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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义气害死人！”柳眉像是个家长一样的感叹。
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这件事情，检察院那边结合口供和录像，还有这群小混混或多或少留下来的案底，将事情定性为报复性伤人。鉴于此，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万一就被放出来了，只不过不能出市，随传随到。
出来第一件事情，就去了医院看黄胖子。打听清楚了，一进病房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身材横在床上，背对着自己，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忽然就一个转身，笑嘻嘻的，待看清楚面前的是万一之后，顿时笑容就僵在脸上。
“想啥美事呢？”万一就过去拍了他的屁股一巴掌。
黄胖子就叫起来：“日哦，这么大劲，我还是伤员呢，头晕……哎哟，我这个晕哟，你得给我叫护士来。”
“遇到那个护士天使了？”万一笑，他知道黄胖子这口，上次包头的时候，遇上的那个不让他抽烟的小护士，黄胖子上心了。
“嘿嘿，万哥就是万哥，细心，体贴，就是脾气有点儿不好，动不动就学会了瞪眼睛，不过就算是瞪眼睛也好看啊！”黄胖子嘿嘿的笑，然后有拍了一下大腿，唉声叹气起来，“这回是兄弟的不是，把你牵连进来了，狗日的，哪天老子灭了他们。”
“你还知道牵连我了？”万一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在意这个？”
“不在意，老子还真不在意，你是我兄弟，有难同当，哈哈，不过放心，万哥，就算毕不了业，老子就是倾家荡产，也给哥哥你一个前程。”黄胖子拍着胸脯保证，“再怎么说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这可是掰不开的兄弟情义……比老铁还铁。”
“改天嫖你！”万一笑骂了一句，“还有事没事？脑壳打坏了？”
“嘿嘿，坏不了，我算是看开了，这夜场还真不是我去的地方。”黄胖子就又是叹气，又是笑，“这次出院了，那地儿再不去了。没意思啊——”
“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这样混不是办法，还是得好好的毕业了，找个正经事情做。”胖子就有些感慨，“经过这件事情，我算是想明白了。还有……你说的那个补习班，我觉得可行，都说女人的钱好赚，其实这就是个错误的想法。”
“说说，想明白什么了？”万一饶有兴趣的看着胖子。
“有些人看女人花钱如流水，这不错啊，女人花钱是不理智，但是女人总是要结婚的啊，不能总漂着吧，结了婚就得有孩子吧？花钱如流水的女人，给孩子花钱，那肯定是“哗哗”的如瀑布一样啊。比流水大多了。”胖子算账，“女人给自己花一万，就可能会给孩子花两万，我们开补习班不正是投其所好？我还觉得，不只是开补习那些主科的补习班，那些兴趣爱好班都得开起来。那个收钱才能收到手软。学个画，学个乐器，学个舞蹈什么的，都是流水一样的往外花钱。现在的人有钱，对孩子的投资更是不理智……”
“你是自己想的，还是做过市场调查了？”万一觉得胖子脑洞开大了，就是一股子热血冲上来的，这个补习市场多大，谁都知道，但是也不能盲目的往前冲啊，这样搞，基本上就是送死的节奏。
正说着，一个声音就从门口传过来，好听得很：“哟呵，还知道做正经事了啊，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就知道喝酒、泡妞、打架呢！”
万一转过头，一个胖乎乎的护士，一脸带着傲娇的模样对着胖子说着：“打针了，打屁股的，裤子脱下来……那个，你是胖子的朋友？让让——”这彪悍的语气，仿佛是一股春风一样，吹的胖子脸都笑开花了。
你妈——万一有些无语了，原来刚才这胖子一番长篇大论，感情是说给这胖妞听的啊，我说怎么就变得懂事了呢？
第十三章 曾经相识不敢认
万一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迎面一个小护士过来，她斜着眼睛笑眯眯的看了眼万一，主动打招呼：“你来看你朋友？他这脑袋好不了了。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这次又缝了十几针。你还是劝劝他。”
微微一顿，万一就想起来了是上次胖子撩的那个小护士。万一这是占了高大帅的光了，吸引异性的目光的能力还是挺强大的，就笑着回应：“这不，里面有个会劝的，他正高兴着呢，要是再给他开个瓢，他都乐意，巴不得常住！”
“噗嗤”一声，小护士就笑了，眼睛瞄了瞄里面说道，“他还就怕兰兰姐。我先去忙了！”说着有些脸红的就往护士站那边走，有点儿小跑步的意思。
小姑娘的情怀，万一有点儿明白，他感觉自己的心态好像不是这具身体一样的年轻。或许如果换个心境，或者说如果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说不定这个小护士就被他撩到了。从医院出来，打了个车，回到了学校。
事情还没有通报到学校，毕竟事情还没有定性。一旦被定性为过失伤人或者防卫过当之类，肯定会加上一个处分，和之前的处分加在一起，估计想毕业都难了。劝退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过刚到学校之后，万一还是接到了柳眉的电话：“事情有点儿麻烦。有三个未成年人，都才满十七岁。十六中的高二的学生。一个是十六中高三的，不过这个成年了。”
“那么我可能会受到什么影响？”万一问。
“暂时没什么影响，注意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不要去娱乐场所，尽量少跟人发生争执。”柳眉在那边交代，“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万一问。
