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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很无辜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翻着眼白,因为它一直是这么做的嘛,为什么这个新朋友就笑它呢?
赵幼馨忍不住过去揉了揉大黑的大头,一边问陈雨城:“它也会跳你那种舞吗?”
陈雨城笑了笑,大黑当然不会跳啦,再说它四肢着地的,怎么跳?
不过可以训练它跳属于它的舞。
“等你吧,等你学会了,再教大黑,到时有机会的话,我们一起上台,再加上大黑,震惊死他们!”
“为什么你的想法,总是让我感到怪怪的?”
……
之后,赵向北夫妇,以为女儿最多坚持两天,就坚持不下去了,但是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他们的女儿居然一天比一天积极。
惹得赵向北一次很感慨地对妻子道:“那小子就是一个大祸害。”
方怡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赵向北:“你没发现,我们的女儿现在也越来越能折腾了?”
方怡立即大大点头,愁苦地道:“是啊,馨儿的缠人劲比以前大多了,感觉她现在是属猴的,昨天还忽然吊在我的脖子上,害我差点摔了一跤,真是的!”
第九章 枪击事件 (上)
国庆刚过,县里下发了一个消息,将在十一月初在县体育馆举办一个秋季篮球运动会。
八十年代,地方上的有关篮球运动的各种比赛,是比较受人注目和热闹的,一场县级篮球赛,整个体育馆暴满还要凭票入场,当然那时候的门票就是一毛、两毛钱。
这个时候的各种篮球赛也多,这个公社跟那个公社打,单位之间的切磋,在稍微好一点的篮球场上,平均每两天一场大小赛事,是很正常的现象。
要说这真的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县级赛事,但青石街公社还是当成一件大事来抓,可能这也跟某些干部的个人爱好有关吧。
特别是这样的县级篮球赛,某人刚好可以去露个面,级别高些,比如地区篮球赛,他就没资格了,为什么?一是他的水平不行,二是他是公社书记,别人会说他不务正业。
而且就是县级的篮球赛,如果正规一些的,比如县运动会,他也不能去,反而像这样没什么明堂的篮球赛,就可以。
当这消息下来后,赵向北就万分积级,而经过二个月的磨合,陈雨城也确立了在赵向北那一伙人中的主力得分手的地位,一般陈雨城还不怎么愿意上场,只有到了公社政府队的危急关头,或是赵认为比较重要的比赛,才被强行拉上场,然后担当救世主的角色。
这个时候陈雨城一米六出头的身高,身体也很显单薄,以一个初中生的身份,跑到篮球场上,跟那些“大汉”们碰撞较量,说真的,每一个初看到陈雨城在球场跑动的人,总感到那是在摧残祖国花朵,特别是一些大婶啦,心里那个怜惜啊,就别提了。
还不说,其实陈雨城心里也知道,自己所以跟赵向北关系那么好,与篮球打得好并且做人还可以,是有很大关系的。
一个领导,看一个人,就算是初时感觉良好,可如果要天长日久的兴味相投,那么最好是有一个共同爱好。
有人是专门投其所好,领导喜欢打牌,他也就琢磨着牌术,领导喜欢跟妇女们打成一片,他于是立即成为妇女通,领导喜欢文学,他就是小文青。
总之,有共同爱好,而且领导愿意玩时带着你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基本上就是领导左右的那个核心人员,再只要不犯什么大错误的话,跟着领导进步,一般是铁铁的……
这种事例太多了,很多领导调走,都会想方设法把原来相熟的手下调到一起,这样生活才有乐趣啊,领导也是人不是?
当然陈雨城并没有处心积累地去投赵向北所好,他真的是无心的,也从来没想到有现在这样一个结果,再说他一个初中生,跟公社书记混到一起,有升官发财的可能性吗?难道是当班长不成?
这一次,由于是全县十二个公社的较量,青石街这边,当然不可能是公社政府队,代表整个公社去参加。
反而公社政府队原班人马,除了赵向北这位很有军人无畏精神,并且自我感觉特好的人外,其他队员几乎没有了入选代表公社的篮球队的可能性。
就说老胡与老张,要是跑到县城体育馆,跟县队打,对方一撞他们就飞出去了,然后弄个伤残什么的那多丢公社的脸啊。
但陈雨城却是例外,虽然他看起来真的不壮实,而且个头在篮球队里而言特矮,但赵向北除自己外,第一个确定的队员就是陈雨城。
但其实大家也能理解,因为陈雨城在,赵向北基本上有了一个保险,不论是在成就他的个人表演,还是确保球队最后的名次上。
因为二个月来,早证明陈雨城是强大喂球高手,每每让赵书记光芒万丈地闪耀球场。
如果没有陈雨城参加,赵向北还不一定会参加公社篮球队去参加比赛。
所以这一天在篮球场上一伙人一边活动,一边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赵向北指着陈雨城直吼:“你必须去,反正也从来不见你去上课。”
陈雨城:“我……我抗议!”,他觉的自己真是冤死了,自己不上课,跟参加县级篮球赛事有什么关系?
