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哼,跟他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物以类聚。”老头执拗地连带着安然也骂上了。
“爸,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林雨对着电话道,“安然姐,你别介意,我爸就是这样,口无遮拦。”
安然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你能不能出来?”
哪知林老头听得真切,劈手把手机抢了过来,一把掼在了地上,怒道:“林雨,你还知不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
林雨看着四五分裂的手机,眼泪掉了下来,她就不明白,这也叫不要脸吗?
可是懦弱的性格决定了她不会去抗争,默默地垂着头去了房间。
安然惊讶地看着手机,无奈地说:“林雨的爸爸不肯让她出来。”
陆渐红拍了一下方向盘,道:“她出不来,看来只有我们去了。”
“哥,算了,林雨她爸的脾气我是知道的,为了我们的事让嫂子都连带着挨了骂,见了面还不知道会说什么难听的,让我一个人去吧。”牛达不由分说,推开了车门,义无反顾地走了出去,大有“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情怀。
陆渐红只得由他,解铃还需系铃人,牛达一直有些不敢面对,陆渐红才会主动请缨的,现在牛达已经鼓足了勇气,自己又何必再插手呢?
“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陆渐红从车上拿了包中华烟塞到牛达的手中,“别冲动,好好说。”
牛达缓缓走进了黑暗之中,一百多米的距离走起来却是如此漫长,脚步也是沉重得很,曾几何时,去老丈人家竟变得如此心情压抑。
路再远,也有尽头。
牛达来到了门前,门拴着,里面透着灯光。
牛达将中华烟撕了封头,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啊。”牛达的底气忽然不足起来,声音也变得低沉了。
门被掩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是林雨的弟弟林风。
林风看到牛达,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哥啊,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牛达见一向跟自己亲兄弟一样的林风也说这样的话,心里不免很是苦闷。
“不是,哥,我爸他见到你,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林风刚解释一句,便听到林老头子道,“小风,你跟谁说话呢?”
林风还没开口,牛达已抢着答道:“爸,是我!”
林老头一听到牛达的声音,胡子无风自动,从后院就奔了过来,一头扎进了前屋,挤着牛达将他向门外推,怎奈他身材瘦弱,牛达人高马大,推了几下愣是没推动。
林老头很是不爽,觉得牛达是故意让他难堪,左右一扫,看到门后有一只扫把,抓起来没头没脸地就向牛达头上招呼。
牛达也是铁了心了,站着不动,任由林老头的责打,有几下刷在他的眼角,他的眼睛顿时肿了起来,渗出了丝丝的血珠。
“爸,爸,你别打了。”林风慌忙去拉林老头。
这时林雨也冲了出来,紧紧拉着林老头的手,哭着哀求道:“爸,求求你了,别打他了。”
林老头仿佛有些累了,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牛达也不去擦眼角的血,道:“爸,打够了吧?”
林雨的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直掉,林风也急道:“爸,姐离不开姐夫,您就成全了他们吧!”
“不行!”林老头丝毫不为所动,“我以前就一直反对你姐姐跟他,狗改不了吃屎,这种坐过两次牢的人能靠得住吗?”
“爸,我求你了,达子是好是坏我都认了,您不能让小牛牛没有爸爸呀!”林雨哭喊着叫道。
“我就是不想让你和小牛牛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林老头倔强地说,“这一次是绑架,下一次呢?是不是要杀人?牛达,你要是个男人,你现在就离开,不要再缠着林雨了,你还嫌害得她不够吗?是不是要等你杀了人被毙了才肯放过林雨啊!”
牛达沉声道:“爸,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让小雨和牛牛吃一点点苦。”
“没得谈,趁着现在牛牛还小,小雨还年轻,早作了断。”林老头不容置疑地道,“我已经让步了,要不是小雨苦苦哀求,你坐牢的时候我就让她跟你离了。”
林风上前一步道:“爸,您忘了姐夫对我们家是怎么样的吗?哥不是个坏人,他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他以后一定会改过的。”
“你姐姐气我,你也来气我吗?”林老头怒道。
林雨忽然不哭了,走到林老头的面前,双膝一屈,跪了下来:“爸,恕女儿不孝,女儿下辈子再孝敬您!”
说完这句话,林雨猛地窜了出去,就向墙上撞,牛达眼疾手快,拉了她一下,饶是如此,林雨还是在墙上擦了一下,脑门处渗出血来。
“小雨,你怎么这么傻啊!”牛达搂着林雨,一个偌大的汉子忍不住哭了出来。
“爸!”林风实在看不下去了,“爸,你为什么一定要一意孤行,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啊,是不是非要把姐姐逼死才罢休啊?”
第0728章放弃
“好,小雨,你宁愿死也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林老头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当真是铁打的神经,竟看也不看林雨一眼,转身走进了厨房,操起了菜刀,“小雨,我死了算了。”
“爸!”林雨嘶声力竭地叫了一声,扑过去夺林老头手中的刀。
牛达也慌了,他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老丈人自寻短见,在争夺的过程中手被划了一刀,血流如注,林老头呆了一下,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林雨赶紧忙着给牛达包扎手掌。
房里睡着的牛不起被这么大动静吵醒了,哇哇地哭了起来,牛达心如刀绞,想过去抱抱孩子,却被林老头挡在了中间。
陆渐红坐在车上等了一阵,还不见牛达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实在等得不行,道:“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吧。”安然跟着下了车。
门正开着,陆渐红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样子,呆了一呆,又看到牛达的手上全是血,林雨的额头也有血珠,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由道:“达子,怎么回事?”
