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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一二三四的一,你不必叫我老师,可以叫我小泉姐姐。”
“好的,小泉姐”他依旧晃着小脑袋点头,表情很是认真。
“好啦”
她拍拍手站起来,想让自己尽量活泼些,依照着少儿频道主持人的语气口吻说,
“今天呢,我们先来学习英语的二十六个字幕,因为我们冬冬还小,我们今晚就先学前五个。”
在乡下三年级才有英语,冬冬今年才七岁确实有些勉强,所以她打算慢慢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英文字母纸牌,冬冬突然伸起小手来。
“可以不用举手,有问题可以直接说。”
冬冬放下小手乖乖放回胸前摆好,“小泉姐姐,可以二十六个一起,可以的。”
她一愣,难道他之前已经学过了,把纸板放到桌子上,“告诉姐姐,之前是不是已经有老师教过了?”
他摇了摇头,身子也跟着一晃一晃,“我是听爸爸打电话偷偷学的”
“……偷偷学的?”
她有些不敢置信,拿出纸板指着字母让他读,果然每个都会读,而且发音很标准。
若不是知道他没出过国,她肯定不相信这是他自学的。
于是她不得不改变课程计划,开始教他读一些苹果、床、梨等简单的单词,结果发现,他读得很顺口,一次就记得了,而且发音标准,
“冬冬,姐姐教的这些单词,你是不是也会?”
他再次点了点头。
她觉得,很有必要重新认识面前这小孩的水平了。所以她花了一晚时间,来鉴定他的英语水平。
结果是,初中水准,自己原本设定教授的最高目标。
挺好的,有基础、又好学懂事,老师不就最喜欢这样的学生么。
可是在教了一个多礼拜后,林泉一盯着紧皱着眉头做题的冬冬,终于忍不住问,
“冬冬你为什么那么乖呀?”
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些心疼的意味。
一个礼拜里,她除了李婶谁也没见过,每次来冬冬都已经吃完饭,乖乖坐在书桌上看书或是做功课,不会多说一句话,不会无理取闹,该到洗澡睡觉时间就去,不用多说一句,听话得可怕。
而每次都问到汪先生,李婶都说在公司。
冬冬的妈妈两年前去世了真真是已经告诉过她了,所以她从来不会提,但不代表不注意。
以学法律的敏感程度,第一天来,她就发现家里没有冬冬妈妈的照片,按理说怕看到伤情收起来也可以理解,但几天下来,发现谁的照片都没有,这就不得不让她奇怪了。
越是见不到好奇心就越重,这个汪先生,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留孩子一个人在家?
冬冬不太理解,以为她这句话是感叹句夸他,只是抬头看了她眼又低头做题目。
李婶在门口突然向她招手,示意她出来。
她摸了摸冬冬的头,站起来走出去,“李婶有什么事么?”
李婶面色有些着急,双手放在前面搓着,“林小姐,我孙子突然发高烧了,儿子媳妇又都出差了,你看,今晚能不能帮我照顾一下小少爷洗澡?”
“好,李婶你先回去要紧,这边你不用担心。”
李婶似乎真的很急,简单叮嘱了几句就匆匆走了。
等她回到房间,冬冬已经把她出的题目都做完了,只错了两题。
她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便说,“冬冬,今晚李婶有事,姐姐帮你洗澡好不好?”
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乖乖说好,没想到他神情突然有些警惕地看着她说,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洗”
“你可以么?”
“可以”说着他已经跳下凳子,撅着屁股去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
然后走到阳台,拿起旁边的晾衣杆微微踮起脚,双手抓着最末端去使劲蹭上面一根毛巾,但奈何人太矮了,晾衣杆一晃一晃地半天没叉下来。
她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晾衣杆,把毛巾叉下来递给他,
“我想你们老师没教过,小朋友做不到的事情,要向大人寻求帮助。”
冬冬接过毛巾,小手往旁边的衣服搓了搓,慢慢往浴室走,颠着小脚把灯打开把门关上,咔嚓的声音从里面反锁。
还挺倔,林泉一无奈笑了笑,走过去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汪俞同学,需要帮忙么?”
汪俞是冬冬的本名,相处那么多天她算是真正了解这孩子了,表面乖巧懂事,其实心里面不大亲近人。
冬冬此时正垫着小板凳去拿喷头,小脸憋红只是刚够到,费劲地说,
“不用”
冬冬看着也就一米出头,比其他七岁的孩子矮点,所以他说不用她还是不放心,去打了杯开水,捧着在浴室门口边喝边转悠,怕他在里面有什么要帮忙的。
过了二十多分钟,冬冬才湿露着头出来。
她立马把杯子放下来,揉了揉他头,“怎么洗头了?”
“礼拜五,单数洗,双数不洗”
她笑着,拿了条干毛巾帮他擦头发,
“那礼拜天和礼拜一不是要连续洗?”
他竟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小脸微微扬起眼睛转了转,
“因为礼拜天爸爸会带我出去玩,要洗两天才干净。”
不知是说到他爸爸还是可以出去玩,他眼睛都有些亮了。
林泉一把他前面细碎的刘海撩起细细揉着,“那都去哪里玩呀?”
