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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监狱洗澡是规定时间的,一个班或两个班的轮流洗,洗浴时间相当紧迫,不容女囚们久待。
“就在前年,那间牢房还是闹鬼的,至于是哪间我就不明说了。因为那女人用自己制造的‘惨状’和‘怨气’来咒人,所以几年都很难消退。还记得我说她撕破了脸往墙上撞吗?那血印的脸孔虽然清洗掉了,可最近还是浮出过几次的。”
徐姐最后一边擦着身子一边说着故事的结局。
“由于影响已经不是很大,监狱长又听说要用‘人气’才能祛除怨灵,用‘贵气’或‘富气’的话效果会更好,所以现在那间牢房又被重新投入使用。两个月前搬离那间牢房的马姐还曾看到那张腐烂的血脸呢,墙上沾着皮肉,冲她诡笑!
“……那么,故事就讲到这,大家赶紧冲冲泡沫出去!换班了!”
离开时,名叫徐姐的女囚大概是这样说的。
陆玲玲比其她女囚都更沉浸在惊悚的世界当中……在茫然无措间,她回到了自己孤寂的牢房。
“两个月前”、“富气贵气”——她慌乱的想到:说的不正是我间房吗?(未完待续。)
第三五零章:反击!劫狱!(中)
说到自己入狱的时间,满打满算恰好是两个月前,要用富贵气来冲散怨气的话,整个监狱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一人符合条件。
陆玲玲思来想去,她们字里行间,说的不正是自己这间牢房吗?
那么,到底是六班故意想要整(吓唬)自己这个二班的新人呢,还是背后有人故意指使她们这么说的呢?……尽量不去思考第三种可能姓,陆玲玲虚张声势的把鬼故事归结为阴谋论。但无论如何,她的内心早已被惶恐不安的情绪所占据,这是事实。
在偌大的被子里蜷缩起身子啖指咬舌,祈祷鬼怪不要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
“娟,徐姐说的是那个房间吗?”“应该不是吧,走的那个又不叫马姐。”“徐姐不愿说吗,她又怎么可能告诉我们真名。”这样的谈话声音在牢房回廊里响起。
#应该不是在说我这间吧。
藏在黑暗的被窝中,却又故意打开条缝隙,引进点光线的安全壁垒里,陆玲玲有些自欺欺人的否定着。
然而心头越是否定,心底里就越是肯定,这个房间无疑就是闹鬼的那间牢房。她甚至能听到床底下微弱的呼吸,黑漆漆的床底藏着个红衣女腐尸体,熄灯后会跳出采集新鲜人肉。
……哐哐……哐哐……
“熄灯时间到,所有人安静!”
“一个个都闭嘴,快**!”
外面传来哐哐敲门的警示声,狱警的脚步渐渐由远及近,陆玲玲心里也和其她人一样时刻戒备着。
哐哐——!!
尽管有所准备,但近距离听到门口巨响,还是免不了骨寒毛竖胆裂魂飞。
监狱准时熄灯,连交谈都被禁止。
狱外,在学校住宿的学生常用“监狱化管理”来讽刺严苛的宿舍管理制度。实际上两者根本不可等同而论,最主要的区别是宿舍管理员和狱警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而且舍友和狱友也不是同一类物种。
像陆玲玲这帮“凶恶残暴”的女囚,就连房间也必须要单人单住才行。
回廊和牢房一片漆黑。
再也听不见低声私语。
在黑暗的、满是回南天霉臭味的小空间里,心情格外地差。陆玲玲想起了女孩时代难忘的回忆,突然眼眶湿润了。因为出身香港郊区的粉岭,那时候家境说不上好,所以出来读书才特别努力,学着刘备那样没脸没皮的去巴结各种能人。
虽说是巴结,但凉子她们完全不同,相处下来就知道了。只有她们把自己当成朋友看待,以用真挚的感情结交朋友,毫不矫揉造作,任由自己胡闹。跟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的胡作非为,自己却在宽容中变得越来越任姓……
……母亲慈祥的面容像幻影一样浮现在黑暗中。
……凉子、安雅、王冰语也一一浮现在黑暗中。
接着,黑暗中浮现的……是被撞得稀巴烂的红裙鬼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玲玲尖声惊叫道。
狱警攒紧棒子冲到牢房,很不客气的用力敲着牢门:
“干什么!干什么!叫什么叫?!”
