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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耿宁儿看起来甚是慵懒,可云惜却觉得自己就如那案板上的鱼一般,任人宰割。心下更是慌张不已,为了保住她这条小命,也顾不得福晋的命令了,云惜哭求道:“若是格格能饶奴婢一条小命,奴婢,奴婢就将手里的作证交给格格,是、是关乎您落水之事的作证。”
耿宁儿一听云惜手中居然握有她落水的作证,狭长的星睑中闪起了晶光。那日,在湖边,因面对湖水所以这将她推下水之人的脸,她并未看到。病愈初时,她也曾私下暗查过,只是,她毕竟是一位卑言轻的侍妾,且着又是在行宫之中,她权限有限,并未查到何有价值的东西。但她却隐约的觉得事情应与宜妃和九福晋有关,因着自打她病愈后,与九福晋相遇,对方总是避开自己的目光,一副甚是心虚的模样。
思及至此,耿宁儿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仔细的看着下首的云惜,“若当真是作证,那昨夜之事就此抵消,不予禀报;若是让我知晓你是糊弄我的话,后面的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奴婢岂敢蒙骗格格?”
“嗯,那你且将作证交给我吧。”
“是,奴婢这就回屋拿给您。”
说罢,云惜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不到一刻,人便回了,手里拿着一被帕子包着的物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耿宁儿。耿宁儿接过东西,打开一看,黛眉皱了一下,“就是此物?”
“正是此物。奴婢奉福晋之命监视格格您的一举一动,那日,您用过早膳匆匆的去了湖边。奴婢也跟着您到了湖边,恰巧看到您被人推下去那一幕。”
“哦?”
“推您下水的是行宫里的一粗使宫女,她将您推下水并未马上离去,而是大喊有人落水后混入了人群里,直到苏公公清场时,她才离去。事后,奴婢跟在了她背后,想知晓究竟是谁要暗害您,好……”瞅了一眼耿宁儿,云惜结巴了一下,“好向嫡福晋交待,不承想却瞧见她被人给捂死了。待人都去了后,奴婢上前一瞧,在草丛中发现了此物,便收了起来。奴婢已向嫡福晋禀报了此事,福晋的意、意思是莫要告知格格,并要奴婢将此物带回去交予她。事、事情就是如此。”
“行了,你且下去吧,一切待我验证后,再行论断。”
“是。”云惜一步一回头的瞅着耿宁儿,走出了堂屋。
听完云惜的叙述,耿宁儿心下真是云潮翻涌啊。这乌拉那拉莲慧即便远在帝都仍是不肯放过自己啊!咬了咬牙,耿宁儿又瞅了瞅手中的物件儿,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却又不甚确定。
想来想去,耿宁儿觉得还是需要找她来验证一下才最为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圆圆不会卖萌,可是圆圆很想跟各位小主交流,
各位小主,您们有什么想法都可跟圆圆说呀,不只是文呀~
第90章 南巡第二站………绍兴(二)
毕竟是入了伏;这天儿是一天比着一天的热。午后;耿宁儿悠悠转醒;这身上的衣服因着汗湿而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甚是不爽。麻利儿的自床上坐了起来;耿宁儿闭目凝神,进了空间,褪去自己的内衫;抬腿跨进了灵泉中。下颌枕在交叠于一起的双手上;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视线前方的帕子。
究竟是不是她呢?倘若真的是她,那么动机呢?是因为老九?还是因着宜妃的命令?
若是老九,她就有些想不通了。这次南巡她与董鄂黎萱算的上第一次照面;她与老九的纠葛;她又是从哪里知晓的呢?难不成是被老九送去别院自生自灭的完颜氏?还是从宜妃那里得知呢?想到此,耿宁儿觉得自己的思路已经被堵死了,是走哪条也走不出去。
翻了个身,耿宁儿仰面朝天,双臂自在的搭在边沿上,又想起先前云惜向自己禀告的事情,这心下顿时觉得甚是沉重。乌喇那拉氏她远在千里之外,竟也处处算计她,而眼前更有宜妃与董鄂黎萱想要置她于死地。想起现下自己这内忧外患的处境,耿宁儿这心里就忍不住哀嚎,她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低低的叹气,耿宁儿起了身,跨出灵泉,出了空间。她不想在浪费自己的脑力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了,现下她最需要思考的就是,该如何验证云惜呈递上来的物件儿就出自董鄂黎萱。换好了衣衫,耿宁儿坐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的妆容,忽然眼前一亮,狭长的星睑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想到一条妙计。
用过了晚膳,也已是申时,这时候的暑气也有了消褪的趋势。耿宁儿邀兆佳容凝一道去后花园中的凉亭去纳凉。
“今个儿到是奇了,你竟主动邀我出来纳凉,平日里若不是我强拉硬拽,你可是园门都不愿出的主。”挽着耿宁儿的胳膊,兆佳容凝调侃起耿宁儿。
笑了笑,耿宁儿道:“今个儿有好戏看,你是想看不想看?”
“哦?既是好戏,为何不看?”
“那就一道去赏戏吧。”耿宁儿一面对着兆佳容凝笑说,一面瞟向了凉亭内的人影。
耿宁儿与兆佳容凝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走到了凉亭前,刚一看到里面的人,容凝不禁拉了拉耿宁儿的胳膊,示意着她。耿宁儿对她笑了笑,用眼神安抚了下她,便走了进去。
“妾身(容凝),见过九福晋(九嫂),九福晋(九嫂)吉祥!”
