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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佩服我自己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很明显,我的手臂伤得不轻,我的额边都渗著冷汗,牙关还在发抖。
他抱起了我。
好温暖好舒服……为什麽会这样?我下意识的更贴向他的怀中,他的心跳声很好听耶。
不久,他把我放在片场早己预备的担架床上。
突然离开了这样的温暖,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很奇怪。
「快把他抬出去,别碍著了。」他冷冷地说,英俊的脸上尽是冷漠,看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是应该的,因为我只是个不相干的人,再躺在这里,真是会阻碍著他们的拍摄。
可是,对於刚刚还觉得他的拥抱好温暖的我就是感到有些难受。
闷闷的难受转成一阵怒气涌上我的心头,我不觉紧蹙了眉。
他冷,我更冷!
我咬牙忍住剧痛站了起来,反正当上特技人後,三天两头都会抱著伤,不过这次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明哥,我今天的薪水呢?」我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什麽。
「亚乐,你……」明哥似乎有点担心我。
「连同医药费给我,我自已去看医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
「但是……」
「我可以的,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见我坚持,明哥也只好把钱给我。
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钱,然後离开,离开前,不知怎的,我忍不住偷偷再看那个人一眼。
那个人依然冷漠地看著拍摄现场,没有看著我。
我的心又再一动,隐隐地,我知道这是什麽一回事,但不太确定。
「呃,你就是这样,不过也别太逞强了,有事就拨个电话告诉我,我去看你。」我听到明哥的声音从我後方传来,但我没有回头。
不知道为什麽,我只想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有他的地方。
~~~~~~~~~~~~~~~~~~~~~~~~~~~~~~~~~~~~~~~~~~~~~~~~~~~~~~~~~~~带著伤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可惜,左肩传来的痛楚,让我不能忽视这个伤势。
本来我还想不看医生,打算把那些医药费留起来,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我没意识地吼了一声,才走下床,穿上鞋子出门去。
我走到附近一家非法的跌打医馆,对於骨折这一类事情,我还是比较相信中医,另一方面,这也比较便宜。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打细算。
没办法,我得为我要环游世界的目标作打算。
我怕极了我没有方向的生活,所以,我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小小的目标,环游世界,让我为著某件事情努力。
或者,有一天会突然改掉也说不定,我只是讨厌那种茫然活著的感觉。
走到医馆,只有寥寥几人,没有等很久就轮到我了。
真是衰到极点了。
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缓缓地说我的手臂起码一个星期不能动,还要敷著药。
我暗暗叫苦,当特技人没有买什麽保险,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赔偿,有的只有刚才明哥给的那一点点钱。
这几个星期不能工作,看来银行的存款非动不可了。
走出医馆的时候,我连连叹了几声,心痛那些好不容易才存回来的钱。
下次还是小心一点,不要伤那麽重好了。
走著走著,我闻到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不觉吞了一下口水。但随即又想起那白花花的钞票,我又咽下了嘴馋,装作视而不见。
能省就要省了,反正呆在家中不用太多活动,不用吃那麽多。
我低著头走路,避免再看到任何刺激我视觉和味觉的东西。
突然,我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中,冲入鼻腔的是淡淡的烟草香味。
好温暖……我有几秒的失神。
「对不起。」回过神来,我没有抬起头,只道过歉,便又打算向前走,想赶在超市关门前,买几个泡面,让我在往後几天不用再出门。
可是,那个人仍挡在我的面前,我带点忿忿的抬起头,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居然故意挡住我的路。
我抬头的时候,怔愣了一会。
是他!
今天在片厂中的那个人!
