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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莫名其妙!
“不跟你说了。”她放弃谈话。“幸好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不然光讲话就会累死。”还是早走为妙。
“你相不相信要成为真正的夫妻其实很简单?”
他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倏然拉住她。
“三年前我就该这么做,而不是该死的等到现在!”
没有预警,未曾预告。华逸杰的唇就这么落下来,攻陷她惊愕的柔软,连同他有力的箝制,将她囚禁于双臂与身体之间。
不期然遭受突击,杜于优第一个反应是咬烂他的嘴唇,却在无形的思念间丢弃了第一时间的想法,辗转陷入他下一波攻势。
也许,她也在等待,等待这时时刻刻困惑她的吻。她永远也忘不了,三年前那个炎热的下午,仲夏的气息吹在她身上,犹如一直飘浮在嘴唇上的热气,灌醉她,迷惑她,让她差点无法自拔。
当时她就和现在一样,在错愕中受他的味道指引,在他每一次的索吻之中,笨拙的回应。
那个时候,她拒绝了,但现在呢?
在经过三年的思念以后,她是否还有勇气再来一次,把她从少女时代起即渴望的胸膛推开,告诉他:他们不适合?还是脆弱的靠在他的怀里,说她好想念他,要他就这么紧紧拥住她,永远不放开她?
她,迷惘了。无法决定是该拥住他,还是将他拒于心门之外。他的感情来得太猛也太快,远远超过她目前所能负荷。
“你永远无法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停止亲吻,他捧起她的脸忽地说。“有时候半夜醒来,看见有影子在动,我会以为那是你起来喝水,或是泡牛奶,感觉好真实。”
她知道,因为她也有同样的错觉。尤其是在寒冷的夜晚,她总以为他会突然探头问她有没有盖被子,会不会冷,需不需要他陪。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会睡不着,干脆起来看电视。”
那是他们最常做的娱乐。
“你都看些什么节目?”她声音沙哑的问,心里好感动。
“足球。”他微笑。“我转遍所有的运动频道,但运气不好,老是没看见贝克汉那痞子的比赛,我甚至怀疑他已经被球队Fire掉了。”
“胡说!他还好得很,身价比你还高。”她照例抗议。
“要不要打赌,等我把所有财产卖掉,就能跟他一样?”他挑眉,表情认真得可笑。
“我知道这几年来你的事业拓展得很成功,很有成就。”她实在受不了他一副坚持要跟人家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遗憾的是这份成就,似乎还不够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承认,你是我老婆。”他的口气又开始强硬起来。
“逸杰!”为什么他老是讲不通?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无视于她为难的脸色,他继续问。“还是你的心全放在那个法国男人的身上?”
“这跟亚兰根本没有关系——”
“那么你就大方的承认我们是夫妻,不要再躲躲藏藏!”
若说她迟疑的态度没有伤害他,那是不可能的事。当一个人极度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会变得很敏感,即使是最些微的差异,哪怕只有一厘米的迟疑,都会像原子弹一样击中他的心脏,引发他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华逸杰就是这种情形。
只是,杜于优不懂,以为他又在无理取闹。
“我不知道怎么去承认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们从头到尾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冷静回道。
“既然如此,我只好想办法改变现况,让它名副其实。”冷冷一笑,他决心扭转局势,让她没有借口。
“你干什么——”
蓦地,杜于优发现她身上的V型针织衫,被华逸杰拉下一半,蹦出丰满的酥胸。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他粗鲁的动作,他正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甩在沙发上,打算就在这里要她。
她必须阻止!
“你若真的这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顽强地以双手抵挡住他的胸膛,她发誓。
“尽量恨吧,只要能改变我们的关系。”他强悍地扳开她的手,将它们反剪在杜于优身后。
“你疯了不成?!”她大吼。“你这么做不但没有改变我们的关系,只会使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糟。”
“只要能摆脱那个法国男人的纠缠,多糟都无所谓。”他还是不肯放手。
这是什么逻辑?
“逸杰!”
“闭上嘴让我吻你,别多废话。”懒得再听她说教,华逸杰悍然以吻封住她的嘴,倾倒这三年来的思念。
杜于优想不到什么方法可以阻止他疯狂的行为,只好故技重施,又咬他的嘴唇,一样将他咬出血来。
他松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又咬他,更不敢相信,她居然哭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她哽咽的声音满是疑惑。“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互相打闹,畅谈心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一定要破坏这一切?”
颤抖地穿好衣服,杜于优丢下这一连串问号就走了。
留下的是,华逸杰发呆的背影,和难以挽回的明天。
第九章
她受够了,她一定要另找一个新的住处!
气愤不已的走在台北的街头,杜于优咬紧牙根发誓。
原本她以为经过这三年的时间,他会更成熟,谁知道他的大少爷脾气依然没有改变,仍是那么自以为是。
你是我老婆。
她想起他坚持的论调,不禁觉得可笑。
他没听说过“离婚”这个字眼吗?当初他们的离婚协议书是签假的吗?为何在平平静静度过了三年以后,才来重提往事,破坏他们之间的和谐?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彻底想不通。当初她要是知道他会无端发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把行李运送到他家,害得她现在还得找新的住处。
算了,别抱怨了,还是赶快找房子才要紧。
收拾起埋怨的心情,杜于优走向位于三角窗边的便利商店,准备买一份报纸。
“薇安。”
在她踏入便利商店门口时,正好与一个男人错身,用法语叫住她。
“亚兰。”她吓了一跳。“这么巧,你来买东西!”
