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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与救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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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时候,不小心碰着桌沿,瓷杯掉在地上,磕掉一小块下来。
  白唯夫冒着汗坐着没动,缓了好一会儿,才弯下腰把杯子拾起,放到桌上的杯垫上,右手拿起钢笔,继续写。
  “离了你之后,我才知道你的悉心照料与心灵手巧,我已吊了许多天的盐水,我开始怀念你的‘偏方’。说到这里,我又开始愧疚,我对你了解甚少,以至于知道你从事中医行业还是后来看你给音甀的信才知道。你对音甀的细心叮嘱,叫我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只能愁肠百结。不晓得我这回的病,是不是也有几分‘相思’熬了进去。”
  “去”字一点刚点上,白唯夫又开始咳,钢笔划拉一下将纸划开,他丢下笔,撑起身体走到卧房,从床头柜里摸出几瓶药,不知道倒出多少粒,闭着眼丢进嘴里,干咽了下去,又引起一阵咳嗽。
  白猫紧跟在他身后,怯怯地用脑袋蹭着他的脚踝。
  白唯夫顺势坐到地上,靠在床边,脑袋枕在床沿边,仰着头丝丝喘气。
  他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是曾经时安递给他擦身上的水的,很厚实,软软的棉质,揣在胸口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他缓缓抹了抹额上的汗,垂手拨开脚边的猫,撑着地面站起身,又走回书房。
  白唯夫看着被划开的信纸,从抽屉里重新抽出一张,坐回椅子里,把信的内容誊抄上去。
  。
  信是保卫室的大爷上门来拿的。
  大爷接过信,仔细看了看他,轻声问道,“白先生,您今日服过药了没有?怎么气色看起来比昨天还要差?”
  白唯夫拧上墨水盖,抬头看他一眼,清了清喉咙道,“别担心,刚吃过,我柳絮过敏,往年都这样的,你去吧。”
  大爷收起信,走前又叮嘱他有不便出门的事就叫他,白唯夫在书房内应一声,大爷转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
  出乎意料的,这次时安很快就回了信。
  白唯夫夹着烟,抖掉长长的烟灰后,拆开信封取出来读。
  依旧是一张纸,上面只有两句话,一句“一日两次,一次二两三钱”,一句落款。
  白唯夫把信封一倒,里面滑出来一包分成四等份的药,还有一张写着中药清单的纸条。
  白唯夫捧起那包药,眼底笑意渐浓。
  他就知道,时安是个顶心软的人。
  白唯夫带着百分的乐意去找人煎药,他一边写着稿子,一边期待着那碗药。
  戴青听说他已经有月余未出门,还以为有什么事,买了些水果和补品就过来了。
  白唯夫看她把两手袋子往茶几上一放,将倒好的温水递给她,笑道,“青姐破费了,这大张旗鼓的,叫我觉得自己住在医院,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呸呸呸。”戴青白了他一眼,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把活动都推了,又不交稿,我过来看你闷在家里做什么。”
  白唯夫在她对面坐下,“哎,这阳春柳絮愁煞我。”
  “又是过敏?怎么前几年不见你这么严重?”
  白唯夫从烟夹里取出一根烟递给她,戴青接过,他又自己点上一根。
  “可能今年年初没注意保养,又淋过雨,身体防御变差了吧。”
  “过敏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要不去医院住一段时间,好好看看?”戴青说的是真心话,她刚一进门,就发现白唯夫的脸色史无前例的差。
  白唯夫笑笑,“不用去医院,我有我的私人医生。”
  戴青环视了一下这房子,“你什么时候还请了私人医生?谁呀?靠不靠谱?西医还是中医?”
  白唯夫听她问完一长串,推了推眼镜道,“中医,我的病,只有他能医。”
  戴青靠上沙发椅背,以女人的直觉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她也点起烟,抽了一口,试探道,“是那个人?”
  其实是哪个人,她也不清楚,但她知道,白唯夫心里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差点扼杀了那个孤高的白唯夫。
  白唯夫无声笑笑,算是默认。
  戴青吐出烟圈,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细葱的手指摸了摸弯弯的眉梢,“你别把自己弄得太绝了,唯夫。”
  白唯夫含糊应一声,然后又道,“对了,等这柳絮都歇停了,我打算出趟远门,那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的猫。”
  “你打算去哪?”
  “去找找我丢了的东西。”
  戴青默然。
  白唯夫将烟塞回嘴里,抿住烟蒂的嘴唇浅淡得没什么血色,眼里却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第11章 
  白唯夫出发那天,戴青过来领猫,顺便想送送他。
  她远远地看见他一手提着一个很大的皮箱,一手抱着金属猫笼,依旧是一身熨帖的西装加风衣,配一顶白丝葛绅士礼帽。不过人已经消瘦了许多,一双浅褐的眼藏在锋薄的眼镜片后,高耸的眉骨掩去一半光彩。
  戴青走到他面前,细细的眉毛蹙起来,“唯夫,你身体真的没事么?”
