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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泄愤!
查旋半边脸儿瞬间麻了,嘴角也开裂晕开血丝。
她没说话,低头不再看杨易水。
这样低姿态的查旋是杨易水满意的,便没再为难小人儿。
她们船靠岸的时候,远处的船也还在疾驰,离着她们有一段距离。
方才撞击的船被这边的火力干掉了,但她们船却漏了,很有可能是战术,目地就是逼迫她们弃船上岸。
岛上的树木茂密异常,好多树见都没见过,再往远处看就看不见路了,可见伊藤夫人没说错。
伊藤君带人走在最前面,伊藤夫人和杨易水紧随其后,然后是两名随从拽着查旋,后面几人断后,一共二十余人。
小人儿急中生智想要给殷甫辰留些线索。
她大着肚子,本来就走得慢。
猝不及防间她左脚拌了右脚,斜斜的往前侧方栽了过去,随从提溜她的时候裙摆恰巧被一截小树杈挂掉碎片。
杨易水听见声音回头咒骂她:“蠢猪,走个路都走不好。”
查旋不看她,杨易水太精,怕被她看出来。
可小人儿第二次要跌倒的时候,杨易水转头挥手朝她肚子上面一拳,痛的小人儿当即冒了冷汗。
查旋弓着身子吓坏了,杨易水薅她头发提溜起来阴森森道。
“少耍花招,你那个脑子不够用,别自取其辱,你乖乖的还能留你一命,不然我现在就了结你。”
查旋这次回嘴了,朝着她脸上吐了口吐沫。
“你若真有本事了结我何苦带我走?”
查旋是她们最后的保命符,她们不会杀。
小人儿本来想一直忍着她,发现会助长她的气势,居然敢打肚子。
如果忍不忍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不能忍。
杨易水还想继续说,伊藤夫人走过来看了看四周问随从。
“留下什么记号了没有?”
后面随从手拿一片查旋裙摆碎片示意断后很利索。
杨易水才松开查旋脑袋。
小人儿则是心灰了。
这帮人太过缜密,她想要做什么都做不成,何况她还不是自由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人儿走的全身虚汗,脸色苍白的厉害,双腿也不自觉发飘。
随从见状叫住杨易水和伊藤夫人,她们都看得出来查旋不是装的。
伊藤夫人埋怨看了杨易水一眼,走过去拽了查旋裙子,见没有血迹便对随从说。
“背着走,别拖延时间。”
杨易水一拳没有多重不至于打出问题,很有可能是动了胎气,所以查旋才会虚弱无力,汗如雨下。
再加上丛林深处,闷热潮湿,没有半点深秋飒爽,邪门的很。
查旋趴在随从身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知觉,等到在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有火光闪烁。
她惯性一机灵而后看清眼前人是伊藤夫人。
老实讲,现在看见伊藤夫人比看见杨易水安心。
伊藤夫人瞟她:“醒了。”
查旋四周打量发现这是个山洞,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石头光滑的很。
她挪动身体想要起身发现全身酸软,吓得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在才安心。
伊藤夫人大约觉得她好笑,弯了嘴角嘲讽。
“这么折腾,留下了也不健康,看来你很爱他啊。”
小人儿认真点头:“爱。”
不管伊藤夫人问的是孩子还是毕良野,查旋的回答都是如此。
听见杨易水说毕良野和富少歇为了搬倒杨三立而不能救自己,查旋的第一反应不是想到了自己这小半年的伤心和失落,而是觉得他们真的不容易。
恶劣的人心和时局将他们所有人卷入漩涡中,不是逃避就能躲开的。
所有人好比进入到一个搅拌机里面,面对白刃般的锋利,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不往上爬,不去拼,就只有等死。
杨三立祸国殃民,他们理应替天行道。
从小人儿下定决心办理学校造福人民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有些事情远比自己安危和利益重要。
从前,她没有信仰,后来碰到毕良野她就有了。
从前她娇惯着要让人围着她自己转,后来她也明白了真正的爱情并非如此。
伊藤夫人仔细瞧了她眉眼,顿了半晌轻声问。
“那伯言呢?”
