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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平仔细的看了这位一眼,那位撞见冯一平的目光,恭谨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对那些对他们这个民族不了解的人来说,从礼节上看,他们还真是非常有礼貌。
冯一平朝他稍稍点了一下头,就移开了目光。
这话,让他听出了一些熟悉的感觉。
皮埃尔所说的传言,不就是这个吗?
长谷当然想不到冯一平在这个时候想的是这个,他继续发言,“这些,我们并不清楚,我们清楚的是,在从线上退出来以后,他们依然会回到熟悉的生活空间里,可能会拿着一罐啤酒,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们还想说的是,扎克伯格总监所说的那样的技术所制作出来的广告,真的会很有效果?”
“我们都知道,广告,还是一个以创意取胜的领域,技术,也能解决创意的问题?”
桑德伯格笑了笑,“我们都知道,约翰·沃纳梅克先生,那句可以说是广告界的哥德巴赫猜想的话,‘我知道在广告上的投资有一半是无用的,但问题是我不知道是哪一半,’”
“所以,关于我们精准投放的效果,”她看着全场的那些广告主们说,毫不迟疑的说,“我们也不能保证,我们的每一次投放,都会产生效果。”
听到这话,长谷先生似乎是有些哑然,他侧身和旁边的人议论了起来。
会议室里的议论,也多了起来。
但并没有人露出失望的神色,大多数人,在释然之余,反倒有些更感兴趣的样子。
桑德伯格的坦然,让包括之前小扎的陈述,显得更可信。
相反,若是她大包大揽的说,精准投递的效果,多么多么出色,估计有些人这会就会起身离开。
因为那是不可能事。
诚信这个词,在有时候,确实很重要。
桑德伯格跟着又大声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有信心来做一个对比,同样的条件,来比较在我们的平台上做广告,和在电视上做广告的效果。”
她同样看着全场,“需要补充一点的是,这个对比,我们不限定任何公开透明的方案。”
你们想怎么比,我们就怎么比!
而且我们一定赢!
这一刻她的自信,全场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如果连这一点都没信心,那么,还谈何用技术来引领戛纳广告节的风向?
她停顿了一下,但可能是她都自信得有些霸道,并没有人在此时提出,“我有一个方案想试试”之类的话。
大多数人的心里,已经被植入一个“他们的广告系统,效果可能真的是很不错”这样的一个观点。
“长谷先生的另一个问题,我总结了一下,说的是技术和创意的问题,对吗?”她问道。
长谷一成点了点头,“您总结得很准确。”
桑德伯格说:“我们虽然看起来,是一个长于技术的公司,但从我们的观点来看,技术和创意,并不是对立的,技术,会强化创意,而创意,会反过来释放技术所能带来的全部力量。”
“我想,广告公司的朋友们,应该也会是这么认为。”
这样的话,不但让谁都挑不出毛病来,而且还让她显得很大气。
“我补充一句,”冯一平这个时候插了进来,“我接触过一些杰出的广告人,他们中的不少人都说,到最后,他们才发现,广告,其实也是一门技术。”
好些人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就像到最后,我们会发现,很多问题,都是哲学问题一样,到了一定的高度,不仅是广告,很多其它方面的工作,也是一门技术。
长谷一成忽然想起自己在国内时,看过一位记者写的一篇文章。那篇文章的中心意思,大致说的是,和这位冯先生交流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因为,很多时候,他的回答,最后会让你觉得你很愚蠢,因为你提的都是一些很愚蠢的问题。
长谷一成现在就觉得自己很愚蠢。
因为他觉得对立的两个方面,其实,压根可以说是一回事。
自己之所以认为他们是对立的,不过是自己认识不够,眼界不够,高度不够……
他脸上不由得有些燥热。
这就像是在一大群高端人士面前,自曝家丑一样。
“同时,大家难道不觉得,戛纳广告节,现在其实就是一个技术专场吗?那些拿金狮的广告公司,哪个拼的不是技术?”
大家有些不懂,这是怎么个说法?
