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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向上指了指,说,“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就像寡妇生小孩,上面肯定有人。”
安加森比喻很生动,陆渐红却笑不出来,他知道悦娜钢铁厂就像一个大号的蜂窝,捅了一定会引起大麻烦。
“陆书记,要不这事先缓一缓?”安加森试探着说。
陆渐红忽然笑了:“安县长,为什么这么说?”
安加森愣了一愣,才说:“我的意见是,先缓一下,等摸清了情况再作定夺。”
陆渐红叹了口气,沉痛地说:“时间不等人,像这样的企业多存在一天,百姓的苦就要多受一天呀。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年,郦山的癌症发病率很高,尤其是郦河下游的百姓,他们的庄稼,他们饮用的水源,都是来自郦河呀。”
安加森也不说话了,他以前分管过农业,深知水对百姓意味着什么,郦河水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可是现在这条河被污染了,等于是断了他们的活路。可是如果对钢铁厂来硬的,后果是什么样的,真的难以预料。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李昌荣,老百姓,这两者不时在陆渐红的脑中闪现,他的内心在斗争,他忘不了当初得罪何润泽之后,李昌荣给他使的绊子,如果不是赵学鹏和刘翔,或许自己连宗教事务局都待不下去,又何来现在的这个代县委书记?
陆渐红忽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疲倦,同时也感到了自己的势单力孤,为什么在权力的压制下,做什么事都有所束缚而不能放开手脚呢?陆渐红在沉思,他在想,自己到底担心的是什么?担心自己的政治前途吗?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案头的那几封举报信上,他的眼前忽然闪现出一片枯萎的庄稼,闪现出百姓身患绝症时的绝望,闪现出他们死去时家人的痛苦和泪水,陆渐红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一些湿润了,心中极度的忿懑让他重重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将桌上茶杯中的水都震得溅了出来,陆渐红坚决地说:“必须要关停,哪怕这个县委书记不干,也一定要关!”
安加森的眼睛里也有一丝感动的泪水,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这个年纪还会流泪,但他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县委书记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要承受多重的担子,不由站了起来,说:“陆书记,我和你一起,为了郦山的事业,也为了郦山的百姓,并肩战斗。”
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此时,他们只有一个信念,绝不允许让这种祸害百姓的企业再生存下去。
抛开了心头的包袱,两人就如何关停悦娜钢铁厂进行了商讨。
第二天上午九点,安监局和环保局联合出动,对悦娜钢铁厂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检查过程中,发现钢铁厂的废液、废气严重超标,空气中粉尘同样超标,且环保设施未达标,未对污染进行有效的处理,环保局孔祥宝当场掷地有声地说:“根据《环境保护法》第三十九条以及《大气污染防治法》、《水污染防治法》,现对你企业处以罚款五万元,责令你企业立即停止生产,迅速整改。柳董,请你签字。”
柳悦娜冷笑着签了字以后,说:“孔局长今天很威风嘛。”
“上头的意思,我们只是按指令办事。”孔祥宝板着脸将签了字的停产整改书收好后说:“柳董,我必须提醒你,请你按照整改书中的做,否则,我们会很难做。”
柳悦娜一直在冷笑,笑得孔祥宝和丁铁脊背发麻,忽然间,他们觉得这女人阴深得很。
回到董事长办公室,柳悦娜愤怒地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总经理孟佳劝道:“柳董,您别这么生气。”
“陆渐红这么欺人太甚,我怎么能不生气?”柳悦娜怒气冲冲地说,“不行,我就不整改,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孟佳一边整理着地上的狼藉一边说:“柳董,您还没看出来陆渐红的性格吗?他一到郦山就引起了郦山的政治风暴,还做上了县委书记的位子,可见他很有些手腕,而且还很硬朗,今天他虽然没有出面,但这一切肯定都是他的指示,这表明了他的态度,上次你的六十万喂了狗,就应该能看得出来,他跟沈明海不是一路人,他说得出做得到,我们如果跟他硬顶下去,不是上策。”
柳悦娜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其实她并不是个冲动的人,只是这几年她过得太顺,从来没遇到拂逆她意愿的人,所以情绪才会失常,经过孟佳的分析,柳悦娜坐到真皮转椅上,说:“你认为什么才是上策?”