安然也一步上去,拉住了林雨的手,给她擦额头的血,林雨嘤嘤地哭着。
对于陆渐红,林老头还有些印象,但是他不知道陆渐红是干什么的,不过话说得倒还客气,道:“你是牛达的朋友吧?劝劝牛达,让他死心吧。”
这一句话把陆渐红的嘴巴全部堵死了,不过看着眼前的大动干戈,他也知道说了也是白白浪费吐沫星子,安然却道:“伯父,您这样对林雨和牛达,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小牛牛的感受?”
林老头却自有其一番道理:“长痛不如短痛,难道让牛牛以后顶着一个罪犯爸爸的名头?”
安然觉得这老头简直不可理喻,林老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牛达这时突然道:“哥,嫂子,你们别说了。”
牛达发了话,众人都看向了他。
牛达向林老头道:“爸,既然你这么反对我跟林雨在一起,我也不想你们父女反目为仇,我知道林雨是最孝顺的女人,所以我也不强求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牛牛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我只有一个要求,能够经常来看看孩子。”
牛达说这番话的时候,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来决定的,他实在不忍就这么放弃林雨,可是他更不忍看着林雨两头为难,所以他只有选择让自己一个人难受。
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林雨的眼泪便涌了出来,这意味着他们之间只能靠孩子来维系了。
林老头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份,便道:“我可以同意。”
“林雨,好好带着牛牛。”牛达已经说不出话来,转头走了出去。
“牛达……”林雨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陆渐红心头惨然,安然更是心痛,这一段缘分难道就这样没了?
跟着走了出去,远远听到牛达狼一般的嚎叫,陆渐红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点燃一根烟递了过去,牛达已哭得不成样子。
失妻之痛让牛达体验了两次,可这两次偏偏都让他刻骨铭心,尤其是与林雨。
陆渐红忽然感到一丝愧歉,如果不是他支持牛达搞什么保安公司,或许也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可是这能完全怪得了他吗?
上了车,牛达憋屈得像个孩子,安然劝道:“达子,你也别太难过,虽然已经这样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好在你还能看看孩子,还有一个可以联系的纽带,或许她爸爸只是一时想不开,日子久了想通了也说不定。”
将车开到县城,陆渐红道:“达子,我们去喝两杯。”
安然道:“渐红,我先回去了,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你们慢慢聊。”
安然善解人意,男人之间很多的事情很多的话是女人所不能做不能听的,他们虽非兄弟却胜似兄弟,或许醉一场哭一场,心情会好上一些。
他们并没有去饭店,而是买了两只烤鸭,又买了几箱啤酒放在车上。
车开至一个黑暗处,只有一闪一亮的烟头才让人知道这里有人,陆渐红和牛达默默地干着杯。
夜色很沉。天空升起了月。在这苍茫的夜色里,只有颓废枝头上那弯的黯淡残月独自闪烁着惨淡的光芒。
月未圆。
那月宫中的嫦娥,正在掰着手指,期待月圆、期待后羿?抑或是独自神伤,潸然落泪呢?
月儿落了些!又落了些!隐在三三两两的竹间。
来了一阵孤独的风!
轻轻的!
细细的竹摇晃几下,愈显凄凉,愈显寂寞。
竹叶的摩娑声不正诉说人间哀愁,分离苦楚么?
竹下的连理草无声地拥在一起,一簇一簇的,不久,他们的结晶又会从地上钻出,去领略另一株的热情。
月愈低!
夜色也更为深沉,更为寂寥。
弯弯的月儿翘着两头,沉默着,期盼月圆。
——也只有等到月圆,那两头才能相遇!相知!相融!
而人呢?
无奈最为可怕!
无奈的离别!
无奈的相思!
无奈的期待!
月缺终究要圆!月圆终将又缺!
月圆月缺并不重要,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知什么时候,空中飘起了雨丝,情丝一般,轻轻的,淡淡的,轻得像是情人的手,淡的像是情人的梦。
月已淡去,雨丝却一股股纠缠着、挣扎着交织在一起,翻来覆去,左挪右腾,柔柔地晃动着,凝结成一只又一只眼眸,迷惘的瞳仁中散发出一泓温柔的笑意。
牛达从未觉得啤酒竟也是如此苦涩,满眼都是林雨温柔的眼眸,满眼都是儿子天真的面孔,忽然间,他好希望自己根本没有离开监狱,因为那样,他的心里至少还有个梦,梦里还有个家,可是现在呢?家再一次没有了。
牛达又开了一罐啤酒,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陆渐红说话:“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你还有我这个兄弟!”陆渐红的话让牛达的心中忽然一热,大口灌了一口啤酒,狠狠地将易拉罐扔了出去,道:“对,我还有兄弟!”
第0729章把酒言欢
这个五一发生了不少事,先是为救孟佳母女沦为人质,自己险些丧命,后又是赵学鹏突发脑溢血,再就是牛达遭遇婚变,幸好孟佳母女安然无恙,赵学鹏有惊无险,牛达也没有就此低落,虽然并不轻松,好在一切都无变故。
四号一早,陆渐红告别家人,前去俊岭。
贺子健已经到了,陆渐红笑道:“子健,五一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