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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也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气氛紧张而担忧。
江老爷、江夫人,以及江家几个嫡出少爷在一起商量过后,当即派出马车,亲自去何家门口守着。
“官兵把门守得水泄不通,咱们没办法,连后面都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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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府内宅!简直像冰天雪地一般寒冷,这股子冷意是从人的心里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何家的仆人们一个也没逃过,全都被带去审问了。另外,何家大少奶奶和表小姐毕倩秋也没有逃过被审问的命运。
何家太夫人心乱如麻,她想了良久之后,两眼含着浑浊的焦虑,轻声对何家大少爷说道:“如果真要有人背黑锅,那也没办法,只能、只能这样了。祖母再给你挑一门好的亲事。”
何夫人眼神震惊了一瞬,把目光移到长子的脸上,沉默不语。
何家大少爷脸色灰暗,语气冷淡地回答道:“祖母不用操心,清者自清,我相信阿珊。”
何家太夫人眼神明显地一急,伸手扯住长孙的衣袖,焦急地劝道:“祖母晓得,但是她终究是咱家的外人,先保住你表妹要紧。要不是她赶着去镇国公府送什么点心,也不至于惹出这大麻烦来!你表妹也是受了牵连罢了!”
何家大少爷垂下脸庞,默不作声,阴沉着脸,显出书呆子的倔强来。
何夫人走过去,扶住太夫人,语气干涩地劝道:“母亲别着急,劲儿没说错,清者自清。一定冤枉不了咱们家的。”
何家太夫人甩开儿媳妇的手,偏开脸庞,自个儿默默地淌眼泪,她也不明白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因为奴仆人都被带走了,她连一个问的人都找不到,但是她就是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毋庸置疑的是,她确实疼爱外孙女毕倩秋,舍不得毕倩秋受苦。
屋子里落针可闻,剩下的何家二少爷和何家五小姐都默不作声,像木头人一样。
何老爷不在家,于是他们都像失了主心骨,只能像草木一样等着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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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晚上,司徒明盘腿坐在大床上,光着脊背,背上交错着几道血痕,是国公爷用鞭子打出来的。
刚刚沐浴完的他,身上带着皂荚的味道,倒是没有血腥之气。
钟未央用手指沾着药膏,轻轻地帮他涂在伤口上,沉着脸,脸色阴沉得像雾霾厚重的天空,仿佛即将降临狂风暴雨。听见司徒明说话,她一句也不想问,胸口沉闷得厉害,整个心里都惦记着司徒明的伤口,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而且,她的心情很难受。
她现在的样子,很像恩姐儿看见她受伤时的样子。既专注,又安静,难过得不会说话了。
司徒明脸色平静得像深海,不起波澜,丝毫没有感到痛楚的样子,声音低沉,继续说道:“在脸上刺下金字,然后放她归家。这是皇上的意思。”
他回过头来看钟未央,看见了钟未央的神情,他眼神稍有闪烁,接着说道:“她的家族可能容不下这样的耻辱。后续的命运,可能是送去尼姑庵清修吧!”
“是借刀杀人!”钟未央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语气很生硬。
司徒明转过身来,抱住钟未央,没说话。确实是借刀杀人!皇帝不想让何宰相这个忠臣寒心,所以给了不杀之恩。国公爷不想结仇,毕竟这次有惊无险,只伤了几个丫鬟,所以表面上给出大度、不追究的态度。
------题外话------
生日快乐!
我是坏蛋,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明天回来更新啦。我很讨打,先自己教训自己。小伙伴们在梦里教训我吧。
大家新年好!
晚安。
☆、164。麻烦,沉进水底,激不起风浪
在古代,一个被视为家族耻辱的女子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哪里是被送去尼姑庵清修那么慈悲和简单?