  “没事。”白唯夫将手中猫笼递过去,“我已放了几罐罐头在里面,吃完了青姐你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打些钱,麻烦你跑一趟去西街央行旁边的宠物店去买进口牛肉罐头来喂它,还有别的事项,我已写在了纸上,放在这边。”
  戴青低头接过猫。
  白唯夫低低咳了几声,声音有些低哑,“我叫的车已经到了,青姐你回去吧,日后再会。”
  戴青抬头看他,白唯夫推了推金丝眼镜,转身走到街边,打开后座门,把皮箱横着放到里面,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很快就发动引擎飞驰离开。
  戴青抱着猫笼站在原地望着车子离开,然后转身慢慢走回去。
  她没想到的是,这是她与白唯夫的最后一面。
  。
  火车站入口处是黑压压一片人头。
  白唯夫下车付了钱后,提着皮箱往一旁去买票。
  排了许久的队,才到窗口,售票员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大妈,她看了白唯夫一眼,询问的嗓音大得像铜锣,白唯夫微微弯腰凑到窗口说出目的地,售票员大妈把手一伸,“证件,钱。”
  白唯夫将准备好的证件和纸币递过去。
  大妈飞快操作了一番,最后拉开桌案的抽屉,从中摸出几张毛票,同证件和票一起伸出窗外,“下一个。”
  白唯夫接过那张票,空空吊着好几日的心终于落下,他露出笑容。
  后面的人将他挤开,白唯夫侧身挤出去,抬眼看了看顶上的提示板,顺着人流走到月台上,一边的火车服务人员举着红色喇叭大声指示着方向和叮嘱安全事项。
  白唯夫将那张薄薄的纸票举到面前,这一天他已梦过多回,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真切。
  有小雀儿飞到月台上面筑的巢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天是澄澈的蓝,一丝云线也无,黑色的电线划开天幕,纵横交错。
  等了一会儿,鸣着长笛的绿皮火车从远处缓缓驶进站,停靠在他面前,两边的工作人员立马举着喇叭走过来守在车门处。
  “注意安全!提包行李不要落了,有小孩儿的看住自己的孩子!注意秩序,排队上车!”
  白唯夫跟在一个女学生后面,徐徐上车,经过检票员撕过票后,跨上火车。他看了一眼车票,抬头找着座位,刚坐下,就发现刚刚那个女学生坐在了他对面,两人对视笑了笑后,各自安置自己的行李。
  女学生年龄不大,刚入大学的模样,坐下后就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还拿出了一本牛皮封笔记本,准备摘抄。
  白唯夫稍微看了一眼,那本书是一本诗集,她看的那一篇,《花与剑》,正好是自己的诗,是写给时安的第一本诗集《冷月集》里的第七首。
  女学生认真地一行行看下去,读到一处,拔开了钢笔盖,一手压着笔记本,一手一笔一划地摘抄。
  ——倘我是世上最顽强的士兵,守护着名为自我的城池
  ——那么你就是那拈花一笑的游吟诗人
  ——不屑一顾,最是相思
  ——用已残损的花瓣
  ——折断了我的剑与盾
  女学生又用另一支红笔划了几道横线。
  白唯夫支在小桌上的手撑着下巴,用食指摸了摸干燥的嘴唇。
  女学生抬头时,发现他在看她的笔记本,耳廓微微发红,将笔记本“啪”地合上,收回挎包里,双手将诗集捧起来看。
  白唯夫靠到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
  这是个靠窗的位置,座位和窗口的位置也刚刚好,他靠在椅背上,偏头就能以最佳视角看着窗外风景。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白唯夫扭头看过去,是个老妇人,紧紧裹着头巾,但还是有几缕白发从头巾边缘漏下,脚边放着一筐鸡仔,用红布盖着,她手里还提着两个包裹,身前用长长的布带绑着一个熟睡的婴孩,坐下后也没有同人打招呼,只双手护着胸前的孩子,一双半浑浊的眼睛看着那孩子的睡容,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白唯夫收回目光,再次转头看向车窗外。
  又等了几分钟,汽笛声终于响起,火车缓缓开动。
  。
  目的地是另一个省份的小县城,花在路上的时间有很长。
  白唯夫看着不断倒掠的青翠的田地,心情已从最开始的雀跃平静下来,车上吵吵嚷嚷的,都是聊天嗑瓜子的人,他一双眼无焦距地看着窗外,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去。
  时安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在看书,看报,看病人。
  还是在看自己写给他的信?
  白唯夫情绪涌上来,抬起手去摸口袋里的烟,对面的女学生敏感地抬头看着他,视线放在夹烟的手指上,未修理过的眉毛皱作一起。
  白唯夫喉结上下滑动了几回,把烟放回烟夹,收入口袋里。
  他隔着衣料搓着手指,又把思绪放远。
  火车开了两天,才到达目的地。
  白唯夫有些浑浑噩噩地提着箱子下车,在拥挤的人群中,他抬头看到“月谷站”三个字,萎颓的精神勉强振奋起来,在浑浊的空气里忍住咳嗽的冲动,一路挤出火车站。
  他手里有时安的地址,但他不能这么冒冒然地过去,他承认,他心里还是怕的,怕任何一种设想的结果。
  白唯夫走到街边,随手叫了辆小车,载他去了离时安最近的酒店。
  在酒店的床上躺下,昏沉欲睡之前,他又把之前的安排预演了一遍。
  夜幕悄然垂下,街上亮起霓虹灯,人声断断续续,离他愈来愈远。


第12章 
  月谷这个县城不大,田地土屋相较水泥房占比更重,风景格外的好,没有雾蒙蒙的感觉,比起兰城,更适合居住。
  酒店坐落在县城集市的中心,下面这条华子街是县城的“商业中心”,每天清晨都有来赶早的人。
  白唯夫就是在赶早的嘈杂声里醒来的。
  他踱步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人声和阳光扑面而来,将他从时钟滴答的安寂中拉出来。
  他看着街对面的医馆,眼睛微微眯起,街上都是提着篮子背着篓子的人,很多店早早地开了张,街边的摊位也都占满了,充斥着人间烟火味。
  但那个写着“妙济堂”的医馆还和昨天一样紧闭着门扉,门口两个矮石墩灰扑扑的,坐着两个同大人来赶集的小孩。
  白唯夫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起怀表,打开看了一眼,五点过八分。
  时安还没起。
  白唯夫忽然想起那次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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