第0198章柳悦娜的对策
孟佳这时已将桌子整理好,然后坐到了柳悦娜的身侧道:“柳董,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先分析一下陆渐红此举的目的,不外乎三个,第一个是钱,六十万不是个小数字,而且只是投石问路,他应该知道收下这六十万,就代表和您站在一条船上,意味着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钱可以装进口袋,可是他拒绝了,显然这个可能性不大。第二是仇。不知道柳董还记不记得他当时任县长的时候,您做的那条郦准路。在那笔一千六百多万的资金上,他吃了一个哑巴亏,以他的智慧,不难猜到这件事跟您有关,但是那个时候沈明海在,而且我们做的也很漂亮。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他只有隐忍不发。现在他执政了,当然要找回来。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捞政绩。这种可能性也很大,关停污染企业,上面可以得美名,下面可以得民心,一举两得。”
柳悦娜点着头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样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了。”
“摒弃了第一个可能性,我们现在在做一道选择题,到底是B还是C,不过选择哪一条意义都不大,因为无论哪一种可能,陆渐红都在我们的对立面。”孟佳接着说,“现在郦山的一些干部唯他马首是瞻,之前与我们关系不错的都掉转了方向,所以陆渐红是一个主要人物,如果把他扳倒了,再推一个我们的人,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所以现在处理此事的方法有这样几个,第一,拉拢他。”
“拉拢?能拉得过来吗?”柳悦娜对此确实不报多大信心。
“寻找他的弱点,或者是爱好,叫做投其所好,每个人都有爱好的,柳董,说真话,我们太小看他了,连他的底都没摸清,这是我的失策。”孟佳自我检讨了一下,说,“第二,赶走他。这方面不需要我再多说。第三,……”
孟佳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用沈明海对付周克明的方法,让他永远消失,一劳永逸。”
柳悦娜吓了一跳,摇着头说:“我们是求财,杀人的事不能做。”
孟佳笑了笑说:“柳董,我只是以事论事,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那就是按照他的意思,进行整改。”
柳悦娜的眼睛瞪了起来:“他做梦。”
孟佳道:“这是我分析的几种可能性和解决的方法,具体怎么做,还要柳董自己定夺。”
柳悦娜点了点头,说:“你先出去吧。”
孟佳的分析很精辟也很透彻,按照目前钢铁厂的规模,要把排污等环保设施做到位,需要的资金将是个天文数字,以前没做,现在更不可能做。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暂时先不惊动李昌荣,这层关系非到必要,还是不要动用的好,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果有点芝麻大的一点小事都麻烦李昌荣,李昌荣也就不值钱了。况且,上一次,李昌荣已经给她出了很大的力,沈明海的事才没有牵扯到她。
她要先看看动静,所以她一方面安排孟佳主动出击,与陆渐红正面接触,去摸摸他的底,另一方面她先停产,整顿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有一招杀手锏,那就是厂里的上万名工人。他们没有事做,就拿不到工资,这些工人的底她是清楚的,没有了工资,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路,只要把矛头转移到县委县政府头上,陆渐红的头比她现在还大。
陆渐红的底很好查,没几天的功夫,孟佳便摸得一清二楚,他主要的升迁经历不是什么秘密,很容易查出来。孟佳很吃惊,她发现,陆渐红所走的每一步,除了踏入公务员的行列,是靠着他老婆安然的帮助以外,其它的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干一步步走出来的。她更惊讶地发现,陆渐红这个人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嗜好。一般男人所喜欢的钱、权、色,他几乎聚集于一身,论钱,他和安然夫妻俩一月的工资上万,而且安然的前身是企业家,根本不差钱。论权,陆渐红是正处级,又是县委一把手,上面跟赵学鹏的关系不错,滨江市市长刘翔跟他的关系似乎也不一般。论色,安然本就是人间绝色,能与她相提并论的还不多。对于这样一个人,想找到他的弱点难度实在太大。
孟佳在束手无策的同时,对陆渐红也产生了一丝钦佩之情,从她所得到的资料来看,陆渐红无疑是个很正直的人,不过佩服归佩服,对付他的初衷是不能改变的。权衡再三,孟佳觉得只有从“色”这一方面采取攻势,虽然安然是个大美人,但是陆渐红是个正常健康的男人,分居两地,性生活肯定很少,对于这样一个男人来说,只要有恰当的时机和恰当的氛围,再有一个恰当的人,不难让他折服。孟佳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虽然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但胜在小巧玲珑,对于自己35、22、35的三围更是拥有更加自傲的资本,她相信,只要有与陆渐红独处的机会,就一定可以把他拿下,古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之言,陆渐红不是英雄,自己虽不是美人,却是个火爆的女人,除非陆渐红是个“死”人。
改变思维模式,不改变行动模式,最终的结果仍然是失败。孟佳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立刻付诸于行动。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陆渐红听取了仁集镇党委书记滕文发从宁波打过来的电话汇报,说有一个灯具企业的老板,有意收购郦美灯泡厂,近期将要来郦山考察,陆渐红表示欢迎,要滕文学尽快确定时间,届时自己会亲自接待。挂上了电话之后,陆渐红又通知冯海波,要他与招商局和督查办联系,收集一下近期各个招商组的招商信息,看看有没有进展。挂上电话之后,陆渐红的心头有些沉重,郦山的发展不易呀。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孟佳的电话。
第0199章生日
孟佳娇笑着说:“陆书记,你这个时候还在工作,真是敬业呀,小女子深表佩服。”
“孟总真爱开玩笑,你要是小女子,那天下就没有小女子了。”陆渐红与之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之后,说,“孟总,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孟佳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陆书记,现在钢铁厂关停了,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只好向您求救了。”
陆渐红对孟佳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闻言便笑了起来:“孟总,你可别敲我的竹杠,要不到县政府的食堂来将就一顿?”
“陆书记真小气,这么大一个官请人吃饭还要去食堂。”孟佳故意抑郁着说,“我要吃大餐。”
陆渐红不跟她玩笑了,正色道:“孟总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孟佳笑道:“我想请陆书记吃饭。”
陆渐红沉默了一下,他本是不想去的,她请自己吃饭的目的当然不仅仅只是吃饭这么简单,不过孟佳是悦娜钢铁厂的总经理,或许从她那里能打探出什么关于柳悦娜的消息也尚未可知,便道:“有人请吃饭,那是当然要去的,不吃白不吃,在哪?”
山水人家,四楼的小包间,昏黄的灯光下,孟佳的头发从脑后挽了一个髻卷了上去,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