查旋回看她,见她眼神透着无以言表的内容。
“你爱吗?”
她的反问似乎在伊藤夫人意料当中,并没有很惊讶,还淡淡的笑了笑。
“査小姐其实很聪慧的,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很多人聪明不同,你和杨小姐的聪明就是这样。”
查旋什么都知道,聊熟于心却不卖弄,而杨易水什么都懂,却更执着于掌控。
好比你把自己的聪明强加在别人的思想上,其实就不是聪明了。
很多人的失败都是源于对自己的认知不够,过高是自负,过低是自卑,高和低都不好。
小人儿思索问:“那乔秀呢?”
这句话明显让伊藤夫人惊讶看了查旋一眼。
查旋解释:“我看过照片。”
她话落,伊藤夫人不只是惊讶,而是震惊问:“在哪里?”
“殷甫辰书房,我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相框。”
“是他很小时候的那张吧?”
查旋点点头表示认可。
伊藤夫人有些叹息说:“不该有的早就不存在了,唯有那么点可怜的回忆他还能记着。”
查旋慢慢的起身走到火堆身边坐下:“有回忆总是好的,说明在他心底里面存在。”
伊藤夫人叹气:“是存在,他的初恋,他能不存在吗?”
这次是查旋震惊了。
“谁?”
“乔秀!”
伊藤夫妇收养殷甫辰的时候乔秀已经很大了,比殷甫辰大九岁,是个大姐姐。
那个时候的殷甫辰刚被收养,还没有从家人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每天都是沉闷的,也从来不说话。
因为他长得瘦小,经常受欺负,又打不过别人,还不说话,别人都叫他“哑巴。”
殷甫辰每天回家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脏兮兮的。
他不准伊藤夫人和伊藤君碰,也不准佣人碰,都要自己洗。
直到有一天他被打后回家碰见乔秀。
十六岁的乔秀透露着少女的阳光和羞涩,还有大家闺秀的温柔。
她看见殷甫辰的时候笑的如沐春风,笑着说:“这是伯言弟弟吧。”
她没有问过殷甫辰意见就叫了殷甫辰的字,让殷甫辰有种异样的温暖,好像是他从前的家里人在叫他一样。
那一晚,乔秀帮忙殷甫辰处理伤口,洗了衣裳,还给他讲了好多道理,告诉他受了欺负就要还回去,男子汉的力量要在沉默中爆发,而不是一味的忍气吞声。
殷甫辰都听进去了,可他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乔秀就不见了。
后来他知道乔秀不在东洋,偶尔回去一次而已。
可她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殷甫辰心中,从那天起殷甫辰变了。
他依旧不说话,每当别人过来欺负他的时候他下手稳准狠,豁出命去一招制敌。
后来便没人在欺负他。
时隔不久他又见到乔秀,他很高兴,乔秀也高兴,所以留了那张照片。
再后来他们两年后相见,乔秀不开心了。
殷甫辰问了原由,乔秀不说。
殷甫辰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快快长大,长大以后保护乔秀,让乔秀开心。
后来渐渐长大,殷甫辰接受伊藤家的培训也明白了乔秀的使命。
细作的训练是残酷的,是无情的。
因为殷甫辰日后要被放在明面上,所以他的处境要比其他人好很多。
一次偶然他见到乔秀哭,他问了原由,乔秀却不说,那个时候的乔秀已经和富国渊在一起,她心中憋屈。
殷甫辰情急之下表白想要带乔秀远走高飞,而乔秀却被他吓到了。
他们的年龄差,让乔秀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一直拿殷甫辰当一个弟弟。
分开后的殷甫辰挫败很久,直到再次见到乔秀。
乔秀向他所求言语慰藉,殷甫辰很开心。
他以为会有机会,乔秀却又都会叫他不要多想。
几次三番,殷甫辰被这种单相思折磨着。
直到他发现乔秀有了小富少辉,也深爱富国渊。
他不在联系乔秀,也不再和乔秀见面。
他专心政事,开始听命伊藤家族练手腕排挤同僚。
也就是最开始殷甫辰剔除掉的一届届政客。
那个时期的殷甫辰是阴森的,冷血的。
再碰到乔秀的时候,乔秀眼看意气风发的殷甫辰感叹他变了,再不是那个小弟弟了,长成了参天大树。
她哭了,痛哭他们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一辈子只能做棋子,包括自己的感情都不能有。
听上去冠冕堂皇的话不管是真假还是在殷甫辰心中起了涟漪。
他问乔秀:“你过得不好吗?”