但就在一伙人说说笑笑的时候,旁边却有一双极为怨毒的眼睛,扫了陈雨城好几眼。
不用说,是小谢了,这个小谢全名叫谢铭,是公社宣传科的副科长。
陈雨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谢铭好象对自己有特别大的怨气。
就说这一次吧,就算他不去参加县篮球比赛活动,谢铭也没机会,因为道理很简单,他打得是得分后卫的位置,但在这个位置的人选上,全公社最少有四、五个比他强,就说那个常卫红老师,可是比他强得不只一点半点,就是文静的吴老师,也不比他差。
所以,谢铭铁定没有参加的机会。
但其实陈雨城也差不多猜到对方怨恨自己的原因,或许这个谢铭经过家长的指点,知道如何巴结领导,但是由于自己的出现,再一比之下,赵向北就完全对他没兴趣了……呵呵,这话有很大歧义。
另外,更重要的是,陈雨城估计谢铭暗恋上了赵幼馨,在八十年代,也不是所有的初中生,都那么纯洁的,就是在清武县,各地方的中学,也时不时地暴出一件初中生谈恋爱的丑闻,当然一般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学生被劝退开除,就是经过家长的活动之后,继续没脸没皮地呆在学校里。
也有一些初中男女,初三一过或没过,就双双回家生孩子,这种事真的不算少。
所以,谢铭对赵幼馨抱有幻想,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败类初中老师诱奸女学生的事情都有,他十有八、九不是暗恋上了赵幼馨,而是狂热地暗恋上了,有些人就是那么的偏执。
而自从那一天,赵向北几个谈笑中确定陈雨城必须参加县篮球赛事活动之后,不几天陈雨城就亲眼看到,谢铭跟几个县里来的青年,进了公社的饭店……实在是地方太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公社街上的那么几个人都知道了。
陈雨城虽然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之后,就有一种预感,当晚他也拉着宁疯子请他“蹉”了一顿,同请的还有另一位民警,就是那位一起打球叫郑盛中的民警,这郑盛中,其实还是陈雨城同学的哥哥,他同学叫郑盛华,父亲是现公社法庭庭长。
酒酣耳热之即,只听宁疯子怪叫道:“你确定他们几个是冲你来的?”
陈雨城:“我有预感。”
但他这么一说,宁疯子就有点接受不了:“就预感,就要拉我们出来,这,有点那个了吧,你不是认为我们没事可干了吧?”
陈雨城微笑道:“宁叔,你要这样说的话,那以后有什么跌打损伤,不要来找我啊。”
“你还敢威胁我?”宁疯子一巴掌拍到陈雨城肩膀上,不过马上又皱眉道:“你这事麻烦,‘四毛’听说过吗……”
原来他也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呃,依然是地方小惹的祸。
“四毛”不知道这个绰号是怎么来的,但可以肯定,他是县里威名赫赫的头一号混混之一,陈雨城一听这个名号,都有记起来点什么了,好象……好象明年就被打掉了,嗯,枪毙来着。
严打风暴时,相对来说,清武县还不算那么乱来,一般以前不够拘留的拘留,不够判的判,不够毙的毙,总之就是那么加重打击一些,没出现强亲个嘴也被拉出去枪毙的事。
但这个四毛却真的是够得上枪毙了,强奸、当街伤人、敲诈外地客商、强买强卖什么的,对于他们那一伙人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而且陈雨城对于本县历来的几帮混混太清楚了,不管哪个时期,混混们强拉着少女们去强暴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经常性的娱乐活动,打架斗殴,逞强争霸,更是撞上了就来。
更让一般人对他们忌惮的是,这些人往往还跟警察们多多少少有些关系,可能这与就县里的那么几个人有关,县城也就那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是避无可避。
就比如此时,当陈雨城盯着宁疯子问:“你跟他熟?”
“一起吃过饭。”宁疯子也坦然点头,然后他又跟陈雨城说:“讲和了吧,我去帮你跟四毛说说。”
但陈雨城摇头,他跟四毛、五毛的又没恩怨,这事的重点不在四毛,所以最后他也坦白了:“这事可能跟小谢有关,所以才要请动你们,帮我抓好关键证据,当然,趁这个机会,你们也可以帮县里,趁机除掉‘四毛”这种祸害吧,那可是对全县的人民的大贡献。”
宁疯子却老实地摇了摇头:“我压不住……”
他真不是在推托,而是确实有点压不住,华夏的各地混混们,都各有特色,但共同点是,能成名并长时间嚣张的最主要的不是凶名在外,而是多数有个强力的保护伞或铁关系,到了二千年,大混混还一般都是企业家或某公司老总,甚至RD代表等。
一个势力形成后,它的关系网也必然是盘根错节的,当然,话又说回来,华夏的地方帮派黑社会,也不可能真的能斗过国家暴力机关,一旦上层下了决心,那么他们就成了一群光股屁小孩,随时都能镇压的死死的。
所以说来说去,关键还就是有没有那个必要,在平时敢不敢下那个决心,因为一些当官的有一种普遍心里,就是尽量地少得罪人,尤其是本地的亡命之徒。
与此同时,在不得不选择的情况下,比如说现在,宁疯子的态度就不像平时那样睁只眼闭只眼了,因为陈雨城后面还站着赵向北,而赵向北后面站着的人,更是吓死人。
陈雨城当然知道宁疯子担心什么,其实除了关系之外,他忌惮也也无不与武力有关。
虽说这个时候,派出所所长一般配枪,但他不敢开枪啊,尤其是别人不是被通缉的危险犯罪份子的情况下。
在他不敢开枪的情况下,如果像个二愣子那样,带着几个人去抓“四毛”,那对方马上就会要他们好看,混混所以叫混混,那就是他们并不怎么把蹲号子看成一回事,反而一定意义上当着光荣,而到了大混混的级别,那就更令人头痛,因为他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