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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敬罗衣后敬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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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优自身硬件不差,但却因为是亚裔,而时常遭到种族歧视,在同等的条件下跟别人竞争一份模特活儿,大部分雇主都会优先考虑白人,这种事情在华轩身上已经不是一两次发生。
  从小就受家人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加上自身的种种不公平遭遇,让他成为一个很现实的人,在他眼里,名利的诱惑力是致命的,它们比任何东西都更加重要。
  为了抢到更好的工作资源,华优心甘情愿爬上金主的床,不止一次。
  起初,他的目标是登上某杂志封面,后来是为了获取某时装周的T台走秀资格……当他意识到只要肯出卖色相,就能够获得各种各样的好处时,他义无反顾地在这条歪路上越走越远。
  在和文商交往的期间,华优一直瞒着他,偷偷跟别人进行这种肉`体交易。对华优而言,他认为这不过是自己通往未来事业的一个途径,他单纯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才爬上别人的床,这并不影响他对文商的感情,他只是肉`体出轨,并非精神出轨。
  归根到底,一切都是因为钱。
  看多了圈里奢华的事物,华优愈发向往有钱人的生活,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成为有钱人,文商平时行事作风低调,没有刻意跟华优提起过自己的家境,也因为这样,让华优觉得自己男朋友顶多只是个富裕之家,跟出身名门的富豪金主终究没法相提并论。
  文商知道华优当模特不容易,想为恋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了帮华优拓展人脉,文商找到了在知名服装品牌LT担任设计师的表姐,听他表姐说,最近圈内有个时尚派对,在征求过表姐的同意之后,文商决定带华优一起去参加派对,到时候介绍表姐和她的一些朋友给华优认识。
  按照文商的预想,他打算等到了现场之后,才跟华优解释缘由,因此便没有告诉对方关于自己表姐的事情,而华优则以自己有个很重要的拍摄为借口,推掉了文商的派对邀请。
  结果却那天在派对上,被文商碰了个正着,华优当时正跟一个中年男子勾肩搂腰亲亲我我,更令人尴尬的是,那个金主还是他表姐的合作伙伴,本来文商是想借表姐之力,为恋人牵线搭桥的,但现在看来,在这种事情上,华优自己的业务熟练程度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
  一直以来,对于华优的私人生活,文商始终不予干涉,他原以为华优顶多是稍微跟别人玩点儿暧昧,并无做出太过分的行为,因此当得知事情真相的那一刻,文商头一回感觉自己受到了出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华优过去的各种不堪丑闻赤裸裸地全部摆在他的面前,就像突如其来的偷袭,打得他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他平生向来讨厌被人欺骗,如今欺骗他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恋人,他容忍不了这样的背叛,将这段感情彻底斩断。
  在那之后,文商虽然也有跟其他人交往过,但始终都是抱着玩儿的心态,没有一个能够长久,在他身边的朋友都看的出来,文商自从跟华优分手之后,就再也没向任何人托付过真心。
  “想不到文兄还有如此痴怨的一面。”穆远听完向炀的讲述,啧声感慨,然后问道:“那个绿茶屌后来怎么样了?”
  “他愿意牺牲色相上位,而且放得开,会玩儿,仗着自身的优势勾搭过不少金主,在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靠,文兄那人这么记仇,居然没有找他算账?”
  向炀分析道:“他那是念在昔日的旧情份上,才没有这么做,跟他断绝所有往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穆远忽然觉得文商有点儿可怜,为他默默叹了一口气。
  “对了,为什么文兄会说那家伙已经死了?因为恨他入骨?”
  “哀莫大于心死呗。”向炀耸肩。


第40章 
  以前文商在穆远眼中一直是个凶悍狠辣的人,直到今天从向炀口中知道了他过去那段感情史,才意外地发现原来他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会露出柔软的一面,也会因为爱情而受到挫败,会失望,会伤心,越是慢慢地接近这个人,穆远越是对他产生很多新的想法。
  从纹身店回去的路上,穆远途径一家爬宠店,他不经意地往门口的方向扫了一眼,外面的玻璃橱窗格子里有各种类型的爬行动物,看见它们,穆远自然而然地就会联想到文商,然后想起向炀跟自己说过的事情。
  文商当年跟华优交往,但因为华优很害怕爬类,每次看见奶盖都会毛骨悚然,无论怎样都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最后文商为了恋人,不惜将自己从小养大的爱宠送回国内,拜托家人帮忙照顾。后来他跟华优分手以后,回到国内打算重新把奶盖接回身边,但由于他家里人不懂爬类的饲养知识,疏忽照顾,奶盖病了也迟迟没有发觉,差点就要挂掉。文商因为这件事情,自责后悔了很久很久,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奶盖。从那之后,他对自己发誓,即便以后遇到人生中多重要的人,都绝对不会为了对方而做出妥协,放弃自己的爱宠。他未来的恋人,必须得接受奶盖,否则再多的喜欢也是白搭。
  穆远马上脑补出一个离过婚,身边还带了个拖油瓶的单身父亲,那单身父亲一本正经地坐在相亲对象跟前,严肃地和对方说:“要想跟我在一起,就必须得先接受我的孩子。”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喷笑出声。
  一时兴致上来,穆远走进了爬宠店。
  这里的很多新鲜玩意儿都是以前没见过的,穆远把脸贴在玻璃窗前,仔细观察着里面那只正在捕食乳鼠的角蛙,店员见他看得那么入迷,以为他是对那只角蛙感兴趣,热情地走过去询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穆远笑着摆了摆手,“我就随便进来看一下而已。”
  店员倒也不介意,照样乐呵呵地向穆远介绍店里各种新鲜有趣的爬宠,却唯独“忽略”了角落玻璃箱子里的一只家伙。
  穆远好奇地走过去,半弯下腰身,朝箱中张望,问店员:“这叫什么?”
