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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我一边偷偷观察兵哥哥的脸,见他慢慢露出了一丝愤慨的神色,知道有戏,于是又追问:“我还有个同学也被他们砍伤了,不知是不是也在这里,他伤得重吗?”
没想到他仍旧不说话,但我发现他的眼神不断向门口的两个战友看,想来应该是有什么规定纪律之类的,所以不便开口。
略一思索后,我嚷道:“不行,兵哥哥,我要撒尿不对,我要大号”
看我一幅就要憋不住的样子,士兵拉着我的手便向门外走,门边的两个战士也立即跟上,一直随我到了走道尽头的卫生间。
那卫生间是条式坑的那种,隔栏是木质的那种半栏,虽然双手被拷着,但脱个裤子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蹲下后,脑海在飞快地思索着,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还不等我开口,之前那士兵便主动问道:“你是怎么招惹那些人了,为什么人家会把你往死里打?”
我赶紧回道:“我哪招惹他们了,我就跟同学闹着玩,约好去那单挑,谁知他们跟我们学校老师踢完球,平白无故冲过来就砍我俩,就算输球也不用拿我们学生出气的嘛……”
见我有些激动,守在厕所门口那个提棍的战士赶紧向我们“嘘”了一声,于是我便低着声音,半真半假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了,我们打对方的事全部忽略,而对方打我们却被我说得凶残无比,几乎把之前挨打的所有经历都加在了他们身上。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是极具正义心的武警战士。我的一番叙述真听得他们义愤填膺,虽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见时机成熟,我赶紧问那士兵:“兵哥哥,为什么把我送来医院后,还有警察和你们来这守着,我没有犯过什么罪的呀”
“不说了,时间到了”门口那个士兵却抢先说了句。
守着我的士兵顿了一下,小声说了句:“听说你在自卫的时候杀了人,被你杀的人还在抢救中,已经下了四次病危通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虽然不是学法律的,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难怪在医院里也又是捆绑又是脚镣手铐的了,还有武警持枪专门把守,连房间里的墙壁都是软的,像贴了一层海绵垫子似的。其实我早该想到,这完全就是一个重型犯的待遇呀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我仍旧有点呆呆傻傻的样子,那士兵是个好人,见状后不但帮我拉了下裤子,还扶着我向外走去。
临出厕所门,我轻轻地说了一声:“三位兵哥哥,这里应该是看守所吧,我想见见你们的领导,叫郑贤周的那个副大队长。”
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厕所门的缘故,三人又保持沉默,任我说什么都不再接话。
回到病房后,一个警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直接就命令我上床躺着。我看了看被自己溺湿的床,作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谁知那警察根本不理会,冷着眼说道:“你要不睡着也可以,那就随我去小黑屋吧,在那里你想睡都没得睡”
我不懂什么是小黑屋,但看见警察后面的士兵不停地向我使眼色,想来并不是什么可以享受的地方,于是赶紧上床躺好。不过没料到的是,那警察招呼着士兵上前,把我的头又给固定在了床头;手铐倒是开了,可只打开了一边,另一边加了一幅,直接拉开拷在了床的两边;脚镣也开了一边,但绕过床尾的栏杆后却又重新戴上。
这下我不是“大”字型,而呈个“十”字型了。固定在床上倒无所谓,反正刚才在漫长的时间里我已经体会过了,只是感觉湿漉漉的床单慢慢地浸透了本来就很薄的短裤时,那种难受才是有些不能忍受的。不过后来好了,反正知道不可能得到自由,兵哥们也不会跟我交谈,干脆就闭着眼睡觉……
我是被针扎了醒来的,见一个医生正在我的左手戳着针头,于是赶忙说了句:“医生,我要小解。”
这个医生很和蔼,听了我的要求后,便停住手上动作,示意一旁的士兵过来给我“松绑”。我看那个士兵已经不是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门口也没有守着的士兵了,知道自己这一觉睡的不短,于是也不多说什么,在士兵的看护下匆匆到厕所里解决了问题。
话说这次待遇不错,至少手铐脚镣打开手没有重新戴上。想着撒个尿都有“警卫”跟着,也只能自欺欺人地假神气一下了不过那还真是我上过最牛的厕所:之前大号有武警持枪守着,现在小号同样武警提棍跟着,这应该算是什么级别的待遇呢
但非常意外的是,就在我解决到尾声一个哆嗦的时候,那个士兵忽然向我身边靠了过来。
我心头一阵紧张,不知他是何用意,心想像李正良和蘑菇那类性取向有问题的人,应该是不会加入我们神圣的武警系统的吧可那么长的一个小便池,他就算要跟着解决,也不至于来挤着我吧。
还好是我想多了,那战士虽然身子靠了过来,但眼睛却看都没看我引以为豪的地方,而是用手碰了碰我的腰。
我装作不知,虽然他碰了我像是暗示什么,可我却不想给他误会,我还想好了,他如果脱我的裤子我就大叫救命。
直到把重要部位装进裤裆,我才发现自己误会他了,原来他手上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正偷偷地递给我呢
我一阵激动,看来我那个“药引子”的身份还是有人知道的嘛,到少内部不是秘密吧赶紧接过来一看,上面却只写着三个字:找华,周。
我拿着纸条愣住,不过还不容细想,那战士一把又将字条扯回去,直接揉成个小纸球弹进了大号坑内。
回到房间时,又多了一个警察在那,不知怎么回事,我对穿军装的人印象特好,却对穿警服的人恰恰相反,不知是不是受艾所长的影响。不过眼前的警察好像还不错,见了我后先给个微笑,然后说道:“张世明,只要你配合治疗,那以后就不用随时躺在床上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警察让战士给我戴好手铐脚镣后,还真的就没让我躺下,就坐着接受医生的输液。见我也老实,他又给了个微笑后便转身。
就在他欲出门的时候,我大声叫道:“警察叔叔,我要见华胜志,就是我们学校的大华”
这也算是我灵光一现后的反应,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士兵给我纸条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周”我是一眼就看懂了,应该就是周叔,看来之前那几个士兵还真不错,至少把我的话传达上去了,而且周叔肯定知道了我的事情;但“见华”是什么意思呢,说是个人名也不像,说是什么指示也说不通。但此时我却忽然想到,是不是要我见一个叫什么华的人,而一想就想到了大华,毕竟他是个牛炸天的人,而且我身边就只有他一个带“华”的人。
警察听了后,回过身来问我:“华胜志是谁?”
