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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军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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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休嘴角一扬:
  “小爷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了!你不服啊?”
  白寒面无表情地说:
  “很好,下一场戏,不需要替身了。”
  段休双眼一瞪,恶狠狠地说:
  “你敢!”
  白寒冷冷地说:
  “别忘了这次的片子我们谁说了算。”
  段休顿时蔫了下去……
  开拍的时候,段休突然就原地满血复活了,演得那是一个活力十足。
  编剧坐在导演白寒的身边,疑惑地问:
  “白姐,你说明明段哥就是那么随便的一个人,怎么拍戏起来就这么认真啊?感觉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呢。”
  白寒冷冷地看着在镜头前大汗淋漓地奔跑,没有拍出他自己想要的效果就一遍一遍的重来的人的时候,白寒的嘴角微微的勾起来,然后她淡淡地说:
  “他要是连这个优点都没有,我还真的找不到跟这个花心大萝卜一起生活下去的理由。”
  编剧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寒,道:
  “白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段哥,对你多好啊!要是我丈夫能够段大哥一半好,我死了都甘愿啊!白姐你还不知道吧,段哥他知道你吃了香菜会过敏,每次都是把香菜一点一点都挑干净了才给你的,你都没有发现吗?”
  白寒默默无语,她的视线始终都只是停在镜头前。
  突然,白寒一阵头晕眼花,加着反胃,整个人就直直倒在了摄像机前面。
  段休见了,连个戏服都没换,穿着一身飘逸的古装就抱着白寒朝汽车跑去。
  编剧看着段休近乎飙车的速度,小心地吞了一口口水问剧务:
  “你说,白姐怀孕了不是好事么,为啥要瞒着段哥啊?”
  剧务摇摇头说:
  “还不是因为段哥对这个片子
  太上心,白姐怕赶不上进度,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有跟他说,怕他要白姐在家里休息,他一个人加班。”
  编剧摇摇头道:
  “这两个人不是好得很吗,干啥每次都搞得好像很委屈才跟对方在一起一样!”
  小化妆师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吧,这个,就是情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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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致远非常无奈地看着一身潇洒的古装的段休站在走廊里吸引大众视线,木然道:
  “段哥,低调点好吗,我这里是医院,不是剧场,白姐只是简单的孕吐,只要不这么拼命工作,她就健康得很,请不要弄得她跟得了绝症一样好吗!”
  段休搔搔脑袋,笑着说:
  “宁主任你千万别这么说,当年因为我的缘故,小寒已经流产过一次了,这次自然不能够大意。”
  宁致远一身白大褂,金边的半框眼睛完全就是木木当年戴的那个款式,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精英的气度来。
  “……你这是怀疑我的医生的水平?”
  段休嘿嘿地笑着:
  “不敢不敢。”
  宁致远笑着拍了拍段休的肩膀道:
  “好了,放心吧,只要白姐再休息几天,保证就能在上战场了,只是你要注意点,不要让白姐太累了。”
  段休点头如捣蒜。
  宁致远点点头说:
  “下面我还有个会诊,先走了,你多陪陪白姐。”
  说完,双手往衣兜里一插,大步流星地朝着四楼的会议室走去。
  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看到宁致远走来,都微红着脸和他打招呼:
  “宁大夫好。”
  宁致远微笑着点头致意。
  离安院长下台,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得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24小时住院医,一直爬到主任医师的位置,在许多人的眼中不愧为一个奇迹。但是宁致远依旧觉得太慢了。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r》  每次他要上手术台之前,都会默默地回忆那个女人,一人,一刀,就足够和死神展开最激烈的战斗。那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支点。
  太慢了,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是的,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但是每一个被救下来的人不会这么觉得。你一次普通的手术成功,对于他们,甚至他们的亲属而言,那就是一个生的奇迹,是生命的延续。对于这个制度亦然。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点变化,对于每一个从中受益的人来说,都不会只是你自己所认为的那样微小。
  主任,仅仅只是主任医师,对于他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他也许一生都无法像林医生那样,到达那种神乎其技的境界,能够仅仅靠着一双手,创造出三头六臂都不一定能够完成的手术。但是,他会走上和林医生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提升自己的技巧,能够多救一个人,但是他需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他希望能够从根本上去改变这一切,一个透明而干净的医院,一个不以盈利为目的,真正能够救死扶伤的医院。
  他不想再依靠着个人的能力去救人,也再不想看到有人因为贫穷或者是救活的几率渺小而像皮球一样被一家又一家医院踢来踢去。如果,如果可以从根本上变革的话……哪怕只是很小的一点,对于这些人个人来说,就是无限的放大。
  安院长的位置,已经等他很久很久了……
  宁致远走到窗户旁边,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好,管意律师事务所。”
  宁致远勾了勾嘴角,对着话筒说:
  “配天姐,有些事我想请管大哥帮忙……”
  夕阳落下,宁致远的身影被罩上了一层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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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意放下了电话,默默地翻检着桌面上的文件。方配天放下手中的画笔,默默地看着窗外。
  “在想什么?”管意头也不回地说。
  方配天咬着嘴唇说: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有幻想过自己站在设计师最高的领奖台上的呢。”
  管意笑
  着说:
  “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方配天撇撇嘴道:
  “可是我都已经这么这么老了啊”说着的时候,她笑起来,一头漂亮的大波浪卷发之下,一张依旧明艳得如同明星的脸蛋上带着软软的笑“那孩子,可是只有22岁呢~”
  管意将桌面上的文件分门别类的放好,然后默默地揽住了自己妻子的肩膀,笑着说:
  “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有天才,比如肖陌,比如林堃,比如那个孩子,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了吗?怎么现在还在说这样子的话?”
