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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白暮才察觉了出来,
殿下呢?
不会是——
白暮挑眉道,“殿下并未跟姑娘一起回来,想来也是为了这事吧?”
“是。”米洛的眉间闪过一丝担忧,坦言道,“我同司溪月起了冲突,公子为了救我对她动了刀子,顾缘也在场,他们便一起去见王上了。”
“殿下动了刀子?”白暮眉间一蹙,握住茶盏的手一紧,身上浮现星星戾气,“司溪月受伤了?”
“只是破了皮,不算严重。”
“那就好。”白暮将茶盏送到了嘴边轻抿了一口,道,“以殿下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明面上动手,更何况,让殿下亲自对付她还没那个资格!”
“你考虑得对。”米洛点头附和,“经过今日之事,恐怕以后离心殿就热闹了。”
对于顾离的伪装,恐怕大多数人都宁愿相信他是在韬光养晦回来夺权,也不会相信他是真的低调。
顾缘的野心一向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争名夺权,狼子野心。
对于今日的顾离,怕是要在他心里种下黑暗的种子了。
“我在来时见过影翎,他让我吃了一粒药,道是影清给他的,我想应该是姑娘你的吧。”
“嗯嗯。”米洛大大方方承认了,顺便解释了一下原因,免得他多问,“有两个女人在离心殿附近鬼鬼祟祟的,还好被两只小家伙咬伤了,不想再有不相干的人出来惹麻烦,我便在路边下了毒。”
“是司溪月?”
米洛点点头,“她一直对殿下心存觊觎,为了不让她来烦殿下,我只能出此下策,大白觉得不妥?”
“哈哈,没有没有,我觉得挺好的。”白暮淡淡一笑,难得地打趣道,“姑娘这副样子彻底颠覆了白某对姑娘的认知,倒真是让白某刮目相看了。”
就她现在事事为殿下着想、不惜以身试法的样子,难免让人多想。
白暮的话米洛倒是接的很快,“没办法,为了守好自己的东西,改变什么或是牺牲点什么也是应该的。”
“姑娘这是真看上我家殿下了?”白暮挑眉。
他在说这话时已经严肃了起来,唇角不带笑意,倒也没见一丝恼怒,其中却有着一抹浓浓的笑意在眸底深处氤氲,颇有一种乐见其成的意味。
“自然。”米洛浅浅一笑,眉梢处也稍稍带了一丝笑意,毫不客气地放话道,“还有,他是我家公子,以后你这个‘我家殿下’也可以改改了。”
“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说殿下到底是不是姑娘家的。”眸底笑意更深,白暮不疾不徐地反问道,“就是殿下的心思,姑娘你真的懂么?”
顾离啊,可谓是这世间最大的一个矛盾体,纯真而邪肆,良善而嗜血,懵懂而腹黑,简单却又能工于心机,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心思,恐怕真不是一般人能懂。
但复杂如顾离,至少有一点,除了苏米洛自己,其他人都是看得清楚的——
顾离心里那个最柔软的位置,从始至终就只给了苏米洛一人。
如此来看,白暮问这个问题反而是在试探,试探这个被殿下看上、不该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姑娘,到底对这段压根就是不明不白的感情有多大的信心!
“我只知道,公子是喜欢我的,即使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喜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他不排斥我,只要他愿意让我待在他身边,我就有机会,或许有人会说,他永远都不会理解真正的爱是什么——”
说到这儿,米洛微微一笑,在那一刻眼睛里恍若有星星,“可是没关系,爱是什么我也不懂,但我可以用余生来同他一起探讨,指教。”
我想和你走,我们一起走,余生一起探讨,请多指教。
她说的认真,唯一的遗憾便是,顾离并未听到。
似乎,米洛的每一次告白都是给了顾离,却又并不是为了说给顾离听。
白暮的视线已经在某一处放空,许是在回忆什么开心的事儿,此时此刻,他是笑着的,就同真正的欢喜一般,他的笑,全都表现在了眼睛里。
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亦可以说,顾离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故事。
米洛如是想。
“大白,你在想什么?”米洛将自己的心思放开,
白暮回过神来,直直地盯了她好半响,才笑道,“姑娘放心,你是殿下唯一心仪的姑娘。”
如此突兀,竟然就这么让米洛红了脸。
她是顾离唯一心仪的姑娘。
她是他的姑娘。
想想便觉得万分的甜蜜,还有一小似…害羞?
还好,影清就在这时从内殿走了出来。
“姐姐,热水已经烧好了,快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不然等殿下回来估计得杀人了。”
他的身上还有着薄薄的雾气,许是被热气蒸到了,脸有些红红的。
还有鼻尖,眼睛……
嗯?这怎么像哭鼻子了啊?
米洛缓缓起身,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挑眉道,“你怎么了?”米洛很纳闷,这也没人欺负他啊,怎么还哭鼻子了?
“姐姐对不起。”谁知影清马上低下头去,闷闷道,似乎很是自责。
米洛闻言一怔,反应过来只觉得万分的好笑,一把拍上了他的头,“怎么说话的啊你!你哪里对不起我啦?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不然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他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这一句对不起,她当真承受不起!
米洛都这般说了,谁知影清却还是将头又低了一分,认真道,“我没有保护好姐姐。”
在两人一同出去时,他就答应了殿下,要好好保护姐姐,一路相安无事,就连在解药里下毒再让司溪月服下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却没想到会在最后出了意外。
他在中途先回去了,虽然是她的要求,但也是他的错!
