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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差点儿打个磕绊,纸老虎似的发威:“怎么,你的衣服我不能穿?”
“能能能,随便穿,”徐闻野眼神往下一扫,戚铭下‘身穿的还是九分的睡裤,半截脚腕露在外面,“去穿双袜子,听话。”
戚铭像得了台阶,赶紧进屋去了。他倒没真去穿袜子,被子里还暖着,时间又早,他还想再睡会。
也不准确,应该是还想和徐闻野再在一个被窝里待会儿。
徐闻野大概在捣鼓螃蟹,没有跟过来,戚铭生怕自己睡过去,又下床将窗帘拉开了。
窗外和徐闻野说的一样,正对着他们昨天呆的那座山,不过是换了个侧面,外面雨势居然还不算小,山头烟雾蒙蒙,近些能瞧见一片玉米地,天气阴雨,黄澄澄的玉米灰暗了几分,有几分水墨的意境。
下这么大,难怪不叫自己跟着。今天山路肯定不好走,昨天都坑坑洼洼的,今天路大概还要滑些……
这傻子。
“想什么呢?”徐闻野大概是折腾了半天,反倒有点儿热了,脱了雨衣后连着运动衫也脱了,只穿着件短袖。
戚铭却还不满意,“裤子脱了,上来再躺躺。”
“螃蟹还没收拾呢,”徐闻野说,“你先睡吧,我不怎么困。”
戚铭也不知怎么了,若在平时,徐闻野这么一说,他也不觉得什么,偏偏今天这个天气,徐闻野做的这个事儿,都让他格外想和人挨着。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跟包子铺里几个似的,窝在一块儿闻闻味儿,互相舔个毛,心里就舒畅了。
舔点儿别的……更好。
那件外套还穿在他身上,他没打算睡觉,因此一直坐着,捂热了再脱下来反而更冷。这情形在徐闻野眼里,可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不想睡了。”戚铭说,“螃蟹在哪儿呢?”
“刚扔桶里,”徐闻野看着他,重点抓得很准,“还关心螃蟹?不想睡还叫我,还穿着我衣服舍不得脱?铭铭哥哥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戚铭是有那么点儿想法,但跟徐闻野脑子里的事儿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冤得他当即恨不得来一个否认三连。
“谁跟你撒……那个啊。”
徐闻野敷衍地嗯了一下,“铭铭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真没有!”
徐闻野忍俊不禁:“怎么还急上了,没有就没有,反正不用撒娇也够了。”
“你到底上不上来?”
几分钟前还想跟这人腻在一块儿,现在戚铭只想脱了外套将人轰出去刷螃蟹。徐闻野没给他这个机会,从他坐着的那侧上了床,戚铭半推半就被他掀了被子,总算心愿达成,被徐闻野一整个儿地揽进怀里。
戚铭象征性地挣了一下,便心满意足地安分下来。
徐闻野埋头在他颈侧嗅了嗅,“铭铭哥哥的味道都被冲淡了。”
戚铭从来没在意过自己有什么味道,只知道徐闻野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让他想一头扎进去,然后松懈四肢,在里面翻身打滚,有时候会觉得安心,更多时候是真的就滚到一块儿去了。
他挑挑拣拣和徐闻野说了。
“听着我跟猫薄荷似的。”徐闻野挑了挑眉说,“铭铭哥哥,快对着你的专属猫薄荷喵一声。”
谁家猫薄荷会日猫啊!
戚铭闭紧了嘴巴,任徐闻野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身上行凶,坚决不肯妥协。
他是真做不来这个。
床上那些没脸没皮的骚话,他或是被徐闻野哄着,或是自己来了劲儿,总之是在两人都箭在弦上,天塌下来都得先射一发的那会儿。现在这刚黏糊两分钟就让自己喵一声算什么事儿?
况且他一个三十来岁的老男人,嗓音也不细软,卖这种十几岁小姑娘的萌,自己想想都觉得没耳听——也就徐闻野吃的下去。
“看来还是猫薄荷没吸够。”徐闻野煞有介事地诊断,“果然外敷不行,还是直接注射来得快。”
他放轻声音,像怕惊动小动物似的:“戚小铭乖一点,让医生哥哥看看。”
戚小铭?!这又是什么新名字?