  方配天摸了摸桌面上的绘图板,笑着说:
  “哪里的话,我只是羡慕他们的年轻罢了,其实说实在的,我一个服装设计师,对他们建筑类的大奖,有啥好羡慕的啊!倒是麦麦,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的复杂的吧?”
  “复杂?能够教出这样的学生,她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管意有些不解。
  “你不懂呀,拿到金块奖,其实是麦麦毕生的追求,可是她那种不入流的设计理念,应该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的吧,看到自己的学生拿了,指不定她现在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画圈圈呢。”
  管意摇摇头道:
  “你怎么还是这么损啊,她好歹是你的同学。”
  “是呀是呀,不是同学怎么会大老远的从加拿大跑到美国来,就为了看看她的宝贝弟子?”
  管意收拾好了桌面,拎起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无奈地笑着说:
  “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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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9日,夜,马士孔尼会议中心·旧金山
  灯火辉煌之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稍显青涩的男孩站在了建筑设计的最高的领奖台上。成为了目前唯一一个中国的,并且是最年轻的获奖者。
  聚光灯之下,他捧着证书,对在场的所有人,非常认真地说:
  “老师,我爱你。”
  曾经的那个少年,一路默默追求这自己的梦想的少年,终于长大,
  终于将他长久以来的梦想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多少个日夜的积淀和学习,多少个日夜的共同努力,一遍一遍地查找资料,画图,计算,修改,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汗水,终于在这个晚上盛开出美丽的花朵了。
  曾经的梦,曾经在巴塞罗那,神圣家族大教堂地下,共同许诺的事,终于得到了实现。
  不再只是一个孩子,不再只是一个少年,不再只是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学生。
  那么老师,当我足够强大,强大到这短短的八年时间于我而言不再是不可逾越的沟壑的时候,当我足以站在你的身边为你创造一个世界的时候,老师,我可不可以来保护你?
  当我拥有了这个资格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麦麦没有回答,她转身跑出了会议中心,黑暗之中,泪流满面。
  方配天示意管意留着,她独自跟了出来,静默之中,她轻轻地拉着麦麦的手,许久之后,她才慢慢地,轻声说:
  “会幸福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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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再见。”
  木木带着淡淡的笑容,挂了配天打来的越洋电话。
  所有人的,都很幸福。
  知道你们幸福,就够了。
  木木的容颜依旧亮丽,只是眉眼之间,冰冷阴森之气少了很多,变得更柔化了。
  汉白玉的台阶,一级一级向上,台阶的两边,整整齐齐地种着青松翠柏。台阶的白色和松柏的浓绿,构成了一片的庄严肃穆。四周的环境很安静,风吹过的时候,有轻轻的沙沙声,送来淡淡的松香。
  木木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牵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一级一级地往上走。
  “妈妈,我好累,可以休息吗?”小小的孩子抬起头,看着木木,她的眉眼脸型和木木有七分相似,唯独一双很像穆远的眼睛明亮而干净。
  “我们到了再休息好吗?”木木看了看前方,弯腰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温和地说“我们如果早点到,爸爸也会高兴的。”
  小女孩撅起嘴,还是慢吞吞地继续往上爬,一边爬一边问:
  “妈妈,那我们等上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爸爸了?”
  木木没有说话,只是弯下腰,拉着孩子的手,走向更高的地方。孩子迈着肥嘟嘟的小短腿,费力地跟上她妈妈的速度。
  风吹过松树,一片如海涛的沙沙声。
  陵园里静悄悄的。生,是由哭声的喧闹来庆祝的,那么死,就是由缅怀的沉默来构成的。那些我们所熟悉,所深爱的人,在黑暗的世界里静静地沉睡,他们的故事,由我们这些活着的人铭记。
  木木在墓碑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中的白花交给了小女孩儿,示意她亲自把花放在墓碑前。
  小女孩恭恭敬敬地把一束白玫瑰轻轻放在了墓碑的前面,然后学着妈妈的样子,双手合十,但是她并没有见过躺在墓碑下面的人,她出生得太晚,很多东西,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模糊的符号而已,一个名字,一个称呼,也许偶尔带着她小小的想象,再没有了更多的信息。没过多久,小姑娘就觉得无趣了,时不时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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