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格格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她亲眼看着温氏进了府,她的额娘就失了宠。
眼看着他们姐弟能时常见到阿玛,然后变成几日见到一回,再然后就到一月一回,甚至于阿玛忙起来两个月见一回也是有的。
五阿哥呢?
自打生下来,阿玛就几乎住在了听竹阁。
日日见,天天哄。
她现在还记得在香园的那天,五阿哥那么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的,十分霸道的爬上了阿玛的膝上。
就算是她额娘得宠的时候,就算是她是阿玛的第一个女儿,她都没敢这样做过。
二阿哥也没有,五阿哥怎么就敢?
还不是阿玛宠着他?
四爷失神的看着这个女儿,原来这么多年在她的心里,他就落下个偏宠的罪名?
四爷眼里充满了失望,只觉得心上沉甸甸的。
过了好久,大格格的哭声都弱了下去,他才说道:“四阿哥我见的更少,比三阿哥少多了,四阿哥怎么就知道护着弟弟?”
大格格的哭声一顿,伏在地上的身影僵了一下。
四爷看着她,慢慢的站起身来,心里失望极了。
前些年他一直宠着李氏,难道不是偏薄了府里其他的人?
大格格怎么就不说她额娘得宠的那些年?
孩子们慢慢的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可四爷想不到……
到了现在,做子女的,还要置喙他这个做阿玛的去宠谁不成?
“看来你的规矩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四爷从不曾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大声斥责过,念着她身体不好,从小到大对她一直和颜悦色。
但是,四爷心里难过极了,他小心呵护着的孩子,养到如今竟成了怨愤。
四爷踱步往外走,大格格一下子扑过来抱着他的腿,大声的哭泣道:“阿玛,都是女儿不好,让您伤心了。是我失了理智,只想着弟弟委屈,是我让阿玛为难了……”
四爷看着哭的几乎喘不上气来的女儿,疼了这些年心里难免心疼,伸手把她扶起来,定神看着她,“在阿玛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外头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好好养着吧。”
四爷转身离开。
大格格忙伸手扶住了桌子,才没摔倒在地。
阿玛这是不让她生事,不让她管着弟弟,不让她……插手府里的事情了?
大格格的脸色本就苍白如纸,此时更是白中泛着青色,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颓然的扶着桌子坐下,觉得腿都是软的。
是她冲动了,她知道额娘失宠跟她的性子有很大的关系,可是她不服气,难道之前额娘不是这样的性子吗?
阿玛那时就能容下,怎么温氏进了府就容不下?
归根结底,到底是见异思迁罢了。
大格格小声的压抑着哭,肩膀一耸一耸,细细碎碎的哭声,在这屋子里慢慢的环绕着带着几分余韵飞翔。
四爷脚步沉重的回了书房,苏培盛跟个孙子似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都要吓死了,大格格说的那些话,简直是……
苏培盛当时想着,亏得他是守在门外的,要是在屋子里,他得给她跪下。
真是小看了大格格,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胆量啊。
苏培盛亲自端了茶来送进去,又悄悄的退了出去,看着四爷那饱受打击的样子,他就替自己主子心酸。
主子对大格格有多好,谁还不知道。
她一个姑娘家,根本就不用住到前院来,主子爷为什么把她接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要告诉府里的人,这个女儿是他最看重的,不许人轻慢了去。
这满腔的父爱,结果全都喂了狗!
呸!
苏培盛眼里可没有后院的人,就算是小主子们,在他心里那也是靠后的,他眼里最先看到的,效忠的只有主子爷。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阴沉沉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四爷深陷黑暗中,坐的身体都僵硬了,这才站起身来。
起身一个踉跄,差点磕在书桌上。
“苏培盛。”
苏培盛火速进了屋来,拿出火折子先点了灯,这才说道:“奴才在,主子爷有什么吩咐?”
“你温主子那里可有递过话来?”四爷的声音有些发涩,干巴巴的带着几分期许。
苏培盛的脖子不由得缩了一下,“回主子爷的话,没有。”
四爷沉默了。
“那你温主子在做什么?”
苏培盛想着亏得他多问了一嘴,就怕主子爷问起,可是他宁可主子爷不问。
顿了顿,苏培盛还是硬着头皮回道:“温主子给温家送了封信,说是要一个大的木头做的盆子。”
四爷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僵硬。
这是不要他了?
☆、363:利用
温馨进了府这么多年,从没有越过他跟温家要过什么。
她从来都是特别理直气壮地跟他要东西。
四爷有些傻眼了。
就是两个人之间闹了点小脾气,怎么就这样了?
四爷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什么样的木盆?”
苏培盛暗搓搓的掏出一张纸来,这还是他得了消息后,让人从听竹阁的废纸篓里偷偷的渡出来的一张。
这不是有备无患。
看看,这就用上了!
四爷惊讶的看了苏培盛一眼,伸手接了过去。
苏培盛心里那个得意,这差事他做的好吧,瞧瞧,主子爷都傻眼了吧?
苏培盛暗搓搓的得意着,那头四爷瞧着那个一言难尽的图纸,就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这花里胡哨的都是什么?
这配色搞什么鬼?
谁家的莲花是五彩斑斓的?
温馨这是故意报复他的吧?
一定是的吧?
不然怎么画成这样,还能不能好好地看一眼了?