好不好,他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乔秀机会说些什么。
乔秀不客气拿出了查旋的照片。
“不好,她挡了我的幸福。”
那是殷甫辰第一次见到查旋,他心中不为所动的惊讶了一下,可旋即就没什么了。
他不是个贪财好色的人,自小的岁月乔秀算是他童年的光亮,而后就只有黑暗,没有情欲。
和查旋的第一次碰撞其实是殷甫辰故意的,故意在洗手间门口不依不饶。
子覃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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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也正是因为无意,查旋像个受惊吓的小兔子形象留在了他的印象里,而并非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那下意识的慌乱是心思单纯的人才有的,若是稍微沉稳一些的人也不会那样表现。
而后他一次次的利用,一次次的找茬,一次次的尝试接近,竟然萌生了从未有过的悔意和异样的兴趣。
冷血的训练和身世还有乔秀给予的打击让殷甫辰基本上就是个无情无欲的人。
外表越温润,说明他的演技越好,也是查旋为什么从来也没有看透过他眼神的原因。
后来,乔秀解决了富国渊,接到了新任务是毕淳海。
她也早已经把她曾经跟殷甫辰诉苦查旋的事情给忘了。
乔秀对待殷甫辰多半像是在对待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解语花一样。
待她发现心中只爱慕她的殷甫辰爱上查旋的时候,她疯了!
那是一种浓烈的不甘心幻化而成的憎恨和怨气。
京都那次对峙之前两人已经有了无数次的争吵。
乔秀甚至不惜动用杀手要解决查旋都被殷甫辰以留着查旋有用的借口给阻挡掉了。
殷甫辰认为自己不是为了查旋,而是为了和乔秀置这口气。
他自己也始终不承认他爱上了查旋。
可旁观者清,他若不爱查旋根本不会不由自主的一次次收手,拖延命令的实行。
乔秀很早和伊藤夫人报备过,伊藤夫人对乔秀进行的劝阻使得乔秀变得更加疯癫,才造成了京都对峙。
乔秀的性命献给信仰,也献给殷甫辰。
她要让殷甫辰在查旋面前做戏做足,从而内疚一辈子。
那种殇痛,是两人彼此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心,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可能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殷甫辰拿乔秀当成了在黑暗中照亮自己的唯一光明。
而乔秀追逐的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是什么,否则不会有她先爱上富国渊,再后知后觉爱上了殷甫辰。
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真正的恋爱,很多人会把慰藉、关心、不想分开等当成是爱。
实则爱的含义很简单,就是付出,而非得到。
他们两人的感情只是源于“同病相怜。”
后来,伊藤夫人对殷甫辰示好,殷甫辰才明白原来造成他和乔秀痛苦的人是伊藤夫人。
伊藤夫人为了渗透势力,想要日后掌控查旋倾帮还有接近富少歇和毕良野。
不惜用乔秀性命送殷甫辰做戏让殷甫辰在查旋那里站稳脚跟。
所以乔秀连死都要死的有价值,而非因为她对殷甫辰有感情。
殷甫辰大彻顿悟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他是国人,不是东洋人。
书卷的海洋教给他一切力量却没有让他有个清晰透彻的是非观吗。
不,他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