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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就拿出了一绽银锭,咚的一声砸在桌子上:“这一锭银子买你这个位子,你将位子给我让出来。”
少年郎都要被对方气笑了,他像是缺这点银子的人?
眼看这两人就要大吵起来,太子终于出声,他语气带着些斥责道:“安南,你在胡闹些什么?”
骤然被人叫破身份,安南郡主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了太子以及那个一看就不好招惹的丞相,她顿时为难的咬了咬嘴唇,还是乖乖的收敛了气焰。
她是嚣张跋扈,可这也分人,纵然太子再不受皇帝宠爱,他也是太子,身份天生就压她一头,更何况那边还坐着个统领朝臣的丞相。
她不甘不愿的走上前,然后囫囵的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殷相。”声音很轻,不认真听根本听不清。
因为皇帝的态度,所以她与太子的关系也不好,虽然不到梁疏那个程度,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此时,太子也对着那少年郎一点头,算是代安南县主道歉。
少年郎看着太子,愣了一瞬,然后回了一礼,走上前:“见过两位……先生。”
他并不认得太子与长离,但这两人年岁都长他许多,他也就称呼一声先生。
他看这两人衣着气度都不似普通人,尤其是太子呵斥安南县主所说的‘安南两字,这似乎并非名或者字,更像是封号。
而安南……洛京中取这个封号的人正好有一个,他望着身形相较男子要小上许多的安南郡主,瞬间明了了她的身份。
能以这种口气呵斥一位县主……少年郎眼中敬色更深,这一位在宗室中的地位绝对不低,更甚者,他可能是皇子,甚至是太子。
而能被一个身份这么高的宗室敬重的人,身份一定非同凡响。
少年郎隐晦的扫了一眼长离,然后又转下了头去。
太子对着少年郎的态度还算和蔼:“是安南无礼,我代她向你赔不是了。”
长离听见这话轻轻的端起茶盏,却不喝,态度确实够温和,标准的礼贤下士,不过,这‘贤’的范围也真够大的,难怪老皇帝不喜欢这位太子。
笼络人心做的太明显了。
堂堂太子,代一县主道歉,太过了,若让老皇帝知晓,非要斥责他丢了皇家威严不可。
“皇……兄长!”安南不满,她又没做错,为何要道歉,还是他代她道歉?
太子瞪她一眼,可安南依然不服,她狠狠的瞪着少年郎,让少年郎心里也起了一丝火。
两人本就是炮仗性子,此时又对上,眼看就要打一场了。
事情闹到了这个程度,长离也没那个闲心继续在这儿耗着了,他对太子点了点头:“既如此,我就先离开了。”
太子神情满是遗憾,但被安南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在留人,只能惋惜的说道:“耽误先生的时间了。”
长离摇头:“公子严重了,为您解惑本事是分内之事,又怎称的上耽误?”
虽然这样说着,可他离开的脚步却没有减缓。
太子看着他离去,转过来望着安南的目光也多了些恼火,好不容易堵到了这老狐狸,结果被安南搅和了。
安南被他视线吓到,往旁边一蹦,然后撞到了少年郎身上,让他好一阵恼火,心里却又升起了一些异样。
长离是不知道楼上又发生了些有趣的事,他抬头,朝窗台望了一眼,就看到旁边开着的窗子处有人端着杯茶朝他敬了敬。
那边,是雅间的方向。
长离看了一眼那人手中端着的茶,然后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今日的茶楼,还真是好生热闹,不只是来了一个太子,一个县主,一个将门之后,还来了一位王爷。
皇帝寿元将尽,皇子大多成年,这一出大戏可以真正的唱起来了。
不过,这些他并不太想掺合,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无论何人登上帝位,都不会轻易的撤换下他。
就算撤下了,也不妨事,反正,他也没多久好活了。
之所以还能维持表面的安然,是因为他彻底压缩了这具身体的生命潜能,等生机耗尽,他就会离去。
他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保住殷氏传承不断,不彻底的折损在这一次的夺嫡之争中。
而他活到了现在,很大程度上就已经达成了这个目标。
无论他是死是活,殷氏都能保住根本,更好的传承下去,若他在夺嫡之时死,殷氏自然就能以守孝的理由退出争斗,回归祖地,保留元气。而若是他能撑到夺嫡结束,那自然更好,受他庇护的殷氏自然无事。
丞相之死,国之大事,总归,这个皇朝要给他一些体面的。
没有回自己的丞相府,长离直接去了宣平侯府。
虽然他为相之后就直接住进了皇帝赐的丞相府,但为了以示尊敬,宣平侯还是给他留了一个院子,不过他没怎么去就是了。
此时他没有去那个院子,而是直接去了侯府主院,殷怀德住的地方。
他随手拿着佛经,神情冷漠的走进去,宽敞的房中不进阳光,看上去森冷而寒湿,一女子正坐在榻前,喂殷怀德喝药。
她喂的自然不是虎狼之药,而是正经的养生之药,是用来给殷怀德续命的。
长离之所以不让殷怀德直接暴毙,就是不想让此事留下太多的破绽,毕竟是朝廷正统册封的侯爷。
他将佛经直接往桌子上一扔,却被女子拿起,她柔柔弱弱道:“叔祖。”眼眶通红,语气哽咽,如被暴雨摧残的兰花。
长离:“既然你代他收下了这佛经,那有朝一日便由你烧给他吧。”
女子更为伤心,她哽咽着正准备求情,就看到长离毫不留情的转身,她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叔祖,求您放过父亲。”
长离脚步顿了顿:“你们这一脉,真是没出一个聪明人,你算是有孝心,可惜这孝心用错了地方,你当日为徐芊与你父亲打掩护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女子:“求叔祖饶恕父亲这一次吧,父亲他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罚。”
长离:“你想的太轻巧了,他活下来,殷氏就不能活了。”
他语气森冷如寒冰一般的道:“不是我要他命,是他自己不想活,自己选的路,怪谁?”
