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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道。
宋秋没有在意身后的动静,心神宁静,渐渐如一,眼中的天地凝滞而缓慢,似乎视线里的一切动作都成了慢放的镜头,这种感觉像极了无数书里提到过的天人合一。
赛道上最前面的两道背影在宋秋的眼睛里越来越大,愈发清晰。
下一刻,宋秋就轻松超越了满头大汗地黑人运动员。在超越之前,宋秋扫了一眼他背上的选手名字:“理查德。杰弗森。”
不认识。
对马拉松运动一向毫不关心的宋秋摇摇头,古井无波的内心毫无波动。
他眼望前方,几个身位之外就是开赛前趾高气昂的罗志远。
此刻他也发现了宋秋的追赶,脸上再无一分淡定,浑身汗水如大雨淋过,流个不停。
眼见宋秋就要赶超过罗志远,倏地,那凝滞地画面一抖动,宋秋瞥见藏在人群中的一脸熟悉脸孔。那脸孔上带着狰狞的恶意,眼瞳中充满了暴戾的气息,正是宋秋曾经的辅导员梅建宇。
或许是认为躲藏在人群中,不会被宋秋发现,梅建宇弯身到地上摸索着什么东西,很快站起身,手里拾掇着一块不知道谁遗弃下来的红砖块。他放在手里掂量掂量,点头露出满意地表情,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将连体帽衣盖住脑袋,手臂一试力,那块红砖朝着宋秋直直砸去。
路旁的观众看到这一幕不禁惊呼出声。
……
……
梅建宇最近的心情都很低落,他因为诬陷宋秋失败,被派出所带走问询,虽然事后因为警方并无证据,被无罪释放,可是也在江城大学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如果不是身为江城大学常务副校长的大哥包庇,只怕辅导员的职务已经被暂停了。
他对马拉松比赛毫无兴趣,无奈这次江城国际马拉松赛,身为江城第一名校的江城大学自然也要出力,派出了一支参赛代表队,他作为领队老师,必须要到场。
梅建宇正在赛道终点不远处哈欠连天的发呆,等待学生跑完全程,忽然眼前人影晃过,伸头一瞅,不是别人,正是令他咬牙切齿、怨恨了许久的宋秋。
如果不是宋秋,他又怎么会被警察请去喝茶?
梅建宇恨恨想着。
他一低头发现脚边躺着一块建筑用的砖头,梅建宇恶向胆边生,心想就算扔砖砸他,这里人这么多,也绝不可能逮到自己。更何况和宋秋角逐第一名的那人他也认识,是江城最顶级的公子哥,平时想找机会搭讪都不行,听说这人最是好慕虚名,只要自己这一记砖头把宋秋砸倒,让罗公子拿了第一名,日后自己说不准还有机会去向他邀功行赏呢。
想到这里,梅建宇不在犹豫,弯腰捡起砖头,照着宋秋的脑袋用力扔了过去。
身畔人群响一阵惊呼。
梅建宇美滋滋地想道:
这件事,成了!
第二十四章 那一砖的风情(下)
很多人不知道,其实扔砖头也是一门技术活,想要在很远的距离外正中目标,技术、经验和一点点运气都是缺一不可的。
而梅建宇就有这样的能力和自信,能够在数十米外准确命中目标,因为这是他自小就练出来的绝活。
梅建宇打小就是个小痞子,用别人的话说就是“臭流氓”,最喜欢欺侮女生。经常带几个沙包,守在学校操场,一有女同学出来活动,就专门照着女同学的关键部位扔,乐呵呵地看女同学花儿似地跳颤,也曾经为此挨了不少女同学的打,不过女生大都力气弱,挨打在梅建宇看来不过和蚊子咬似的,而且还可以和女同学有“亲密”地身体接触,梅建宇别提有多爽了。
他扔沙包的准头就是那些年练出来的。
直到后来有一位凶猛无匹的女同学,在被梅建宇几次三番砸到要害敏感部位,又警告无效后后,直接拎着一把老年人晨练用的刀追着他砍了八条街,最后还见了血,让梅建宇在医院里挂吊瓶住了大半个月,这才令这个小流氓消停了许多。
他朝宋秋脑袋扔的这块砖头是即快又狠,不用再看就知道,准保是个脑震荡,运气好还会变成植物人,那样对梅建宇来说就赚大发了。
砖头掷出,如风雷有声。
人群中惊呼一片。
宋秋早已看清楚梅建宇的动作,神色不动,轻轻吸入一口空气,宽大的运动服双袖无风自鼓,蓦地一脚踏出,瞬间和原本并驾齐驱地罗志远拉开了距离。
这一突然的加速,让原本直直朝他飞来的砖头落了空。
罗志远见宋秋倏地冲了出去,一下领先他数米,惊愕愣神,脚下的步伐微微停滞。
就这么速度一缓,那原本要落空的砖头正好就赶上了罗志远,“嘭”的一下打在他头上。
砖头和脑袋一磕碰,顿时碎成两半,由此可见其中力道。
罗志远身体晃了晃,却没有晕倒。他用手捂住流血不止的伤口,怒目瞪向砖头飞来的方向,愤怒吼道:“谁干的!给我找出来!”
暗中跟随罗志远的黑衣保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人群,梅建宇吓得汗如雨下,想要转身逃跑,又怕被黑衣保镖看出端倪,一时间进退失据。
……
……
在超越罗志远后,宋秋的面前再无对手,没几分钟就率先撞线,抵达终点。
江城电视台的演播室里鸦雀无声,马成和冯培培对视无言,这个结局是谁也没有想到。尤其是马成,他褒奖罗志远,贬低宋秋,刚放出一番狠话,转瞬之间就被重重地打脸,他感觉脸上火辣辣地一阵烧。
晚出发十分钟还能夺冠,还是一个不属于马拉松圈子里的年轻人,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神仙?
