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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办法,只有那一个方法可行,我也没料到竟然那么多人都不行,就他可以,”米洛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因祸得福吧,王上似乎对殿下的态度改变了不少,若是王上对他的态度好一些,殿下在宫里的日子应该也会好过一些。”
她也只能这么说服自己了。
怎么办,她现在竟然有了一点负罪感!
明明也不关她啥事的,她只是尽职尽责地医治病人而已,谁知道竟然会扯出一个顾离。
等白暮那厮回来了不会怪她没有照顾好顾离吧?不说白故为他的前途堪忧,就是米洛,都已经在心里为自己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她为自己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开始担心顾离找的极好的理由。
只是,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的关心,她都已经开始担忧他了,担心这个她刚认识不及一个月的男人。
担忧,便意味着已经把他放到了心上,而放到心里的人是永驻还是一秒剥除,还需要留给时间来让一些东西更清晰。
御花园里,言轻追上顾珩后就沉默地走在了他的身后,不言不语。
春意深深的御花园已经凉风习习,一直走在前面的顾珩却是突然停了下来,“言轻。”
“属下在!”言轻连忙也跟着停了下来。
顾珩的声音微沉,“她还未回宫?”忍了这么久,他终于才是把自己一边压抑一边膨胀的担心问了出来。
顾珩虽未指明他要问的是谁,言轻也知道自家主子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谁。
是以,他立刻恭敬地答道,“回了,现下已经在随齐公公往这边来的路上。”
已经在来的路上——
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答案呢?
好像一瞬间就轻松了下来,那团丝丝缠绕着他的心脏的、斩不断的柳絮蓦地飘散开来,顾珩垂下眸,低声喃喃道,“回了就好,回了就好。”
归结于底,困在他心里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一个问题,他以为她不会回来了。
毕竟,她从未真心想留下,这座王宫于她而言,从来都只是束缚是牢笼,是斩断她七情六欲的利刃,是她拼命想逃脱的狱。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此生所有的大喜大悲都出自她一人之手。
“殿下,恕属下直言,您这是关心则乱。”言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不忍道。
若不是关心则乱,他怎会不知道,睿智无双如她,神机妙算如她,又怎会亲手将自己掷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而他明明应该是那位扬刀立马恣意风发的太子殿下,如同天上的雄鹰去战海阔天空,却因为这种关心,因为一个女人,生生地将自己困成了笼里的囚,太不值得!
“是么?”顾珩抬头望向从御花园的另一头缓缓抬过来的素白软轿,施施然地淡笑,“既然关心则乱,那就不要再关心罢。”
无论他说什么,她甚至都不会感动,又有什么用!
顾珩紧紧握着拳头,将指尖嵌入皮肉之中直增钻心之痛而不自觉,就好像他,撞得头破血流,才终于学会了回头。
那么,就放下吧,放过她,也放过他自己,他告诉自己。
稍稍平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顾珩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目光平静,就好似此时的阳光,即使微风渐起,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东宫主殿,顾珩刚在主座上坐下,便向言轻问道,“夙的信函今日到了吗?”
“回殿下,今日一早就到了。”言轻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写着“殿下亲启”字样的信函,呈给了顾珩,“请殿下过目!”
顾珩接过他递过来的信函,展信细看,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便将信函置于火里焚尽了。
“不出三日,从西戟来的使者团就会抵达洛城,你去派人多注意些他们的动向。”
“是,属下这就去办!”言轻走了,寝殿重新归于寂静,恍若只剩下顾珩一人。
可是,不然。
良久,便听到顾珩朝着空气淡淡说了一句,“轻灵,现身见我。”
“是,殿下。”醇厚的嗓音,微带着一些低沉,在空气中响起,声若无形。
下一瞬,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在顾珩跟前站定,男子面色恭敬道,“轻灵见过殿下,殿下安!”
顾珩垂着眸整理着长案上的书卷,颇为漫不经心地问道,“轻灵,你跟了我几年了?”
低垂着头,只见男子眉间恭敬之色更甚,“六年。”
闻言,少顷,顾珩才轻轻呢喃了一句,“已经有六年了啊。”似叹息,似忧虑却又近乎于无声无息。
似乎听出了他话里不明的意味,一直低着头的男子才斗胆抬头望了他一眼,却又立刻低了下去。
顾珩终于抬头睨了他一眼,重新又低下头去,倏尔笑了,“跟了本宫六年,除了我与她,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就连本宫身边的人都对你一无所觉,轻灵,你的本事果然了得!”
顾珩明明是在赞赏他,男子的脸上却无一丝喜色,反而很紧张道,“殿下谬赞了。”
“谬赞?轻灵,你是想告诉本宫,不是你的本事太过了得,而是本宫的人一无是处么?”
“轻灵不敢!”
顾珩只是抬眸看着他,冷冷地笑了一声,道,“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顾珩突然起身,从他身前走过,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唯嗓音覆着寒沉,“轻灵,你离开罢,回你真正的主子身边去,本宫身边容不得藏有异心之人。”
男子身形一颤,低垂着头,目光坚定,“轻灵从未背叛过殿下,殿下明鉴!”