戚铭还没开口,徐闻野掐着他臀肉,正经地警告他:“想说话就喵。”
喵什么喵!
戚铭决定夹紧尾巴做一只哑巴猫,只享受,不喵喵。
徐闻野似乎料到他不会这么快屈从,也不跟他废话,将这只大猫翻过去,一手控住两只手腕,另一只手娴熟地在里面活动。
这是一只奇怪的猫,被按在手术台上,失去活动的自由,非但不吵不闹,本身的态度也是呈现两个极端。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来,似乎在以沉默应对身后兽医的冒犯与粗暴,另一方面,这只大猫的腰一拱一拱,看上去又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挨那一针。
徐闻野想了想,说:“再上点儿麻药。”
他没跟戚铭商量,当然也没有哪个兽医还会和一只猫商量,戚铭只眨个眼的功夫,面前又多了件衣服,柔软的布料散发着和体温几乎相同的温度,也沾染了和身后人相同的气味。
戚铭不用看也知道,徐闻野现在上身已经光裸了。他吞了吞口水,无比乖顺地将脸贴上了T恤,眷恋地做了个深呼吸。在他腰窝上,徐闻野的手甚至感到这只小猫的背突然一颤,又压抑着恢复了平静。
啧啧啧,小猫要发情了。
两人像在较着劲,又不大像。戚铭除了不说话,对徐闻野的要求言听计从,徐闻野得寸进尺,嘴上不住地逗他:
“戚小铭,爪爪放好,要开始了哦。”
戚铭受不住徐闻野这样,红晕都到了脖子根,他后背紧实漂亮,光洁细白,那一小截儿薄粉更惹人欺负,徐闻野将那块儿揉得更红了些,这只猫儿最后也还是蜷起手掌,整条胳膊缩在胸前,规规矩矩地趴好了。
真跟只通人性的猫儿似的。
只是这只猫儿似乎不大清醒,徐闻野的衣服被他叼住了一个角,半眯着眼睛,在床单上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徐医生似乎见怪不怪,挠了挠猫儿的下颌,那声响又加重了。徐闻野假装没注意到追过来的脑袋,收了手,将针筒慢慢地推进去。
不说话能控制,但要是不出声儿,就太为难一只发情的小猫咪了。徐闻野这时才发现了不说话的好处,戚铭越是说不出话来,每一声无意识的闷哼就越是有趣。
沉默而迷乱着。
戚铭偶尔从这种状态中清醒过来,拖长了的哼声便会戛然而止,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笼包,瞪大了黑亮的眼睛。他这个角度没法直接对上徐闻野,只能直直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有山,有玉米地,有黑沉沉的云和几乎要遮蔽这一切的雨幕。
玻璃是不是换过,他没什么缘由地想着,竟然听不见什么雨声。
这个问题转瞬即逝,他一合眼,徐闻野的气味席卷而来,便毫无负担地又回到了半分钟前的模样。
猫薄荷注进身体里的时候,猫儿已经完全软了下来,徐医生将两条长腿搁在卷起的被子上,还被仍处在顶峰迟迟下不来的猫儿抽搐着蹬了一脚。
“戚小铭?”
