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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炉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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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特别宽敞的房间里,浓郁的血腥味却几乎让人窒息,他瞪大眼,看着那床铺之上叠加的三四具尸体,连忙上前将其掀开。
最上面的一具是一个中年人,长相被血模糊不清了,腰上挂着别院的令牌,被一把匕首从后穿心。
中间那一具是一个妇女,有些微胖,肠子被人刨开,内脏撒了一地。

剩下两具则是一男一女两名侍童,年纪轻轻,苍白的小脸上已无血色……他令人将其搬开,将奄奄一息的祁王从尸堆里挖出来,抱在怀里。

与那两位年近三十的皇兄不同,祁王的生母地位低下,生下他后便难产而死,皇帝好权,并不想要太多儿子,于是祁王从小就被养在这偏远的殿中,几乎极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如今祁王不过刚满十三,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此时闭眼靠在他怀里,轻的近乎毫无重量。

好在值得庆幸的是,祁王还活着……像是狠狠松了口气,他抱着浑身是血的五皇子离开这间屋子,下属上前问如何处理那四具尸体,想起这四人为保主子不惜以身体遮挡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厚葬。”

整个宫廷内一片血腥,唯有先皇所居住的养心殿还算平静,那两位皇子互斗,到底没人打破父皇的安宁,如今他却抱着昏迷不醒的祁王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又小心至极的放平在榻上。
将厚重的甲胄暂且卸下,他搓了搓沾着血沫的手心,小心翼翼的解开祁王的衣带,还不忘吩咐下人,“传太医过来。”

少年人的身子未免太过单薄了些,苍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下能看见凸显的肋骨,好在褪去这一身吓人的血衣,身上并没有什么的伤痕,让他松了口气。
自打从军之后他再没做过什么细致的活儿,如今给祁王换身衣服却是出了一身的汗,眼前的这具身体太脆弱了,像是什么精致的艺术品,只要他稍有不慎便会弄碎似的。

等姗姗来迟的太医跪在门口,他头也不回,只轻轻替人把被子盖好,“过来,看看祁王陛下的身体。”
说罢便在一旁站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却逼得人抬不起头来。
五年沙场征伐将他身上年少轻狂的锐气尽数磨尽,余下杀气内敛,带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若不是他面相还嫩,倒真与杨老将军无二区别,甚至更甚几分。

那太医哆哆嗦嗦的诊完了脉,“禀报将军……祁王陛下只是受惊过度,暂且昏迷,除此之外还有些营养不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静心调养便好,微臣这就开几剂中药方子……”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快则一两日,慢则五六天……”太医深深俯下头去。
他闻言却不禁皱眉……如今晋王身死,秦王昏迷,天下不可一日无主,这仅剩的祁王便成了皇室最后一根独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有事的。

他如此想着,忍不住伸手,悄悄握住了少年苍白而冰凉的手指,捂在满是厚茧的掌心。

当年父亲将他从尸山中刨出来,站在床边不眠不休的守了两天。
如今轮到他将祁王自尸堆中救出来,昼夜守候,寸步不离。

直到四日后,那床上玉雕似的少年睫毛颤动几下,悠悠转醒。
他才终于心口一松,单膝跪下,哑声道:“臣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他这一跪便,久久不曾抬头,直到头顶传来一个虚弱低微的声音,“你是……杨将军?”
那声音顿了顿,“杨将军快快请起吧,你是父皇亲自封的镇国将军,我……咳咳……”话未说完,便被那一声声咳嗽吞了去,他连忙起身,手掌抚摸着少年弯曲的脊背,“殿下慢点说……”
“父皇……咳咳,对了,父皇已经死了。”祁王睁着大大的眼,掌心大的小脸上尽是茫然,“皇兄、皇兄为了王位打起来了……二皇兄想要杀我……咳咳咳!!”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少年人单薄的身体剧烈震颤,单薄的内衫贴合着瘦弱的曲线,他甚至能摸到对方后背凸显的骨头。心中倏然软了下来,他犹豫着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这个刚刚经历一场地狱的小王爷抱进怀里。
“殿下别怕……有臣在,再无人能够伤你。”他有些笨拙的安慰着,摸了摸少年黑长的发,冰凉的发丝划过指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像是被这个不算强壮但很结实的怀抱刺激到了,祁王将脸埋在他肩上,片刻后,一股热流浸透了衣衫,他什么也没说,只将人搂的更紧。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祁王红着眼吃完他端上来的米粥,靠在床头怔怔出神。
暖黄色的烛光照亮少年的侧脸——他这才注意到小王爷长得极为精致,一双杏眼大大的,里头盛着未干的泪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之色。
看着少年憔悴苍白的脸,他心中怜惜之情难以言表,可又偏偏不太会说话,只好沉默站着。

直到祁王终于回过神来,声音发颤,“将军……皇兄他们都不在了,父皇也不在了,那这把龙椅……又是谁的?”
他似乎听懂了对方话中的恐惧,轻声回道:“自然,是殿下的了。”
祁王咬住毫无血色的唇,怯怯地望着他,“那、那将军你会帮我吗……”

这一眼仿佛是要将他的心都泡软了,忙不迭单膝点地,“臣自当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一只纤细的小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头顶,是少年人特有的稚嫩嗓音,“他们都死了,所以我不要将军死,我要将军一直陪着我。”
祁王的声音不大,落入耳中却是有千斤之重,压的他脊背一颤,复又挺得笔直。

他深深低下头去,“臣……遵旨。”


