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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飞散。」
古礼崇尚目不斜视,是以戴王妃与杨过和袁明明对答之际,眼中所见也只有他二人,并未注视小龙女等其他众女,这时因小龙女开言,戴王妃才柳眉微舒,正视着小龙女,她吃了一惊,欠身道∶「恕妾失礼,夫人天人之姿,还盼惠赐教益。」
杨过笑道∶「室人龙氏,原是在下师父,我与她互为一体,龙儿既有此言,必有良策。」
小龙女嫣然一笑,道∶「我古墓派心法,从武功入门,最终之旨也是在修仙成道,从各位太子妃和元铫太子所练功法看来,与这近数百年之间有所不同。我派功法着重於内在修为,太子妃所练功法,似重於外在,如能相辅相成,由我另授心法,佐以各位妃子既有的功力,虽非肉身,但就心法而论,即使成仙需要另有机缘,但要抵挡胡天师之咒应是不难。」
戴王妃等诸女大喜,都向小龙女躬身下拜,齐声道∶「多谢夫人。」
小龙女微微裣衽回礼,道∶「众位王妃不必客气,能否成功我也没有一定的把握。」
杨过缓缓起身,道∶「龙儿的推论甚是,我在进王府之前已约略观察整个建物,这座王府的重心应在正厅後方的主梁之上,这根主梁极为坚固,也才能支撑整座王府历时数百年而屹立不摇,正厅之下似另有密室,却不知那是何处?」
众女也都纷纷起身。戴王妃讶异的道∶「公子真是奇才,正厅之下乃是我夫郎的起居室,也是他的书室,此室阳气特盛,妾等因是阴寒之体,自迁入王府之後即不敢入,室内是何光景,妾亦不得而知。」
杨过点点头道∶「那道符
必隐於主梁,才能镇住各位太子妃真阴。元铫太子的书室或许另有奥秘,王妃如不介意,在下想入内一探,对太子或有助益也说不定。」
戴王妃道∶「时隔数百年,又有何可介意之处?如此有劳公子,恕妾等不能作陪。」
杨过对小龙女道∶「龙儿,我去探视一下这座王府和元铫太子的书室,希望能有所发现,帮上他忙,你就在此传授各位王妃心法,明妹和各位妹子也可在王府周近走走,但不要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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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女都齐声应是。戴王妃欠身道∶「有劳公子和夫人。」
杨过和袁明明等众女出了内室。一出内室,阿紫就先深深吁了一口气,才道∶「大哥哥,好好玩噢,那元铫太子是妖,他的夫人是鬼,咱们是半仙┅┅,嘻嘻┅┅。」
众人也不觉失笑,但又觉这件事真是诡异之极。
杨过举目四望,细细观察这座王府。刚才在与戴王妃对谈之际,已知她们那个时代已精於奇门遁甲和符之术,所以他一边观看这座王府的结构,一边与阵术原理印证,慢慢已有了一个梗概。众人也不打扰他,也都好奇的四处查看,连阿紫都聚精汇神的若有所思。
杨过绕到大厅後方,顺着主梁往上看去,忽然笑道∶「那张符果然就隐藏於此。」
众女都抬头张望,却未见有何物事,不觉都以诧异的眼色看着杨过。杨过指着主梁与横梁衔接之处,道∶「就在那里!」众女还是没有看见。杨过噢了一声,道∶「你们不妨用上隐身术再试试看。」众女都启动意念用了隐身术,再抬头往上看时,果见一张泛黄的符端端正正的贴在主梁与横梁衔接之处。
赵英好奇的问道∶「公子,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要用隐身术才能看到这张符?」
杨过笑道∶「胡天师真是奇才异士,他是将奇门遁甲之法用在符上,所以这张符才能隐形,咱们的隐身法也有这种功能,所以就能破了这个功法,也就能看到符了。」
众女都觉得有趣极了。阿紫又开始蹦跳,笑个不停。
