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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帝论道了一回,皇帝便感叹连连,要封谢长离为国师。谢长离自然不受,他又不是闲的慌,作甚要找这么麻烦的事!
但此事也传遍天下,天下人纷纷感叹谢长离道法高超,连帝王都能折服。
这时也就有些好事之人探寻起谢长离的出身,可惜谢长离就像是突然出现般,渺无踪影,又查到了那老道士的破道观,无甚线索,便在道观千里之内开始寻找,但范围太大,也找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来。
直到一位见过谢长离的画师在见到谢氏嫡子时发现二人相貌有些相似,再一查,谢氏有一个多年前离家清修的长子,又试探了谢长离的反应,终于真相大白,谢长离便是谢氏长子。
在知晓了谢长离的出身后,满朝哗然。道法修为如此高深之人竟然尚未弱冠,可见真是仙人转世。
而浔阳谢氏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万万没想到这个默认为早已离世的长子居然活了下来,而且闻名天下。
谢氏族中集体沉默,并不如外人以为的那般欣喜,大多谢氏族人甚至不知晓谢氏族中有此人。
当初若不是谢氏全族放弃了谢长离,他怎么会险些丧命在荒郊野外,届时族谱之上再无其名?
这几年,谢长离的声名越发强盛,就连谢氏本族也不敢去招惹,陛下因谢长离而对谢氏厚待,可惜他们每次接受封赏的时候都战战兢兢。
族中也有人提议让谢长离回归族中,谢长离并未正式入道,只能算是一俗家弟子,可惜这个建议被人否定。
俗家弟子又如何,以谢长离的盛名,谁敢说他不是道门中人!
就算祖宗家法根深地固又如何,就凭谢长离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他不想认的事,其他人也别想逼他认下。
因为谢氏家主的私心,谢长离根本就没有上族谱,也就谈不上是谢氏中人。谢氏族人无计可施,只能就这样拖延着。
此次谢长离挂单京城白水观,早就到京城任官的谢氏家主得到消息,就派遣仆人前来试探谢长离的态度。
“可。”谢长离随意的应了,衣袖轻摆,一副风雅做派。
他端起了茶碗,便有候在一旁的小道童上前,态度恭敬却也强硬的送那仆人出门。
本来准备等待谢长离深思一番的仆人有些惊楞,就这样随着道童离开了,他在心里哀叹,看来这位少爷当着对家族半点感情也无。
若是还打算与家族来往,就不会是这么一番随便的态度,不管是怨恨家族,拒受邀请。还是在审时度势之下按捺心性,接下邀请,都不会这副随意的模样。
平心而论,若是他自己蒙受家族这样的对待,也会心生怨气,可这位道长却是云淡风轻,真如入了道般,万事不萦于怀,这等态度,谢氏族中的算盘可是要落空了。
对于谢长离而言,他去了便是彻底的了断因果,不去也是彻底的了断因果,因果必然要了断。
选择去只是想顺着那抹灵光看看那所谓的天命,一场好戏而已,看看又何妨?
每次灵光闪动都象征着与他有关的‘天命’在运转,他对于这所谓的‘天命’可说是兴趣十足……
第56章 游方道士
谢氏仆人将消息带回去之后,谢氏族人都是一片静默,尤其是谢氏族长,谢原。
谢原是谢氏的嫡长子,自他记事起,便接受家族的教导。他生而尊贵,享受着家族带给他的荣光。他的一切都来源于他的家族,他的身份。
可与所得就必有所失去,族人们能够将资源倾斜与他,便是要他带领着家族走向更高处。
从一开始,他就知晓他的婚姻不能自主。所以他明明有了爱慕之人,却还是娶了镇南将军的独女,白萝。
可惜镇南将军在镇压蛮夷叛乱时为国捐躯,家族势力一去千里。陛下感念镇南将军一生为国征战,为表嘉奖,所以对将军府十分的荣宠。
为防绝嗣,还过继了白氏的子侄,封了镇南候,连已经嫁为人妇的白萝也受封县主。白氏一门虽无实权,却依旧尊荣。
可惜白萝早死,继承白氏的人并不感念镇南将军的恩泽,并不照拂谢殊。谢氏迅速的压下了白氏一族,并吞下了白萝的遗留。谢原也得以娶了心慕之人。
白萝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武夫的女儿,粗枝大叶,那里及得上他的心慕之人分毫?
白氏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从泥土里爬起来的家族,身上的泥泞都没有洗干净,就又摔了下去,今后也没有再起之时。
谢殊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痴傻的儿子,他想要多少儿子没有?
他志得意满的成亲,心慕之人在过门后就为他诞下了麟儿,他大喜若狂,才是他心目中的继承人!
所以他放任下人们慢待长子,放任谢殊痴傻的名声流传,放任夫人动下手脚。
并在那道人来到府中的时候,将长子交托与他。甚至与族中交接,与镇南候府让利,收拾好首尾,就等着这位长子无声无息的消失,只是没想到啊……
书房中,谢氏老夫人,谢原,谢樟,谢氏主母,这几个谢家的掌权人齐齐静默。
谢原坐在主位上,详细的询问了那仆人谢长离的反应,得知了他的反应,那毫不在意的模样,纵然他答应了参加寿宴,谢氏族人也知晓一切没那么简单。
一切终究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啊,他竟是一点也不在意宗族……
他用手拂过额头,眉心微皱,威严的说道:“下去吧。”那仆人就此退下。
他微微的叹息。
“早知道……”
早知道?早知道又能如何?他敢在元妻新死,继妻诞下麟儿的时候让嫡长子暴病而去吗?
他敢承受世人的问责,陛下的深究吗?
