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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不闻窗外事,现在怎么样?有稳定的工作了吗?一个月多少钱啊?养得活你自己吗?”
二舅拉了三舅一把,“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孩子几年没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了不能说点别的?”
二舅对着江瑜笑了笑,“你三舅说话向来不好听,但好歹算个大实话,你别往心里去。来吧,坐这儿跟舅舅聊聊天?我们好多年没好好说过话了吧?”
江瑜算看出来,这二人今天就是来当门神了。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呢?这笔钱跟梁冰有关系,被梁冰吞了就算了,跟这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说之前江瑜对这笔钱也就是个“维护自己权益”的想法,这会儿他心态已经彻底改变了。就算钱全给梁冰,他也懒得计较,但这两人不行,或者说除梁冰以外的其他人都不行。怎么什么人都蹬鼻子上脸,一副他们都该,就自己不该的模样?
真是逗人看笑话呢。
江瑜无声地挑挑眉,在沙发另一端坐下了。
二舅松了口气,搓了搓手笑说:“这些年过得好吗?”
江瑜翘起二郎腿,“还行,年轻人嘛吃点苦是好事,吃点苦在社会上多滚几圈,就算累、脏起码也能看清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免得人生走过大半还不知道自知之明四个字怎么写,成天在外面丢人现眼,白活这么一遭。”
三舅一下跳了起来,“你小子骂谁?”
江瑜笑笑,“不是聊天吗?三舅这是在说什么?”
二舅耐着性子说:“看来这些年你确实学到不少东西,这是好事。不过好像你这脾气这么多年也没改改,这样过日子可不行,以后得罪了老板,恐怕连饭碗都不保了。”
“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我还能分清,二舅多虑了。”江瑜耸肩,“就算有一天有人真的触及了我的底线,我该说什么还是得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给人当狗的,对吧?”
二舅眯眼,“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眼光要放长远,眼下一时忍让说不准以后就有得是大好前途,那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是更好吗?”
“日子是过眼下的,不是过以后的。”江瑜摇头,“我若总是想着以后,那我岂不是辜负了当下的大好光阴?我总不能把每一天都过成是以后,‘以后’也没办法为我的现在负责啊,再说了,如果想要的那个‘以后’没来怎么办?我要跟谁去要回失去的时间?”
三舅听得一脸懵逼,不时看看自家二哥,见他脸色不太好,只知道江瑜肯定是铁了心要拿回那笔钱了,他顿时急道:“什么现在以后的,管它什么现在以后?我就问你一句话江瑜,你还当不当梁冰是你亲妈了?”
二舅叹了口气,扶住额头。三舅这句话一出口,几乎就断了所有的后路,之后就算想找个商量的余地怕是都不可能了。
三舅自然也知道,现在硬要跟江瑜讨论什么亲情都是瞎扯淡。但中国人老一辈的传统思想始终都在,无论梁冰做了什么,她都是江瑜的生母,有血缘亲情,这个没办法改变。既然如此,江瑜就得做出牺牲和退让,这是孝道,若是江瑜反抗,那就是不孝,是大不敬,是连做人基本的道德都没有的畜…生。
江瑜点点头,“这个问题问得很像三舅你的风格啊。”
三舅不理他的冷嘲热讽,“你就说当,还是没当,如果你没当梁冰是你的妈,没当我们是一家人,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你要做什么你就去做吧。但有一点你要想清楚了,今天你踏出这个门以后,我们梁家也好,左家也好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管你遭逢大难,日子过不下去,急需用钱或者其他任何需要家里人帮忙的事发生,都跟我们无关。”
二舅抬头看向江瑜,虽然三舅这话说得过于决绝,而且根本是在自打脸,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看江瑜的反应。
毕竟左家能给江瑜的,说不定比梁家能给的还要多,不是谁都能轻易放弃的。如果江瑜是个成熟的成年人,是个有长远眼光的人,他就不会轻易给自己断了这条后路。
只要江瑜犹豫,那么或许,他们还可以再商量。
江瑜唔了一声,站起身,“三舅,你自己说得话可要算数啊。”
三舅一愣。
江瑜又看二舅,“三舅的话能代表整个梁家的意思吗?也能代表梁冰的意思吗?”
二舅迟疑,“这……”
三舅大手一挥,“事关孝道,事关血缘亲情,这种事谁说不都一样?”
江瑜点头,“那我就当你说的能代表梁家吧,不过你刚刚把左叔也算上了,左叔答应了吗?”
这下三舅迟疑了,“他和你妈是夫妻,夫妻就该站在一条线上。”
“哦……那我就当左叔也答应了。”江瑜点点头,大步朝阳台走去,“既然这样,咱们今天就把这些烦人的事一次结清吧。”
二舅和三舅皆是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江瑜居然连丝毫的迟疑都没有,果断干脆地做出了选择,甚至看他那表情似乎早就在期待这一天了一样。
江瑜走了几步,又停下了,二舅心里一喜,正想着:果然还是年轻人,太冲动了,现在有点后悔了吧?
他想找个台阶给江瑜下,“小瑜啊……”
江瑜回头,一脸迫不及待的模样说:“其实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从这个屋里跑出去呢,要知道这一天我等的太久了,不过可惜……我得先做完我必须要做的事,二舅、三舅,你们不用担心,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彼此都再也不用烦恼了。”
不用烦恼才怪!这才是最大的烦恼!
