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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放我桌上”
她又拿起份文件，站起来利索地顺了顺走出去。
林泉一看着面前的两份合同，头大地抓了抓头，深吸了口气，埋头看起来。
看了两页多，她就有些胆战心惊了，在学校学的是比较广的，而这合同涉及到大部分都是商法、经济法里比较细的东西，她很多不确定，只能上网查，但网上也会掺杂着错误和以前的法律版本，所以她更加不确定了。
一刻不停看到十一点多，她也就看了一份多。
张助理进来拿文件敲了两下她桌面：“拿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没看完”
林泉一急得满头大汗，头都没顾得上抬。
她脸色立马黑起来：“说可以的是你”
“对不起，我会加快的，这样吧，你先把这份给他看。”
她脸更黑了，拿过文件翻了翻：“让上级迁就你，你就这样做事的？”
“是我不对，你直接跟汪经理说是我的问题，我会在十一点半前完成，麻烦你先送这份过去，谢谢。”
她没再说话，拿着文件哒着高跟鞋就去了。
紧赶慢赶，林泉一终于在十一点半前完成了，见她不在，自己就起身给汪泽凯送过去，
“不好意思，我慢了”
汪泽凯看她急得汗都出来了，接过文件看了看：“没事，才第一天，慢慢适应就好，你不用太紧张。”
林泉一点点头，出了门懊恼地揉着眼睛，话是这么说，第一天难免犯错，但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推门回自己办公室，张助理站在桌前，脸色不佳看着她，“合同呢？”
“哦，我已经给汪经理送过去了。”
“谁让你送过去的”她脸色怒起来，声音也提高了几倍。
“因，因为我看你，不在，就自己送过去了。”
“不在？那还没到十一点半，越级、多管闲事这种忌讳的不知道吗，自己份内的事都做不好还管其他的！”
林泉一一愣，没想到一件简单的事能那么严重：“对不起，以后我会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有不懂的还麻烦张助理多指教。”
张助理本来还想说，见她这样，无奈地止住嘴，扶了扶眼镜低声说了句：这些一个个关系户就拿着文件快步出了。
林泉一重重舒了口气，瘫在椅子上懊恼地搓了搓自个脑袋这个破脑袋。
中午在公司食堂吃完饭，就匆忙赶回办公室补习了，把关于公司情况的网上书面资料都找过来看。
快上班时才揉了揉眼睛，准备去厕所洗把脸。
“帅吧……”
“……真不错”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早知道就去市场部……”
出来洗手时，两个女生边对着镜子补妆边议论纷纷，因为占着水龙头，林泉一只能站在后面等。
一个女生注意到她，别开身子给她让位：“诶呀，不好意思，你先洗吧。”
“谢谢”
“美女哪个部门的，以前没见过呀”林泉一旁边另一个女的问。
林泉一尴尬笑了笑：“我，第一天来，做实习法律顾问，跟张助理一个办公室，也不知道算什么部门。”“哦”问她那女生点点头，跟另一个女生换了个脸色，“张，张助理呀？那你有得受的。”
林泉一擦了手里的水，“怎么了？”
那女生欲言又止，左右看了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事业爱情双不顺，脾气跟炸药似似的。本来信誓旦旦可以晋升的，被人硬后台的给抢了。听说呀，最近又跟老公刚离婚”
“可不嘛，抢抚养权打官司呢，我看活该，平时仗着汪经理对她信任，就不把人放眼里。”
林泉一没再听下去，说要回去上班就走了。
一进办公室，就见张洁已经坐在位子上了，正在打电话，见她进来看了眼，对着电话吼了
“不行，孩子肯定我是会争取的！”然后啪地挂了电话。
林泉一讪讪朝她点头示意了下，坐回自己桌子上继续看公司资料。
张洁斜眼看了下她手里的资料，语气不善说：“临时才补功，有用么”拿起文件往门外走。
林泉一默默没说话，低头继续看。
过了会，她突然又折回来，敲了敲林泉一桌子：“董事长在经理办公室，让你过去。”
她一愣，“董事长？叫我”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哦，好”她连忙起身过去
办公室门是敞开的，李建国坐在位子上，汪泽凯站着和他说话，林泉一敲了敲门打招呼：“董事长、经理。”
“来来”李建国笑眯眯朝她招手，“那个，小林呀，快进来进来。”
她点点头，讪讪过去。
第四十一章 ：黑名单
“坐呀，别客气”李建国拍了拍旁边椅子。
“不用，我在办公室坐了一早上了。”她连忙摆手，经理都没坐自己怎么敢坐。
李建国点点头：“上次救了我那不成气的儿子还没好好感谢你，刚刚听泽凯说才知道是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要不要我吩咐下去让人照顾点。”
“不用不用董事长，我挺好的，真不用，董事长和经理能给我这个机会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满意点点头，看了眼汪泽凯：“是个好孩子，比我那不成器不好多了。”
汪泽凯笑着说：“小公子现在在那边做得也很好”
“那不才两天，是还没胆惹事，你看看他那染什么乱七八糟的头发，像什么样子。”
“小公子能力是有的，等多加磨练，自然而然就成熟点了。”
李建国叹了口气：“管不了喽，你平时多帮我盯着他点，该骂就骂，有什么事立马向我汇报。”
汪泽凯点点头。
两人说得热火，也没林泉一什么事，她不知道该走还是干嘛。
“对了，听说他一直不满意给他配的助理，两天就换了四个。”
“小公子要求比较严格，明天我让张助理过去看看。”汪泽凯说
“什么话！”李建国气恼地拍了声桌子：“越是这样惯他越是气焰嚣张，你堂堂总经理的专职助理怎么能调给他，他不是总不满意嘛，让他自己挑，挑好了就不能给他随便换了！”
汪泽凯点点头：“行，我等会就让人带话给他。”他看向林泉一，“董事长，你看”