司徒明怕吓到钟未央,所以说了一个分量最轻的结果。
钟未央把脸靠在司徒明的肩膀上,脑中确实想出了几种情形,有些不寒而栗,但是她并不同情那个人。
钟未央:“那个人对我有敌意,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但是我以前不认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把手心贴在司徒明的背上,但是小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她已经知道,司徒明挨打是因为他擅自就把何宰相府的仆人抓来审问,尽管保密工作做得不错,没有泄露风声,但是国公爷很生气。古代家长制就是这么霸道,只要你是做儿子的,不管你是二十几岁,还是六十几岁,随时准备挨打吧!知道国公爷经常拿鞭子教训儿孙之后,钟未央第一次庆幸,做闺女挺好的。
“可能是因为我在官道上甩过她一道鞭子。”司徒明的语气平淡如白开水,淡而无味地叙述道:“是去五台山的路上,她不该拦了我的马。”
钟未央吃一惊,把闭住的眼睛瞬间睁开了、睁大了,打起了精神,没有质问,反而语速匆匆地告诉道:“你下次再打了人,一定记得先告诉我!免得我蒙在鼓里,还要替你背黑锅!我在明,敌在暗,我怕吃亏。”语气像小气,但实际上忍不住用手把司徒明抱紧了一些,脸颊摩擦在司徒明的肩膀上,把眼睛重新闭上,心里倍感踏实。让她安心的是,无论司徒明遇到什么样的艳遇,都没有背叛她,抽外面的女人一道鞭子,这比发“好人卡”实在得多。很好!没有处处留情。
司徒明的笑声响在钟未央耳畔,他侧过脸,吻了吻她的耳朵,低沉地说道:“你现在怀了孩子,少见几个客人,把跟何家的来往断了吧。”
钟未央倔强地道:“十六年的朋友了,不是你说了就算的。”
“女眷身边总是跟随很多丫鬟,防不胜防,丫鬟最容易被别人买通。何家还有个太夫人,不一定不记仇。”司徒明语气温柔,像在循循善诱,轻轻地吻了吻钟未央的鬓角,如船桨悠悠地划过波心,不急不躁,带着余韵。
呼吸碰触在耳朵上,钟未央怕痒,连忙把脸埋到司徒明的肩窝里,闷声说道:“暂时不见面,还可以写信。幸好,她这次没有受牵连。”
“何宰相品行端正,不是奸诈之人。”司徒明低声说了一句,唇顺着钟未央的侧颈,埋在钟未央的肩膀上。拥吻,在悄然中像玫瑰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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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钟未央就接到了何家大少奶奶写来的信。薄薄的纸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钟未央心情稍显沉重,确定了是江珊儿的字迹,然后回信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十六年岂是虚度?大夫说,中毒的几个小丫头过六七天就能康复,没有大碍。我昨天虽然也惊讶了一场,但是无碍。我是虚惊一场,但是你在何家如何?我担心你。
写完这些,钟未央拿着笔,看着字迹发呆。
“少夫人!太太来了!”赵嬷嬷一惊一乍的声音骤然响起!
