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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拍板权,尤其是在有着深厚背景的市委副书记周波和尚官观念一致的情况下,更是无法对这个项目盖棺论定。
第2368章激烈争执
“这么说,这个项目的实施还存在很大的问题。”常连山自然知道这个项目如果落实下来带来的好处,但是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任何政绩都不能以牺牲百姓的利益为前提。
尚官不说话了,周波这时道:“常省长,我能不能补充几句?”
常连山对这个市委副书记的印象很深,一来他是骆宾王的女婿,二来当初在周波的任命上,据说书记办公会上并没有得到意见上的统一,而后来在常委会上表决的时候,省委副书记梅祖冲还保留了意见。三来是周波在经济方面的突出成绩。如果说陆渐红和刘翔是发展劳规划的制订者,那么周波就是切切实实的修缮者和执行者。
不过周波并不居功自傲,反而低调得很,不论这是他的本性使然还是受了骆宾王的指点,这一点给人的印象非常好,便道:“你说说看。”
周波轻咳了一声,道:“现在问题的焦点就在于污染。自从这个项目开始洽谈,反对的声音就不少,尤其表现在古城。古城上下几乎就是一个声音,极力反对项目的入驻。面对这种情况,我认为行政推动的作用并不大,就目前而言,有两个方案。第一,就是彻底解决好污染治理,不留后遗症。第二,换项目实施地点,远离古顺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常连山声色不动道:“古书记,你觉得呢?”
古月这是才搭上话茬道:“就项目本身而言,我认为利大于弊。放眼全省,像这样大规模的投资,恐怕除了省城的新能源项目以外,绝无仅有。诚然,污染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但是牺牲一条河流,换来每年上亿财税的回报,我觉得值。”
尚官这才截口道:“古书记,我不敢苟同你的观点。我国一直在提倡大力发展经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过我认为你这是本末倒置。发展经济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广大百姓最根本的利益,当他们连基本的饮用水都无法保障的时候,你觉得那些数字有多大的作用呢?况且这不仅仅是饮用水的问题,众所周知,古顺河不仅仅是古城区的母亲河,乃至于是整个俊岭的母亲河,下游有着上百万百姓,他们还是农业人口,当遇到自然灾害的时候,更多的时候还是依赖于古顺河的水来灌溉。我们先且不说这些水能不能用于灌溉,试问,用受过污染的水长成的粮食,有谁敢吃?所以我比较赞同周波同志第一条意见,一切都建立在彻底治理污染的前提下,否则我不同意引进这个项目。”
古月的声音高了起来:“尚市长,俊岭有多少人?一千四百万!你应该明白,社会的前进和发展,永远都是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换来一大部分人的利益,你认为是一千三百万人重要,还是一百万人重要?”
“古书记,你的概念有点混淆。”尚官微微笑了笑,道,“这不是简单的数字对比。我想说的是,引进了这个项目,与那一千三百万人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这个项目所带来的财政资金能有多少切实地用于改善基本设施,配套各种需要。需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住不起房,生不起病,上不起学,这些都是我们亟待解决的问题……”
古月略有些粗暴地打断,道:“尚市长,我们现在讨论的是项目,而不是民生。”
“话题又转回来,引进项目的根本目的不就是为了解决民生问题吗?”尚官反问道。
周波在边上没有再吭声,今天这二位领导的表现都有些过,尚官平时虽然不怎么理古月,但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人前人后还得要保留一个和睦团结的形象,但是没想到今天确实一反常态,在常务副省长面前掐了起来,这到底是据理力争,还是想有所表现?
常连山眼见陷入了口水战,轻轻拍了一下桌子,道:“行了,看来市委市政府对这个项目意见有分歧啊。古月同志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尚官市长也不能说错。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能够既避免引发的矛盾和潜在的问题,又能让这个项目落实下来。投资方对于环境治理方面有没有什么想法?”
常连山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这时古月和尚官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对决放到台面上还有点早了,还是周波开了口道:“毫不掩饰地说,投资方对于这一块根本只是在敷衍,毫无诚意。”
周波的话无疑是扇了古月一记不大不小的耳光:“从投资方交过来的可行性报告上看,对于排污这一块,并没有十分有价值的方法,市委市政府也要求对方就环境治理这一块拿出一个详实的规划来,但是对方也是含糊不清,根据这样的情况,这个项目要是引进来,我们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而且古城那边反对的声音比较大,政府那一块还可以施加行政压力,但是百姓那边,恐怕不是太好交待。”
常连山沉声道:“你的两个意见,我还是倾向于前者,只要有污染,如果不妥善处理,放在哪里污染都会存在。这样吧,跟投资方约一下,今天下午我们面对面讨论此事,总是在这里寻思着,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是一个无果之局,非但没有解决问题,还让常连山意识到,俊岭市委市政府的一把手之间存在着观点上的分歧,延伸来说,这个项目只是一个导火索,将这二人之间的蜜月期提前结束了。
常连山其实心里对下午的洽谈根本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对方如果能够舍得投入,早就光明正大地提出来了,又怎么会打起拉锯战呢?常连山心头微沉,如果下午的谈判没有获得进展,估计项目实施的可能性就比较小了,暂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好在这一次过来,景珊是明确表明了态度的,否则还真有些做不了主。
第2369章普遍存在的毛病
陆渐红从景珊那里已经知道了这个项目对于俊岭的重要性,同时也是对俊岭官方的一个挑战,在陆渐红看来,如果不切实地解决污染问题,即使是项目在行政推动下成功落户,留下的隐患也很大,这就考验俊岭的领导层目光是否放得长远,是否顾及长久利益,还是只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了。
所以对于周波这个市委党校的校长没有陪同考察,陆渐红也不以为意。官本位意识虽然存在,但在陆渐红看来,事分轻重缓急,周波作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者,眼下的主要精力还是都放在项目上的。
陪同陆渐红去市委党校的是市委组织部长,叫李汉诚,是一个略有些拘谨的中年人,陆渐红问一句他才搭一句,似乎很有些畏惧的样子。
陆渐红并不认为是这是李汉诚木讷,能够走到市委组织部长一角的又有谁是简单的人物?