“恩,先去公园,然后去动物园,如果是我生日,爸爸会带我去游乐园!最后是书店,有时……”
说这些时,冬冬语气里满是骄傲自豪,就像跟别的小孩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也完全没有了刚刚的警惕防范,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
可是,这不应该是城里家长和孩子普遍会去的地方吗。
“好了,先上床吧”
把他拉到床上,虽然屋子开了暖气,但还是怕他冻着,让他坐在床上盖上被子。
拿出吹风筒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他眨了两下眼睛,微微翘起的睫毛像蝴蝶的扑扇的翅膀,
“我不会”
她笑了笑,插上电,“我以为,你知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什么?不懂”
终于有这小家伙不懂的了,说来也实在惭愧,只能在这七岁小孩面前卖弄卖弄古文,
“意思是,给别人一条鱼不如教别人钓鱼的方法。”
打开最小档的风和温度,一手拿着吹风筒一手轻柔他的头发帮他吹起来,吹风机呼呼的声音飘荡在整个房间。
冬冬小嘴张了张,林泉一把吹风筒关了,“你说什么?”
“教我,吹头发”
林泉一早上是被冬冬摇醒的,她揉了揉头发,“我怎么睡着了,多少点了?”
“七点半,我要吃早饭了”冬冬已经自己换好衣服了。
“哦”她打了个打哈欠,半眯着眼走进厨房捣鼓起来。
昨晚李婶打来电话,说还要陪孙子打两天吊针来不了,让她来帮忙照顾两天,她心想反正周末也没课便应了下来。
留冬冬一人在家她不放心,本想等他爸爸回来再走的,不知道怎的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冬冬,你爸晚上经常不回来吗?”吃早餐时她问。
冬冬吃饭也很规矩,小碗端端正正摆在,也不会乱晃凳子,他吃完嘴里的食物后才回答她的话,
“恩,我爸爸很忙。”
有那么忙么,晚上留孩子一个人在家。李婶也说跟他打过招呼了,他就这样放心让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他家,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整整一天,她还是没见到人,帮冬冬弄好上床,她终于憋不住了,
“冬冬,你爸今晚回来吗?”
“不知道”他乖乖躺下盖好被子,手妥帖放在前面,闭着眼睛说:“爸爸从来不会跟我说”
她把他的小手放进去,“你爸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睁开眼睛,脸上又带了些警惕,“你要我爸爸电话干什么?”
“因为姐姐要回学校,你晚上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你回去吧,我不怕的。”
最后她还是从真真那里问到了汪先生的的电话,走到阳台用她手机直接拨了过去,过了二十多秒才接通,
“你好,请问是汪先生么?”
“我是,请问你是谁?”
中年男子饶有磁性的声音,语气不紧不慢很温和。
但这依然没有减掉林泉一心里的火,反而有拔长的势头,留儿子一个人在家竟还如此心安理得,语气不自觉带了些呛味,
“我是您请的英语家教,怕是你已经不记得了,毕竟您连你儿子一个人在家都忘了。我就想问您一声,您今晚还回家吗?”
电话那头明显感觉到了她话里的怒意,空了两三秒才回答,“我今晚会回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一挂了电话,她就后悔了,刚刚怎么就没憋住呢,虽然是他的不对,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这个旁人似乎没有立场指责。
知道他会回来她走得也就安心多了,反复确认门锁好了才离开。
昨晚在沙发上睡得她腰酸背痛的,加上白天又在院子里除草浇水的,是又脏又累,她只想赶紧冲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在寝室洗澡时,她开了最大的水量冲,水声很大,她还是听到外面砰的一声砸地声,并伴着地板的微微颤动。
抓着湿漉漉的头发,把水龙头关了,警惕地问了句,
“谁?”
第五章 :“坏透了”的李思耀
没有回答,她记得把寝室门关了的,心想可能是听错了,又打开开关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冲了一会就裹着条浴巾出来了。
出来就把换下的衣服盆子放在洗漱台,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床上坐了个人。
洗毛巾洗到一半才发现不对,怎么有团黑影和轻微的呼吸声,转头过去一看,
“李思耀!“
连忙披上件外套,“你怎么进来的?”
李思耀看了眼她,头发宽松地扎着露出脸蛋,因为热水熏染得皮肤微红,两侧刘海被浸湿黏在脸颊上,心里好像被羽毛给轻轻挠了下,轻咳了下捂着脚,
“刚挫着脚指估计骨折了,土蘑菇你这欠的债又垒高了。”
“活该”
她走过去把大开的窗户关上,台面上果然有两大脚印。
她寝室在二楼,旁边就顺着根大水管,爬上来不难,徐真真同学就爬过。
而惹上这个牛皮糖也还得“感谢”徐真真,李思耀和她是小学加初中同学,上了大学两学校又是隔壁,自然走动就多了。
李思耀有一大爱好――泡女生,号称一个月之内就没有他泡不到的,迄今为止也只听过追求一个大美女失败过。
一次几个人联谊,徐真真就嘴贱地半开玩笑半当真说:“我家小泉你就泡不到。”
不料李思耀倒当真了,瞥眼看了坐在角落林泉一,及肩的头发披着把两边侧脸挡住了,只看出鼻子眼睛的形,嗤笑一声,
“那土蘑菇,你当老子真什么都咽得下去呀。”
她本就是被真真硬拉过来的,因为不熟也插不上话就听着。李思耀说这话时声音还不小,一句话下来,全桌人都听到了,都不说话静了几秒看了眼她。
那时宫斗剧正火,她虽没有多生气,但就被别人这样看着总觉得有些尴尬,回了句,“谢李同学不杀之恩”
一桌人晌然。
本来也就一小插曲,两人也不算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徐真真再怎么拉她去联谊她都没去过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