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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开心了，甚至有点过头，殷甫辰就没说话。
接着她小声儿说：“所以你是在演戏，是不是怕被杨易水发现我怀孕了会对我不利，所以你才做个表象让她误会？”
她整张小脸儿全是期待，也很惊奇自己终于想明白，好像她分析的就是事实一样。
可殷甫辰笑了，虚无的唇角夹杂着几分嘲讽。
“你就那么不想孩子是我的？杨易水来只给了你报纸没给你别的吗？”
查旋全身一颤，表情随之僵硬：“什么？”
“她也像你一样怀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所以发了电报回京都查，看看我给你牛奶杯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结果她查到了，我以为她会告诉你帮助你死心，她没有吗？”
查旋身体颤抖的厉害。
这番话比起任何时候的说辞都要更具备笃定性。
经过杨易水筛查的，那八成是不会错，因为她手腕太强，不好骗。
殷甫辰眼看着查旋的脸色从红到白，慢慢起身凑在小人儿耳边说了两个字。
接着他表情充满了欲色的诱惑道：“我很喜欢，你也很喜欢的。”
小人儿感觉身体中枪似的颤抖，也顶不住坐着的力量，她疯了似的抬起一只手臂要打他，被他一把抓住。
“就因为你们以为我是正人君子我就不能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孩子不是我一个人的，也是你的，你不能因为你自私的喜好剥夺他的生命。
夫人最善良，所以要善待这个孩子。
等你日后生产，说不定我会放了你，当然那个时候你还没有爱上我的话，会爱上也说不定，我拭目以待。”
他说的阴鸷冷冽，小人儿看着他这副信誓旦旦的表情，心碎一地。
因为阿升出现还有心底里面一直疑惑的没有事后感问题燃起来的希望再也没有了。
她打不过他，骂也没用，她还能做什么呢。
找到阿升传递消息又怎样？
杨易水要回去了，会将她怀孕的消息到处散播。
小人儿回去也无地可处，还会成为杨家人的眼中钉，俨然在殷甫辰身边最安全。
政权的手段没有道理，本就是弱肉强食，她的倾帮也拼不过杨三立。
富少歇和毕良野现在自顾不暇，就算能拼，那等于是挑起了内战。
为她一人，害的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那她就是千古罪人，和杨易水这种人有什么区别。
看似富少歇好像坐拥川南，实情并不好说。
相比于毕良野的受困，富少歇性子更烈，会娶杨易秋吗？
这些问题穿成串在查旋脑子里面盘旋，也让她再次深刻体会到身不由己，有家不能回的滋味儿。
殷甫辰见她不动，敛了情绪揉搓她小脸儿。
“不哭了，在我身边很好，我喜欢你，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
犹记你当时的模样，慌里慌张的想要躲着毕良野却恰巧撞到了我怀里。
像一只柔软的小兔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抱在怀里抚摸，就像现在这样。”
他手臂加了力度让查旋靠着他接着道：“当时惊鸿一瞥，我想自己以后要找个这样的女子，后来我才知道你的身份，我觉得不可能了。
我不再想你，甚至将你置身危险。
可我又忍不住想你，我想我可能爱上你了。
可你防备我，不给我机会，也不愿意见我，连句好话都没有。
兵工厂给了我机会，我以为那是最好的机会，过了不再有。
不过这么看，现在才是最好的机会，我们试一试，我保证不会让夫人后悔。”
这番话殷甫辰说的柔情蜜意，大概是他认识查旋这么久以来最长的一段话，一段表白。
可惜查旋像个木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还开始憎恨当时怎么就能撞倒了殷甫辰，甚至后悔和他认识。
他也不生气查旋的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