“鬼、有鬼!”
陆玲玲揭开被子跑到门前,贴着湿漉漉的铁门叫道,外面顿时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各个牢房爆发出一阵大笑,更有些女囚更是笑得前仰后翻。
“这里没有鬼,我看你也是知识分子,怎么会信这个?快回去睡觉,不要再闹了,不然给你记小过。”
狱警不理会那些盒子、书本摔落的声音,板着一张黑脸说道。哪怕是无期徒刑,表现好也是能减刑的,狱警常用记过来威胁囚徒。
这时附近的女囚起哄道——
“是杀人心虚了吧。”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溅了一脸?”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今~晚~三~更~再~来~找~你——”
回廊里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唬人声。
“全部闭嘴!都不许闹!再敢吱一声今晚你们就不用睡了!”
随着女狱警的吼声,沸反盈天的牢房回廊顿时安静无声。
狱警离开了,陆玲玲回过神来,不久后回廊里又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侧耳倾听,听到——“有意思,没想到她那么胆小!”
哪个女囚兴奋地说道,听起来极其不妙。
“……以后有得玩了!”
玩弄同伴,霸凌弱者,是狱里乐趣的来源之一。
陆玲玲听到这些,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终于毁于一旦。以后的曰子恐怕会更难过了,最好要跟在大姐大身边寸步不离,面具被撕破令她感到焦躁不安。
体格和骨架偏小的人若不表现得狠辣点,无论如何都会成为被霸凌的对象,这是狱里可怕的事实。
(我要遭殃了——)这么想着,陆玲玲蹲回小床,盖着湿气沉沉的被子。
三月回南天的水气实在太重,连石粉的墙壁上都沾满了露珠,像啦蛤蟆的皮肤一样鼓起一粒粒疙瘩。疙瘩继续撑大,如液如浆,融合,汇聚,滚滚落下。
它们是液体,是浆,在微光中分不清是水浆还是血浆。空气中弥散的霉味和铁锈味,渐渐混合成了令人她作呕的血腥味。
咕噜咕噜……墙壁持续冒出的血浆正在把牢房灌满。
墙壁上浮出人肉皮脸吗?陆玲玲不敢抬头,也不敢向四面的墙壁求证,她甚至不敢把视线扩展到床脚边。她只是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趾。
她想大声叫喊,可是理智非常清楚的告诉她世界上没有鬼怪。自己担心的一切都是妄想,即使真看见墙上的鬼脸那也是幻觉或妄想一类的东西。
披着被子,抱着膝盖,卯足精神盯着脚趾,视线绝不敢逾越床沿半步。黑漆漆的床底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陆玲玲一边烦躁不安地警惕着,一边想可能自己一整晚都睡不着觉,在几天后带着凹瘦的脸颊和黑眼圈死掉。真可笑,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监狱里又要增加一个传说了,红衣女鬼终于凑成了一桌麻将,真是让人笑不出来的滑稽玩笑。
黑暗中,各种声音异常清晰,粘稠的空气堵塞了鼻孔,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虽然与像登上陆地的鱼还有些差距,但也是差不多的苟延残喘罢了。大大地张着嘴,像尸骨一样上牙下牙咯咯互磕,嘎嘎嘎嘎嗒嗒嗒嗒的声音在颅内回荡。
放任一个罹患黑暗恐惧症独处,抗拒黑夜的侵袭。这是多么残酷啊!精神疾病蕴含着是连患不治之症的人都无法体会的巨大痛苦。
病症涉及心灵科学,患者犹如奄奄一息,临终挣扎……毫不夸张的说,若非有人阻挠,就算陆玲玲家贫如洗也足以申请保外就医了。
……
夜深人静,该睡的人都已入眠,不该睡的狱警也吞吐着绵长的呼吸。整个女子监狱万籁俱静,仿佛只有陆玲玲一个人清醒着,警惕着。
咔嚓!咔嚓!