杨过飞身而起,小心奕奕的揭了那张符,落地後与众女细细观看。只见符是由甚为粗糙的黄标纸制成,上有暗黑色的血迹划了几个神秘文字,看来并不奇特,却竟能镇住戴王妃等二十六人真阴不散,实是奇异之极。杨过和众女都对胡天师的奇异才能叹服不已。
袁明明叹道∶「这胡天师如能以正途修仙,何愁大道不成?但却昧於旁门,终至形神俱灭,殊为可惜。」
众人也赞叹了一会,杨过又挥手一扬,将那张符又贴回了主梁之上。众女都吃了一惊,一齐看着杨过,不明所以。
杨过笑道∶「戴王妃她们是靠这张符才能真阴不散,在此王府滞留数百年,也不知龙儿传授她们心法的效果如何,万一咱们不小心毁了这张符,戴王妃她们魂魄飞散,咱们的罪过可大了。」
众女都啊了一声,齐道∶「对啊!可不能害了她们。」
杨过在一根破败的石柱之旁找到了通往地下书室的通道,对众女道∶「戴王妃既言元铫太子的书室阳气特盛,其中或有古怪,对女子之体或有不宜,你们也就不要下去了,我这就下去一看,你们在王府周近看看,不要走远,也不要毁了王府的物事,说不定戴王妃她们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呢。」
众女都点头应是。阿紫又关心的道∶「大哥哥,你要小心噢,我们也会很小心的。」
杨过点点头,道∶「我会的。」说着,就步下了石阶。
这段石阶很短,一转弯之後,又是一段较长的石阶,但却是漆黑一片,杨过稍一定神,慢慢让视觉适应黑暗,但见石阶两旁都有灯柱,却都已朽败,他拾起地上一根稍完好的木柱,三两下就裁成一根细细的木棍,一手拿着木棍,一手在木棍的头上轻轻一点,木棍就燃起了火光,霎时地下一片光明。他举着木棍又顺着石阶继续往下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尽头,尽头之处是一扇石门,石门前却有多具枯骨,并有蚀的兵刃散在四处,显然此处当时也经过激斗。杨过躬身向那几具枯骨施礼後,大袖一拂,将枯骨移到墙边,细细观看那扇石门。
那扇石门高约丈馀,宽约五尺,杨过认不出是什麽石质制成,石门表面的石纹有如山水,浑然天成,很是美观,与旁边的石墙仅有细细的小缝,这样看来,这扇石门应该不是左右移动,而是需要用推的,於是他右手举木棍,左手轻轻推动石门,但不为所动,继又逐渐加力,石门已有撼动的迹象,如果继续加力下去,石门当然可以推开,但他心想,这密室是元铫的起居室,必是他日常进出的地方,如果每次进出都是这麽麻烦,於情理不合,於是停手又细看石门的构造,果然在石门的中间右侧有一个小洞,像是供作伸入门匙之物之用。他在四周和地上细细查看,不见有类似之物,但既然知道了石门开启的道理,也就不急着找门匙了,他将左掌贴在小洞口,默运内内,再缓缓移动掌劲向上,果然听到门後喀啦一声,显是门闩移开的声音,他心中一喜,掌劲向内轻吐,石门在一阵刺耳的叽叽声中缓缓开启,开了半尺宽後,即侧身闪进了内室,迎面却袭来一股燥热的气流,他有些纳闷,将手中的木棍插在墙上的缝隙,开始观察室内的景物。
这书室极大,约有十丈见方,高约两丈有馀,墙边都有橱柜,室内正中是一根方型石柱,但杨过知道这根石柱其实就是王府的主梁,在梁柱表面砌以石块作为修饰。
杨过见室内有床、桌椅、台之物,室内虽然简朴,但陈设之物却琳琅满目,而且完好如初,除了每物都覆有一层薄薄的尘灰之外,看来都无损坏,杨过不由得大奇,他再一细看桌柜上摆设之物,又不由得笑出声,原来这些物事多是交欢的陶瓷,并绘以彩图,眉目须发毕露,男女陶醉和欢悦的表情栩栩如生,这些陶模有大有小,各种姿势简直让杨过叹为观止,他的两个老婆赵英、赵华虽然出身百花宫,成亲以来,也是极尽所能,施展百花宫各种秘技以讨好於他,但却都没有这里陈设的各种陶模那麽精采和令人望之心动。杨过心想,元铫定是为了修练那炼精术,必须长保情欲,才悺集这麽多的交欢陶模,以激动情欲,练这门功法,可也有够辛苦。