床单上的猫儿扑在他的T恤上,若有似无地发出一些响动来。
“针已经打完了哦。”
针筒太粗,刚扎完针的地方一时半会儿没法完全闭合,刚刚注进的液体又一点点地翻了出来。
徐医生经验丰富地用手指堵上了。
里面湿热滑腻,手指很轻松地伸进了两指节。猫儿的腿已经不蹬了,但内里还在持续不断地抽动着,被徐闻野轻轻刮蹭一下,猫儿便求饶似的夹紧了双腿。
“真不叫?”徐医生问了一句。
戚铭微微歪了点脑袋,露出一只眼睛来,眨了几下,又倏地埋了回去。
徐闻野又轻又长地叹了口气,抽出了手,在纸巾上擦干净了,“别躲了,东西不能留太久,快点儿带你去弄干净。”
这是要回到正常对话中来了。戚铭在床上盘了会儿,挪到了床边上,徐闻野走过来将人揽在臂弯里,戚铭顺势抱着他的腰不撒手了。
“这是干什么,”徐闻野哭笑不得,“刚刚怎么不见这么缠人呢。”
骗人,做之前才说自己越来越会撒娇了的。
徐闻野衣服还没穿回去,毫无阻隔带着温度的肌肤接触比气味还要致命,戚铭一口咬在他的下颌根处,胸膛贴着胸膛,两颗心脏几乎都要冲出来撞在一起。
他的手掌沿着徐闻野分明的腰线摸上去,绕到后背,手指压在肩胛骨上,试探般地深深浅浅地按着。
徐闻野的耳边响起了一声生硬的,甚至称得上粗声粗气的叫声:
“喵。”
……………………………………………………………………………
戚铭直到晚饭桌上才见到了那几只被自己亲手下笼逮回来的倒霉螃蟹。一只只被徐闻野五花大绑,搁蒸笼里一致脑袋朝内,开会似的围成个圈儿,中间还高高架起一只小蒸笼。
“还蒸了别的?”
徐闻野搓了下后脑袋,承认道:“第一次做,还是跟你学的。”
戚铭茫然地啊了一声,他这几个月做饭次数屈指可数,要做也是红烧清炒,连笼屉都没碰过一下,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的手捏上了竹盖子上的小团团,徐闻野像个等着领成绩单的小学生,带着期待又紧张兮兮,眼神在他和蒸笼之间游走。
“我开了啊。”
徐闻野呼出一口气,“开吧。”
戚铭觉得他这样特有意思,又改了主意,不想直接掀了,只把对着自己的那半边儿抬起三指高的缝,凑近了想看看徐闻野究竟搞出了什么花样,结果冷不丁儿被蒙了一脸热烫的白雾,手一抖,竹盖子还是被提起来了。
戚铭定了定神,看清之后一秒未停便显出惊喜的神色:“哟!”
小蒸笼里并排趴着两只面捏的小螃蟹,黑豆当眼睛,被蒸汽顶得胖乎乎圆滚滚,看上去手感应该不错。戚铭手指在黄亮的壳上点了点,小小的凹陷很快就消失了。
“面里混了蒸南瓜,”徐闻野挑起其中一只,整个儿给它翻了个面,戳着腹部说,“里面加了馅儿,尝尝?”
馅儿是甜糯的红豆沙,合着清淡的南瓜面皮,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倒是因为卖相着实可爱,戚铭每咬一口都有点儿舍不得。
“对了,你刚刚说跟我学的?”
徐闻野也没指望戚铭记得,还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包过一回饺子,面准备得有些多了,戚铭便在一旁顺手捏了许多小东西出来,小鱼儿小螃蟹小兔子。手法粗犷,线条直接用指甲分割,但步骤倒是简洁明了,成品看轮廓真都像那么回事儿。
徐闻野就是那时候偷师的。他之前自己做饭,哪儿会追求这个。
现在?现在可不一样了。
“喜欢么?”
戚铭嘴里甜丝丝的,手里还拿着一只残留的大夹子,在指间捻了捻,突然靠近点了下徐闻野的嘴唇,再扔进自己嘴里。
“不喜欢,”他自己说着都笑了起来,“你信吗?”
徐闻野也笑了,“信啊,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戚铭抄起竹盖子丢他:“信什么信,不准信。”
徐闻野接住了,没说行不行,笑着又把盖子放了回去,转头又催他,“还有一个呢,赶紧也吃了。”
戚铭说:“咱俩一人一个。”
好歹也是徐闻野半天的劳动成果,好不容易折腾出两个这么漂亮像样的成果来,被自己牛饮茶似的啃了一个,总不能连第二个也霸占了。
徐闻野却不答应,“馅儿不一样,都是给你包的,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