钟太太脚步匆忙,进了平蒙院。
钟未央扬起笑容,不急不缓地出门来迎接。
钟太太把钟未央仔仔细细地打量好一会儿,眼睛里差点落泪,激动地说道:“明天我就去大相国寺还愿,感谢菩萨保佑你平安。”
钟未央见钟太太眼睛红红肿肿的,连眼睛周围的皱纹都多了许多,也很心疼,牵上钟太太的手,一起进屋,说道:“昨天的事情虽然大,但是我一直置身事外,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了,赵嬷嬷才告诉我,她之前一直瞒着我,所以我没有害怕,一点事也没有。”
钟太太的眼睛里又红了些,声音哽咽道:“没事才好。”经过昨天的一场惊吓,她一夜就变苍老了许多。对于太在乎的人,心里有太多的不能承受之轻。
赵二媳妇悄悄地在赵嬷嬷耳边告诉道:“太太担心了一夜,今天还没吃早饭。”赵嬷嬷点点头,连忙去张罗这事了。
饭前,赵嬷嬷很认真地用银针在饭菜里戳了戳,戳得无比认真,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等到钟太太用了早膳,母女俩接下来絮叨着闲话,聊到钟家二少奶奶、三少奶奶和四少奶奶都有了喜脉,以及钟家八少爷被钟老太爷留在城外别院教养的事。
钟太太虽然脸上带着喜悦,但是明显地有些精神不济,特别是眼睛里面的疲惫感很重。钟未央看着难受,说道:“娘,你安心睡一上午吧!我在一旁守着。”
“好。”钟太太自己用手揉揉太阳穴,笑着答应了。
钟未央挽着钟太太的胳膊,一起进了暖阁,照顾钟太太睡下,她就坐在一旁看书,一本类似于《千金方》的医书,她专门挑有关孕妇的内容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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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之后,何宰相接到一封信,信中含蓄地写道:尘缘已了,一抷黄土。
何宰相脸色冷肃,把信放进香炉里烧了,嘴唇紧闭,半天没有一丝动静。他心情如何?没有埋怨,但是有点灰冷、后怕、难过。他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如草木一般呆滞。
内院里,何夫人额头上系着抹额,显着病态,半坐半躺地靠在床头,身上盖着湖蓝色的锦被。她身边的白胖嬷嬷低声说道:“毕家的老仆刚刚送了信来,老爷一个人在外院书房里,一点声也没有,估计是出了事。”
何夫人脸色清冷,眼睛里目光坚定,说道:“自作自受罢了!”眼帘的开合中,目光深沉,流露出厌恶的情绪。
她的嬷嬷弯着腰,伸手帮何夫人掖好被角,轻声嘀咕道:“幸好没有连累咱们家。老爷做官已经够不容易了。”
“嗯。”何夫人清冷地答应一声,表示赞同,眼睛里干干的,没有一丝泪意。
嬷嬷把嘴巴抿了片刻,为难地说道:“太夫人一早又让大少奶奶罚跪,大少爷出了门,是去江家。”
何夫人的脸色变为厌倦,说道:“让江家把大儿媳妇接回去躲两天也好!太夫人这几天一直迁怒她。”岂止是迁怒何家大少奶奶?连何夫人自己也被迁怒了,所以她才装病不出门。
何家太夫人简直就是何家的“老大”,谁也别想在她头上动土!她伸手指向谁,就能处罚谁,而且这几天她的脾气格外控制不住。毕竟,她心疼的外孙女遭了大罪!而何家的其他人都只顾着自保,没有谁去替毕倩秋顶罪!连求情也没有!为此,老太太心里积满了怨念!
屋里很清静,没有外人。嬷嬷又说道:“大少奶奶派人送了信去镇国公府,镇国公府也回了信来。”作为一个耳目,她可谓是相当尽职尽责!把何夫人想要知道的事都打听清楚了。
何夫人语气起了波澜,垂下眼睑,说道:“这次两家没有结仇,已经是万幸。再多的,也不必奢望。”
“是。”嬷嬷低下头,恭谨地答应着,又说道:“五小姐今早上又哭了一场。”
何夫人叹息一声,语气惆怅,道:“这次,恐怕要连累到她的亲事……”
表姐妹也是姐妹,一人犯了大错,另一人难免会被连累到。嬷嬷同样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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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未央在傍晚时分去了青梅院请安,隔了半个月之久,如今她孕吐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所以不好意思再偷懒。
司徒明陪在她身边。
恩姐儿脚步很活泼。
看见钟未央来了,国公夫人的目光显得更明亮几分,笑道:“不必拘泥这些俗礼,听说你时常犯瞌睡,以后早晚请安都可以免了,像你大嫂一样,等精神头足的时候,来陪我说说话。”
“阿川明白!”钟未央笑着答应,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