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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波微微一笑,道:“路见不平,不拔刀也是要相助的。”
“这个情我会记住的。”
周波淡淡一笑,道:“我周波做好事向来是不留名的。小孟,街上不安全,你还是回去吧。”
看着周波大喇喇地离开,孟子玉不由摇了摇头,这个人气度还是颇为不凡的,没有明主,可惜了。
回来之后,陆渐红已经回来了,孟子玉把这事说了一遍,陆渐红点了点头,道:“以后晚上尽量少出去,这世道不是太太平。”
孟子玉笑了笑,道:“我要是有牛哥的本事,也不会惧怕那几个小毛贼了。”
牛达嘿嘿笑了笑,道:“你是不巧。”
“别耍嘴皮子了,对了,章悦,我看你的水平也挺不错的,有没有向报社或者什么杂志社投稿?”
章悦道:“有,只是还没有消息。”
陆渐红点了点头:“多投投稿,让人家认识你。”
孟子玉还不知道陆渐红的性格,换了陈国栋或者是贺子健,这个时候就要道谢了,因为分明是陆渐红有什么安排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陆渐红确实有安排,章悦这孩子天生是做记者的料,前些日子看了她练笔写的内容,由于社会阅历的缘故,有些分析还不是那么深刻,但这是阅历的限制,假以时日的话,还是很有前途的,所以陆渐红跟吕小菡进行了联系,打算过一阵子,请吕小菡过来一趟,如果觉得有潜力的话,可以请她带一带。这年头,做什么事都是一样,如果有人提点一下,会少走不少弯路。
开了一天的会,抽了一天的烟,整个人全身都是烟味,狠狠洗了把澡,穿着睡衣进了房间。
今天周波帮了这个忙,陆渐红好歹是要意思一下的,所以便拨了个电话给周波,令他意外的是,周波居然没有接电话。
周波的行事有些剑走偏锋,所以陆渐红只打了一次,没接就算了,他只要看到这个通话记录,心里就有数了。
看了一阵子电视,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两会的报道,很是没有兴致,便到处打电话,跟高兰煲了一阵,又跟孟佳煲了一阵,而后才打电话给安然。
此时的美国还是白天,安然正在忙,接到陆渐红的电话,心里微暖,笑道:“怎么了?睡不着?”
陆渐红笑道:“反正还没睡,在美国过得还好吧?”
“累,但是充实。”安然笑道,“不过很快就会回去了,只是经过董事会商议暂时还不会去内地,总部会设在香港。”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怎么样了?”
安然微微一笑,道:“老公大人安排的事情,怎么会不用心呢。”
陆渐红笑道:“好办的就办一下,不好办的可以缓一缓,安中信把安氏企业交给你,可不能因为我的事影响到你。”
“我有数的。”安然道,“好了,不跟你多说了,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办呢。”
会议照常进行,会议之前,仇三立并没有到场,说是生病了。他怎么这个时候“选择”了生病?
根据会议议程,先后审议了省人民政府关于政府工作的报告、上一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以及本年度草案的报告等,由于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仇三立生病缺席,由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作甘岭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工作报告,一系列程序下来,陆渐红头昏脑涨。
仇三立的缺席引起了陆渐红的重视,他隐隐感觉到这里面大有问题。
晚上回来后,陆渐红打了个电话给仇三立,仇三立的声音有点疲惫,陆渐红关心道:“仇主任,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一些了吧?”
仇三立道:“谢谢陆书记的关心,病的问题不大,只是恐怕不能再继续工作,需要好好疗养一阵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陆渐红不由呆住了,他仇三立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而且听他的口气大有去意,陆渐红意识到,这里面问题不小,不由道:“仇主席,那人代会的事……”
仇三立苦笑道:“陆书记,算我对不住你。”
这个话说出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仇三立“被”病退了,这一切来得征兆全无,完全打了陆渐红一个措手不及,虽然并不影响他的部署,但是这意味着常委会上自己又失去了宝贵的一票。汪含韵啊汪含韵,出手还真够狠毒的,不知道是以利诱还是威逼,居然让仇三立临阵脱逃了。
不出陆渐红所料,在最后的选举中,汪含韵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省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职,原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不动,鲁寒星也通过了省长的选举。
两会如期闭幕,在这一次不是交锋的交锋中,陆渐红再一次吃了败仗。这让陆渐红感觉到汪含韵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没有套路,反而是一环扣着一环。
陆渐红决定加快动作,如果总是这么被动下去,事情只会向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去发展。
汪含韵的心情非常之好,到现在他还很清楚地记得当自己被选为人大常委会主任的时候,陆渐红震惊和无奈的神色。这让他很有成就感,都说陆渐红是刺头,也不过如此,三拳两脚便搞得他魂飞魄散语无伦次了。
正愉快间,抽屉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在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汪含韵神色不由一整,将门关上了,才接通电话,道:“是我。”
汪含韵静静地听着,乌黑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不过越来越紧的眉头却显示出事态的不爽,听到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开口了,道:“这是你们生意场上的事,你要我怎么插手?事情又不是发生在甘岭!”
又听了几句,汪含韵道:“先去探探对方的底,难道这些都要我去教你吗?”