四爷品着滋味,想着温馨这是生了多大的气,才能发泄般的画出这样的东西来。
以后进了听竹阁,看到院子里就摆着这么个东西,她这还想日久天长的怼自己?
四爷深深地叹口气,把那“图纸”放下,开始思考人生。
他是怎么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的,明明以前好的不行不行的。
苏培盛就看着主子爷的神色渐渐地发黑,想起那纸上的东西,也是对温侧福晋佩服得不行。
这胆子够大的,也就她敢这么干。
“三阿哥院子里的人审的怎么样?”四爷开口了,他觉得先把碍眼的图纸放一放。
至于定做的木盆,送来了还可以送去柴房烧火不是?
眼下最重要的是得先把那搞事的人给揪出来。
“回主子爷的话,审了一回,院子里的人供词对不上,奴才已经让人再审第二回,估摸着这回就差不多了。”苏培盛小心翼翼的回道,牵涉到小主子,苏培盛可是万分谨慎,一句话都不多说。
“哪里对不上?”
“轮班的人当值时,有人说不清楚离开的时间做了什么,还有人找不到证人。”苏培盛顿了顿,“三阿哥院子里伺候的人有一二十号,挨个的都查一遍,时间上也有点紧。”
问了供词还要去一个个的验证,这个才是最花时间的。
验证出来的跟供词上不一样,再要审一遍,又要花时间。
苏培盛心里也着急,可是急也没用。
四爷不发话,那边审问的也不敢动大刑,可不是要耗着吗?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爷一眼,正琢磨着,就听着四爷开口说道:“你递下话去,三阿哥院子里所有的奴才,如果天亮之前不能指认出那天在三阿哥跟前说话的奴才,所有人全部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不仅是他们自己,他们家人也要去。不想说,这辈子就都不要说了。”
苏培盛身子一抖,忙应了一声,“是。”
苏培盛匆匆的走了。
四爷坐在那里,良久冷笑一声。
看来背后指使的人很是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疼孩子,不会轻易动孩子身边的人,让他们觉得不安。
也许是是他错了。
前几次的事情,他确实这样想的,能不惊动孩子就不要惊动,他们还太小了。
养大个孩子不容易,弘晖那么大了,一场病说没就没了。
四爷的孩子在兄弟们中也算是少的,所以他待孩子是真的心疼。
没想到,自己的慈父之心,反而被人轻易利用了。
四爷又想起大格格的所作所为,他一直怜惜这个女儿身体弱些,对她很宽容,就连放到她身边的人,都不许她们太严厉的教导。
是他又错了。
大格格联合二阿哥,逼着他这个做阿玛的退步。
大格格那些怨愤的言语,一句一句的在四爷的脑子里回响。
这么多年的疼爱,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句偏心。
都是他的错,过于的宽容反而让她失了分寸,失了作为子女的本分。
大格格搬到前院也有几年了,她院子里的人现在想要约束着她怕是管不住了。
四爷想着趁着这次,索性把几个孩子身边的人全都换掉。
李氏塞过来的人全都清理掉,该学的规矩要补上,该懂的礼数要补足。
四爷怕,他怕自己在这样纵容下去,就彻底的毁了他们。
他这个做阿玛的不尽责。
四爷是个行动派的人,第二天一早亲自去了内务府要人,几个孩子院子里的管事都是四爷一个个亲自看过的,全都是选的积年的老奴,个个懂规矩,知情重。
管着内务府的八爷都被惊动了,急匆匆的来见四爷,跟着八爷来的还是新被皇上指了来给八爷做副手的十二爷。
“四哥,您怎么亲自跑一趟,有事您递句话,弟弟亲自给您送上府去就是。”八爷一脸的笑容快步进来笑着说道。
四爷抬头看着老八跟老十二。
十二爷连忙上前给四哥见礼,他特别怕这个没个笑脸的四个,以前见了他都绕着走,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四哥。”
“今儿个无事,索性就亲自过来看看。”四爷淡淡的说道。
八爷心里可不信,四爷这样的大忙人还会无事?
八爷把四爷挑选的人的家世底细册子拿了来,笑着递了过去,“四哥,你看看,有不满意的再换就是。”
“你费心了。”四爷接了过去,认真的看起来。
八爷在一旁就道:“这有什么,都是分内该做的事情。”
四爷不耐烦跟八爷兜着圈子说话,看完了名册,就看了一眼十二爷,“老八是个大忙人,我这点事就不劳烦你了,十二走一趟吧。”
十二爷这还是第一次被四爷看重使唤,颇有些意外,虽然有些心惊胆战的,还是麻利利的说道:“是,四哥就放心吧,我一准办好,把人妥当的送进府里去。”
“嗯,我哪里还有些奴才也得送回来,老十二一起把事儿办了吧。”四爷又加了一句。
十二爷:……
被四哥退回来的人,肯定是犯了错的啊,这样的奴才以后也没前程了。
☆、364:认罪
“行,包在弟弟身上,我亲自去。”十二爷忙道。
“那倒不用,你派个人过去走一趟就行。”四爷倒不好让弟弟跑腿,“行了,你们忙吧,我这里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改日一起喝酒。”
八爷跟十二爷送走了四爷。
四爷走后,十二爷还有些恍恍惚惚的,八爷瞧着他这样子,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四个府里八成出事儿了,他得去打听打听。
从内务府出来后,四爷就回了府。
昨晚上已经说了天亮前要个答案,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