“哦，对，瞧我都忘了”李建国看向她：“叫你过来就是说让你今晚来一起吃个饭”
“啊？吃饭？不用了”她连忙拒绝，“再说董事长你也挺忙的”
“忙什么，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董事长真不用客气了，我晚上回去还得再补补，今天工作很多不懂”
“第一天是这样的，慢慢习惯”李建国扶着桌子站起来：“那好吧，你在这好好工作，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像跟泽凯，跟我都可以”
“好，谢谢董事长”
送他出了门，林泉一才重重舒了口气，汪泽凯看她如释重负的样无奈笑了笑，
“别人都恨不得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己跟董事长认识”
“认识也没人会帮我看份合同呀，还惹人说闲话”林泉一无奈说。
晚上拖着身子回到屋，丢下包就往沙发上瘫着了。
顾灵秀回来，看到的就是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林泉一。
他放轻了步子，捥起袖子慢慢走过去蹲在旁边看着她，见她连鞋子都没脱，轻叹了口气帮她脱下，自言自语轻声说，“怎么那么累”
进房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上，趴在她面前的沙发看着她，手不由自主地慢慢探上她的脸，帮她把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根。
手慢慢往下滑，轻轻抚摸着她的眉，然后是鼻尖，快触碰到嘴唇时，他手一滞，慢慢紧握成拳放下来，紧紧抓着沙发，扶着左腿慢慢站起来，进了厨房。
林泉一是听到厨房的声音醒来的，刚开始以为是早上。揉了揉眼睛发现不对，自己睡在沙发上，外面天也是黑的。
看了看时间是晚上八点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穿上鞋起，见桌上已经摆了两碟还冒着热气的菜。
抓了抓头发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顾灵秀正在舀汤，身上穿着她平时穿的花围裙，心里涌起一顾奇异的感觉，就这样静静看着。
顾灵秀端着盛满汤的碗转身，看到她站在门口，愣了下说，
“去洗把脸过来吃饭”
“喔”她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进浴室洗了把脸，擦干净手坐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听见”
顾灵秀把碗筷放到她面前，帮她盛汤，“七点多，今天做什么？”
“改合同”她说
“还有呢？”
“没了”
“没有遇到什么，人么，比如，李思耀”他抬起头看着她
“没有，他在市场部那边”她低头舀着汤：“所以我们基本不会遇到，不过今天看到他爸了。”
顾灵秀舀汤的手一顿，“李建国？”
“恩，说要请我吃饭”
“为什么？”
“应该是感谢我救了他儿子吧，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其实的他。”
顾灵秀放下勺子，双手放在桌上直盯着她：“你，救了李思耀？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表情很严肃，林泉一觉得奇怪，无辜边喝汤边看着他，“你，也没问，就是，那次我在医院，就是因为他被人给绑了，半夜给我打电话，所以”
“所以你就去了？还住院了？”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伤到哪了，给我看看”
林泉一摸了摸后面脖子，“都挺久了，早就好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绕到她身后，撩起她的头发俯身看着，看到她后脖子
有片微红的疤，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还有哪里？”
“头吧，不过现在头发挡着了，不过我头挺坚固的，小时候也破过，除了有时候下雨的时候有点痛，平时也”
突然她凳子被转过来，直面着顾灵秀，他伸出一只手，
“拿来”
“什么？”林泉一疑惑地仰看着他
“手机”
“干嘛？”她边说边从包里掏手机给他，他接过后，拿着按了几下就还给她，
“好了，以后你不会再接到他电话了。”
林泉一疑惑拿起来看了看，电话簿黑名单多了个人，李思耀。
若干年后，林泉一打死也没想到，手机的黑名单已经列了长长一串。
“不可以拉出来，不可以打给他”顾灵秀双手放在她椅子上，俯身看着她。她往后靠了靠，点点头放下手机，小声嘀咕说，
“那他换了个号码打我也没办法”
“陌生人的号码一律不许接，别人叫你去什么地方也不许去。”
林泉一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凶，心里一瞬间想他是不是关心自己，但很快又灭了自己这个念头，人家都拒绝了，自己还在想什么。
慢慢把椅子转回去，“那我可以吃饭了吧”
顾灵秀脸色这才好些，坐回位子上拿起筷子，吃几口就看几眼她。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抹了抹嘴，“怎么了？”
“我看了天气预报，今晚下大雨”他说
“哦，是吗”她看了看窗外，“等会我把衣服收进来。”
他嚼了几口，顿了顿又补了句：“还会打雷”
“好，我会记得把插头都给拔了。”
“声音会很大，比那晚停电的时候还要大。”他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那餐巾纸擦了擦嘴看着她。
林泉一皱着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