冯一平笑了下,轻声说道,“制作飞机稿的技术。”
“呵呵。”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在摇头,好多人是边笑边摇头。
他们显然都对这个问题不陌生。
飞机稿,是业内的行话,顾名思义,就是不出街的广告创意。
什么是不出街?这是相对于“出街”而言的。
出街稿,指的是得到广告主认可,进而得以实施,花钱投放到媒体、电视上的稿件、创意。
飞机稿就相反,没得到认可,更不会被实施。
简单说,就是假广告。
现在的戛纳广告节,很多参赛的作品,就是为了参赛拿奖,而“特制”的广告创意,也就是飞机稿。
曾几何时,广告人的梦想很简单:在戛纳擒下一尊狮子,或在伦敦拿到一支铅笔(黄铅笔奖的奖杯,英国设计与艺术指导协会下的一个全球性年度创意比赛)。
得到这两个奖中的一个,不仅是对你创意哲学的肯定,更是你出任创意总监(ECD),赢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捷径,这因此也是广告行业公认的两条成功之路。
问题是,出街广告,往往会“死”的很惨,于是以拿狮子为指引,不少广告公司创意人开始陷入疯狂地“造飞机”事业中。
无论是假慈善,还是伪发明,只要能吸引眼球,拿到梦寐以求的狮子,道德和职业操守纷纷被抛在九霄云后。
不少公司还专门设置了飞机稿生产车间,目的就是为了比谁“飞”的更专业,“飞”的更精彩。
在这样的成功学的驱使下,曾经那个创意与灵感迸发的戛纳广告节,已经逐渐演变成了如今飞机稿横行的功利大战。
现在的戛纳广告节,可以说就是一个飞机场。
区别不过是,大家打飞机的手法各有不同而已。
“所以,大家想怎么选?选一些假广告制作得得心应手的广告公司吗?”冯一平说道。
桑德伯格看了看冯一平,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做了一下总结。
“我们知道,电视广告,确实有很多优势,但如果可以,至少我才不想在看电影之前看什么广告。”
好些人心说,我们也一样。
“我们期望他们能认识到这一点,问题是,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何时能认识到这一点,真还不得而知。”
这一点,说得也很客观,电视广告行业,好像已经定型,而那些家伙,看起来完全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互联网,在未来十年,会不会成为又一个核心广告中心?我们也不得而知。”
“我们能保证的是,即便我们所制作出来的广告,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它一定独具特色,且符合我们用户的喜好,而且在投递方面,用的一定是不会让他们觉得讨厌的方式。”
大家又开始议论。
以前,确实是没什么选择,因此只能无奈的选那些打飞机打得好的广告公司。
但现在看来,好像多了个新的选择?
第一百二十七章 人艰不拆
10点钟以后,被蓝天碧海,以及热浪统治的戛纳,呈现出了和白天时完全不一样的一面。这个小城的海滩和附近的餐厅区,看起来终于有了和它的盛名所匹配的,类似一线城市应有的繁荣。
一艘豪华游艇的甲板上,冯一平拿着酒杯,穿梭在人群里,和大家一一碰杯,伴着欢快的笑声,“谢谢老板”“老板你真帅”这样的话,不绝于耳。
“大家辛苦了,今晚好好玩。”
“还有,昨晚打地铺的,今晚可以就睡在游艇上。”
“我觉得,他们应该在游艇上继续打地铺,”一个姑娘的话,顿时引来了半边天们的附和,“就是就是。”
豪华游艇嘛,虽然稀罕,但也并不是太稀罕,因为这玩意,一般人真是稀罕不来。
但能在游艇上休息一晚,而且还是在戛纳这样知名又浪漫,外兼确实非常漂亮的海湾里的游艇上,这样的机会,姑娘们都不想错过。
比较好笑的一件事是,一个女孩子,可能会比较弱势,但三个女孩子,可不仅仅是一台戏这么简单,此时她们一般会成为局面的主宰者。
至于现在这样的场合,当有超过五个女孩子聚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会当仁不让的成为现场的绝对掌控者。
人数其实占优的男方,这会声音越来越小,看起来,接下去,他们都将失去在游艇上打地铺的权利。
梁永高在这时候的选择,和很多男人一样,逃避。
“呵呵,冯总,”他端着酒杯找上冯一平,“你今天这事办得,绝对敞亮。”
他说的这事,是指冯一平私人掏腰包,租了这艘游艇,让他们得以体验一把的事。
“难道我以前办的那些事,都不够敞亮?”冯一平说,“还有,你现在就太不敞亮,你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时候,你的态度很关键。”
“你说什么?”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朝栏杆旁走去,“呵呵,一平,我有事想请教你。”
冯一平真是一点都看不出,这家伙,还哪里像个东北老爷们,这明明是二十四孝老公的杰出典范好吗?
“一平,你说,为什么像这样的小城市,都能发展得这么好?”指着夜幕下分外璀璨的戛纳,梁永高竟然煞有介事的问出了一个还挺有深度的问题。
这个,冯一平一时还真有些回答不出来。
他首先想到的,要是在国内,戛纳这样位于南方,气候温暖,还有着这么美的海滩和大海,兼之名气很大的城市,一定不会维持在这么小的规模。
沿海附近,争先恐后的建起高楼大厦,那是一定的——虽然很多时候,这些高楼里的房间,都是空着。
要知道,法国的北方,在冬天同样能冻死狗,在漫天飞雪的隆冬,北部的法国人,同样向往这里的沙滩和阳光。
房价,一定会被炒成一个天价,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平实——冯一平在半山买的那套豪宅,算起来,一平都不到一万人民币。
但是,仅仅就是因为法国相对人少,所以这些小城市就发展得这么好?
这肯定非常片面。
这个问题,倒是可以好好想一想,这应该会对五里坳以后的发展,提供有益的借鉴。
他看着梁永高,“如果不读书,不思考,行万里路,也不过是个邮差。”
“老梁,你能思考这样的问题,我,很欣慰啊!”
“那个,毕竟我们曾经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过几天,不是吗,”梁永高笑着说,“多少也受了一些你的熏陶。”
冯一平有些哭笑不得,“你难道以为,你在这样的时候,把我拉到这边,说这些话,为的是什么,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向你请教吗?”梁永高一脸懵的样子。
冯一平看着那边被女孩子们簇拥着,看起来正说得那些男同胞们步步后退的小蔡,“我仿佛看到了,以后你的孩子,管你叫妈的场景。”
梁永高有些悲愤的动了动嘴唇,最后挤出几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