“我们学校的,我想起来了,我的案件会不会与他有关”我见他不认识大华哥,便编造了一个比较牵强的理由。
。。。
第二百五十章大华哥的身份
我不知道在那个特殊的医院住了几天,因为我的活动范围只有房间走道和卫生间,而这几个地方都一丝日光,永远亮着不灭的灯。不过我记得医生一共给我吊了7组盐水,每组都是近十瓶,用时也应该在好几个小时吧。
在我说出要见大华哥的要求后,待遇改变是明显的,没过几个小时就有人来把我床上全套的铺盖给换了,而且手铐脚镣全部打开后再没戴上过,吃的东西也非常不错。后来两次去另外一间房间里检查身体的时候,也跟以前在刘医生他们医院差不多,没有“特殊”的照顾。
那四个武警的兵哥哥仍旧轮流我,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们虽然仍旧不说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出来,对我的态度很是亲热,于是无聊的时候我就讲自己的故事给他们听,赖以打发时间。我觉得他们倒不像是医生和那两个偶尔也来警察,是华哥的面子上,如果要说,他们应该也是叔的情面吧!
打完最后一组针水没几个小时,我终于被带出了那间医院,准确地说是走出了那幢大楼。押送我的除了四个熟悉的兵哥哥和两个警察叔叔外,还有一个同样穿着警服,个领导般的年人。
出门的时候我才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清周边的环境。令我欣喜的是自己没有被押往牢房或者警车上,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一幢小楼,经过两道铁栅门后进入一个大厅。
出最后那道铁门时,便只有领导模样的警察陪着我走出来。但我一出铁门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差点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厅里坐着一个熟人——孙天。我跟他论不上交情,认识时间不长接触也就那么一两次,但我还是觉得他此刻就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如果不是经历了太多已经学会掩藏自己的情感,见面那一刻我想真的会放声痛哭,无关交情。
警察领导跟孙天似乎很熟,而且对孙天好像有些讨好,一见面就赶紧上前又是拥抱又是散烟,嘴里还大声笑道:“孙哥,人我可给你带来了,不敢说招呼得好,但在治疗方面是严格按你的指示照办的。那些药水全部是德国和美国造,可以说我们押箱底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了!”
孙天却先走向我,眼里似笑非笑,我以为他要给我个拥抱什么的,正在酝酿自己的情绪和想两句感谢的话,谁知他来到我身前时却忽然对着我的小腹就是一拳。
力道不小,但也许是他分寸拿捏得好,我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正自惊疑,他却露出开心的笑容说:“张二哥,受累了!”接着又回头对警察领导笑道:“这次还真舍得下血本!不行,我哪天也得进来住上个三五天,不然骨头都脆了。”
警察领导不好意思地客套了几句,然后过来对我有些严肃地说:“a056,我们这里有规矩,从现在起就不能回头,希望我们永不再在这里见,祝你好运!”
做了请的手势,我知道自己已经重获自由。不过我却回头了,不但回头,我还回过身,向着铁门走去。
送我的四个兵哥哥和两个警察还站在铁门后面,在他们一脸的不解和疑惑的目光,我停留在铁门外,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得感谢他们,特别是四个兵哥哥,尽管这段时间他们每人和我说的话都不超过三句,但我能感觉出来,我们真的走得很近,他们对我的照顾很大。
两个警察和颜悦色地向我挥了挥手,兵哥哥们却没有动,笔挺地站在门后犹如几尊雕塑。我向警察说了句:“代我向医生们说声谢谢!”
再回过身来,我又走向警察领导,仍旧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鞠躬,但我向他伸出手,拉住他的手后用力握了一握。我的握手也是代表谢意,兵哥哥们的照顾是直接的,但在后面,可能是他们这些领导刻意的交待,我觉得感谢是必须要有的。相逢是缘,无关时间地点!
出门的时候,我也回头了,可惜那道大门上一个字也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来的这个地方是医院还是监狱,不过不重要,因为好像已经与我无关了。
坐上大华哥的那辆奔驰,孙天叹了一句:“人有很多东西是天生的,就像你的固执!别人想学,但却学不会。”
我懒得去琢磨他这句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我关心的是自己那天昏倒后发生的事。
孙天没有告诉我后来发生过什么,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我在球场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