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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琳从大厦里出来,看向这边,问顾暖,怎么了。
有简琳在,顾暖才敢搭理沈晓菲,沈晓菲抓着顾暖的手不放,哭着求她帮帮忙,至少要说她是亲眼看到葛丽云推的她。
顾暖没应沈晓菲的要求跟她去医院,这种事,还是不搀和的好,简琳跟着去了。送去医院之后不到一个小时,传来消息,沈晓菲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
乔东城打来电话问顾暖,怎么回事,按照沈晓菲求她对乔东城说的那套台词,应该是这样的:你妈和你老婆起了争执,你妈气愤之余推了你老婆一把。
可是顾暖真的没看到当时发生什么,这闲事更是管不得,对乔东城答,“沈晓菲让你问我你就问我?问你妈,或者问你老婆。我什么也没看到。”
“对不起。”乔东城道歉,也许他是紧张了,所以听了沈晓菲的,冲口来问顾暖。乔东城没有把握沈晓菲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也许,真是自己的?还是心疼那个孩子的。
“那次,谢谢你带顾博和左左去看电影。”顾暖说完,挂断了。
乔东城愣了愣,乔东城看了那几天的新闻,也听说了小道消息,顾暖和总工程师均是受伤了,他没有资格去看顾暖怎么样,听说是皮外伤便放心了。鼓动董琴那个星期把左左接去顾明海那,也是给了顾暖一个方便。
顾暖已经到家了,马上准备上楼,有些恶心,从胃里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坐公交车闷得,头晕。
顾暖清楚,沈晓菲这是聪明之举,上次没能陷害她成功,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快要瞒不住了,可能逼紧了沈晓菲了,就另找了一个替罪羊。太会找了,以乔东城的性格,沈晓菲流产,害她流产的罪魁祸首总该有一个,不论是顾暖还是葛丽云,都是乔东城无法去怪罪的人。
所以,沈晓菲把目标定在了葛丽云的身上。
回到家,顾博在画画,回头朝顾暖微笑,顾暖也弯起唇角微笑给弟弟看,越发,觉得顾博长得干净帅气了。
换了鞋,董琴见顾暖的脸,吓坏了,顾暖解释了一番,董琴和顾明海那些日子也看了新闻,但万万想不到自己女儿也遭了秧。
顾暖把膝盖上结痂很厚的地方给董琴看,还有胳膊上的,都差不多好了,皮外伤就是流点血也没有什么,流血的时候有点惨,这会儿看上去不吓人了,顾暖笑,董琴也心疼自个儿女儿。
董琴摆着碗筷说,“刚才你爸打电话来说,东城他媳妇流产了。”
董琴还不知道沈晓菲就是当年间接欺负过顾博的人,对沈晓菲也就没太大印象,顾暖点头,就听董琴叹气念叨,“这怀了孕也不小心点,都快三个月了吧?这说没有就没有了。葛丽云也真是的,再生气,也顾忌着点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啊,又不是我这样的精神有问题……”现在董琴说起自己的病,好似说着平常事。
“妈……”
顾暖走进厨房,伸手搂着董琴一只胳膊,说,“沈晓菲和葛丽云当时吵起来了,沈晓菲话里的意思是,葛丽云的钱都被那个男人骗走了。沈晓菲要告诉乔东城,葛丽云不让,争执着,就发生了这事儿。”
董琴愣了愣,心里说不出的复杂,被骗了只能说是活该,那个男人看着就年轻,一看就不是好人,一会儿的功夫董琴又笑了,说顾暖,“这么大了撒什么娇,松开我,我这擦着橱柜你碍事,和你弟洗手准备吃饭。”
。。。
晚上,七点半多顾暖就下楼了,跟董琴说,只是去见孙冬乐。
要陪他吃饭去吗?他还没吃吧,怕要出入餐厅,所以顾暖穿了一条白色小裤管的长裤,膝盖上只绑了两层薄薄的绷带。走路还是格外小心,怕结痂的地方崩裂开流血。
左琛的车来了,在路灯下,顾暖一眼就看见了。
停在她面前,左琛并没有下车,而是就那么透过车窗望着顾暖,顾暖却看不见他的样子,犹豫着上前,左琛下车,走过来打开车门,小心地让她上去。
膝盖导致,动作非常笨拙。
“你吃饭了吗?”顾暖上车后问。
“你吃了吗?”左琛看她。
顾暖点头,抱歉地道,“我吃了,今天我妈和顾博在家。”
“我也吃了。”左琛没有心思吃饭,只要她吃完了就好。
顾暖没有拿包,怕母亲觉得不对劲儿,在楼下附近见孙冬乐一面而已。上身轻薄无袖开衫的兜里,装着手机,还有克拉公馆房门钥匙。
不去了,也不必还给他的是不是?因为她们是这种关系。
“左琛,你怎么了?”顾暖嘴唇掀了掀,看向左琛的侧脸,左琛闻声与她对视,后专心开车,顾暖见到,他的神色是慌张?
左琛将车开向一个广场,广场上这个时间有人,但也有无人的僻静处,大而空旷,把车熄了火,左琛下车,顾暖打开车门,左琛握着她的一只手,扶着她的腰,顾暖没受伤的腿先着地,另一条腿是直着下来的。
停的位置算是很黑的,顾暖拉着左琛的手不放开,跟他一起走。
左琛被她攥着手,心里便柔软的不可思议,跟她笨拙的脚步错开一点距离,左琛看到的是顾暖的背影,顾暖在他眼中很美。
顾暖回头,虽然拉着左琛的手,可是他都跟不上她笨拙的步子,“你到底怎么了?情绪不高,还喝酒了,下次开车别喝酒行不行,好像喝的还不少?”