六月二十，杨易水回京都了。
查旋连着很多日不去散步，但照常吃饭，又变回了行尸走肉。
殷甫辰有句话在她心底里面激起了波澜。
孩子不管是谁的，都是一条生命。
她的确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就打掉孩子。
既然殷甫辰想要的话就给他吧，孩子来了总归是缘分，她要死也可以等生了孩子之后死，不能剥夺孩子的生命不是。
对，她现在基本通过杨易水的放心离去还有殷甫辰话语已经确认，不再抱有侥幸。
还有乔安旬来的时候她总是猝不及防的问乔安旬日期，乔安旬从来没说错过。
不论是他在忙手里面的活还是在做什么，回答从未出错。
乔安旬是医生也是正常人，不是事实的话在查旋无数次的恐吓中早就露馅了，更何况乔安旬还胆小。
无一希望的日子了无生机，直到阿升的再次出现。
殷甫辰不在家，阿升又是和军校其他学生来搬东西。
因为天气炎热，王妈给领头的军官学生说给他们倒些水喝，学生们便坐在院落里面的底板上纳凉。
查旋这个时候在餐厅刚吃完饭，见王妈领着阿升进来，她当即眼神慌乱。
王妈以为是领进来个男人查旋受到惊吓，毕竟她现在在大家眼里看来一直是精神不正常的。
“夫人别怕，这位小军官要去如厕，前面的人满了，我带他到后面的去。”
阿升顺势开口：“打扰了夫人。”
这该有的礼貌要有。
查旋点头跟王妈说：“那么近，让他自己去好了，你去给我拿红豆糕，快点。”
王妈很为难，阿升适时说：“啊，那我自己去，您去忙。”
餐厅洗手间离的不远，自己是能找到的。
王妈不敢得罪查旋便点头赶紧走了。
两人眼看着王妈没了身影，阿升几乎想要跪在查旋面前好好看她，他实在太想念查旋了。
可时间限制，阿升不鲁莽，他看的出来查旋不开心。
从碰见查旋后，他旁敲侧击打听过很多关于殷甫辰的事情。
可惜关于殷甫辰的事情不多，很多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大军官，还很秘密，私生活那就是一概问不出。
那日跟着阿升一起看见查旋的学生说殷甫辰家里有仙女。
子覃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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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老天开眼
除此之外，阿升回去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他当时见到查旋的那一刻只是震惊。
接着在没反应过的情况下查旋摆手回避他，那显然是不方便。
可过后他砸吧出味儿来，查旋这是有难了。
查旋的个性，看见久未见面的阿升再不方便也会打招呼，她谁也不怕。
他回想查旋当时表情的仓皇，就更加确认。
可他打听不出来具体事宜，又没办法直接来问查旋，怕给查旋惹麻烦。
他给何英发电报，想问清楚。
可惜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何英的电报。
阿升走的时候查旋并没有去京都，后来何英发电报毕良野也没让何英提。
为了让阿升专心上学，何英说的都是查旋安好。
这会儿看见查旋愁容满面，显然她是不好的。
“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
阿升怕人误会，忍住和查旋保持距离，查旋需得仰望他。
一瞬间的思念涌上心头，带起查旋的伤心。
阿升胖了，准确的说是结实了，他从前很瘦，现在明显身形开阔了不少，只是那张脸儿还是个细长条。
她不说话，阿升的心如针扎般疼痛，每次见到查旋哭阿升就想要疯狂的拿斧头砍人。
但他现在很理智，这一年的锻炼让他成长迅速，身心都是。
“时间不多，大小姐你长话短说。”
他的提醒让查旋回到现实，她喃喃的说。
“我被殷甫辰和杨易水抓来了，还有，还有……春芽没了，何英，也没了。”
最后这几个字她声音更小，她想何英的事情有必要让阿升知道。