董鄂黎萱手摇团扇瞅了一眼俯身向自己行礼的耿宁儿,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很快的便转向了兆佳容凝,“十三弟妹也来纳凉?快来坐吧,下人刚好端来了冰镇过的果子。”
容凝甚是尴尬的站在耿宁儿的身旁,目光更是流连在董鄂黎萱与耿宁儿之间,一时间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心里也慌张了起来。董鄂黎萱瞧出了容凝的惊慌,撇头瞧了眼俯首的耿宁儿,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嫉恨,“起吧。”
“谢,九福晋。”
容凝见状,这慌张的心总算是平复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黎萱的身旁,捏起果盘中的葡萄丢入口中,丝丝的凉意与葡萄的酸甜口感,在容凝的口中融合、爆发,她不禁发出了小小的满足感。耿宁儿看着容凝那副满足感,再看看盘中那还带着水气儿的果子,狭长的眼睛直冒精光,这老毛病差点当场就犯了。只是,她脑袋里还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所以,硬是把自己的欲/望给压了下来。缓缓的走到容凝的身旁,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董鄂黎萱。
董鄂黎萱察觉到了耿宁儿的视线,心下不知怎的竟怦怦跳的厉害,“你,你为何这般看我?如此没规矩,四嫂没有好好管束你?”
听出了黎萱的心虚,耿宁儿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今个妾身瞧见九福晋,忆起一件事,不禁多看了福晋您几眼,还望福晋你莫要怪罪才是。”
瞧着耿宁儿那诡异的灿笑,黎萱这心跳是越跳越快了,径直的看向兆佳容凝,“十三弟妹,你可是个嫡福晋,成日的与如此粗鄙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
对于董鄂黎萱出言侮辱耿宁儿,兆佳容凝心里就不淡定了,噌的一起身,很是不客气的对着黎萱道:“愿与谁亲厚是容凝自己的事儿,不劳烦九嫂您挂心了。再者说,宁儿与我之间的情谊,也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能明白的。”
“你!哼,简直是不分好歹,罢了,与你们这些人计较,到失了我的身份。”说罢,董鄂黎萱转身就想走。
想跑?岂能如你所愿?
“且慢,九福晋。”耿宁儿脸上的诡笑更深了,盈盈的走到董鄂氏的面前,左手自右袖中掏出一被帕子包裹的东西置于右手的掌心处,指尖捏住帕子将帕子打开,尔后,就这样直直的呈到了她的面前。
董鄂黎萱一见帕子上的玉坠子,一双美目睁的老大,目光更是透着难以置信,下意识就想枪。
见了董鄂黎萱的反应,耿宁儿心下就已了然,看来当日暗中想要自己这条命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位九福晋………董鄂黎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耿宁儿面带微笑的对着黎萱道:“怎的,九福晋识得此物?”
“……”
瞧见董鄂黎萱那不寻常的表现,容凝疑惑的唤起来,“九嫂?”
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董鄂黎萱收起了方才因吃惊而流露的惊惶不安,轻咳了一下,“不,并不识得,只是见它莹润通透,心生爱意,想拿来仔细观摩观摩罢了。”
“哦,原是如此。妾身看您方才的模样,还以为这是您遗失的呢。”
黎萱微蹙柳眉,凝视着耿宁儿,有些惴惴不安的道:“此话怎讲?”
“咳,这是妾身的丫头在济南行宫里拾得,说……说是”
“说什么?”听到此,董鄂黎萱的心砰砰的直跳。
“还请九福晋容妾身想想啊,像是说,这玉坠子是从行宫一粗使宫女那拾得的。”
‘啪’
这耿宁儿的话茬儿刚一完,黎萱的团扇却落了地。身边的丫头快速的将扇子捡了起来,小声道:“福晋……”
接过丫头递来的团扇,黎萱硬是扯出了一抹僵硬不已的笑容,“原是如此,啊,已是这个时辰了,我要去给宜妃娘娘请安了,你们聊着吧。”
“妾身送九福晋。”耿宁儿挂着温婉的笑容,礼数更是做的甚至周到。董鄂黎萱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便匆匆离去。
兆佳容凝瞧着那渐行渐远甚是焦急的背影,脑里一转,一脸狐疑的瞧着耿宁儿,“怎的,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呵,你觉得呢?”耿宁儿轻笑。
“确实是异常的精彩,只是,我怎么觉得这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啊。”
瞧着兆佳容凝那一脸好奇到死的表情,耿宁儿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了下来,尔后却尽情的享用起方才她一直垂涎欲滴的果子来。看到此情此景,可是把容凝给急坏了,“你有何事瞒着我?还不快快招来?”
“没有啊,不过一场好戏。”
“耿……宁儿!快告诉我,真是的急死人了!”
“唔,还不十分的确定,等我有了十分的把握,再告知于你啊!”耿宁儿一面享受着新鲜的冰镇水果,一面安抚着兆佳容凝的情绪。
“那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啊!”
“嗯。”
她并不想把容凝牵扯进来,虽然她已经十分确定了,但关于宜妃是否知情这点,她还需要九福晋回去以后,才能看出效果来,所以,就不妨在等等看吧。
***
“额娘,额娘……”董鄂黎萱一进了宜妃的院子,就焦急的叫喊起来,快步的走进了堂屋。
此刻宜妃正摆弄着棋谱,听见董鄂氏的叫唤,不禁蹙起了柳眉,扭头看朝着自己快步走来的人,不悦的道:“何事如此慌张?竟忘了规矩。”
走到宜妃的跟前,察觉出她的不悦,黎萱忙收了声,俯身行礼,道:“妾身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起吧。”
起了身,董鄂氏规规矩矩的站到宜妃的身旁,一脸的慌张的看着摆弄棋局的她,却不敢言语了。
“说罢,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黎萱环视了下四周,宜妃便扬手示意一众奴才退下,尔后继续摆弄着棋子,有些不耐的道:“说吧。”
“那、那耿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