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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少歇暂时没说话,而是由上到下的打量查旋的脸庞,自她的脑门到下颌,一寸寸的扫荡,节奏不快不慢,甚至连看清楚每个毛孔的时间都有,最后定格在查旋的眼睛里面,闪着威凛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这话一出,查旋就知道富少歇这是知道了什么,那么她也没必要撒谎,今天的事情属于突发状况。
她回答:“去秀坊。”
富少歇闻言面色冷了一个度,甚至能看到他白皙宽阔的鬓角两边有青筋在扭动。
他在咬后槽牙!
他到出一只按住查旋肩膀的手,顺着查旋的身体曲线用力擒住了她的下颌微抬:“可秀坊的老板打电话打到家里面问你为什么没有去,你去的是哪国的秀坊?”
其实富少歇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尤其体现在查旋身上,说是有些小心眼也多少有一点,毕竟垂涎查旋的人太多。
他们两个人有时候就像两个小冤家一样。
互相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情,富少歇呢脾气暴躁,查旋呢性子娇纵,难免会嗑到一起,谁也不让谁。
还有就是他俩的关系特殊呀,有些事情吧还不好明面管,占有欲又都挺强的,像这样的矛盾时常会发生,跃川那次不就是嘛!
不过他们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
总归爱情的那根线还在,谁也舍不得长时间绷着,心里面怪难受。
换做以前富少歇都不用说像今天这副吓人的样子,就是稍微开始发飙暴戾,查旋就得治治他的毛病。
这次也可能是查旋自己心虚,要说背叛富少歇,查旋可确实没有。
可又实实在在跟毕良野有了肢体接触,要命的是她当时竟然还觉得感觉很好。
这就是她心虚的致命原因。
不过查旋也委屈呀,这一天又是枪击惊吓,又是被毕良野占便宜,她心里的委屈也很重呀。
她对上富少歇的眼睛,琉璃眼里面软了色调,蒙上了一层柔弱翘楚的雾气,微咬着粉唇委屈的看向富少歇说:“半路遇到了枪击。”
此话一出,查旋能明显感觉到富少歇的身子一震,握着她肩膀的手也松了些力度。
接着他脸上面的阴郁虽然没有减缓,但却多了很多着急的关心神色,也有少部分的狐疑。
“在哪里?什么人知道吗?”
“秀坊附近,不知道是什么人,我躲在黄包车里面了,不是冲我来的。”
富少歇不回话,眸子收的紧紧的。
查旋全须全眼的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蠢到在问她受没受伤。
“是他救了你?”他虽然说得是疑问句,但嗓音中的隐忍怒气查旋能听的出来。
是的,富少歇看见了,富公馆门口的暗哨多的数不胜数,甚至查旋都不清楚有这些暗哨。
他们隐匿于每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就算是离着富公馆有很远的距离,都在他们的严密监控掌握之中。
当毕良野的车行驶到这条街的时候,就已经进入到了富少歇的掌控当中。
所以才有了今天他如此阴鸷的一面。
可当他方才听到查旋说起是因为枪击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毕良野救了她。
他也知道虽然查旋爱玩、爱闹,但她高傲,她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情,更不会去平白无故的招惹毕良野,可毕良野能不能主动招惹查旋这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内心的狐疑和震怒依旧存在,那一丝丝的妒忌和猜疑像是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并不会因为查旋如实的说法而减少。
能没有发作膨胀导致他和查旋彻底掰裂是因为他担心查旋。
一想到查旋遇到了枪击,他是心疼的。
查旋第一次遇到枪击的事情,他知道,否则也不会有富国渊娶了查旋的机会。
查旋见富少歇问的是疑问句,便郑重点头予以肯定。
她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意识到富少歇此时的心情,所以她用了极度诚挚的眼光看着他。
富少歇也在考量,并未说话。
查旋总感觉富少歇和毕良野之间有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关系。
从他们两个人那日在督军府的剑拔弩张,到后来富少歇郑重其事的叮嘱查旋离毕良野远点儿,再到今天富少歇知道毕良野送查旋回来时候的阴鸷渗人。
都在说明他们两个人其实像是有仇一样。
可看那毕督军和富国渊又并不像仇人啊。
这让查旋觉得越来越糊涂,也越来越焦急。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弄清楚毕良野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先软了态度,毕竟她心虚嘛。
她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了富少歇擒住她下巴的手掌,轻轻的在他的手心摩挲道:“今天是意外,我都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他顺手救了我,可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呢,以后你还派人跟着我可好,避免像今日这样的情况发生。”
她做出了最大底线的让步。
为着这个随从跟着她的事情,查旋前前后后跟父子俩闹了不下十几次。
次次都是富少歇妥协,事后还都要千哄万劝,查旋才能消气。
如今她的妥协按理说是因为她害怕枪击,很完美的,又是情理之中的要求。
可富少歇打量她的眸光丝毫没有褪去审视和阴郁。
他一定要知道确切的原因,更不能允许查旋和毕良野发生过有任何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他反手将查旋的小手握在手中:“怎么突然同意了?”