他的话,也成功让顾珩的声音又冷了一分,“本宫不想把自己的话重复第二遍,轻灵,你可以滚了。”
头垂得更低,再开口,他的声音已无男子声音的醇厚,竟是女子特有的清丽,“轻灵答应过小姐,保护殿下,不会离开殿下半步,誓死如终!”
她甚至没有转身,可这句话又似乎听在谁耳朵里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坚定!
顾珩脚步一顿,良久,也终未转身。
男子只听到有凉凉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引起凉风阵阵,“你当初立的誓言,你的主人早已经忘了,而本宫,也忘了,所以你离开罢,本宫不需要你的保护。”
顾珩抬步,重新往外走去,身后却突然传来膝盖扣地的声音,“殿下,不要赶轻灵走!”
他也曾小心翼翼地望着一个人的背影,满目祈求。
顾珩哽了哽,“本宫只想问你最后一句,她当时要你立下这句誓言要竭尽全力地保护我时,就给你留了一个例外是不是?”
问出这句话时,顾珩自己都能感觉到垂在身侧的手的指尖微不可察地有些颤抖。
然后在听到那个答案后,眸底的某些东西似乎正在皲裂,一片一片地碎裂开来。
他听到她说,“是。”
顾珩径直往外走去。
所以,这就是他为何每次只会在白暮手下受伤的原因。
在他们之间舍一取一时,从六年前,她一直选择的都是白暮。
原来如此!
男子起身还想跟着他,只听得顾珩留下了无波无澜的一句,“再跟我一步,死。”男子的脚步就彻底顿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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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熬太晚了,实在坚持不住睡了,承诺给姑娘们的一万字还差几千字放在二更上哈,宝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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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受伤的手【二更】
寂静的宫殿里,也不知,就见一位长袍曳地、身姿高挑的蒙纱少女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的是同样一身白衣、戴着面纱的凤羽。
见到来人,白故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倒不是觉得惊讶,而是,他有一种直觉,她回来了,白暮也当是已经回来了。
白故这性子向来洒脱不羁,换一种特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没大没小,对任何人说话都没个分寸,包括当今王上。
国师是谁,那可是连当今王上都要敬重礼让三分的人,然而白故却是,
白故已经走到了她身边,歪头看着她,还是笑眯眯的,不疾不徐道,“哟,这不是咱们东离国最受人尊重的国师大人么?”
好似同任何人说话,他的语调从来都没有正经过
顾长生凭着声音“看”向他所站的方向,只是微微颔首,“原来是小白公子。”声音清冷,却又好像没有那么冷。
从她进来起,米洛就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毕竟还是她代为传话让齐闫去请国师大人的。
只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被赋予重望的堂堂国师竟然如此的年轻,看样子也比原来的苏米洛大不了几岁啊,池渊也没告诉她。
只见她一身冷白,轻纱掩面,依稀可以看见她覆着苍茫白雪的眉眼,她只静静站在那里,都能牵引彻骨的凉薄,宛如雪莲傲世。
世间少有能将最简单却也最复杂的白衣穿的如此圣洁的。
而顾离是其一,顾长生则是其二。
看着她,米洛突然想起,那一日在酒楼里,池渊对她说的那句话——她或许可以帮你。
她真的可以帮我?这么冷的冷美人,怕不是任何人都能请得动的吧?米洛对此持有深深的怀疑!
“听说五日前宫里出了大事,菀心殿里的八公主死了,不知国师大人出去游历了几天,可有听说过?”
白故还是慢悠悠地说着,身子一侧就正好站到她的跟前,不慌不忙,像是要故意拦着不让她去见王上,也一点不担心被王上知道,会被王上怪罪。
“自然听说过。”不急也不恼,顾长生的声音还是冷冷淡淡,“只是,小白公子怕是记错了,八公主在十日前,就已经死了。”
白故身形一怔,却也只是一瞬。
她果然知道。
白暮算得出来,她自然也可以。
只是,她既然已经算出来又为什么不说?现下八公主的尸体已经葬入皇陵,她就算说出来,已经不可能再去追究真相了,唯一的一点,只是会离间人心而已。
白故笑了笑,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眸底却分明已经有了寒意,“国师大人可真会说笑。”
“是不是说笑小白公子心里自知。”顾长生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本座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话刚说完,顾长生已经越过他朝内殿走去。
一直跟在顾长生身旁的凤羽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恭敬地站着,只是在顾长生重新抬步时才匆匆瞥了白故一眼,又连忙跟了进去。
白故人虽看起来极不着调,却也能感觉得出来,那眼神,意味颇深。
重新绕回去,坐到了米洛旁边,白故一手撑着下颌,极难得地深沉了起来,良久,倏尔面色一凝,“小洛子,小爷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儿陪你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吧?”
米洛只是看着他,唇边撩起一抹凉凉的笑,“你若是总不这么没皮没脸的叫我小洛子,我就没问题。”
“你认真点,小爷我在和你说正事呢!”白故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他都难得正经点,他还不认真点,真是要气死他!
“好吧,我也很认真,你去忙你的吧,我在这儿还能镇得住场子!”
“那就好,我走了。”白故立刻就起了身。
米洛也重新坐了回去,百无聊赖地玩着已空的茶盏,也不知道那什么王上要同国师说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让她走,哎。
谁知白故没走几步却又重新折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