他敢挑战千百年流传下的制度吗?
他不敢,他一样也不敢,就如同他明明有了心爱之人却仍旧要娶白萝一样,他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自己却无一丝担当。
他的夫人,那位曾经温柔似水的女郎,此刻依旧用满怀爱意的眼神看着他,他依旧心怀爱恋,却也忍不住对她发出埋怨,若不是……
身着锦衣,发饰珠玉的妇人感受着丈夫身上传来的怨气,掐紧了手心。
没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还怪到了她的头上。早二十年弄死那小崽子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到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想怪谁?
这二十年来,她操持家务,主持内宅,哪件事不是井井有条,他不能帮上忙就算了,只知晓给家族惹麻烦,到头来叫别人收拾。
谢殊的事也就罢了,还有那整个院子的庶孽……
院中的众人各怀心思,也没有商量个章程出来,只能散去,应付起了隔日的寿宴。
寿宴之上,宾客往来,人潮如织,谢氏的主人们都打起了精神应对,但他们最为担心的事却没有出现,谢长离并未出现在寿宴之上。
直到明月西斜的时候,谢氏族人在大堂内修整的时候,才看到一席青色的道袍无声无息间出现在堂外。
明月高悬,四周的风温柔的拂过花树,那人站在月光之下,更显皎洁姿态,缥缈如仙,看近实远。
也不见他怎么动弹,随意走动了两步,便走到了大堂之内,谢家人这才看清楚了谢长离的模样。
宛若美玉的面貌与谢原有七分相似,只一双轮廓微微上挑的眼睛与他母亲十分相像,虽然气质隔了十万八千里,但也难怪那画师能认得出来。与他相比,容貌更像他母亲的谢樟反而不像谢氏族人。
但这般相似的相貌,因那淡漠的气质却与谢家人南辕北辙。宛若玉雕的五官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不似真人,远胜过其他的谢氏族人。
在人群中的两位谢氏女目光闪烁,虽然听说过谢长离的盛名,但自诩美貌的她们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此刻却也忍不住浮起了嫉妒之心。
但更为重要的是,她们从未见过这位容貌出众大哥,这是一个变数,变数象征的往往都是不好的消息。那么,他是否能够为自己所用?
谢长离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手中一转,一个玉瓶便出现在了谢原的身边。
“青华丹,有增寿十年的功效。”他随意的说道。
“你这是何意。”谢原一惊微微皱起了眉头,视线隐晦的扫过玉瓶。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十年寿命,了断父子亲缘,自此后,谢氏便于我再去关系。”果然,谢长离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谢氏的族人控制不住的看向了桌上的丹药,增寿十年……
谢长离双手点了点桌子,清脆的响声就如同暮鼓晨钟,响在了谢家人的心头,但依旧敲不醒他们心头的遐想。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
看着他们骤起的贪婪目光,谢长离不屑的嗤笑了声:“莫要贪心,不然你们也等不到用青华丹的时候。”胆敢冒犯,他就直接了结他们多余的阳寿。
说罢,也没等谢原应承,直接走了。
浔阳谢氏,自谢原成为族长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也难怪,以谢原的本事怎么支撑得住诺大的一个家族。
这般优柔寡断的人,明知道谢长离不会回到谢家,却依旧含糊应答,承接陛下的恩泽,根本就不去想他们承受不承受的住。
若是在一开始谢长离的身份揭晓时,便名言他已与谢氏断绝关系,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可惜啊可惜,他们被贪婪蒙住了眼睛,连生死都看不清了。
第57章 游方道士
华灯初上,映照着西城拥挤的人群,胭脂河畔,浓浓的脂粉气息弥漫,远处的花船之上笙箫齐鸣,琴瑟相伴,妓子婉转妩媚的调笑声飘荡在夜空中。
这个世界就宛如谢长离在最初的世界知晓的盛唐一般,十分的繁华昌盛,世家与寒族并举,繁华与落寞并存。
红楼暗馆听靡音阵阵,小街陋巷生死无人知。
谢长离一路走到了这处有名的香艳之地,随意的向前一步,人便已跨过茫茫的江水,来到了江心。
皎洁的明月之下,飘荡和一叶小舟,舟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
单薄的白衣似要随风飘去,精致的容颜仿如一个美丽的瓷器,稍稍触碰就会产生裂痕,苍白的脸色仿如鬼魅,在他侧头对着谢长离微笑时,就真如传说中的魅鬼一般,勾魂摄魄。
在这艘小舟的四周,隐隐有十几艘小船的护卫,隐藏在黑暗之中,舟上的侍卫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瞳孔一缩,难掩惊异,但还是谨记着主子的交代,没有上前打扰。
明月清风一小舟,煮酒温茶话知音,应该算是极好的享受,可惜谢长离并不喜欢。
明月清风,他不知看了多少年,煮酒温茶,他半点不喜欢。
对于这位美人的邀约,他本也不想来,只是这小子居然与那老道士有些关联,他才来见了见,顺便了结谢家的事。
这位美人虽然知晓谢长离的爱好,但还是吩咐侍童送上了一杯茶。
上好的翠峰白露,嫩绿的茶叶漂浮在澄澈的茶碗之中,隐隐飘来梅花的气息,可惜谢长离不喜品茶。
美人手中依旧慢条斯理的泡着茶,优雅而流畅的动作让人赏心悦目。
“劳烦仙长下山,是陈九的不是。”他华丽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就宛如玉石滑过丝绸,尾音上挑,带上了一丝靡丽,透着让人心醉的魔力。
陈,当朝皇室的姓名,九,眼前美人在皇室的排行。
九皇子,当朝贵妃之子,天生体弱,曾在稚龄之年上白水观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