他踱到床榻边的书桌,见书桌上仍散开着一排竹简,桌面上另有许多一叠叠厚厚的书册。杨过心中一动,以手轻轻一按桌边的那张木制椅,木椅悄无声息的崩坍於地,他微吃一惊,这书室果然阳气特盛,不但乾燥异常,而且又感觉到地底之下有磁力流转,而在这桌边的感应尤剧,有引动他内力的趋势。他忽有一股想法,於是轻轻移步,站在磁力最强的地方缓缓盘膝坐下,默运心法,与那磁力流转相契合,霎时之间,只觉天人合一,宇宙合为一体,有说不出的舒畅欢悦,那是一种从所未有超越古今的欢喜。杨过悚然一惊,忙镇摄心神,止住了那种欢喜之情,以九阴真经的心法与那磁力及阳盛之气合而为一,杨过顶门之上三朵璀灿的功花大盛,盏茶之间,功花忽灭,代之而起的却是五缕若隐若现的气柱,在他的顶门之上以五色之态游移,继之不动,继之又如有形之物,忽然五缕气柱爆出一片巨光後又幻为无影无形。杨过也在这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暴射,不久又慢慢恢复常态,他稍稍思索刚才的情景,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果不是舍不得这些好老婆,大概此时已羽化而去,他的心头一片坦然和安祥,也有无比的欢喜,只觉天人之间,随心所安,舍与不舍,随缘即可。
他起身看了一眼摊在桌上的竹简,简上虽有尘灰,但仍依稀可见字迹∶「┅┅以育六甲,六甲,天之使,行风电,鬼神。┅┅」杨过心道∶「原来元铫虽修炼精之术,但也旁及符、奇门,想必其他这些书册应是数术、武术之类的典籍,怪不得他的武功也这麽高,又有隐身之术,但显然也没有练得精通,仍需藉助外物。」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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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到这书室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出有益於帮助元铫修成大道的事物,这些简册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东西,於是他又四处查看,可是又不能翻动室内的简册和陈设,因为他知道室内的这些物事,看来完好如初,其实都已风化,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像那张椅一样崩毁,不过那些土制的交欢陶瓷模型应该不会毁坏。这张书桌正对着石柱,他已知此室阳气特盛的原因,就在於这根主梁,这主梁上引日精,下接地气,整个书室磁力交错,实为集天地精英的阳磁穴,也难怪戴王妃等女不敢入内,这种强烈的阳磁之气,对女子阴寒之体确是大为不利,但却对元铫有利,也才能让他被困王屋山数百年,以未成大道之肉身,而能历时数百年不毁。
杨过又绕着石柱四周看了一圈,见到紧贴着石柱的地上有一块椭圆形浅浅的凹陷处,他心念一动,莫非这里是元铫打坐行功之处?於是他也盘坐到那凹陷处,并将背部靠着石柱开始行功。才一运功,许多景物有如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隐现,元铫的一生已全部了然於心,他叹了一口气,怅然良久,才缓缓起身。
原来元铫此人聪明绝顶,却居心不正,阴狠过人,他志不在人间称王称帝,而是妄想统御三界,颠倒阴阳,做那人上之上,仙中之仙,至於为他在此受苦的戴王妃等妃侍,竟都不在他的挂念之内。他与诸妃侍同修炼精术,并不是适才如戴王妃之言,在情浓精动之时,还精而炼,而是藉炼精之名偷取诸女之精气为己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