客厅里两个男人同时在心中想到。
第六十九章 借钱
第六十九章【借钱】
“看来他们没能说服你。”梁冰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向江瑜,“喝咖啡吗?”
“不用了,谢谢。”江瑜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经过一轮前战,他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不如说他心情正好。
梁冰看他,“你变化很大。”
“是吗?”江瑜摸摸脸,“变得更帅了?”
以前的江瑜从来不会跟梁冰开玩笑,只要能不说话他就一个字也不会回答。梁冰有些诧异,“看来是我们小看你了,就算工作再怎么不如意,你也有本事让自己活得很好。”
“不如意?”江瑜摇头,“我可是一直过得很充实也很幸福。”
“幸福?”梁冰坐直了身体,“我很好奇,租住在旧房子里,没车没存款,对着一间可能随时会关门大吉的店,哦……你们叫它公司来着,这能叫幸福?还是我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对幸福的定义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江瑜想起厉海之前的话,没来由地笑出了声,“我有个朋友告诉我,有些思想无关年龄,也无关阅历。之前我只是觉得这话有道理,现在我倒是深有体会了。”
若是以前,他急于表明自己,急于和所有人拉开关系,急于长大证明自己可以过得比任何人都好,梁冰这话一出口,估计他就能爆炸。凭什么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往上爬,拼了命地想跟他们不一样,却要被如此贬低和嘲讽呢?
凭什么一个人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却要被冷嘲热讽,却要被说“不识相”“不识好歹”“年少无知”呢?
这跟年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一定要跟二舅和三舅一样,想尽办法攀关系,占便宜,讨别人的欢心才是唯一的正路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凭什么自己走得路和他们不一样,就要被看轻呢?
莫欺少年穷这句话对梁家似乎半点用处也没有,不如说在他们眼里,少年穷就要有自知之明,给了橄榄枝你就该接着,不接就是蠢笨,这才是他们的道理。
至于那位少年怎么想,他想怎么去做,他是否怀有一个看上去过于天真却令人感动的梦想——那一点都不重要。
而如今的江瑜已经半点也不着急了,他深深地明白了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子,不需要外人的认同和认可,幸福并不是别人说了算的,也不是过成别人眼中的样子就是幸福。
幸福……
江瑜想到外面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光是想象他笔直的身影,仿佛就已经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心中有了安定的方向,似乎就一点也不想活给别人看了。
梁冰对江瑜的气定神闲有些恼火,之前在阳台上悠哉的样子消失殆尽,江瑜不急,她反而心里没底起来。
“说正事吧,你既然知道了保险的事,就说明你也知道了梁沐的事?”
江瑜挑眉,“我宁愿不知道。”
梁冰看了他一眼,“江明兴怎么知道保险的事的?”
“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瑜耸肩,“他别的没有,狐朋狗友却有一大堆,知道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好像也不太难?”
梁冰冷哼了一声,对江明兴的这个形容让她难得的和江瑜意见一致。
“他想要这笔钱吧。”梁冰说,“按你的性子,恐怕不会对这笔意外之财有兴趣。”
“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是去世姨妈的一番心意,总不能不领情。”江瑜伸手,“钱呢?”
梁冰脸色沉了沉,“这些年我供你上学供你吃喝,给你的钱还少了?”
“这个和那个不一样。”江瑜半点没有羞愧的意思,神色坦然重复,“钱呢?”
梁冰咬了咬牙,片刻后还是决定说实话。
江瑜目前的样子让她有点跟不上节奏,之前想好的说辞全都没用了。
“这笔钱我会给你的,现在就当你暂时借给我……”梁冰声音小了点,艰难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给你写张欠条。”
梁冰说罢就要去叫老阿姨找张笔纸来,江瑜收回手看着她的脸色——二舅和三舅有一点倒是没说错,梁冰看上去似乎真的身体不太好,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蜡黄。原来没决定,也不知道今天梁冰是无心还是根本没精神去打理,她难得的没化妆,素颜看起来憔悴不少,曾经记忆中盛气凌人的模样也消失了,颧骨和眉眼上长了细细密密的斑点,两鬓也有银丝出现了。
无论曾经如何,这个女人也已经走了大半辈子,眼看着就一点点老去了。
江瑜看着她示弱的样子,心情有点奇怪,他这算是胜利了吗?曾经为了活下去,为了在成人之前不至于被饿死,他不得不依靠这个女人,哪怕自己再不愿意,对方的安排自己也得照做。可如今仿佛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记忆中梁冰何时向自己低过头?
“你还需要向我借钱?”江瑜终于有了点好奇心了,“怎么?左叔的生意出问题了?”
“不算是出问题,只是资金暂时有点跟不上。”梁冰喝了口咖啡,看得出她的神情稍微有些紧张。
这笔钱无论怎么说有一半都是江瑜的,只要江瑜铁了心要拿回去,她没有半点办法。这时候无论江瑜问什么,只要她能回答……或者说只要能让江瑜暂时松口对她就有好处,为此,她会耐下心思和江瑜聊聊。
“我听说左叔最近不回家?”江瑜往椅子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左迟知道吗?”
梁冰端着杯子,目光落在水面上,似乎突然就发起了呆,片刻后她才慢慢道:“左迟不知道,左迟她……前一阵子知道了我不是她的母亲。”
江瑜一愣,“她怎么知道的?谁告诉她了?之后呢?这件事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