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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的眼睛,长睫浓密卷翘,一双眸子透彻得跟黑耀石似的。”白故看着戒备地站在远处的米洛已经自顾自欣赏起来了,“本公子到现在遇到的所有漂亮眼睛,除了殿下和你的,就数她的眸子最好看了,就连今晚那个无耻小人……”
颇有些犹豫,半晌,白故才蹙着眉改口道,“哎,算了算了,勉强算是一样好看好了。”
米洛眼皮跳了跳。
无耻小人?说的是…池渊?
这厮不会因为那会儿池渊溜了就彻底对他记恨上了吧?
“小白。”白暮望着他,冷不丁道,“你是嫌你这几日活的太舒坦了是么?”
“好吧好吧,不要了就是了!我改日再来。”白故朝他摆摆手,小声嘀咕着。
想到了什么,白故总是在笑的眼睛倏地浮过一丝叹惋,小声呢喃道“要是殿下肯把他的眼睛送给我就好了。”
“那双眸子,如同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冰冷纯净的琥珀珠,若是有了它,其他的自然就入不了我的眼了!”
殿下的眸子啊,魅惑得无端摄人心魄,却又纯净得让人不敢亵渎!
当真是是他见过的最最好看的眸子!
米洛故意与他们拉开了较远距离,所以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只是,米洛看着他唇角漾着的一丝荡漾的笑容时,嘴角还是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一个大男人,露出那么一副笑容,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啊!
没有理他,白暮朝米洛走近几步,淡淡道,“姑娘可以放心,小白不会再伤害姑娘,也不会再要姑娘的眼睛。”
米洛下意识地去看白故。
一个变态会那么听话?
不可能!他的思维异于常人,变脸也快,哪会那么容易向人妥协!
果然,白故嘴角的笑容骤僵,米洛还以为他又想动手,准备先防范时,就听到一句怒吼,“哎哎哎,你凭什么替我作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了!”
闻言,白暮微蹙了眉,“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白故撇撇嘴,张张嘴想说什么,一见到他冰凉的眸子,还是乖乖闭了嘴。
这么听话?原本她应该觉得开心的,为何却觉得如此诡异?
米洛看着白暮,唇边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目光冷沉,蕴着满满的不相信,“左相为何要帮米洛?你与小白公子才是一路人。”
“不过是日后会有一事找姑娘帮忙,现在自然不能得罪了姑娘。”
“帮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米洛嗤笑一声,“倒是不知道米洛有什么本事或作用,能帮到在这王城几乎可以一手遮天的左相大人。”
“不久姑娘就会知道了。”
“若我说我不愿意帮呢?米洛是一个喜欢把自己性命只握在自己手中的人,大人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了。”米洛冷冷地笑着。
笑话!她不是一个能被人随意控制的人!
“一个女子竟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有意思!”白暮面上浮起一抹赞赏,“本相不会杀你,姑娘也不必介怀,本相到时请姑娘帮的忙自然也得姑娘心甘情愿才行。”
“好了,话已至此,本相就先告辞了。”说罢,也没等米洛作何反应,白暮便率先转身走了。
米洛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目光冷沉。
……
夜色沉沉,左相府别院。
游廊里,两道身影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你是在府里歇息,还是待会去宫里?”
身侧的白故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就在这儿吧,白忙活了一夜,遇到了几双漂亮眸子,最后却只弄到了一双,我要好好睡一觉!”
“嗯。”
白故想了想,扯着白暮的袖子颇有些兴奋道,“哎,大白,我发现定北侯府是一个好地方诶,一晚上就遇到了几双,不行,改天我要再去碰碰运气!我就不信碰不到比殿下的还要好看的眸子!”
“就这么想要殿下的?那还不简单。”白暮拂开他的手,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讥诮,“殿下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你想要可以随时去取,反正殿下不是也想要你身上的东西么?你给他就是了,说不定他心情好了就把眼睛给你了呢?”
“你逗我玩呢?”白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殿下想要什么!我还没活够了,哪能这么轻易地就把它给了殿下!”
“还不算太蠢。”白暮不咸不淡地道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也知道你就算惦记也没用,还是待你哪天活够了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罢。”
说罢,白暮抬步继续向前走了。
“哼,又不是真的要,想想也不行啊!”身后传来白故埋怨的嘟囔。
“你觉得呢?”白暮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头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若我是殿下,早应该杀了你的!”
“你要弑弟么?大白。”小白抬手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的左手手腕,语气嫌弃道,“殿下才不像你,一点都不可爱!”
白暮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也可以说是,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他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白暮目光沉沉,没有接话,而白故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手腕处凹凸不平的肌肤上,两人一时之间无话。
------题外话------
沐沐:殿下,有人惦记你的眼睛。
顾珩:是在叫我么?
米洛:二楼滚粗!
顾离:本殿复议
☆、025、没有为难阿洛
沉烟如寂,过了好半晌,白故才听得白暮道,“杀一个人,眼睛归你,干不干?”
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任何的情绪,一条人命,似乎在世人眼中清雅华贵、贤良方正的左相大人眼里,也不过如此。
白故头也不抬,只是盯着自己手腕处那一道陈旧的疤痕,漫不经心道,“漂亮么?不漂亮我不干!”
