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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稍微迷信一下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沐长竹已经凑到了她面前,低垂着眼定定地凝视着她,像是在端详着她出神的表情。
宁果小猫被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正好抵在玻璃柜上。
四周若有若无的细细笑声传来,仿佛在嘲笑沐长竹的尬撩手段。
沐长竹直起身,面无表情环视一周,周围迅速安静下来,恍若无事发生。
宁果轻咳两声,适时地转移话题:“为什么客人比较少呢?是地方太偏了吗?”
两人相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因为知道沐长竹的性格,所以宁果才会直接将这种疑问问出口。
“不是,”沐长竹在桌边给宁果倒水,“其实是因为他们都买不起。”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使得少女一怔:“买不起?”
沐长竹颔首,语气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嫌弃:“是的,他们太穷了。”
于是宁果从沐长竹那里得知,现在社会提倡科学,大多天师是招摇撞骗,天师行业本就不景气,加上天赋所限以及修炼之法留存的稀缺,导致真正的天师少之又少。
有真本领的天师自然不会缺钱,关键是沐长竹店里卖的东西,也不是一般的贵。
“像苏长瑾那样的,能买下这里的多少物品?”除了沐长竹,跟天师有关的宁果也只能想到苏长瑾了。记起苏长瑾那到处有店面的身家,宁果不由得提出疑问。
沐长竹默默地算了算:“顶多能买一件半。”
宁果:“……这样算来,其实你也很有钱啊。”
“可是他们都买不起。”沐长竹有那么一丁点惆怅地道。
每年总有那么几天,一群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天师都会来腆着脸硬赖着不走,眼巴巴地垂涎着柜子里他们倾家荡产也买不起的天师法器。
然而他们再怎么不缺钱,也买不起。
苏长瑾是个异类,不止能利用天师手段赚钱,还有头脑拿钱做生意钱生钱,至于其他的天师,凭借着他们整日浸淫画符捉妖的经验,去做生意不赔光就算好的了。
宁果双手合十,朝沐长竹笑了笑,秀致清丽的小脸上有几分稚气:“希望沐大天师的生意能好一些呀。”
沐长竹镇重点头:“嗯。”
宁果放下手,拉了拉兜帽,遮住微微染上红晕的脸颊:“你……”
一时冲动做出那么幼稚的举动,小少女反应过来后,也觉得不太自在。
只是……沐天师,你能不能不要摆出那么认真的表情呀,万一没有实现,她真的会愧疚的!
沐长竹对宁果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盯着小少女藏在兜帽下的脸看了好一会,倏忽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是不是饿了?”
宁果:“啊?”
“确实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沐长竹一转脸,摸摸被宁果搁在桌上的花甲米线,眉梢轻蹙,直接拿起来走向角落的小门:“凉了,我去热热。这里你随便玩。”
“不用……”宁果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对方就消失在了小门那里。
她尝试着轻轻推门,才发现小门只是一道装饰,实际上并不能推开,也不知道沐长竹是瞬移到了哪里。
宁果只好转头,一边继续欣赏着灰扑扑玻璃柜里掩藏着的珍宝,一边等待着沐长竹回来。
十几分钟后。
“什么声音?”小少女疑惑地回首,那细微的嗡鸣声却又消失了。
宁果收回视线,又忽然猛地看过去。
……没有。
奇怪地抓抓兜帽上的猫耳朵,宁果一步一步走向嗡鸣的来源处,方才注意到之前发出声音的貌似是一块挂在墙上的抹布。
是抹布下面的那把黑金古刀又不高兴了吗?宁果心中猜测着,仰头望着抹布,正犹豫着要不要掀开,旁边柜台上摆放着的一个人偶忽然欢快道:“掀他盖头,掀他盖头。”
宁果:“……”
盖头?
是她理解的那个新娘的红盖头?
宁果打量一下黑金古刀上覆盖的破破烂烂灰不溜秋的抹布,陷入了沉默中。
她又扭头去看人偶,人偶外表瞧起来似乎制作得很随意,但是无论是五官还是衣裳都非常细致,只不过无论怎么看,也与可爱漂亮无缘,只能称一句平平无奇。
但是会说人话?
宁果弯下腰,试探地轻声道:“你好?”
人偶与她对视,继续一板一眼地叫着:“掀他盖头,掀他盖头。”
宁果:“诶?”
莫非是只会说这一句吗?
人偶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身后,蓦然睁大。
宁果一惊,直起身子。
第98章 第九十八声喵
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凌然龙鸣。她才一转过身,一条巨大的黑龙就嘶吼着朝她冲过来; 长长的龙须扫在她脸上; 有种被利器临面的刺痛。
宁果觉得脑仁儿都在跟着龙的嘶鸣声抖。
不知是不是黑龙的龙鸣太过令人震颤; 墙边高高的货架上一个琉璃色的大罐子晃了两晃; 倏地掉了下来。
站在下面的猫咪少女警惕地抬头; 避开琉璃罐; 罐子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却瞬间被罐子里满满的清凉黏腻的液体浇了个透心凉。
衣裳湿透; 宁果顿时轻颤,抬眼对上满身凶气的凛凛黑龙,本能地向后退去,却像是踩到了什么圆滚滚滑溜溜的小弹珠,猝不及防脸朝地狠狠摔了过去。
在跌倒的那一瞬间,宁果看到,脚下不急不慢跑过去一串白玉般的小老鼠,一只比一只小; 落在最后的那一只个头犹如小巧的弹珠。
宁果:“……”脸着地; 绝望。jpg
就在宁果脑海中已经闪过了猫有没有毁容这种说法的时候; 电光火石之间; 出乎意料的,她接触到的并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而是一具温热的肉体。
宁果揉揉被撞疼的鼻尖; 仰起脸来。
“是你?”小少女惊叫。
“是我。”苏长瑾勾唇; 眸子里是淡淡的笑意; “小猫咪。”
宁果打了个寒战,直言道,“好恶心。”
苏长瑾黑了脸。
“我回来了……”沐长竹的声音响起,他看见这一幕,面无表情地动唇,手中法力凝聚,“苏长瑾,撒开你的手。”
“撒不开,”苏长瑾抱着宁果,状似无奈地耸肩,“粘在一起了。”
宁果也在尝试挣扎,然而那罐子里的琉璃色液体犹如最强力的胶水,将两人的身体紧紧黏在一起,怎么分都分不开。
沐长竹顿了顿,收回法术,走上前观察半晌,最终得出结论:“这是清不离。”
“老头子做出来的那个什么胶?”苏长瑾也想起来了,“号称‘就算是一对杀爹死娘的仇人也只能认命一辈子凑活过了’的那劳什子玩意?”