第799章 朱绶
接近夏日,老皇帝决定进行一次狩猎。
狩猎的地点在皇家园林,北琼苑,皇子公主这些皇家人自然要去,而安南县主这种虽然血脉有些远,但受皇帝宠爱的皇室宗亲也可以随行。
而长离作为统领百官的丞相,这一次便不再留在皇城中处理政事,而是与皇帝同行,参与这一次狩猎。
甚至是,他们这些地位尊崇的大臣,还被特许可以带领家眷,虽然长离没有能带的家眷。
所有的人物都已进场,大戏即将唱起来,在北琼苑的房中,长离轻轻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剑锋犀利,寒光凛冽,非但没让他显得脆弱,反而让他多了强大莫测的气息。
隔日,所有人都出现在了狩猎台上,难得振奋精神的老皇帝好好的激励了一番自己的臣子们,然后便率先率众入林狩猎去了。
也难得他这么大把年纪还能身先士卒,也不知他是否还能猎到猎物,当然,就算他猎不到,最后他猎到的猎物也会是最多的。
长离在将士们的护佑下,神态悠闲的进入了林中,林中具有威胁的大型猛兽们早就被提前清理干净,现在供这些贵人们狩猎的,大多都不具备危险性。
他可没想得出这个风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认真应付这一次狩猎,又不去缺吃食,这么费力的去狩猎做什么?
所以,他就在军士的保护下在林子里悠闲的转悠起来,这一转悠,就是大半个时辰,他估摸着大部分的人可能还没有尽兴,若要与他们一同回去只怕还得在这林子中转悠许多时间,便决定直接离开。
反正他体弱多病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老皇帝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他。
他随手提着一只兔子,就这么往回走,可没走几步,就听到林子中骤然爆开了一道惊怒的声音。
“有刺杀,速来护驾!”
护卫着长离的军士瞬间紧张了起来,他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又犹豫的看了一眼长离。
长离直接道:“去护驾吧,陛下安危要紧。”
“那大人身边岂不是无人护持?”
长离:“不妨事,殷平尚在,况且刺客的目标也不是我,当下还是陛下要紧。”
军士首领:“大人不妨随我的一起前去?”
听到这话,长离便低头轻轻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的道:“不了,我跟上不过是给你们添麻烦,还是在此处静待援兵好了,也省得生出什么意外枝节。”
见此,军士首领也就不再劝了,直接离开,赶往老皇帝遇刺的地方。
一见他们离开,长离就收敛了病弱的神色,他对着身边的殷平吩咐道:“你留在此处。”
殷平没有质疑长离的决定,虽脸上还是有一些担忧,却还是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
长离削瘦的身形行走在不算茂密的林中,虽存在感压低到了极致,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危险。
他就如同古老传说中行走于仙山福地的练气士,饮朝露,吞云气,身伴长风,于不经意间展露踪影。
而此时,在另一边,梁疏正拖着安南县主迅速逃跑。
他本是独自参与狩猎,却意外撞上了九皇子他们一行人,然后不出意外的被他们为难。
射向猎物的箭矢‘不小心’的朝他射来,他装作十分艰难的躲开,而就在九皇子他们眼露讥诮,拿他取乐的时候,刺杀爆发了。
一队黑衣刺客突然的出现在林中,没有任何耽搁的朝他们冲过来,梁疏虽然一直暗中锻炼自己的武艺,但到底饱受欺压,底子太薄,所以在面对这群刺客的时候,只能勉强的保住性命。
而这个时候,一直注意着他的安南县主却猛的朝他扑过来——因为刺客的剑已经朝着他的心口戳去。
“安南!”
与九皇子一行人同行的,最近与安南县主打得火热的伊小将军见此情景,眼睛都嫉妒的红了。
“快躲开!”可安南没顾及伊小将军,她直接对着梁疏惊呼道。
可由于安南县主这么一扑,本来可以避开的梁疏,却硬生生的被她撞到了刺客的剑端上,锋利的剑从他的手臂刺入,然后又从她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刺出。
一声闷哼与一声痛嚎同时发出,安南县主痛得眼泪直掉,她殷红的鲜血与梁疏的鲜血混合,染红了两人的衣裳。
可即使到了这时,她依然记得问他一句:“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即使是以梁疏的心性,也恨不得痛骂出声,他看着痛的一张脸扭曲,却依然故作坚强的朝他问出这句话的安南县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随身的匕首已经刺进了这个刺客的胸膛,此时他将匕首抽出,然后一狠心,将刺客刺入他手臂的剑直接拔了出来。
刮骨的痛意一瞬出现,痛得两人几乎晕阙过去,而这时,又有另外的刺客扑了上来。
梁疏顾不得处理伤口,直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窜而去,解决一个刺客已经算是运气好,再对上一个他绝对是死路一条。
眼见梁疏毫不犹豫的逃窜而去,安南县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奋力的跟了上去。
九皇子一行人与梁疏一行人分为两个方向逃窜,刺客也分为一多一少两部分,朝两方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