  店员说那是三个月左右的泰加CB苗子,之前被一位买家预定了,但因为对方交完定金以后没钱付尾款,店家一直跟他联系不上,这只泰加就一直被搁置了下来,等待新的买家接手。
  穆远瞅着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小家伙,思忖片刻之后,他转过去看向店员,“这个多少钱?”
  文商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玻璃箱,里面还趴着一只黑白花斑纹理的泰加苗子,再往旁边的沙发扫去,穆远正懒散地瘫在那儿打游戏。
  文商三两步走到穆远跟前,指着自己桌面上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黑白泰加啊。”穆远忙着打游戏,没空抬眼去看他,“你比我更懂爬类,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知道它是泰加,我是问你把它带来我这儿干什么?”
  穆远退出游戏,放下了手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往文商肩膀上拍了两下,嘚瑟道:“送给你家奶盖做个伴儿,瞧他长期一个呆在家里多寂寞,你这个当主人的也真是,都不为爱宠着想一下。”
  然而文商的反应却跟穆远心中设想的有很大出入,他看上去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买什么东西不好,你非要买一只活物吗?”文商一副训斥的口吻,“你买活物送给别人之前,有认真考虑过会不会给对方增添麻烦吗?养一只宠物需要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你知不知道?”
  穆远承认自己当初买下这只泰加的时候确实有点欠缺思考,但他的初衷也并非想要给文商添麻烦,自己的一片好心反遭别人嫌弃,穆远不高兴了。
  “行了,你不想要就算,老子带回去自己养。”
  “你知道怎么养爬类?你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吗?平时要喂些什么,每周喂多少次,每天要接受多长日照时间,温度要控制在多少区间,这些你都知道吗?”
  穆远被他堵得有些语塞,回答不上来。
  “连这些基本的喂养知识都不了解,你养什么爬?”
  穆远被他训得很是恼火,大步奔过去将那桌面上的玻璃箱抱起来,“老子现在就拿回去退货行了吧!”
  转身就要迈出办公室大门,却又马上被身后的人拽了回来,文商直接从他手中将玻璃箱抢走,“我有说我不养吗?!”
  穆远真是烦死他了,好心送礼反被训斥一通,训完自己以后礼物照收不误,这个人怎么那么扑街……
  “小文,听说你最近又养了一只新宠,是黑白泰加来着?”沈丹东气定神闲地坐在桑拿房里,朝旁边的文商看过去。
  文商跟沈丹东同是异宠爱好者,当初因为爬类而结识,因此便有了后来成为荃兴外聘策略顾问一事。
  每次沈丹东约文商出去吃饭按摩,除却必要的公事以外,剩下的聊天内容十有八、九都离不开爬宠。
  “东爷,您消息真是灵通,那只泰加我才接回家三天不到,您居然这么快就知晓了。”
  沈丹东笑道:“我可没有刻意打听,前天我刚好去冻肉店给家里那几只化骨龙囤点货,阿杰说你也来过,还看见你车子里那只新入手的泰加,品相特别好,话说你在哪儿搞到的?”
  “是别人送的。”文商解释道。
  “哦?是某位跟你兴趣相投的爬友?”沈丹东感到好奇,据他所知,除了自己以外,文商周围可没几个人喜欢爬类。
  “东爷您也认识那个人,就是盛易的穆远。”
  想起花炮会那天的荒唐闹剧,沈丹东依旧历历在目,“我说小文,你跟穆远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文商笑了笑,轻描淡写:“以前我跟他有点误会,不过现在已经将误会解开了。”
  说起穆远,沈丹东对他是相当欣赏,“那小子真心不错,会说话,晓做人,办事又得力,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有些暴脾气,性子冲了点儿,跟他那二叔简直一模一样。”
  文商听到最后那句话,神经绷紧,不露声色地问道:“您认识穆远他二叔?”
  沈丹东仰头大笑一声,“当年出来混的人谁不认识穆华峰?”
  “他在道上很出名?”文商好奇不已,这事儿他可没在穆远那儿听说过。
  “他可是盛易这么多年以来最有名的双花红棍。”
  双花红棍,也就是俗话说的金牌打手,道上的人也将其简称为“打仔”。穆华峰不仅拳脚功夫过人,他性格豪迈,特重义气,身边的兄弟朋友有难,他从来都是毫不犹豫第一个挺身而出,道上的很多人都曾受过他的帮助,但凡跟穆华峰打过交道的,都特别欣赏他的为人,正因如此,穆华峰在外头的名气甚至比他在社团内部还要响亮得多。
  从桑拿房出来的时候,沈丹东将别在腰间的毛巾稍微拉低,指着腹侧的一道手术疤痕给文商看,告诉他:“这是我当年和穆华峰一块跟启泰那伙人打架时,被刀子捅的,当时去医院缝了八针。”
  “启泰?”文商这是头一回听说,“是个社团的名字?”
  “没错。”沈丹东告诉他,跟现在一样,当年的新越市也有四个相互制衡的黑道社团,它们分别是盛易,源顺,荃兴和启泰。
  “那后来启泰哪儿去了?”
  “解散了。”具体的原因沈丹东没有详细讲,他只对文商说:“你如果想知道的话,可以上网找一下九年前的本市新闻,搜关键字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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