第26章 26

26。

祁王年幼,对他尚有雏鸟情节,自打醒来后便整日粘着,无奈之下,他只好搬离空空如也的杨家大院,入住宫中。
如今朝堂群龙无首,而持有虎符的他便成了最有话语权之人,如今坚定站在祁王身后,难免被有心之人抹黑成挟天子以令诸侯,连带民间都有小道消息传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可好在杨家世代威名犹在,加上蛮族尚还虎视眈眈,到底没出什么大事。

三月后,祁王登基。
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少年身上长了些肉,粉琢玉雕的小脸白里透红,裹在略显宽大的龙袍里,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见他过来,祁王也顾不得腰带未系,踩着金缕靴小步跑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将军……”小王爷不过他胸口高度,手一揽便能抱住。他使了个眼色让侍女褪下,又屈膝半跪在对方身前,“殿下怎么了?”
祁王噘着嘴,抱怨道:“这些侍女好烦,本王不喜欢她们。”
他安慰道:“……可是殿下身边终归是要人服侍的,今天是您的登基之日,若是不穿戴整齐,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的。”

祁王眨巴着大眼,后退一步张开手臂,“本王要将军替我更衣。”
“这……微臣手笨……”他有些无奈,却又偏偏拒绝不了对方的眼神,只好恭恭敬敬的弯下腰,牵起那人腰上的玉带。
他这双手,能杀人,能救人,却唯独不知如何伺候人。先前救出祁王的时候,只是换一身睡服便让他满头大汗,如今这可是登基的龙袍,是万万不可马虎的……但对方既肯许他如此信任,他也无法辜负少年一番要求。

直至将最后一枚玉佩挂在腰间的时候,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起身时脚步甚至有些眩晕,后退一步才堪堪站稳。
一只细瘦的胳膊抓住他的手,“将军没事吧?”

“臣无事,让陛下忧心了。”他改口唤他陛下,却见祁王眉心微簇,“将军何必如此生分?”
“这不是生分,是君臣之礼。”他转身取来龙冕替对方带上,垂下的冕旒遮住了少年稚气未褪的脸,“陛下,您该自称朕了。”

祁王……祁帝龙袍下的手指倏然握紧,像是突然喘不上气,“将军觉得……我……真的能做个好皇帝吗?”
少年的嗓音微微发颤,就算黄袍加身也盖不住他心中脆弱,但从小耳濡目染,他并非是真正无知的孩子,只是骨子里有一种从尸山里爬出来也抹不去的天真。
而这也正是他最怜惜的地方,也是他最想守护的东西。

于是他再度跪下,刀剑也斩不断的脊梁第一次弯了下来,以一种全然跪拜的姿势匍匐在少年皇帝的脚边,发下毒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臣必当一生誓死追随陛下,永不违背,永不背叛,若有一日有违此誓,便叫我天打雷劈,五马分尸,死后不入族塚,无牌无碑,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一字一句,抑扬顿挫,仿佛要将他一腔效忠的热血就此宣誓——小皇帝稍稍退后一步,将他扶起。
“将军……朕、朕会做个好皇帝的,朕不会再怕了……”他缓缓的说着,声音中紧张未退,却透出一股坚定,“朕的亲人都死了,是将军把朕救出来,将军于朕便与亲人一般,这世上,朕唯一相信的人便只有你……朕答应你,无论何时,都会信你。”
“臣定将不负陛下所托。”他深吸一口气,顺着对方虚扶的手臂站起身来,“陛下,时候不早了,让臣送您去殿前吧。”
“嗯。”还是少年的皇帝点点头,头顶的帘珠摇晃,颇有几分孩子气的可爱,可气势却已经有了。

果然只要穿上这身黄袍,登上大殿,坐在那把全天下最高的椅子上……任何人都会成长。

让天下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儿时不曾被先皇重视过的祁帝,却是个天生做皇帝的料子……任何朝事在他手中都会变得井井有条,连最初反对的声音也随着他一次次赈灾救民而销声匿迹,有人说是因为有镇国将军从旁辅佐,也有人说这是国家气数未尽,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使者,是真龙天子。

三年过去,国内没再经历任何灾害,甚至连年收的稻谷都翻了几倍,国库渐渐充实,跟随着新颁布的法令,更多新鲜血液涌入朝堂,全然不同于先前的惨淡。
而这一切,他至始至终看在眼里。

三年前祁帝在登基大典上许他掌管禁军之权,并共持有见君不下跪、佩剑上朝等种种特权,直接将他推上了“权臣”的位置。若换做别人,在受宠若惊之后定是要怀疑几分,可他偏偏却明白,那少年皇帝不过是想给他最好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所以他毅然承受了朝中的流言蜚语,也暗中操控着绝对不让这些话传到皇帝耳中……祁帝再有天赋也不过还未及冠,加上儿时不受宠爱,如今虽被迫登基,却在朝中孤立无援,他便是他最大的靠山和支柱。
只要杨家帅旗还挂一天,只要他手中还捏着虎符,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他不是不怕功高盖主——他只是相信那人会相信他。

来到御书房时已是深夜,室内点着暖黄的烛光,他叫住门口想要通报的下人,进屋一看,小皇帝正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
他不自主笑了下,放轻步伐悄悄上前,替人披上一件外袍,又重新回到门口,让下人置备些吃食过来。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祁帝晃晃悠悠的直起腰来,看了眼身上的外袍,会心一笑。
“将军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朕起来?”
“臣看陛下睡得香甜,不忍打扰。”他走上前,替那人端上一杯泡好的热茶,“陛下先喝口水,臣让御膳房做了些粥,待会便送来。”
祁帝闻言眉目舒展,像是撒娇的拽了拽他的衣服,“还是将军懂朕。”

少年正值变声时期,说话时声音微哑,比起先前稚嫩倒是要威严许多。他看着对方眼下乌青,颇有些心疼,主动替他按摩起太阳穴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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