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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朝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刚想怼回去,就听见周辰瑜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无意识地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看到了关辰枫的名字。
周辰瑜已经接起了电话:“怎么啦?”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辰瑜的表情瞬间变得正色起来:“他来干什么?”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
自从《第二角色》圆满收官后,晏朝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夏清园儿了。
一晃眼儿,一个年就过完了,这还是夏清园儿年初开箱后,晏朝头一次来。
园子内部的设施依然没怎么变,让晏朝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和周辰瑜一起在这里说相声时的情形,一时间有些恍惚。
两人从地下车库直接上了剧院后台,只见关辰枫就守在门口,一看到他们,立马就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我们正筹备下午场呢,不知道怎么的,魏师哥忽然就来了,我们说了你不在,可他非要见你。”
关辰枫口中的这位“魏师哥”,就是当初在周家遇到的那位,魏卯霖的儿子,冬凝园的台柱子魏辰轩。
老爹都那么阴阳怪气,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这会儿他突然造访,想来是没安什么好心。
周辰瑜倒没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大约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他点了点头:“那我就会会他。”
关辰枫又不放心地说:“前厅已经在检票了,再有十几分钟就要开场,他这会儿过来,真不知道……”
没等他说完,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园主大人既然都来了,怎么待在门口半天不进来呀?”
魏辰轩缓缓地走出了后台门,看到晏朝,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哟,小晏老师,节目都收官这么久了,您还来夏园儿听相声呐?”
他人长得尖嘴猴腮儿的,网上夸他看长相就机灵善逗,但这会儿看在晏朝的眼里,只觉得他贼眉鼠眼,一股扑面而来的猥琐之气。
晏朝虽然平时对人态度客气,但遇上对周辰瑜不好的人,他就一反常态地根本不想给半点儿好脸色。
他冷笑了一声:“您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周辰瑜笑着问魏辰轩:“师哥这是来我们园子莅临指导啦?”
魏辰轩对于晏朝的反应似乎并不吃惊,趾高气扬地嗤笑了一声:“不敢不敢,交流学习而已,毕竟谁不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角儿能受到寰宇卫视的青睐,又是上节目,又是外包合作的,风光无两嘛。”
他这话一出口,晏朝立马就明白他今天是为了什么来的了。
果然还是因为晏朝的那档新节目,以及寰宇卫视要和蓼风轩合作,冬凝园却死活不同意的那档子破事儿。
周辰瑜笑了笑:“关辰枫他们这几个小屁孩儿,什么时候面子都这么大了?”
魏辰轩摇了摇头:“当然轮不着他们,所以我才急着找园主您啊。”
周辰瑜看了他一眼:“师哥有什么吩咐?”
魏辰轩笑道:“哪儿有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就是想着您肯不肯赏个脸,咱俩说一出?”
晏朝下意识地看他,大概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必然是想借着说相声的机会,在台上狠狠地将周辰瑜讽刺挖苦一番,借此来敲打他,顺带也给他们冬园儿的带去乐子。
而下了台,他立马可以说,那都是台上演的戏,做不得真。
这样的手段,实在是低端又无耻。
晏朝当然希望周辰瑜拒绝他,但这是不可能的。
原因很简单,魏辰轩是师兄,周辰瑜是师弟,在他们这样等级森严的师门里,即便内心再怎么不服气,表面上也绝对不能以下犯上。
更何况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若是迟迟不肯迎战,只会让冬凝园笑话他们怂。
毕竟这也不一定就是一场单方面的口诛笔伐,因为毕竟周辰瑜也长着一张嘴,他不是不能反击。
因此,魏辰轩的这个要求,与其说是挑衅,倒不如说是一纸战书。
周辰瑜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更何况这种时候当缩头乌龟,也绝对不是他的性格。
就见周辰瑜莞尔一笑:“没问题,您想说什么?”
魏辰轩想了想,说:“来个咱俩都熟悉的,就《论捧逗》吧。”
晏朝的心又沉了沉。
《论捧逗》就是当初他和贺辰烽说的那出经典子母哏,主要讨论逗哏和捧哏的关系,但说到底,还是靠挖苦捧哏演员来取笑逗乐儿。
摆明了就是冲着周辰瑜这位“花瓶捧哏”来的。
不过这种没对过台本儿的相声,全靠临场发挥,周辰瑜要是足够机灵,说不好也能抓到魏辰轩一些语言上的破绽,把他撅回去,扳回一局。
但无论如何,这些都绝对不能让观众看出来。
尽管从上回魏卯霖内涵周辰瑜,还有后来的春晚之争开始,不少活跃在前线的吃瓜群众就已经大致看出来了冬凝园和夏清园的矛盾,但为了蓼风轩的利益,更是为了周寅春老班主的颜面,他们在台上,当着观众的面儿,至少还得维持一下表面上的和谐。
更何况这还是在夏清园儿里,周辰瑜的地盘儿,一旦弄不好,他就会变成那个“破坏师兄弟感情”的罪魁祸首。
这一场唇枪舌战,于他而言并不容易。
晏朝不由自主地看向周辰瑜,就见对方也正看向他。
两人的目光相接,晏朝下意识地就想移开视线,没想到周辰瑜的目光却愈发坚定。
他对晏朝做了个口型:“放心,等我。”