他的杀人原则,一不杀美人,二不杀丑人,三不杀不美不丑之人。
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字——看心情。
但有一种例外,一旦碰到漂亮眸子,他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这一切白暮自然知道。
也不恼,白暮垂眸似是愉悦般低笑了一声,“那还是算了吧,你估计看不上。”
“嗯?”白故终于抬头看他,“为什么?长得真的很丑?”
“不丑,相反很漂亮,只是——”
看着白故墨黑的眸子里闪着的亮晶晶的光,白暮挑眉,慢悠悠道,“她是一个瞎子,你要不要?”
他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让白故怎么样,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瞎子?你耍我玩呢!”白故果然气的差点跳起来。
他要的是眼睛!是有着明媚光彩的眼珠子!
“我说了,你估计会看不上,是你自己问的。”完全无视他的跳脚,白暮用一种“怪我咯”的眼神看着他,说的不紧不慢。
他好像说的也没错…白故咬咬牙,只能忍了!
只是——
白暮想要杀的人,他总觉得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忽然想到一个人,白故看着他有些不确定道,“你说的,不会是宫里那位瞎子国师吧?”
话落,白暮不言一语,只是看着他,目光平静。
却又不似平静。
……
米洛穿过月门进了薏院,一眼便看到坐在石阶上的云姑,晦暗的目光冷了又冷。
屋廊下,只见云姑正抱腿坐着,头埋在臂弯间。
这样看过去,米洛只能看到她微驼的背和染着早已干涸黑红血斑的裤腿。
很显然,除却昨夜前她受的伤,她的身上,又添了新伤!
一直到米洛走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当是睡得很沉。
许是长久压迫的神经得到了放松,紧绷的弦断了,入梦便深了一些。
不忍心将她叫醒,可就这么坐着睡一夜,别说着不着凉,就是脖颈、肩背怕是都得酸痛好几日了。
走过去,米洛轻轻推了推她的身子,声音稍稍软了一些,“云姑?醒醒,云姑?”
稍过片刻,云姑的身子便开始动了起来,明显是快要醒来的征兆。
米洛见此,忙扣住她的肩再摇了摇,尝试性地唤了唤,“云姑?”
“呃?”云姑还迷蒙着眼,抬头看着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看着她半梦不醒的样子,米洛觉得有些好笑,却还是故意板着脸道,“怎么在这坐着睡着了?也不回屋去睡。”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看见是她,云姑忙站起来,拉着她的身体转着看看,不放心地问道,“可是有哪里伤着了?侯爷他们有没有为难您?”
“没有,他们没有为难阿洛。”米洛握住她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
为难?她回来,可不是让人家欺负的,谁让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人若砍她一刀,她必给他剔骨!
就是不知自己今晚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怕是已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云姑嘴里不住地念叨着,很是高兴与庆幸,是真心关心她,“小姐快进屋吧,我去给小姐打盆水来,小姐洗洗就快睡吧,夜里凉。”
说完没等米洛说什么便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了,边走着,面上苍白愈显。
可是她没有停,甚至让自己尽量走得与平常无异。
她,是真的关心她担心她,如同亲女。
除了原主对她强烈的熟悉感与依赖感,这也是她同样关心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她的原因。
要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啊,对于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似乎心肠再冷硬,也再冷不起来。
米洛略沉的视线在她身后略微扫过一遍,便回身进了屋。
云姑端着木盆进来时,米洛就坐在木桌旁,桌子上摆着几只瓶罐、一把剪刀和一条长长的白棉巾。
油灯已点过半夜,只有微弱的火星,夜风掠过,几近熄灭。
米洛眉色很淡,却不冷,“云姑,先将木盆放下,过来坐吧。”
“小姐——”
米洛眉头一拧,面上却在笑着,“晚是晚了,陪阿洛聊会儿天也不成么?”
☆、026、殿下可是受伤了?
米洛眉头一拧,面上却在笑着,“晚是晚了,陪阿洛聊会儿天也不成么?”
云姑也有些怯了,还是听话地坐了过去。
米洛起身在她腿边蹲下,云姑忙闪了闪,几欲离远点,米洛却按住了她的手,“别动,我帮你包扎。”
她的语气很轻很淡,云姑却可以感觉到她话里的强硬。
就如她此时按着她手的力度一般,不容人挣开,不容人拒绝。
云姑一下子都不敢再动了,米洛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她很少主动关心人,但一旦放心上了,自然会尽力对人家好。
尽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人好,以前的她,似乎没有什么朋友。
拿了一把剪刀从她的裤脚剪开,各处淤青裂开的伤口便一下子摊于了眼前。
米洛的眸光沉了又沉,面上却没说什么,动手为她处理起伤口来。
也不知是因为药的烈性还是夜风的冷冽,云姑的身子突地轻轻颤了颤。
“很疼么?”米洛抬眸看她,眸色浓黑,暗沉如夜。
云姑有些结结巴巴道,“还,还,还好。”
不知道怎么了,她觉得,现在的小姐,似乎比当初冷清自闭的小姐更让人害怕!
同样的冷清,同样的冷冽,却又完全不同。
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可是她们,明明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