左琛凝望她,这眼神,叫顾暖愣了愣,直觉,他要开口说什么。
“顾暖,很久以前就想告诉你,可是,怕你离开我,所以我对你,有所隐瞒。”这一句,左琛说的尤其艰难。
“……”
不用深说,他浅浅的一句话却是无尽的哀愁袭击了顾暖,顾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清醒镇定,“你在说什么?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还是……你要去做,准备做?”
左琛的情况,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他曾经,在跟她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身体不忠于她过吗?
第二种,不用想,要去做的对不起她的事,便是要跟林唯唯发生些什么实质性的事。哪一种?似乎都是晴天霹雳。
顾暖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紧紧攥着,“顾暖,我和她结婚是必然要经历的步骤。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我说过我给你的承诺都是真的,如果我对你说过一句违心的假话,我会不得好死!”
结婚……
好可怕的两个字,一瞬间击溃了顾暖的意识。抑制不住嘴唇在颤抖,一只手攥起小拳头,搁在嘴边阻止着自己不要哭,可是泪水流了下来,滴在手上。
他伤害了她两次。
“别哭,不相信我了吗?”左琛拥著她的身体,抱的异常紧。
顾暖止不住眼泪,多希望这是做梦,多希望他在开玩笑啊,可是怀抱这么紧,他的话就在耳边回荡,说明好真好真。
“我还能相信你吗?我还能吗!左琛,你这个混蛋!”顾暖没有挣脱,依附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发泄着不满。
顾暖心里无比清楚,左琛从不开玩笑,他也没有做过一件不漂亮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在感情上,这么多的身不由己?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只要你相信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我根本不爱她……我……”
左琛说着,顾暖哭着打断她,笨拙地从他怀里出来,退出一步远,“是啊!你根本不爱她!你一直这样说,这些话你都是唬我的是不是?你要跟她结婚,那我算什么?你不要说你们结婚之后还会离婚这些话,你觉得,我还能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我?”左琛问。
“我又为什么要相信呢?”
顾暖视线看不清他,“乐乐对我说过,凭什么这么相信你。我很有信心,我觉得你不会是个负心的男人。可是,你们平日里相处,偶尔的一起吃晚餐,或者是你那段时间经常跟她在一起,我都可以忍受,因为我那么相信你。其实我看到了什么?你们在做什么我根本看不到,你在哪里我也根本不知道,不要说吴哥展平他们能作证,他们都是你的人……我能相信谁?若不是一直相信你相信我自己的直觉,我能坚持到今天吗?”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这样?”左琛声音很淡,他以为,那是极度的信任,可是,她也在不安他和林唯唯在一起时,都在做什么?
“不然呢?你让我怎么想。也许你觉得我对你的信任不够,可是作为我,一个女人,各方面都及不上林唯唯的女人,更及不上你半分的普通人。稍微瞎想一下不过分吧?恋爱中稍微不安一下不过分吧?如果我和乔东城就像你跟林唯唯一样,那么你呢,会不会稍微瞎想一下,稍微不安一下?”
顾暖冲口而出这些话,不是不够信任,是那个人是让对方太敏感的一个人,林唯唯,是顾暖心中介意的人。就如同,乔东城是左琛介意的人一样!
左琛无话可说,闭上眼眸,再睁开,“顾暖,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一谈。”
顾暖无法冷静,心里和言语都无法冷静,她控制不住自己,“左琛,是不是就因为我太冷静了,所以才有你给我的今天?千等万等,只给来你给我一个你要结婚了的消息。如果我平时无理取闹一点,如果我平时娇蛮任性一点,是不是结果不会一样?我很好奇,如果我逼过你,你是会怎么做?不惜一切给我想要的,还是,跟我断了关系?”
“不会断,绝对不能断……”此刻,他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顾暖忽然心里很凉很凉,“不会断吗?可以你要怎么办,那边你要娶林唯唯,我也在逼你跟我结婚。难道,婚姻可以分开两半吗?”
不能。
什么都可以分,只有婚姻不能。
左琛沉默着,垂下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顾暖以为,他也是不痛快的吧?顾暖知道他不爱林唯唯,可是,要和林唯唯结婚是事实。
她曾经跟林唯唯也说过,如果那个男人是林唯唯的丈夫了,她绝对不招惹,否则自己会打自己巴掌!如今,到死是谁无形中已经给了她一巴掌?
“左琛……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跟她结婚?我不想,不想看见你们结婚,我会难过,我会难过死的……”心底最深处发出的悲鸣声。
顾暖忽然觉得自己很脆弱,不是凡事都能洒脱都能承受的,左琛,不同,真的不同。
左琛垂首而立,什么表情都不被她看到,也许,他比她更感觉到了伤感觉到了痛,他的拳头已经攥的骨节发白。
“第一次你告诉我你有未婚妻的时候,那次我就觉得我是个傻瓜,可是后来,你又给我信心。我信任你,没想过你会有一天跟她结婚。你从没说过你会和她结婚不是吗?现在,我感觉不到你的真心在哪。站在我的角度看你,真的,很陌生……”
顾暖的脸上有着无数泪痕,声音压抑绝望,“如果你说你会和别人结婚,就算你拿枪指着我,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什么都不说……你欺骗,不停地欺骗,现在呢,是到了无法欺骗我的时候了……可是我怎么办?”
以为的地久天长,不过如此一个易碎的梦罢了。
“你很聪明,最初你追求我,本意就是毫无承诺的让我跟着你,我说的对吧?感情深了,你才觉得该对得起我一点,你对我说那么多以后怎么样,未来怎么样。不过就是引我跟你在一起,我承认,我爱你,有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