“买报纸。”他微笑。“你呢?”
“也是。”她干笑。“我打算另觅住处。”
“真的?”亚兰的表情有些诧异。“你不是决定住在你前夫那里,怎么突然想搬?”时间快得离谱。
“呃,说来话长……”她不知如何解释。
“我看干脆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你看如何?”亚兰建议,杜于优点头。还是他体贴,懂得她的心思。
他们随便找了一间连锁咖啡厅坐下,没想到好死不死的闯错地方,跑到华逸杰的地盘来。
餐厅的墙壁上正挂着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依然帅气,依然前卫,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盯着每一个被他迷惑的人。
“这是你前夫的照片。”顺着她的视线,亚兰也发觉到这一点。
“嗯。”她回过神。“这家餐厅是他开的,他专搞连锁企业。”
“原来如此。”亚兰恍然大悟。“难怪他有钱买下你所有作品,并且下了大量订单。”
“你说什么?”仕于优没听清楚。“你说他买下我所有作品?”
“你不知道吗?”亚兰有些惊讶。“昨天晚上发表会结束后,我们就收到他助理发出的订单。而且他委托的广告公司,把这次发表会搞得有声有色,甚至还上了新闻。”
他将手上的英文报纸递给她,杜于优接过一看,上面果然大幅报导。
昨天晚上台北的夜空特别灿烂,起因于服装界新秀杜于优小姐的一场时装发表会。杜于优小姐今年年初刚夺得法国当地一项服装大赛的首奖,并决定以她的出生地做为她新人生的舞台。
幸运的是,这位服装大赛的得主背后有个长腿叔叔,不但支持她在法国的生活所需,并且在她发表会后下了大量的订单,先行为她打开通路。
看来,杜于优小姐往后在台湾的时装界将会一帆风顺,有了L’amour这支知名品牌护航,杜于优小姐……
杜于优愣愣的放下报纸,表情茫然。
逸杰买下她所有的作品,并且下了大量订单?昨天晚上,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我也是听人说的,所以今天特别去买报纸来印证。”亚兰对着一脸茫然的杜于优解释。
“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还跟他吵架。
“那你昨天都跟他聊了什么?”亚兰试探。“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订单的事。”
“不……我不知道。”她茫然微笑。“我们忙着吵架,没空聊到未来的前途。”更不可能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么多。
“吵架?”亚兰更惊讶了。“你们吵架了?”
“嗯。”她点头,表情十分无奈。
“为什么吵架?”亚兰不解。“你不是一直很期待再见到他?”结果却吵起来。
她也不知道。回国前她每天都睡不着,一想到就要再见到他,每天都很兴奋,可等到真正见面,却又为无意义的事争吵,无聊又可笑。
“不谈昨天的事了,你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留在台湾?”挥掉令人不愉快的影像,杜于优和亚兰聊起前途的事。
“搞不好哦。”亚兰眨眨眼。“昨天发表会结束后,就有人到后台找我谈聘请我到他们公司打版的事,我正在考虑。”
“真的?”杜于优比他还兴奋。是哪家公司找你?”
“卫门公司。”他拿出对方给的名片。
“卫门?!”她大叫。“这是全台湾最大的服装公司,经营好几条路线,其中一条路线专走欧洲风格,他们一定想请你过去为那条路线把关。”毕竟服装品牌的好坏不只在设计,还关系着打版及打样。一个好的打版师有着绝对的权威及身价,至少国外如此。
“我也是这么听说。”显然他也探听了不少消息。“他们的经理今天还亲自打电话给我,我们聊了不少。”比如未来流行的走向,和他若是到任后将做的改变等等,聊得很愉快。
“这么说,你决定留在台湾喽!”也好,寂寞的时候有个倾诉的对象。
“还不确定。”亚兰笑着摇手。“我还在考虑,你知道法国那边也有工作在邀请我,薪水还不错,职位也不低。”
想当然耳。亚兰是他们这个圈内数一数二的打版师,争取他的服装公司多如过江之鲫。今天要不是看在他们的交情,他根本用不着千里迢迢的从法国赶来帮她张罗发表会的事,天晓得他是多么够意思的一位朋友。
“谢谢你,亚兰。”她真心感谢。“谢谢你帮我筹划这次发表会的事,还有你无可挑剔的打版功夫。”
“不客气,薇安。”他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是充分利用。”
“说到利用,你能不能再让我利用一下,陪我去找房子?”她乘机讹诈。
“陪是没有问题,但你真的决定搬出来吗?”亚兰要她再确认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若说杜于优心里没有犹豫,恐怕是骗人的。想当初她接到华逸杰寄来的明信片时,心脏跳得飞快,每天每夜都盼望能尽快回家。
你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