我的心狂跳著!一阵狂喜攫住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就完全知道,我的心失陷了……
一见钟情是什麽?就是有种很蚀本的感觉,因为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利益,就把一颗心傻傻的送出去了。
只是没想到,十七年来第一次对别人动心,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用经过太多的挣扎和矛盾,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也许因为我没有家人和朋友,所以很多会让人烦恼的道德枷锁,统统都不存在我身上。
不知道爱情在於别人来说算是什麽,但在於我来说,它是一种感觉,一种最直接的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不用挣扎和矛盾也知道那是痛一样直接。
我无端的想笑,因为开心。
为什麽会开心?我不知道。
「你明明拿了我们的医药费,为什麽没有到医院?」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我有去。」我先是一愣,然後态度有点不自然的说。
天知道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所以做不到不眨眼的地步。
「我刚看到你从那边医馆中出来。」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的说。
我一时语塞,有点恼羞成怒,遂推开了他,转身就想跑,口中喃喃地说:「干你什麽事?总之我没有麻烦别人就行了!」
惨了,要是让明哥知道,下次一定不会给我那麽多钱。
「你这是在欺骗我们的医药费,把你剩下来的钱给回我。」他捉住我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不许我离开。
「你作梦!」我想挥开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现在要从我口袋中拿出钱来,简直比取我的命更残忍。
「拿出来。」他的语气中有著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点钱你们不会放在眼内吧!反正我一个星期也不能工作了,算是给我的一些补偿吧。」我的语气软下来,看著他,我连呼吸都不顺了,又能拿什麽气力去跟他据理力争。
更何况,我是理亏的一方。
「这是原则的问题。」他很严肃的说,认真的表情让原本英俊的脸更有一种吸引的魅惑。
可惜我没空欣赏,现在,我真想在那张冷冷的脸上送上一拳,可惜我一只手被他捉住,一只手受了伤。
忽然,我看到我正要去的那间超市正在关门,我的心沉了一下。
唉,看来我今晚要捱饿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道要是我不把钱给他,他一定不会放我走。
他那麽高大又那麽魁梧,怕是一根指头都可以把我压碎,很明显,我没有胆子跟他来个硬碰。
我在心中哀叫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把刚才剩下的钱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到他的手上。
我碰到了他的手,那双很大但皮肤很滑的手,一摸就知道他家境不错,怪不得会把钱扯到原则问题上。
在相触的一刹那,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我感到脸上一热。
「拿去,别再烦我。」为了掩饰我脸上的潮红,我故意大声而粗鲁地说。
他接过钱,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
见他放开我的手,我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试图在那家超市未完全关上之前赶过去,求求店员小姐让我进去买个泡面。
「小姐、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买个泡面?」我气喘如牛的说。
「对不起,这位先生,但是我们已经关门了耶!或者你可以到那边的便利店买。」她似乎很不愿意,当然啦,谁愿意下班的时间被延迟。
我也知道那里可以买,但问题是它的价钱贵了很多。刚刚才损失了一大笔钱,说什麽我也舍不得再花这点钱。
我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捱饿就捱饿,反正又不是没试过。」我嘟著嘴呐呐的安慰著自己。
走著走著,突然有人从後捉住我,我的心悸了一下,然後没好气的说:「你要打劫吗?算你倒楣了,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要就拿去吧。」
「你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
一听声音,我才知道又是他,我转过头不解的看著他。
「我已经把钱给回你了,你还想怎样?」我把要捱饿的怒气出在他身上。
「你身上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他一脸的不相信。
「要不是给你搜身?」我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只是拿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灼灼地凝视著我,接触到这种眼神,我的心又在乱跳一通。
「你究竟想怎样?这样跟著我,你是对我有兴趣吗?」我直觉他的目光有异,所以大著胆子,语气略带轻佻的问。
时间彷佛停止了。
我的心狂跳著,要是他现在说是,我会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但是,他没有。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很不高兴,恢复面无表情地睇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看到他那似鄙视的反应,我呆住了。
凝视著他那高大而俊挺的背影,我的心没由来一酸。
十七年来没流过泪的眼睛,就在这条街道上,没有道理的缺堤了。
单向的爱(三)
受伤後的第三天,我再度回到片场。
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眼睁睁看著我的银行存款白白的耗掉,那可是我千辛万苦储回来的。
早上,我己打过电话给明哥,他说今天有通告,所以我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他在电话向我问候了几句。
虽然是很寒暄性的,可是,我的心头还是一热。
到了片场的时候,我早已自行拆掉绷带,故作没事的走到明哥面前。
「明哥。」
「亚乐,你真的没事了吧?听导演说你没有去医院,只到了跌打医馆,还把钱给回我们,现在这麽老实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他赞赏地拍著我的肩。
谁老实了?我可是被迫的!我闷闷的想。
「小伤而已。」我僵著笑脸。
「你才刚复完,我给你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吧。」
「不用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对我来说,轻松不轻松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钱,反正花一样的时间,我宁愿要多一些钱。
呃,或者,除了钱外,还有一个人吧。
我想再见他。
好想好想。
「可是这是导演吩咐的。」明哥脸上有著为难。
「导演?」我蹙眉,什麽时候导演也来管我们的事了?
明哥手一挥,指了指导演的方向。
我呆住了,坐在导演椅上的男人,正是那个让我三天三夜失眠的男人。
「不用了,你告诉他,我可以应付得来。」我倔强的说,那个人已经拿回我的钱了,到底还想怎麽样?
「亚乐,这个导演的脾气有点怪,而且很凶,我不太敢跟他说,你就将就将就吧!」
我说他根本想来找我麻烦,他就这麽看我不顺眼吗?我的心没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