到了党校,门卫并不认识陆渐红,不过李汉诚倒是眼熟得很,无条件地放了行。
应陆渐红的要求,没有惊动校方,所以陆渐红一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不过这一点陆渐红有点想法。当然,并不是对校方有意见,陆渐红不是那种喜欢前呼后拥的人,不过周波担任着党校校长,自己要到党校来看看,周波是没通知校方还是校方知道自己的脾性装作不知道?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就有点意思了。
小高在车上没有下来,费江东跟在后面,组织部除了李汉诚陪同以外,还有一位干部处的同志,一行四人并不张扬地走上了教学楼。
党校的建筑已经很陈旧了,这让陆渐红唏嘘不已,党校是当仁不让的清水衙门,与诸如城建局、国土局等其他重要的职能部门相比,仅从办公楼来看,便能比个高下了。
走上了楼梯,到拐角处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授课。见陆渐红的目光在寻找声音的发源地,李汉诚低声道:“陆校长,请走阶梯教室。”
陆渐红微微点头,这李汉诚果然是个很能领会他人意图的人,自己只是扫了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从楼梯拐角处左转,授课的声音大了起来,推开门,能够容纳一百多人上课的教室里面稀稀拉拉地坐着五六十个人,讲台上授课老师说得吐沫横飞,那些学员却是昏昏欲睡,有的在玩手机,有的耳朵上还塞着耳塞听着音乐,真正听课的人并没有多少。
讲台上的老师并没有在意陆渐红等人的进来,继续履行着他授课的责任,坐在后排的学员也没有意识到来了领导,依然我行我素。
陆渐红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授课老师的水平还是不错的,谈的是基层党校在学习型党组织建设中的作用,既有理论又有实际,只是过于脸谱化,不够生动。
听了没十分钟,又有人悄悄地溜了出去,下课的时候,这五六十人又走了小半,陆渐红面色微沉,在授课老师经过的时候叫住了他,问道:“参加这一次授课的有多少人?”
那老师怔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反问道:“你是……”
当他看见陆渐红身边的李汉诚时,不由一呆:“李部长。”
“回答陆校长的问题。”李汉诚淡淡道。
“课前点了名的,一共是九十八人。”也不知道是天热还是来了领导,那授课老师一头的汗。
“你的课上的不错。”陆渐红点评了一下,并没有去追究其他,对方毕竟只是一个授课老师,对于学生的到课率没有过问权。
“李部长,咱们找找相关的负责人吧。”陆渐红对于这种不端正不严谨的学风最是深恶痛绝,当初在厅级干部培训班上,他都能说出那么重的话来,市委党校只不过是毛毛雨而已。不过以小看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以劣小而为之的态度是要不得的,这也从另一个侧面看出了党校管理的漏洞很多,领导层的意识不足。
接待陆渐红一行的是党校的常务副校长于长森,考虑到周波的面子,陆渐红并没有过于严厉,只是淡淡地点出了今天所看到的,于长森后心一阵发凉,当即表示将严肃查处此事,严厉追究该班班主任的责任。
“处理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陆渐红淡淡道,“市委党校是培训、轮训基层党员干部的主渠道、主阵地,是基层广大党员加强党性锻炼的大熔炉,担负着提高广大党员干部政治素质、理论修养和执政能力的重任。俗话说得好,打铁尚需自身硬,如果校方在管理上就有问题,怎么能要求学员们遵守规定,又何谈提高素质呢?”
陆渐红的话点出了党校自身思想认识上的弊端,于长森唯有点头称是的份,心里却是在抱怨周波没有提前通知做准备,出了这么个大丑。
陆渐红又道:“课堂上存在着很多的不正之风,缺席,早退,有的甚至在听音乐、玩手机,这里还是党校吗?还是学习的地方吗?简直就成了娱乐场所。长森同志,这些都是问题啊。李部长,中组部已经就党校中存在的一些不良现象提交了议案,作为将来干部提拔任用的参考依据,我看市委完全可以走在前面。”
李汉诚点头道:“陆校长的指示组织部一定会切实落实。”
于长森也赶紧道:“党校将来的工作一定以陆校长的重要指示为支点,大力纠正不正之风,不仅从学员方面找原因,更从党校自身找原因,摒弃陋习,鼓舞精神,为党的事业贡献力量。”
这种口号陆渐红听得多了,不过他也没有去点破,这时窗外陡地传来一声惊雷之响,耳朵的嗡嗡声还没有完全消失,豆大的雨点已经啪啪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