第72章 口吐莲花
今天的夏清园依然人气火爆,楼上楼下,都是座无虚席。
观众们在台下边嗑着瓜子儿,边热热闹闹地唠着嗑,等着享受接下来两三个小时的消遣。
然而这回一开场,却不见有人出来报幕。
几分钟后,从“出将”门里走出来了两个人,台下瞬间安静了三秒钟。
魏辰轩和周辰瑜分别穿着不同色的大褂儿,走到台前,笑意盈盈地给台下鞠了一躬。
台下的观众虽然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夏清园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surprise了,大家还以为这又是什么开箱后的惊喜,于是配合地鼓起掌来。
魏辰轩扶了扶话筒,说:“咱们夏园儿的观众就是热情,碰上我这么个脸生的,哪怕不认识也要给捧场。”
周辰瑜笑道:“您这就说笑了,不认识您的,那怕是没听过相声。”
魏辰轩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可说不好,现在来听相声的都是年轻人,冲着你们这些小鲜肉来,可能还真不认识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
魏辰轩今年也不过三十多,他这么拿自己砸挂,台下立马笑了起来:“噫——”
今天的节目单上没有周辰瑜,来的观众大多数只是单纯的相声爱好者,并不是热衷于深扒他们内部关系的吃瓜群众,都以为蓼风轩的师兄弟个个儿亲如一家呢。
哪怕这会儿台下坐着的少数粉丝,大概听说过一些魏家父子和周辰瑜的过节,但谁也没有实锤,说到底都是些捕风捉影,心里也不敢确定。
但晏朝就不一样了,他也算是蓼风轩内部斗争的见证者,这会儿听着魏辰轩的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
明面儿上听起来是在拿自己砸挂,可实际上又是在讽刺周辰瑜卖脸呢。
但台下的观众当然想不了这么多,依然高高兴兴地捧着场。
就听周辰瑜对台下说:“我师哥造诣高,我这个半吊子万一捧不住他,你们可不许撅我。”
魏辰轩说:“贺辰烽那副德行,您都能给他捧到春晚上去,还能捧不住我么?”
台下听他这么快就拿贺辰烽砸挂,都笑得不行,然而晏朝看着魏辰轩一脸嬉笑的表情,还刻意提到春晚,明摆着是借着砸挂的名义,来讽刺贺辰烽和周辰瑜。
周辰瑜笑道:“瞧您这话说的,我俩那不就是小孩儿闹着玩儿么。”
晏朝已经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自动帮他翻译出了潜台词:你老爹争得头破血流,最后却连我们闹着玩儿的小孩儿都不如。
就听魏辰轩似笑非笑道:“这说相声可不是闹着玩儿啊,咱也得练功夫。”
听出来他这句话是想入活了,周辰瑜顺着道:“练什么功夫?”
“自然是嘴上的功夫。”魏辰轩说,“您别说,要论这点儿,您就不如我。”
周辰瑜不满道:“您说清楚,我怎么就不如您啦?”
虽然台下的观众没有经过报幕员的介绍,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但晏朝之前在后台,知道魏辰轩钦点的是《论捧逗》。
周辰瑜的这句瓢把儿已经很明显了,这会儿,晏朝就已经猜到,接下来魏辰轩一定会说,自己是逗哏的,而周辰瑜是捧哏的,所以不如他。
没想到魏辰轩忽然顿了顿,对着台下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因为我会气功。”
晏朝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地纳闷儿他要把段子往哪个方向引。
然而坐在他身旁的关辰枫和江辰池已经第一时间抬起了头,对视了一眼。
晏朝再次看向台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周辰瑜的脸上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意料之外的神色。
晏朝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低声问身旁的关辰枫:“他想干什么?”
就听关辰枫不确定地说:“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要说《论捧逗》。”
晏朝不禁皱紧了眉:“那他要说什么?”
就见江辰池抬起眸,神色晦暗不明:“……《口吐莲花》。”
晏朝的心下瞬间一沉。
他虽然从来没见周辰瑜说过这出相声,但他自从开始听相声以后,对这些经典剧目多少也有所了解。
《口吐莲花》是一出传统相声,自打建国以后,就演得不多了。因为在这一出相声里,捧哏演员要挨不少打,而逗哏演员装神弄鬼,用自己会练气功、会表演“口吐莲花”来蒙骗捧哏的,没有什么深刻的立意。
这出相声后来经过大师的改编,对其中的封建糟粕进行了否定,就成了一出讽喻现实、内涵深刻的新作品。
但无论是旧版还是新版,捧哏演员都逃不过丑角儿的角色,挨打少说得有上百下。
晏朝一早就想到魏辰轩没安好心,可没想到他居然卑鄙到这个程度,台下说好了《论捧逗》,台上却忽然换了节目,换的还是这么一出故意欺负周辰瑜的段子。
这会儿连关辰枫和江辰池都发觉了不对劲,台上的周辰瑜自然也意识到了,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一脸笑容,往下接道:“练气功的?是大街上经常看到的那种么?”
他的反应非常快,对魏辰轩这个家伙的了解也确实到位,短短几句话,他就明白魏辰轩想干什么了。
可他却不得不往下接,因为这是在台上,身为捧哏的要旨,就是不让任何一句话掉在地上。
更何况就算他不配合,逗哏和捧哏的优劣势对比却是天然存在的,按照魏辰轩这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也迟早会说到这出活儿里去,一味地拖延只会拉长战线。
果然,台上的魏辰轩也迅速地入了活儿:“大街上的那都是蒙人,要想学正经的,只有我能教您。”
晏朝坐在台下,心情复杂地听着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从各种乱七八糟的戏法开始,终于提到了“口吐莲花”。
周辰瑜问:“这‘口吐莲花’是什么功夫?”
魏辰轩说:“就是喝一口水,喝完能吐出来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