阿升如遭雷击，瞳孔放大看小人儿。
“你是说她们，死了？”
查旋眼泪下来了。
怕人看见，她又赶紧低头赶紧抹掉，反复几次流出，她就不停的抹。
阿升慌不迭喘了几口粗气，单手拍胸，尽量压抑情绪镇定问。
“那我该怎么救您，我该给谁发电报？”
他想问后半句才是真，拿不准查旋现在跟毕良野还是富少歇。
他也没这个实力救走查旋，就算有，也不知道查旋同不同意。
被他这么问，查旋也怔楞了。
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给谁发电报来救自己，她如今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阿升张望不远处催促她：“大小姐，快说话，我立刻要走，不能被发现，不然就没机会了。”
小人儿犹豫不决，小嘴儿要张不张的说出来一句：“国内时局怎样？你知道毕良野受困兰城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不远处响起了动静，有人来了。
阿升从她这一句话辨别出来查旋关心毕良野就够了，那他就要跟毕良野汇报。
果不其然，王妈的身影从不远处匆匆疾奔，手里还拿着红豆糕。
阿升深重看查旋：“大小姐等我，我会找机会再来，保重。”
他赶在王妈没抬头的时候离去，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王妈小心翼翼的将红豆糕递给查旋：“夫人快吃，吃了凉快。”
可能是刚见过阿升，一种思念之情在查旋心头久久未散，看见王妈她就想起来麦嫂，又想到何英和春芽。
小人儿不顾一切扑倒王妈怀里哭了起来，吓得王妈一动不敢动。
她们见到的查旋矫情的要命，哪里敢想过查旋会抱她们呢。
查旋这一哭，哭了好久，哭的红豆糕都化了。
王妈最后被她哭的眼圈儿也红红的。
知道查旋不容易，她们也经历过感情人事。
可眼见的殷甫辰是真的对她好，女人这辈子图的不就是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嘛。
她劝查旋：“夫人，别哭了，怀着孩子心情最重要，您这一哭，孩子也跟着哭，生出来容易多病呢。”
王妈是真的不会说话。
查旋果然不哭了，面无表情看她，接着起身回房了。
晚上，王妈把查旋抱着她哭的事情汇报给殷甫辰。
殷甫辰皱眉思索半晌问了句：“白天谁来了？”
王妈以为他问伊藤夫人或者杨易水，便回答谁也没来啊。
“夫人就说要吃红豆糕，给她拿来看见红豆糕就哭了。”
殷甫辰深深呼气摆摆手让王妈退下去。
他走到房间门口恰巧看见查旋抱着双膝无助的靠墙坐着。
无限凄凉，就像秋天的落叶，静美却又哀伤。
他想要推门，手停顿在半空中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终究他没推开门，转身离开了。
七月的丘口，盛夏气温和润城差不多，殷甫辰府邸临近海边，出门没多远就是沙滩，空气中都是湿咸的味道。
查旋怀孕两月，人也愈发圆润了。
她虽伤心，却没耽误吃，因为她每天都特别饿。
刚吃了饭没多大一会儿她就会饿，不过她餐餐吃的食量不算太多。
阿升这几日都没有消息，查旋心里也忐忑着，不知道毕良野有没有脱险，更不知道杨易水的胡说八道会不会奏效。
后来又想人家杨易水哪里说的是胡话。
她这几日又会和殷甫辰晚上出去消食了。
虽然知道孩子是他的，可她现在不会太过纠结。
她死不掉，伤不着，闹只能让所有人更加严厉的看着她，索性她也不闹了。
这一日，她穿了一件水粉色八分袖蚕丝衣裳，一条水绸裙子，同色系绣花鞋，随意盘了头发跟殷甫辰消食。
她在这里所有的衣裳都是殷甫辰准备的，也都是这样的风格，清纯的要命。
换做从前她在乎，死活不会穿，看上去傻死了，现在啥都不在乎。
殷甫辰说好看，说查旋是水做的就该穿成这样水润润的。
这一路他们走了很久，不知不觉到了阿升的军校，因为查旋看见了大门。
门口有士兵把守，也有灯，看上去很威严。
这是他们第一次到达这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