不只是他们俩,这是所有人内心里都想问出的疑问。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恭喜宋秋,获得了这次江城马拉松赛的冠军。”整理了一下心情,冯培培率先调整过来。
“……恭喜、恭喜。”马成苦涩说道,那口中就像含住了化不开的黄连,苦无边际。
……
……
“天哪,我收到消息了。”守候在马拉松起跑点的观众举起手里的手机,大声嚷嚷道:“你们猜这次的冠军是谁?”
“看你这表情,难道不是理查德。杰弗森?”有人吃惊问道。
“当然不是。”举着手机的那人饱含深意地笑了笑,也不说是谁夺冠了。
“切,卖什么关子,不是理查德。杰弗森,当然就是罗志远了。”有关心马拉松运动最新消息的观众自以为是地说道,在他看来,这次冠军不是理查德。杰弗森,就是罗志远了,只是他没想到罗志远的实力如此强劲,就算晚起跑五分钟,也能够战胜世界级的名将。
“都不是!”举着手机的那人自己按耐不住,直接揭开了谜底:“是宋秋!是刚才那个说要晚出发十分钟的小子!”
“什么!你不会得到了假消息吧?”
“怎么可能,你看,手机新闻上都报道了。”那人把手机新闻打开。
“还真是,我的天,就刚才那个穿阿迪王、耐克鞋的年轻人?”
“以后我那个练体育的儿子要是吵着买运动鞋、运动服,我就让他看看这个年轻人,广告里说好的运动装备才能出好成绩,这话我是不会信了。”这是一位家长在感叹。
那名和简红玉有过赌约的老人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置信,他左右机敏地瞧了瞧,发现那名红衣服女人没在附近,于是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顺着一条江边小道溜走了。
……
……
江城有颗千年古槐树,高愈十丈,宽过六米,需数十人才可合抱。槐树枝繁叶茂,翠绿圆阔的叶片参差有序排布,密密麻麻,亭亭如盖,端的是大气壮观。传说当年吕祖得道后,云游至此,抚其幼枝,笑曰:“吾自北而来走了一千六百八十步,吾当保汝活够一千六百八十年。”
古槐树从唐时传下,千年来历经战乱,也不知是否真是吕祖有灵,庇佑护卫,便是当年华夏蒙难时,倭夷敌机将江城轰的千疮百孔,周遭林木几乎全被焚尽,这棵古槐树却也丝毫无损,自任风流雨打去,始终岿然无动。
华夏国开放以后,这棵古槐树便被江城政府认作城市名片,派了数名军区警卫常年在此守护,江城的许多重大活动都要在此举办。而历年的江城马拉松赛也不例外,均是以古槐树旁的建宁街道作为终点。
在绿叶似盖,横枝如梁的古槐树顶,一名红衣宽袍的女人不知道怎么避过了警卫,攀上树梢顶端,正靠依在粗壮的树干上,眺望足下的马拉松颁奖仪式。
这女人不是简红玉是谁?
简红玉一根指头上立着那盏青花钧瓷小碗,像表演杂技的杂技演员,将指头上的小碗滴溜溜地旋转个不停。
“最后那几步不是武功,应该是用上了道法,看来是个练气士。”简红玉自语道:“有意思,看不出功法出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辈。”
她转过头,远远眺见人群中鬼鬼祟祟想要偷偷摸摸逃走的老人,嫣然一笑,美艳笑容霎时间让周围绿叶黯淡无色,口中轻声说道:“赌输了就想赖账?”
第二十五章 身残志坚励志小剧场
几缕秋风从密集的树叶间漏过,一袭大红长衣衣袂飘飞、恍如天人的简红玉没有惊世骇俗地直接从树冠上跳下。
她伸手从宽大的衣袖袖囊中取出一沓新崭崭的钞票,不消再数,不多不少正好一万。
简红玉唇角上翘说道:“这一万能够换回一个落水秀表演,倒也是不错。”
细长玉白的手指向上一扬,没有了束缚的红色钞票飞洒漫天。
简红玉眉间露出慵懒神色,右手手指却如疾电般探出,快速地对着空空如也的空气书写着什么。
指尖上绽出一道青芒,凡是手指过处,俱都留下了痕迹。
只是片刻,那天马行空、仿佛只是随意涂抹的青色笔画便汇连成了一道符箓。
正是龙虎山上的不传秘技,天师符法!
那符箓在空中青光闪烁收放,好似一颗跃动的心脏。
蓦地,青芒散去,符箓倏然消失。
在符箓消失处掀起一阵大风。
那风朝着落下的钞票追去,弄得钞票哗啦啦的作响。
“捡钱咯~”
也不见简红玉扬高声调,那声音就这么扩散开来。
脚下几乎渺小如蚂蚁的人潮中瞬间骚动起来。
“快看,好多钱!”有人指着简红玉抛下的红色钞票大声喊道。
“捡钱,快捡钱!”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脸都胀红了。
一群人跟着钞票飞散的方向狂追不舍。
那钞票飞去的地方正是老人悄悄溜走的方向。
老人偷偷摸摸地行走在偏僻的江边小径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
忽然,一阵闹哄哄的喧闹声传来,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大,老人回过头望去,顿时傻住了。
一群人蜂拥而来,像是不可阻挡的浪潮,径直往他站立的地方冲来。
“喂喂,你们要干嘛!这里有老人,注意一……”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中只有红色钞票的人群冲到一边。
小径旁边满是湿滑的泥土,老人被跌跌撞撞地挤倒泥土路上,立足未稳,脚下一滑,一咕噜就滚到了湖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