“你没有义务保护我。”听到这,米洛也严肃了起来,“影清你要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受伤更是在所难免,我技不如人、我输了、我受伤就是我活该,与你们无关。”
本来就是她活该,干嘛要把错要把愧疚转移到自己身上!
影清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米洛看着有些心疼。
他其实也就是个孩子,而且挺傻的。
“好了,没事啦,就是有点丢脸,其他也没多大点事,至于让你哭鼻子么,多大的人了,羞不羞!”说到这儿,米洛觉得有点好笑,心里也好像有些暖,“大不了你下次再帮我报仇呗,反正我与她还来日方长!”
T
☆、116、有什么意思?
乾心殿的偏殿,司溪月与顾缘一同走了,是顾珩亲自下的逐客令。
顾缘面目阴沉地瞥了顾珩一眼才甩袖离开。
还真当这乾心殿是他的了?呵,不日他定亲手夺回!
乾心殿前。
“一同走走?”顾珩随顾离一步一步迈下石阶,稍稍落后一步的距离,待顾离走下最后一阶台阶时,忽而开口道。
顾离偏头看了他一眼,目光稍稍有些复杂,微微蹙眉,顾离又走了几步才道,“改日吧,小糯米还在等我。”
他不太会与不熟识的人相处,总归最后不会再有什么关系,倒不如就这样吧,他也懒得花那个心思了。
顾珩轻轻一笑,不恼也不怒,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个苏姑娘对你很重要?”
闻言,顾离脚步一顿,眸底划过一抹寒芒,“嗯,所以皇兄别动她。”
竟然还能承他一句皇兄。
“哈哈哈。”唇角笑意蔓延加深,顾珩张了张口,恰似玩笑道,“放心,我不会,我只会寻思着怎样讨好她、来缓和缓和我们兄弟间的感情,哪会蠢到去伤害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顾离对苏米洛的维护当真是到了分分寸寸的地步,若是让其他女子见到了恐怕得跟司溪月一样,嫉妒的发狂!
他不会动她,他不傻。
听着顾珩的话,顾离一怔,甚至有短暂的无措。
张张口,喉咙却发不出一个字节,他不知该说什么。
顾离是冷血的,自重见天日的那一日起他就知道自己与寻常人有很大的不同,不同到可以算是一个异类。
异类是什么,就是一个不容于世的存在。
每一个月的最后一日他躺在冰棺里被无数只虫子啃咬到体无完肤时他脑海里便只有这一句话。
他要活着,他不要去做那个异类!
似乎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便是他有亲人。
亲人,这个对他有着最最特殊意义的词啊。
他这种人一般不容易被打动,但对于某些特殊的人却总能轻易被影响。
顾离有些呆愣,笨拙木讷的样子与方才冷漠睿智的样子截然不同。
顾珩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自己这个弟弟当真甚是有趣。
一会儿冷硬得如同一块石头,固执地保留着自己一身的棱角,甚至不惜用它逼开所有想靠近他的人,一会儿又呆得像块木头,傻傻愣愣的,无措的像个孩子。
突然好像明白了母后为何对他避而不见却愿意将顾离疼入骨髓的原因了。
两个孩子,两个极端。
将其中一个孩子护入了羽翼之下,就不可避免地将另一个孩子推到了千里之外。
也不为难他,顾珩拍了拍他的肩,轻笑道,“你且去吧,既然有人在等着你,的确不该再在别处多做停留。”
还没待顾离作出反应,顾珩已经与他错身迈步走远。
顾离望着他的身影,眉心随即一拧,直觉得顾珩太奇怪,但所幸,对他的印象还不算太坏。
摇摇头,顾离将那些奇怪的感觉完全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着,他要快点回去。
其实他对顾珩说的那句话也不算是搪塞。
的确还有一人在等着他。
他还未回去,她当是很担心吧?
顾离转身,朝着离心殿的方向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拐上那条小石路,脚步突然一顿,眸底喧嚣的那抹暗色夹杂着淡淡的猩红再次漫了上来。
下一瞬,余光中便瞥见一抹红影朝这边闪来。
然而就在她快要扑上他时,就被顾离毫不留情地闪退了一步,一脚将她踹到了十米开外。
咳咳咳。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
司溪月气得想抓狂!
顾离只是站在原处,拧着眉看着趴在地上的司溪月毫无任何光鲜艳丽的形象,冷道,“你为何如此阴魂不散?司溪月,你是真当我不敢杀你是不是?”
“想杀我?顾离你不敢!”司溪月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扬着下巴道。
顾离听闻此话,当即冷冷笑道,“不敢?你若再靠近一步,信不信本殿立马拧下你的脑袋!”
他的眼神很冷,喧嚣着黑色风暴,恍若下一瞬就能将她吞噬。
司溪月果然顿住了脚步。
可是她看到了,看到了她想象中的、那抹邪恶肆意的笑,在他苍白透明而精致俊美的脸上蔓延,遍地生花。
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到,不过见过两面,她竟然会如此贪恋他的邪笑,甚至丢掉了自己,堪称病态。
“顾离,我们打停好不好?我不想同你做敌人。”司溪月用袖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又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继而挽唇轻笑,道,“只要你随本公主回西戟,本公主就让你做我的正夫,如果你觉得这样有损你的男子气概,本公主也能做到万里红妆相娶,给足你面子,你就跟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