查旋盯着他的眼睛定定得说:“我害怕。”
她眼中的恐惧之色陡然崩出,闪烁潺动的莹光雾蒙蒙的,那是她发自心里面的害怕。
她接着说话,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我多希望当时救我的是你,哪怕是老富也好。”
她说的是实话,她心底是如此想的。
她柔弱的眼光充斥着委屈,可怜,无助,都不是假的。
富少歇的心被她这句话猛然击中那一处柔软,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双臂紧实使得他的肌肉骤然迸发出性感的线条。
他用尽了所有的力度,似乎能将查旋揉碎一般的力度紧紧的将她按在怀里,带着他独有的张狂。
查旋这一天慌张的心在此刻才算是真正落地,安稳。
她一股脑的委屈全部后知后觉的化作了泪水,窝在富少歇的怀里嗡嗡的哭泣。
富少歇不断的抚摸她的后脊,他眼中的那抹阴郁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还有一些懊悔。
他被猜忌占满了内心,或许也是因为查旋安然无恙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仅留给心疼二字的地方就少了些。
而此时,他的懊悔才冲出来占了上风,后怕也伴随。
如果没有毕良野救了她,那么查旋也许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查旋泪流满目的小脸就吻了上去。
他吻的急切,密密麻麻的砸在查旋的脸上,甚至都没有留给她缓和的时间。
他用炙热情动的吻来将查旋的身心包裹,抚慰她一切的悲伤和他带给她的冷意。
他像头发了情的雄狮,用这些缠绵谲滟的吻来给查旋做下独有的印记,用最原始的狂野方法宣夺他在查旋心里面和身体的位置。
查旋被她吻的几乎没了力气,却仍是没有停止抽泣。
她也是后怕的。
今晚的富少歇让她第一次认识到了外界流传中富公子的威慑。
……色缠绵的冬夜,屋内火红色的帷帐热忱四射的摇曳,时而缥缈悠扬,时而环绕烈烈,尽显风姿。
在这间媲美妓坊堂子的高级装饰房间内,查旋在富少歇飓风浪涛的带领下,飘落沉浮。
可今夜的她总有一丝丝的时候会跳出状态,甚至脑中会浮现毕良野今天吻她时放大的脸庞。
她被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故而全身一紧,连带着那里也是。
富少歇感觉到异样后,把这视作为她因为惊吓还未褪去的余留心悸,就会抱紧她,给她安全,更加卖力的宠爱她,毕竟这样子的她也让他享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查旋被这疯狂的抽搐拉回到现实,立即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着富少歇的动作一起忘怀沉沦。
临近年关,腊月的寒风刮凉渗骨,街角的午夜小贩都不敢裹着棉衣顶风营生,他们被这自然带来的恶劣气候所逼退,做出不得不让步的妥协。
说起来,润城往年还真的没有如此冷冽过,润城地处于南北交界,气候并不受两边儿的影响,是典型的潮湿海洋气候。
最冷时刮的海风虽然猛烈,却不渗骨,丝毫影响不了人们的行动。
今年到真儿真儿是的变了天,北风狂吼,吹干了空气中所有的潮湿,将这座海浪笼罩下的润城变得飒裂逼人。
也许正像某些事情,并不是只一味刻意躲避就能够避免招惹上的。
次日查旋醒来的时候,富少歇并不在身边。
她披着睡袍,懒洋洋的趿拉着拖鞋下楼。
整夜的癫狂,让她的全身酸痛,富少歇的劲儿太大了,她这会儿走路腿儿都是飘的。
佣人瞧见她微笑着低头问好:“小姐起来了。”
这间别馆里面的佣人也都是查家跟过来的几个老妈子,自小服侍查旋,都是自己人,称呼她也都叫小姐,而不是查夫人。
查旋点头问:“富少歇呢?”