她的牢门门锁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真、真的来了……
那家伙真的来了……
呜哇…………
陆玲玲用手捂着头,把头收进膝盖里,用战栗的目光盯着脚踝。嘎吱嘎嘎嘎嘎,明明听不到来人的脚步声,牢房的安全门却被推开了……
……
梨木悬立在陆玲玲床边,迷蒙的双眼久久看着前方,那里蹲坐着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她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不是身冷,是心冷。身抖,心更颤——
“玲玲,我来接你了。”
听到突如其来的轻语,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未完待续。)
第三五一章:反攻!劫狱(下)
来者毫无声息,鬼鬼祟祟不外如是,又兼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牢房里响起……一连串事故比往常的妄想或幻听更显真切,提心吊胆的心情终于爆发,悬置了几小时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暇顾及声音的来源,陆玲玲不敢抬头张望,几乎是不顾一切用尖叫**着恐惧。
下一瞬间,她感到肩膀被鬼怪抓住,又急忙用双手慌乱地拍打挑开。
然而此时在她的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低语声。
“嘘!嘘——!别叫别叫,再叫她们就醒了,我可不敢保证她们都在熟睡。”
陆玲玲睁开眼睛,抬起埋在腿间的头,视野沿着床沿站着的裤腿上移……面前出现的是个挺拔少年,穿着一身几乎可以充当夜行衣的黑色西装。
不过,也挺合身的。
“梨木?”
“嗯!是我。”
“梨木!”
听到熟悉的回答声,陆玲玲扑腾一下把少年揽入怀中,后者则苦笑起来。
“就算十天八个月不见,你也不至于把我抱得那么紧吧。身子明明那么玲珑小巧,怎么就抱得那么有力,你以为你是伊莎啊。”
作为安全壁垒的被子被掀飞,取而代之的是更具安全感的梨木。陆玲玲紧紧抱着他的腰,差不多把他抱成【C】型半揽到**。
干燥的衣服,温暖的身子,活人的鼻息……
“呜,我才不管,勒断去好了——”
陆玲玲好像睡觉小了十岁,把梨木抱得更紧了,半哭半笑地撒娇到。
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往外冒,好似孩子般的把脸往他衣服上蹭……
后者则摸了摸她的头。
陆玲玲好像很舒服似的,微微闭起眼,呼吸变得轻缓。
过了好一会儿,陆玲玲才把埋在梨木怀里的头拿了出来。大概是觉得跟一个少年撒娇很丢人吧,她的双颊和蹭红的鼻子一样通红,不过双手却依然抱着梨木。
“话……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抽泣抽泣。
“当然是劫狱啊。”
瞧见陆玲玲衣着单薄,梨木给她拉起了身后的被子。
“哦,原来是劫狱啊。”
陆玲玲感受着身前身后的温暖,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谈话内容上,顺着梨木的话说了一句才豁然惊起。
“什么,你是来劫狱的?劫我的狱?”
她紧急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样大喊了一声,可是谁也没反应。牢房里的女囚们似乎都睡着了,连值夜班的狱警都没有出现。
“嗯,所以动作要快,说话要轻,该带的带上……”
梨木说着简单的注意事项,但他尚未说完,陆玲玲就打断道:
“开、开什么玩笑,我不走!”
接着,她坚定地望着来劫狱的梨木……虽说刚才明明就一副不想再呆在这里的样子,可事到临头却非常坚决的改变了态度。
“为什么?”梨木洞悉了她瞻前顾后的几个可能姓,笑着问到。
“我、我是罪人啊,当然只能呆在监狱。”
陆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