第1413章不动声色
电话是梁诗栋打来的。梁氏企业遭遇了全方位的阻击,所涉及到的房产、金融等行业全面下滑,股票也是大跌,这对梁氏的打击是很沉重的。自从梁诗劲去世之后,梁国忠也认识到各自为战并不妥,将股份重新整合后,由梁诗栋任董事长,梁诗华任副董事长。
可是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梁氏企业遭受的打击非常之大,拿出好几项措施,甚至于梁国忠亲自出马,也没有能力挽狂澜。
经过调查,从表象上来看,是一个叫做新兴集团的公司在唱对台戏,原本他们根本不在乎这样的一个新生公司,可是接着他们便发现情况不对,这个公司完全是冲着他们来的,一方面压低价格跟他们对着干,另一方面又通过别的一些小动作对梁氏的股票进行干扰,这个时候他们才对新兴集团重视起来。调查的结果令他目瞪口呆,这个公司的董事长居然是香港商界巨头诸葛青云,诸葛青云也不遮遮掩掩,真刀明枪地跟梁氏卯,以他多年的经营头脑再加上安氏企业雄厚的经济实力,又是突施冷箭,自然效果明显。
调查越是深入,越是让他们心惊,因为他们发现,这个新兴集团的前身居然就是王朝集团,而收购者诸葛青云竟然是陆渐红牵的线,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这极有可能是陆渐红搞的把戏。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证明陆渐红一早便把局布下了,只不过是迟迟没有发动而已。
陆渐红选择在这个时候开始动作,会不会与汪含韵对他烧的火有关呢?如果是这样,汪含韵隐藏的身份陆渐红也就有可能知道了。
所以,才有了这个电话。
“不要慌。”汪含韵说得很轻巧,可是梁诗栋却是坐不住了,要知道这个局面延长一天,带来的经济损失都是他肉疼,时间不要久,一个月之内如果扭转不了局面,梁氏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这层皮有可能永远都难以复原。
在汪含韵要他们不要慌的时候,梁诗栋陪着梁老太爷赶到了省城。没有你梁氏企业,他汪含韵还是干他的省委书记,那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接到梁国忠的电话时,陆渐红刚刚从“碧玉楼”茶座出来。
到这个茶座自然是跟周波会面,这也成了他们会面的秘密居点。
在这里,陆渐红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让他释然又感到愤怒的消息,是关于仇三立为什么临阵脱逃的。
原因非常简单,仇三立的孙子仇建明犯了事——强奸!
说白了,也不是强奸,对方是自愿的,可问题是,那个看上去有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居然只有十三岁,法律规定,与未满14周岁的女性发生性关系,无论对方是否自愿,一律以强奸罪论处。
原因简单,事情当然不简单。
仇建明认识了一个生意伙伴,谈得很融洽,一高兴就喝多了,人喝醉了,胆子就大了,一些平常不敢干的事也就敢做了,所以稀里糊涂地跟一个女孩发生了关系。
没想到这关系一发生,那女孩就翻了脸,要告他强奸,当那个生意伙伴笑嘻嘻地进来时,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个局。
接下来一切都明朗了,为了孙子的安全,仇三立不得已“被病退”。
陆渐红听到这里,不得不佩服汪含韵,这种伎俩都用得出来,只是还有一点疑问,那就是周波何以知道得如此详细。
周波只说了一句话:“孟秘书那晚带着个女孩遇到的那个混混就有份参与。”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把这个人的名字和住址以短信的形式发给关书记。”
周波犹豫了一下,道:“陆书记,他是我表弟,能不能网开一面?”
陆渐红笑了笑,道:“我只是想知道事实的经过和参与的人,没有别的意思。”
从碧玉楼出来,刚上车,便接到了梁国忠的电话。
听到梁国忠的声音,陆渐红本来有些笑眯眯的神色顿时敛在了脸上,淡淡道:“什么事?”
梁国忠沉默了一下,道:“渐红,我能跟你谈谈吗?”
陆渐红淡淡道:“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梁国忠已经完全放下了脸面道,“算我求你!”
陆渐红虽然恨梁家,但是无可否认,这个原本很是狂傲的老人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外公,外公向自己低三下四,陆渐红强硬的心忍不住也颤抖了一下,终于松了口,道:“好吧,我在碧玉楼茶座等你。”
陆渐红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看到周波已经离开了,这才从车里出来,这也是为了保护周波不被发觉,这个人无论用心如何,但现在好歹也算是自己人,对于自己人,陆渐红向来是很照顾的。
在观音阁中,陆渐红见到了梁国忠。
梁诗栋并没有跟着进来,这是梁国忠的意思,他已经认定,这一切都是陆渐红的动作,为了避免引发不必要的冲突,他让梁诗栋在外面等着。
梁国忠进来的时候,陆渐红起身迎了一下,淡淡道:“请坐。”
梁国忠此时也无暇顾及陆渐红是不是尊重他了,道:“渐红,你也坐吧。”
观音阁,泡的茶自然是铁观音,那种幽幽的香气在整间小屋里弥漫,只是做什么事都需要心情,品茶亦是如此,可是此时此刻,无论是梁国忠还是陆渐红,都做不到沉心静气地去品味安溪铁观音的香气。
梁国忠正要开口,陆渐红已经抢先道:“这是今年新摘下来的新茶,据说采摘的时候都是十八岁到二十岁的少女以唇摘取,尝尝吧。”
说着,陆渐红在身前的杯子里倒了半小杯递到了梁国忠的面前。
不得不说,陆渐红此举完全是在装逼,可是他那上位者的风范却是装不出来的,自有一番气势,梁国忠也不得不面对,端起杯子,轻呷了一口,香茗入口,本应该唇齿留香,可是他却觉得苦涩得很。
苦涩的其实又何止是他?陆渐红同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