“哈哈哈，姐看上你了。”柳眉在那边毫无风度的大笑起来，“别装老成了，在姐面前你就是一毛孩子，好了，就这样，再见！”说着就挂了。
万一也不辩解，和女人斗嘴没什么意思，他不会趁机去撩妹的。现在对撩妹真的没兴趣，这不是自己首要的事情。不过闲着没事，他给柳眉发了条微信，问清楚那个挑事的人的名字。很快柳眉就回了信息，那个古利特发型叫做张扬，也是十六中的学生，读高三了，明年就会高考，是这次打架的头目。
人如其名。张扬的个性，才读高三就已经比混子更混了，居然还想到在夜场搞小动作收钱。不过这群小家伙也停贼的，都是选那些单身的，而且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外地人下手。现在治安处罚是少不了的。
打了电话，又在作弊秘籍上添加了一些东西，好让小胖子能够更有兴趣深入研究。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出门朝着小面馆走去。一边走，一边还遇到熟人和万一打招呼。到了面馆，万一就坐下来喊吃面。
老板就过来，端过一碗面，推给万一说道：“今天我请客。现在是六点多了，估计小玥已经放学了。你可不知道这十六中……一言难尽啊，高一高二不上晚自习，高三才有。放学了，小孩子难管，整天都不知道在外面跑什么……”发觉说话有点儿多，就闭上了嘴巴。只是摇头，想了想，又补充，“其实人还是挺听话的，女孩子嘛！”说的自己都好像不太相信一样的嘿嘿嘿了。
万一不客气的嗦面，一边点头，满嘴面的支支吾吾：“先让她过来，我和她谈谈。总得先了解一下不是吗？没有把握的，我还真不敢接。”
“那行，你等着，我这就打电话。”老板说着，就赶紧笑嘻嘻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然后有意无意的离开桌子，走到另一边说话，“赶紧的，将玥儿来过来，对对……就是我的店子里，人家都等着……什么……又闯祸了……你这……都换几个家教了？成绩怎么办……赶紧的带来。”
万一断断续续的能够听到老板说话的声音，虽然听不太真切，但是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姑娘一定是个问题小孩。不由得摇头苦笑，看来自己和问题小孩真是有缘。不过也不怪他们，因为听话的小孩，谁会交给万一这样不知道底细的新手呢？
打完电话，老板笑着过来，让万一再等等。万一反正也没事做，就等着，吃碗面，又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看到一个女孩在一个中年妇女的不断的拉扯下到了面馆。那中年妇女面相看起来有些显老，其耳根的短发可能因为着急有些凌乱。
“这就是我给你们介绍的老师！”老板对着中年妇女笑嘻嘻的说，“姐，这个人专治各种不服……”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惊叫“啊——”的短促的叫了一声。那个被中年妇女牵着的瘦瘦的女生忽然就发了疯一样的挣脱了，掉头狂奔。
“哎哎，这……夭寿的娃儿，你回来啊！”中年妇女急了，对着老板喊，“你赶紧给我追回来啊，这娃儿……唉，唉……”
“行，行，我追，姐，你帮我看店收钱啊！”老板说着，赶紧的朝着女孩子跑的方向，追赶过去了，一边追一边喊，“玥儿，玥儿，咋个就跑了呢，回来，回来……”
中年妇女就急的跳了跳脚，扭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万一：“我这孩子……就是有些认生，害羞，女孩子嘛……”
“她有她必须跑的理由，这个你得问她了。”万一就笑着摇了摇头，“有点儿意思，你孩子还真有点儿意思，坐，坐，你和老板是什么关系？亲姐弟？”
“可不是……我弟以前一直在县城开面馆，我在市里企业上班，当出纳，孩子从小没爸了，我又没时间管教，唉，要是过一年能够考个大学也好，不想什么好大学，三本也行，我拼了命也要供她。”
万一点点头说道：“没事，交给我试一试。”
“那……那太好了。”中年妇女立即就欢喜起来了，忙说道，“我……多少钱，我可以先付定金的。”有些急不可耐，再找不到接受的补习老师，这孩子就完全没希望了，“我可以先付你一千，你看……”
“别着急，等你女儿转回来了再说。我和她聊聊！”万一对着中年妇女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你女儿的名字是什么？”
“看我……都忘了自我介绍，太激动了！”中年妇女赶紧的自报家门，“我叫郭秋菊，丫头叫邢小玥，现在是十六中的学生，高二了，眼看就要到高三，你看看我怎么不着急？都急死个人了，这丫头都不听话……”又觉得话好像说多了，赶紧闭嘴。
正说话的时候，郭老板就拉着女孩子过来了，尽管女孩子挣扎着，但是犟不过男人劲儿大，被拖了来，郭老板一边走一边嘴里骂了：“你这孩子，你妈为你吃了多少苦，你咋这么报答她哩？做人得有良心……”
“不要你管——谁要你管了，我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姑娘的声音有些尖锐，或许是觉得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拖着丢面子，挣扎得更厉害了。
万一就站起来，走过去，对着郭老板说道：“我来试试。”然后就走过去，面对面的站在女孩子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姑娘。姑娘开始还能够回瞪，但是不挣扎了。只不过过了一两分钟，就慢慢的低下头来。
郭老板也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我和她私下说几句！”万一对着郭老板点了点头，又对着中年妇女郭秋菊点头，中年妇女赶紧打手势，示意他随意处理。
“跟我来！”万一的口气不容置疑。然后就转身，走到二十来米开外的一颗树下站住了。女孩梗着脖子想要不去，但是看到万一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抿了抿嘴，有些赌气一样的气哼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