢走过去坐下。
林泉一注意到他本能反扣住文件的动作,低头吸着面条,耳朵听着他那边的声音。
顾灵秀坐下看着面上的两个蛋,又看了眼她碗里的,淡淡说,“我还没到,需要额外补充营养的地步。”
她抬起头,“我,不是”
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说,当时真没多想,就顺手拿了,可为什么这样,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闭嘴不说了,低头继续吸面条。
他也没再说话,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他吃东西的样子倒是和汪泽凯有几分像,都不缓不慢的,没有什么声音。但他吃得比汪泽凯随意自在些,两边手肘自然搭在桌沿上。
“昨天那俩是你同学?”
她面夹到一半愣了愣,是跟自己说话没错吧,虽然看他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不是,是大一的学妹,之前住一寝室的。”
他夹了口面条起来:“现在大学都这样混住吗?”
“没有,因为我寝室有空床位,前段时间阿姨临时安排她们进来的。”
“所以才搬出来?”
她没想到,顾灵秀会跟她聊这些,而且话那么多,
“我在准备律师资格证,想好好看书。”
“恩”他点点头,“那正好,另外找过个房子,一个人安静。”
难怪,绕来绕去,还是说要她搬出去的事,真当自己赖上了。
房子还没定,所以她不想说什么,点了点头。
两人又相对无言,一片寂静,只听到吸面条的声音。
顾灵秀吃完最后一口面条后,又喝了两口汤才放筷。那餐巾纸擦了擦嘴巴,从口袋里拿出钱包,
“多少钱?”
她一愣,自己又不是开菜馆子,还带付钱的,所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味道,勉强可以”他说,然后抽出三张红票子放桌子上。
如果不是翻白眼不礼貌,她白眼能翻个三百六十度来,默默放下勺子擦了擦嘴。
“昨晚的外卖只要一百六十一”
他显然才想起昨晚的外卖,又抽出两张,“煮到搬出去之前。”
好了,现在连开饭馆的都不是了,直接一厨娘了,
“我煮的不合你胃口”
“那就煮合我胃口的”
他微微扬着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要换成李思耀,她铁定直接扭头走人。
但想起他昨晚一边扶着腿一边吃外卖时的样子,莫名心一软,抽了两张又放回四十,
“你不必给我,我自己也是要吃的。如果要煮得合你胃口,可以找个保姆。”
顾灵秀没再说话,把剩下的钱放回去。
她话是这样说,但去买菜的时候还是不自觉买了些平日她不大舍得买的,排骨整整买了三斤。
做菜的时候,整整熬了一大锅汤,外加四个炒菜,三个大菜一个素菜,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吃饭的时候,面上虽没说什么,眼睛却不时观察顾灵秀的表情,见他吃到加了蒜的那盘菜时眉头明显一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筷子没再往那盘伸了。
她默默记了下来,低头喝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合他胃口,他吃得不多,喝了碗汤和一碗饭就放了筷,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再盛第三碗饭了。
吃完饭理所当然是她收拾东西、洗碗,总不好叫个柱拐杖的做吧。
不过那柱拐杖的也没半点要帮忙的意思,心安理得在沙发上坐着看新闻联播,而且看得一本正经。
她一边洗碗一边看几眼,他表情很专心,一撮头发微微卷起,眉是微蹙的,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像极了家里的卷毛狗刚和其他狗打完架的样子。
她听两耳朵就能听出今晚是谁播报,同期声是谁配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个新闻联播都会如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