佣人回答:“很早就出去了,连早饭也没吃,看样子挺着急的。”
“行,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
“小姐,你吃饭吗?这个点儿快晌午了,你想吃什么?”
“不吃了。”
佣人便没再说什么,安静的退了下去。
查旋窝在了沙发上思考。
她觉得不出意外,富少歇一定是调查昨天的事情去了。
别看他好像是真的相信了查旋,他的疑心有多重查旋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看来她也该行动了。
她先给富公馆打个电话,让佣人跟富国渊说一声儿她不回家了,否则富国渊也会担心的。
一般只要查旋打过电话,富国渊就放心了。
接着她给秀坊打了电话,毕竟昨天是她失了约,理应跟人家致歉,更何况查旋跟这位老板还算得上是朋友。
秀坊老板姓乔,叫乔秀,店铺取名就叫秀坊。
乔秀的手艺是她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自宫廷,做工极其精细秀美,因为工期长,接的订单就比较少,绣工好,价钱也高。
且乔秀老板说起来在润城也是无人不知的,她今年四十出头,从未婚嫁过。
杨柳细腰,身材傲人,气质绝佳。
据说年轻时,说媒的都要把她家门槛踏破了,可她愣是不肯嫁,说是没有一个看好的。
至于具体情况还真没人知道,查旋也是无意听人提起,貌似这乔秀曾经和爱人私定了终身,不成想爱人参军战死沙场,所以她才拒绝了所有人。
查旋觉得这乔秀是个痴情女子,见了乔秀的面更是让查旋心生好奇和欢喜。
怎么说呢,这乔秀身上有查旋自己觉得羡慕却没有的东西。
算起来,查旋的朋友挺少的,巴结她的人倒是比比皆是,真正能让查旋喜欢,另眼相看当成朋友的很少。
乔秀算一个。
查旋喜欢她的成熟魅力,这是查旋觉得她自身没有的。
查旋觉得自己总是爱生气,太任性,自己也知道这个毛病不是很好,可就是控制不住啊。
所以她很羡慕乔秀的成熟理性。
再加上乔秀痴情,终身未嫁,这份忠贞也打动了查旋。
而且乔秀从不抱怨后悔,依旧洒脱过活,就算旁人嘲笑打趣,乔秀也绝不扭捏回避,她爱了,就是爱了,为爱埋葬后半生也不后悔。
这乔秀虽是年近四十,可看起来像是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比起那些贵妇太太们的身材和脸蛋,简直不要好太多的。
而且乔秀的思想很独立,品味很好,也是查旋喜欢的。
前朝没落没多久,妇女地位低下,除了像查旋这样的名媛能够活的谈笑风生,寻常女子还是很压抑的。
乔秀的年纪比起查旋母亲的年纪小不了多少岁,那个时候乔秀选择自立门户做起生意来,而且做得如此成功,当真是了不得的。
到如今,大户人家的太太小姐们要是谁的衣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