沐长竹点头,他也觉得师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坑人东西简直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不过老头子做出来东西,其实还是有点用处的。”苏长瑾忽然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低头看看还在试图挣脱粘力的小少女,“别白费劲儿了,老头子的东西是古怪,想解决也没那么容易。”
苏长瑾的呼吸太近,热气喷洒在少女白皙纤细的脖颈上。宁果抖了抖,哭丧着脸瞅着紧紧按在苏长瑾胸口的双手,一脸生无可恋。
苏长瑾嘴角的弧度愈发大,继续道:“其实,实在没办法,那我俩就只能凑合过了,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啪——”一碗热腾腾的花甲米线的碗底重重拍在苏长瑾脑袋顶,沐长竹冷漠地端着花甲米线,没洒出来一滴汤汁:“不好意思,手抖。”
顶着慢慢肿起来的大包的苏长瑾:“……”
鬼信你啊!
宁果回过神,放弃拉扯,求救的目光投向沐长竹,圆滚滚的碎金猫儿眼弥漫水雾:“沐长竹……”
她一点都不想跟苏长瑾靠这么近好吗?还是粘在一起分不开,简直就是在处刑!
苏长瑾不满了,手动不了,干脆低头咬了一口她兜帽上竖起来的猫耳朵尖:“我这么招人嫌?”
宁果不说话,心想你这么讨人嫌难道还用得着问?
曾经对她这只可怜的小猫伸出过多少次罪恶的黑手?
虽然宁果没说话,但那表情却胜似千言万语。苏长瑾气结,刚要再低头咬她帽子上的猫耳洞,嘴巴一张开,倏地被塞进一个东西。
“唔,呜呜呜!”苏长瑾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宁果怀着一丁点儿同情之心瞅瞅他嘴里灰扑扑破烂烂的抹布,再仰头瞅瞅墙上挂着的黑金古刀。
嗯,果然上面盖着的抹布没了。
沐长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深藏功与名:“果果,很饿了吧?花甲米线我热好了。”
“可是我吃不了,你吃掉吧。”宁果为难地看着他。
“没关系,我喂你啊。”
“那怎么好意思……”
“喂!”苏长瑾终于忍不住了,吐掉嘴里的抹布,“你们当我死的吗?”
沐长竹温柔的表情一收,冷酷无情:“嗯。”
苏长瑾沉默几秒:“……卧槽。”
虽然以前就很讨厌沐长竹这个家伙,但他现在发现他更讨厌他了。
经过沐长竹的一番详细解释,宁果才知道,架子上放的罐子里装的是一种名为“清不离”的胶,粘性之强非同寻常,水也洗不掉。也幸好沐长竹好歹还是制作者的徒弟,知晓除去粘性的方法,还需要特定的药水才行。
“店里还剩下一份解开‘清不离’的药水。”沐长竹从另一个架子上取下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有一半翠绿色的汁液轻轻晃动。
宁果欣喜:“用这个就可以了?”
苏长瑾一脸不爽地嘁了一声。
“是的,”沐长竹耐心地回答,将药水淋洒在苏长瑾和宁果所有紧紧黏在一起的部位,一股花草的清香溢散开。他转头看看钟表,“只是还需要等一刻钟才能彻底生效。”
他又冷冷淡淡地扫了一眼苏长瑾,不急不缓地像是在陈述一个在正常不过的事实:“别嘁了,要不是还剩下这份药水,我就直接把你碰着她的地方砍下了了。”
一袭素色天师服的少年又自语:“其实那样还挺省事的。”
苏长瑾:“沐长竹,你别太过分!”要不是这破店的结界连他都不敢轻举妄动,加上被清不离粘住限制了行动,他早就暴起打人了好吗!
宁果也表示了强烈的拒绝,她并不想一辈子拖着两个血淋淋的手过日子啊!
在场的两个人态度难得达成了一致,沐长竹慢吞吞眨了眨漆黑的眼珠子,端起花甲米线伸到宁果面前:“吃吗?”
宁果还真的有点饿了,毕竟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但她记得沐长竹是非常喜欢吃花甲米线的。“你吃吧。”宁果软软一笑。
沐长竹似乎看穿了宁果的想法。“我们一起吃。”他说。
宁果迟疑两秒,嘴边就被递了夹着满满一筷子的米线。
麻辣鲜香的浓郁味道一直往鼻子里钻,宁果小猫可耻地动摇了:“那,那好吧……”
身后仿佛甩着一条大灰狼尾巴的沐大天师:“再吃这个花甲。”
被无视的好像忽然没了存在感的苏长瑾:“喂,太过分了吧?我也没吃晚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